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定製食品都是孤兒吃的
導航去定製食品大廈的路上，陶彥感覺怨念繞身：“居然淪落到吃定製食品，這日子沒法過了！”
吃定製食品的都是孤兒，這是他們同學間的普遍評價。
“我看你連折疊背包都沒帶，兩手空空，還以為你打定主意要自力更生。”林明對這反應遲鈍的呆子有點無奈。
“折疊背包不便宜，我不想麻煩我老爸。”陶彥撇了撇嘴。
“你真是爸爸的寶。連通訊給你爸報個平安吧。”
“我爸說了，走路的時候不要連通訊。”
“……”
定製食品大廈1樓。
林明找到導航定位預定的座位坐下，在虛擬屏菜單上點選了‘02型定製營養液’×2，餐盤×2，看了看對麵的陶彥，又在菜單上點選了一份‘01型人造雪花牛排’-大份-七分熟×1。
人造肉的技術已經相當成熟，人造肉也是免費供應的食品類別，隻是對“真正的吃貨”不太友好，因為永遠都是那味，連形狀都不帶變的。
不一會，一個懸浮在高空的方形‘侍者機器人’把一個方形餐盤擺在了餐桌上，然後又升到空中飄走了。
陶彥看到餐盤上擺著的兩個裝在透明圓筒中的透明粉紅色液體，嘴角抽搐。
林明知道還有一份牛排在煎製中，不過看陶彥吃癟的表情很好玩，於是就這樣玩味地盯著他，眼神說“是你說我吃什麽你就吃什麽”。
陶彥糾結了好一陣，才仿佛下了莫大的決心，大聲道：“為了我們的友誼，幹了！”
“草莓味的。”林明嘴角憋著笑。
陶彥正要伸手，林明把餐盤拉到自己旁邊。
“逗你玩的。給你點了一份牛排，就知道你吃不了這個。”
“呼……你真是個變態。”得知真相的陶彥如釋重負，然後又不好意思道，“那你點兩份營養液不就多了嗎？要不你還是給我吧，我就當飲料喝。”
“多喝一點，晚飯就不用吃了。牛排我也點了大份的，如果你不想吃晚飯也可以少吃一頓。”林明淡淡道，“還有，糾正你一點，我不是腎虛，腎虛喝不了這個。”
‘他果然知道我在腹誹他腎虛。’陶彥心虛道。
不一會牛排也送了過來，陶彥吃了一口，意外地覺得味道還可以。
他爸對定製食品區的評價極差，平時都是他爸做飯給他帶到學校，他幾乎沒有在定製食品區吃過東西。
再加上同學間還流傳著各種惡劣的傳說，使他形成了定製食品區的東西非常難吃的刻板印象。
不過這種一成不變的口味對於從來沒有吃過的人來說並不算難吃，林明這種隻喝營養液的人就更不在其列。
林明用吸管小口嘬著營養液，其實他平時都是一口喝完，但是這回他要兼顧對麵那個憨貨的吃飯速度。
剛好是中午12點，陶彥一邊吃著午飯，一邊習慣性地在虛擬屏上打開午間新聞，還邀請他對麵的林明一起收看。
林明的虛擬屏上彈出提示：
‘小彥’邀請您一起收看《12點新聞播報》，是否同意？
同意
打開新聞，虛擬屏上一個虛擬形象的女主持正在用新聞播報專用合成音讀著新聞稿。
林明其實不怎麽看新聞節目，重大緊急事件會直接推送到虛擬屏，新聞節目上反而總是些無關緊要的事，隻有消磨時間才會看這種東西。
“本台報道：第8星域的某位居民家中寵物貓變異成九尾，專家表示，據檢測，這隻貓的靈能強度高達123幽，達到了3級靈能標準，不排除進化為智慧生物的可能性，這讓我們對宇宙和心靈的奧秘有了更多思考……”
配視頻：一隻九尾灰色短毛貓，蜷成一團像個球形，正在舔著爪子，看到鏡頭，不滿地齜出一對小虎牙。
視頻下方有精準廣告投放：高體能、靈能寵物出售。聯係方式……權限不夠無法查看。
陶彥切牛排的手不覺停頓，一隻貓都有3級靈能，吃飯的倆難兄難弟一個1級一個0級，得，大哥不說二哥，提都不要提這事。
