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9章 阿米巴原蟲
黑色小蟲轉眼間就消退得無影無蹤,全部退進溫泉中去了。
我捏起一隻相對完整的小蟲屍體,放在眼前看了又看,卻始終想不起有哪種奇蟲可以和它對上號。
這蟲子約有七星瓢蟲那麽大,外形有點像烏賊,身體是一個橢圓形的肉囊,還有幾條纖長的鞭毛。
“趙教授,麻煩你看看這是啥?”我把蟲子遞給趙教授。
他仔細端詳了半晌,有些難以置信地說道:“這個……好像是阿米巴原蟲啊!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大個的!”
他大體給我講了講這種怪蟲。
阿米巴原蟲主要生活於空氣、水、淤泥或土壤中,有好幾個屬。有一些就可以寄生於人和動物身上。
人在江河湖塘中遊泳或用疫水洗鼻時,阿米巴原蟲就會進入鼻腔,增殖後穿過鼻粘膜和篩狀板,沿嗅神經上行入腦,侵入中樞神經係統,引起原發性阿米巴腦膜腦炎。
這種病發作急驟,病情發展迅速。開始有頭疼、發熱、嘔吐等症狀,迅速轉入譫妄、癱瘓、昏迷,可在一周內致人死亡!
有一些種類的阿米巴若是沒有轉移至腦,一般不致命,少數可自愈。
但趙教授也說了,阿米巴原蟲屬於微生物,平時他隻在顯微鏡下見過,但像今天這麽大個兒的蟲子,而且致死速度如此之快,簡直是見所未見、聞所未聞的。
我猜想,這可能和此地的生靈之氣極盛有關係,或者引起了變異,所以才能長到這麽大……
我用手電筒朝李偉的眼窩裏照了照,發現他的腦髓已經被阿米巴原蟲吃光了,隻剩下一個空殼,肯定是沒的救了。
於晴雯聽了趙教授的說明,對我的誤會減少了一些,但臉色依然很難看。
按照中國人的規矩,死者講究落葉歸根、入土為安。如果放任李偉的屍體不管,這是對死者的大不敬。
於晴雯要求我們回去的時候把李偉的屍體也帶回去,我略一考慮就同意了。
但現在帶著他的屍體太影響行動了,所以隻好先把他留在這裏,等我們辦完事回去的時候再把他帶上。
於晴雯哭哭啼啼地說道:“你們上去繼續探險吧,我就不去了,我要留下來陪他一會兒。雖然我們沒有夫妻之名,但畢竟有過夫妻之實,就讓我送送他吧。”
我答應了,然後帶著其他人拾階而上。
於晴雯本來就對探險毫無興趣,完全是為了陪著李偉才來的,現在李偉死了,她心情糟糕之下,自然是更沒興趣了。
台階完全是就地取材,借用山體的石頭雕鑿而成。樓梯很高,足足爬上去二十多米才終於上到二樓。
這裏有一條走廊,兩旁連著很多小房間,如同辦公室一樣。每一間辦公室的房門上還標著阿拉伯數字。
走廊的盡頭是另一座大廳。
“我靠!這他妹的是什麽情況啊?”胖大海驚呼一聲。
出現在我們眼前的,是屍骨!很多很多屍骨,用堆積如山來形容一點都不為過……
這些屍骨已經爛得隻剩骷髏骨架,擺放得十分整齊,而且所有的骨骼一塊都不缺。他們都整齊地穿著日本軍裝。
在大廳一側的牆邊有一座主席台,上麵有幾張長條桌。看來這裏曾是鬼子們的會議室。桌子上也趴著幾具屍骨。
地上散亂地扔著好多日本軍刀。
在日本,佩戴武士刀是一種榮譽,並不是所有人都有資格佩戴的。誰家要是有一把祖傳的武士刀,那更是值得炫耀的事情。
程俊翔用兩根指頭捏著一把武士刀的手柄,將其從地上提起來左看右看。
“都說這日本刀有多好,我試試看到底是老大的千機傘厲害,還是這武士刀厲害!”他說道。
然後他就把武士刀拋至半空中,手中的千機傘葉一劃而過。
“刷!當啷當啷!”
寒光閃過之後,武士刀斷成兩截散落在地,切麵光滑平整。
程俊翔得意地笑道:“看來還是咱們老祖宗研製的東西厲害啊!”
我不屑地撇撇嘴,千機傘可是出自千古奇人袁天罡之手,又是用西域隕鐵製成,幾千年來就隻有這麽一把,豈是那些破銅爛鐵的凡品可比的?
將來有機會的話,我要和日本的名刀比試一下,希望他們的村正妖刀、春雨妖刀之類的武器能不這麽脆。
在主席台上有一塊布條,上麵有用血寫成的文字。
我把它拿給黎千雅翻譯。
這封血書的大體內容是,這幫遠在深山老林與世隔絕的日本鬼子,收到日本戰敗投降的消息,覺得很難接受,於是決定發揚武士道精神,集體剖腹殉國,以此明誌。
程俊翔不屑地搖頭道:“哼!真是一群變態的瘋子,死有什麽用?咱們中國人就講究好死不如賴活著,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隻要活下去就有東山再起的機會。”
胖大海抱著膀子笑道:“不過他們死了也好,省得留著禍害人。”
突然,一樓傳來一聲尖利而淒慘的叫聲,聽上去像是於晴雯。
“糟糕!於晴雯有危險!快回去!”我喊道。
大家呼呼啦啦地從二樓跑下去,卻看到一群穿著軍裝的人正站在一樓的大廳裏。
其中一人拿槍抵在於晴雯背後,另一人則在撕扯於晴雯的衣服,欲行不軌之事。其他人則圍在旁邊滿臉淫笑。
為首者正是本午綱門!
我暗罵一聲:媽的!這群日本鬼子怎麽也找到這裏了?
本午綱門看到我們從樓梯上衝下來,頓時愣了一下,似乎沒想到這裏還有其他人。
他罵了一聲“八嘎”,然後又說了幾句鳥語。他的手下們立刻端起槍。
“快隱蔽!找掩體!”我大吼一聲,立刻縱身撲倒在溫泉池的台子下。其餘人也紛紛找地方躲藏。
幾乎與此同時,“噠噠噠”的步槍聲響起。
子彈從我們身邊呼嘯而過,打在石頭上迸出火花,濺起一蓬蓬的碎石屑。
胡二蛋身材比較肥胖,行動稍微緩慢,被一顆子彈打傷了,一下撲倒在地,艱難地向我這邊爬來。
“掩護我!”我大喊一聲。
大家都躲在家具、健身器材或水池後麵,聽到我的喊聲之後,張多和陳晝從一堵矮牆後麵伸出八一步槍,朝著對麵猛烈掃射起來。
“啊!”
對麵傳來一聲慘叫,應該是有個日本鬼子被打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