第12章 星辰大海！
飛船駛入霧海區域的時候，林明隱約感到了一種被注視的感覺。
他現在開著船體隱身，應該是可以屏蔽掉大部分感知的，而且他自己現在也處於‘深淵級’的‘潛行模式’，沒有釋放任何靈能波動。
總感覺有人盯著他的後腦勺，但這片霧海此時如此寂靜，隻有一陣風聲呼嘯。
那是‘粒子風’的聲音，本來不在人類的聽覺範圍內，但由於人類對靈能的不斷開發，改變了自身基因，因此可以‘聽見’這種宇宙粒子的呼嘯聲。
不是用耳朵去聽，而是用心靈。
不僅能夠‘聽見’粒子，還有異常能量的波動，還有其他生命發出的波動。
然而此時的霧海區域已經被劃為‘交戰區’，在此訓練的礦工早已撤離，這片區域裏沒有任何生命的聲音傳來，隻有粒子撲麵而來的嗚咽聲。
冰冷，寂靜，如同深海。
‘霧海礦業發展區’之所以叫‘霧海’，就是因為這一片星塵之霧。
凝聚在宇宙空間之中，茫茫多的彩色霧氣。
不斷從星核中噴發，像浪花一樣，遮蔽了整片時空。
這裏的‘能見度’很低，不僅僅是視覺上的能見度，而且在探測上也是如此。
即便是礦脈，也隻能看到淺薄的表層。
這裏的礦脈都是霧狀，各種類型的能量交織，除了量子綁定的探測器以外，傳不出任何其他形式的信號。
因為這裏是公國重要領地，探測器幾乎是隨處可見。
不過為了訓練‘初級勘探師’，防止“作弊”，這裏的實時監控調取權限比一般區域還要更高，隻有最高權限的官員才可以查看。
此地本不是‘封號級’的駐地，但由於恐怖分子‘羅曼’的蹤跡在此被發現，目前已經暫停了所有開采，被劃成了‘交戰區域’，駐紮在第28星域附近的封號級也被調來此處抓捕罪犯。
按照赤虹公國抓捕封號級罪犯的傳統慣例，不出意料的話，應該是會采取就近原則，調來鎮守27、28、29星域的三個封號級。
理論上來講，每個星域最多隻有一個‘封號級’駐紮，整個公國官方明麵上的封號級目前有108人。
人數有時多有時少，但總體來講都在100人上下浮動。
赤虹公國下轄星域有二百多個，50號往後的星域都是兩到三個星域才有一個封號級駐紮。
‘封號級強者’的總數量並不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變多，這也是宇宙中一種神奇的現象。
因此有人傳言，要誕生一個新的封號級，必須殺掉一個現存封號級。
後來傳得越來越邪乎，說一個恒星級，必須親自補刀當一個人頭狗，才能拿到“晉升封號級的資格”。
公國有不少恐怖組織的源頭，其實是想通過“非正常手段”獲得封號級的人頭。
以前還有公然起名叫“獵殺封號互助會”的，不過很顯然，成功激怒了一些脾氣不怎麽好的大佬，然後就滅團了。
……
這種說法，有一點無法解釋，那就是為什麽三個國家之間維持著相對的平衡？
因為很容易贏家通吃，形成滾雪球效應。
平時三大國搞宣傳，都是表麵上說世代仇恨，不死不休的。
真打起來的時候，倒像是在鬥舞。
“你們不要再打了，這樣打下去是死不了人的。”
就好像三個國家私底下有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
‘我去，又想那麽遠，我管封號級的事情做什麽？我離他們還差10個能級……’林明感覺自己的思路老是飛到天上去。
底層屁民和頂層封號是相隔最遙遠的距離，但由於封號級的曝光率高於中間層，拉近了距離感，有時候普通公民也會產生“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錯覺。
……在赤虹公國，也不能完全叫做錯覺，赤虹公國的每一個高層，曾經都得從平民開始攢功勳，每一筆功勳，都有錄像可查。
