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比如，以身相許
夜黎別開臉，微紅著眼睛：“我是Z國人，我們之間還隔著世仇呢！”
“國與國的戰爭跟我們無關。”
“但是跟我有關！”夜黎非常嚴肅的看他，“如果沒有你們羽族，南梔不會複仇，不會挑撥大王兄和二王兄的感情，我父王也不會死。”
“我會替你殺了她。”
夜黎伸出手，跟他保持安全距離，沉默一陣後，她抬起頭：“你也是羽族的人，手上沾過我子民的血。”
“我殺的那些人他們都該死！”
夜黎望著這麽冷血的男人，根本沒辦法跟他說到一起，隻好轉身負氣離開。
兩人談崩了，冷戰了好幾天沒有搭理對方。
期間張大娘過來串門，看出他們倆神情不對，笑著打趣說：“夫妻倆哪有不吵架的，床頭吵架床尾和，過日子不就是各自退一步，多理解多體諒。”
夜黎張了張嘴：“張大娘，我跟他不是……”
“哎，我懂。”張大娘又一番勸說，“你們現在年輕人啊，吵架都還這麽認真，得了得了，都是成年人別太慪著氣。”
“……”
送走張大娘，夜黎回自己房間睡覺，迷迷糊糊感覺有人抱著自己，她瞬間睜開眼。
“你怎麽在我床上？”
男人回答的理所當然，“夫妻不就應該睡一張床？”
“瞎說什麽，誰跟你是夫妻！”
沒見過這麽厚臉皮的人。
夜黎甩下薄被，細腿跨過他要下床，男人反手握住她手腕。
“去哪？”
“你睡吧，我沒心情。”
夜黎跑出房間，抬首望著漫天繁星，她突然有點想念母後和父兄了。
雲灝跟出來，看她坐在院子裏，仰頭望著星空，輕聲走過來坐到她身旁。
“沒想到在Z國也能欣賞這麽美的星空。”
夜黎微微歎息，“是啊，我也好久沒有看過這麽美的夜空。”她輕聲道：“據說每個人死去都會化作一顆星星掛在思念之人的頭頂。”
雲灝盯著繁星點點的夜空，眸子微暗。
“我想我父王了。”夜黎微紅了眼睛，眼眶濕潤：“不知道他們在天上過的好不好，我現在連去陵園看他的能力都沒有。”
“我會幫你實現。”
夜黎轉過頭看他，又覺得兩人還在冷戰，有點不太好意思，她岔開話題：“你呢，我還沒聽你講過你的家人。”
“我沒有家人。”
“……怎麽會沒有家人呢，每個人都有家的。”
雲灝暗下嗓音：“我自記事起就是一個人，沒有家。”
“那，你平時都做什麽？”
“殺人。”
“……愛好呢？”
“殺人。”
“……”夜黎，“除了這個就沒有其他的了？”
“你想聽？”
夜黎撇嘴，“
如果你講述的都是殺人經曆，我就不想聽了。”
雲灝輕扯薄唇，夜黎像是發現新大陸，驚訝地道：“你居然還會笑？”
“……”
“我以為你從來都不會笑的。”
“不過我以為你會一直蠢。”
“結果呢？”
雲灝望著她，“結果你是真蠢。”
“你——”夜黎故作威嚴的拍桌，“大膽！我可是郡主，從來沒有人說我蠢，小心我讓你人把你抓起來。”
男人彎了唇角。
“恐怕你現在還沒這個本事。”
夜黎被戳中痛處，緊抿了抿唇瓣：“是啊，我現在是Z國人人喊打的華陽郡主，不再是那個備受寵愛，可以任性嬌縱的郡主了。”
“國之將衰，不是你的錯。”
“如果我能再強大一點，或許就不是這個結局了。”
都怪她太懶，總覺得有父兄寵著，不用操心任何事，如今扶著她的手一個個消失，她蹣跚學步太痛了。
－
一日拿不到昭璽，南梔的女帝之位便一日坐不穩。
她派出眾多可以出動的武軍，至今還是沒有夜黎的音訊，為了引她現身，南梔下令於明日午時處決公子長青。
此消息一發，Z國各城收音機不斷插播，最終傳入夜黎耳中。
“我要去救大王兄。”
雲灝把劍收進劍鞘，抬頭看了她一眼：“你這是去送死。”
“管不了那麽多，我必須去救大王兄，他是我最後一個親人，如果連他不在了，我真的無家可歸了！”夜黎紅著眼睛拽他衣袖，“你不是武功很厲害嗎，能不能想想辦法，救救我大王兄？”
“這裏可是Z國地盤。”
“我知道。”
“憑我一己之力，怎麽對抗得了武軍？”
夜黎皺緊了眉，她傷心難過的樣子讓雲灝心裏很不舒服。
“我再想想辦法。”
“太好了，我大王兄肯定能獲救。”
雲灝輕挑眉梢：“我有什麽獎勵嗎？”
“……”
“比如，以身相許？”
夜黎收起笑容，“如果你真能救下大王兄，我答應你……”
“答應什麽？”
“你知道的。”
“我要你親口說。”
夜黎硬著頭皮，“跟你回羽族。”
回羽族跟嫁給他是同樣道理。
“一言為定。”
雲灝小瞧了這次任務的艱難性。
公子長青明日處決，他們隻有一夜的時間，可無論計劃哪一條路線，最終都會陷入南梔的圈套。
時間緊迫，任憑他一個人怎麽對付得了整個地牢的守軍，就算救了公子長青，他們也未必能安然出城。
夜黎也意識到自己這種想法是天方夜譚，南梔的目的就是為了引她主動交出昭璽，怎麽可能給他們得逞的機會。
武都城，江堰台圍滿了看戲的觀眾，而高台上放置的鐵籠裏關著滿身是傷的公子長青。
要不是旁邊雲灝攔著，夜黎已經衝上去了。
“那是我王兄，我王兄！”
夜黎的聲音引起不少人側望，雲灝及時捂住她的嘴，壓低聲音：“你是想讓這裏所有人都知道台上那個是你王兄？”
“……”
台上走來理事會會長，以及身披帝衣的南梔，她坐在正高處的座椅，旁邊是一群保護的武軍。
不過短短十幾天，她竟能獨攬大權，讓Z國四十二處武軍唯命是從。
夜黎知道，她空有這一身尊貴血脈，若不然，恐怕一生都無法與她匹敵。
“這位是公家餘孽，女帝有好生之德，即，今日於江堰台午時就地正法！”理事會會長望著台下烏泱泱的人群，高喊：“若有異議，實乃包庇罪，公家餘孽一人不留！”
夜黎垂在身側的手緊握，他們公家一生高貴，是世代相傳的皇族血脈，今時今日落得一個餘孽下場，是她對不起父王在天之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