“本台報道：星際警局此前在第93星域抓捕了‘歸一聖土組織’的恐怖分子三號頭目，10能級者‘祝竹’，‘祝竹’作為‘歸一聖土組織’的核心成員，已被指控犯有‘戰爭罪’、‘反人類罪’等多項罪名……”
配圖：‘祝竹’的被捕照片，底下附帶一長串生命波紋信息，還順道附帶了一張通緝清單，這兩樣信息還是權限不夠無法查看。
“感覺怎麽總是有抓不完的恐怖分子。”陶彥評論。
林明對這種事沒什麽感覺，不想評價，隻是目測祝竹長得真·斯文敗類。
“本台報道：自然帝國宣布將於明後兩天，在與我國第126星域接壤邊界附近進行軍事演習。參加此次軍演的有3個行星級戰鬥隊列，‘賽納斯’級、‘奧德勒’級戰爭要塞，我國對該活動的威脅評級為C級——‘戰略示威’，請第126星域附近的市民注意疏散，注意航行安全，預防可能到來的空域封鎖……”
配視頻：龐大的宇宙戰艦刻意關閉隱形模塊，於太空中露出冰山一角。
注釋還寫著‘賽納斯級戰爭要塞’，詳細信息毫無意外，依舊沒有權限查看。
“我爸說這些年他們都是小打小鬧，隻是練兵，根本沒打算動真格，否則格局根本不可能是現在這樣。”陶彥道。
“也有比較慘烈的時候。四十年前，自然帝國和聖土聯邦在北洲域界那邊，死傷好幾十個恒星級，數百行星級。不過這件事最後還是沒有升級成封號級戰爭，確實有種強行壓下戰爭烈度的感覺。”林明說道。
因為鑰匙串的關係，林明倒是搜集了不少資料。
提到封號級，陶彥明顯興奮了起來：“話說那些封號級的人互相打起來是什麽樣子的？‘兩位至尊大戰到邊荒，大道都磨滅了？’”
林明看了看陶彥的吃飯速度，非常無語，又小口喝了一口營養液。
“封號級那個層次的人打起來已經不太顧忌其他生命的了，要不是還有國家約束著他們，不知道會亂成什麽樣子。”說起國家間的戰事，林明語氣平淡，仿佛事不關己。
都不知道前世是哪個陣營的，怎麽站隊？
他作為一個轉生者，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比旁人漠然許多，這大概就是“我死後，哪管洪水滔天”的另一種解釋吧。
“那有沒有傳說中的隱世者，躲到荒蕪地帶裏去，不問世事，然後突然衝出來拯救世界什麽的？”陶彥依然對這個話題很感興趣。
“你是想自己這麽幹吧？”林明笑道。陶彥差點就吧“我想上封號”幾個字寫臉上了。
陶彥憧憬道：“要是我能到封號級，我就回家種菜，用10級材料的鋤頭，種10級材料的菜，想想都太爽了。”
“你想封號‘種田’？”林明揶揄道。
‘農民’這個封號已經被人占了，不能選，‘種田’這個封號還在。
林明倒是沒杠陶彥不可能到封號級，甚至沒有鄙視陶彥的意思，隻是說道：“封號級隱居違法啊。除非退出國籍，離開國境範圍，到宇宙邊緣去。”
“那不是逼人叛國嗎……”陶彥的臉色整個垮下來。
“退出國籍不等於叛國。三大國家都有把封號級歸在國家監管下的共識，至少明麵上是這樣的，他們的破壞力太大。”林明解釋道。
這其實是比較初級的常識，但陶彥顯然沒怎麽和人聊過這個話題。
談起封號級，陶彥的眼中一直有種向往，不過他看到林明那雙麵無表情的冷眼，感覺腎虛公子可能是棄療了。
‘他那眼神跟鹹魚一樣，完全沒有夢想！’陶彥心想，‘鼓勵的話就不說了，做不到啊！誰能相信一個雙0級會有什麽好前途，一個單0級就能被人叫成廢品級，人生已經很艱難了，不要再打擊他了……我們呀，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