所以連陶彥，也會做著“有一天想上封號”的白日夢。
林明巴不得自己留下的痕跡越少越好，就更別提攢什麽功勳了。
他現在是真的弱。
‘我還是想想這種注視感來自何方吧。難道有封號級在附近？還是說我被監控發現了？不應該啊，逐星者的飛船是可以屏蔽監控的。’林明被這種注視感攪得渾身難受。
‘總不至於是逐星者的技術太水了吧，這種可能性極低，他們改芯片浪得飛起，這點技術應該還是有的……
‘難道這種注視感來自於逐星者？可我進入這裏之前，並沒有這種感覺啊？那時候他們已經在監控我了。
‘總覺得毛骨悚然，像被什麽怪物盯上了一樣，好難受。
‘不管怎樣，小心些吧，放慢速度。’
……
林明降低了航速，在霧海中緩慢前行。
他也是隨時做好了撞到某個封號級臉上的準備，默默地在心裏預案，到時候該怎麽編故事，還是說……反水。
不過，在進入霧海之後，觀察了周圍的環境，他倒是稍微放心了一些。
雖然公國的封號級可以直接通過監控網絡掌握動向，但霧海本身就是個絕佳的迂回場所。
即便發現了目標，也不一定會動手。
這裏含有多條礦脈，動手就是在炸礦，毀滅生態環境，影響新人訓練，破壞公國秩序。
公國的封號級和別國的封號級有所不同，他們很顧忌本國的民生問題，因此最大的可能是將‘羅曼’逼出礦區，再實施抓捕。
不過這種地毯式搜索……不知道會不會搜出林明的遺產。
……
林明在飛船上想著這些事的時候。
通訊錄裏‘小彥’的名字冒出一個泡泡。
小彥：你剛才看見那艘金色的飛船了嗎？居然是封號級！太帥了。我什麽時候可以有一艘封號級飛船啊，這簡直就是我的終生奮鬥目標了！
林明失笑，是陶彥太遲鈍了，還是赫爾墨斯號飛得太快？
他在信息中回到：
是啊，看到了，速度很快，飛得還很穩。
小彥：不是一眨眼就飛不見了嗎？也就在市區內限速的時候有機會看到。
林明：嗯。
正在礦業協會大廳中和其他新手交流的陶彥收到回複，抓了抓頭，心想：‘腎虛公子好像興致不高啊……是不是打擊到他了。’
……
林明倒不是興致不高。
相反，他看到了令人頭皮發麻的一幕。
一艘連霧海都遮不住的龐大戰艦殘骸，憑空出現在他麵前，比他在新聞上看到的‘賽納斯級戰爭要塞’還要龐大得多。
這艘戰艦殘骸仿佛剛剛被擊落一般，像是從時空中墜落下來，此前根本不存在於這片天地間。
這種情況和戰艦解除隱身又有所不同，沒有動力的情況下，戰艦是無法維持隱身狀態的，因此這艘殘骸的確稱得上是“憑空出現”。
赫爾墨斯號在這片突然出現的殘骸中一邊進行著機動規避，一邊向殘骸靠近。
‘沒有等級？’
內嵌芯片居然查詢不到任何信息，這還是林明第一次感覺到內嵌芯片也不是萬能的。
‘連來曆都查不到？這是什麽東西？是我的遺產嗎？’
他其實不太希望自己的遺產是這麽個東西。
殘骸？這能搬走嗎？
‘如果是我的話，肯定不會弄這麽個東西當繼承用的物品，它的目標太大了。’林明冷靜地分析道。
‘我和前世，如果是同一人的話，應該在這方麵達成共識吧。’
就在這時，飛船上現出了‘逐火’的全息投影，她此時正穿著兔女郎太空服。
顯然‘逐星者’也看到了這一幕。
“我總算是相信你真的有藏寶圖了。”逐火輕笑道，“需要幫忙嗎？隻有我距離最近。”
“等等吧，先看看情況再說。”林明回道，“你別離得太近，我感覺有點危險。”
他不是不想讓逐火來搶東西……他是真的覺得眼前的景象充滿了危險，他不想坑人。
從進入霧海開始，那股注視感就縈繞不去，也許源頭就在這艘戰艦殘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