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求求你

  遮瑕好的化妝品。


  能將她的狼狽和痛苦完完全全遮住。


  好不容易忍住眼淚化好妝。


  她想邁開腿時,才發現身體已經抖動的根本無法行走。


  深呼吸,各種讓心緒平靜的方法都試過了,沒用!

  長夏恨自己的無用。


  她大吼一聲,發泄出內心的複雜。


  這才感覺好一點。


  咬著牙,扶著牆,一步步朝門外挪去。


  長夏,要堅強。


  也許事實並不是想的這麽糟糕。


  可是,可是,媽媽的手機怎麽會出現在張隊手裏?


  長夏不敢想了。


  她顫抖著手打開門。


  看見了候在外麵手無足措的魏離。


  長夏再也忍不住,雙腿一軟,摔倒在魏離的懷裏。


  “你怎麽了?是不是不舒服?”


  長夏雙手緊緊的捏著他胸前的衣襟,咬著牙齒說:“沒有,我很好,拜托送我去刑警隊。”


  魏離似乎明白了什麽。


  他想將長夏扶起,卻發現她身體顫抖的厲害。


  他二話不說,打橫將她抱起,朝電梯走去。


  一路走到停車場時,聽見長夏囈語道:“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就這幾天。好嗎?”


  魏離滯了滯,瞬間紅了眼眶。


  他目視前方,步伐鑒定。


  放在長夏腰間和腿後的胳膊也緊了緊。


  “這輩子,我都不會離開。”


  手機是從錢宏生的行禮中發現的。


  已經沒電關機了。


  本以為是錢宏生的備用手機,希望從裏麵找到一點有用信息。


  但是翻著翻著,張隊卻察覺這並不是錢宏生的手機。


  兩部手機裏存著很多照片,有很多中東戰區的現場照片,還有很多個人照片。


  個人照片都是同一個人,從孩童時期一直到成人。


  就在張隊一張一張瀏覽照片時,一通電話進來。


  電話上的備注是“女兒”。


  車子在警局停車場停好。


  魏離下車打開副駕駛車門,彎腰準備將長夏抱起。


  卻被長夏按住胳膊。


  “我自己走。”


  “可以嗎?”


  “恩,我可以的。”


  長夏深吸一口氣,下了車。


  一路上的沉默,似乎已經平息了內心的波動。


  她紅腫著雙眼,一步步朝刑警隊辦公室走去。


  此時的張隊正拿著歐陽慧的那部手機,手機裏最後一張照片是長夏在機場送他們時,揮手微笑的模樣。


  張隊忽然想哭。


  多年辦案經驗,讓他已經預測到長夏父母的手機出現在

  別人身上的原因。


  魏離此時並不完全知情。


  直到跟著長夏走進張隊的辦公室,看見張隊辦公桌上並排擺放的兩部手機時,他才明白。


  這個秘密瞞不住了。


  “手機是我在錢宏生的隨身皮箱裏找到的。”張隊說,“你確認一下.……”


  張隊停了下來,頓了頓才說:“機主是不是你的父母。”


  真正麵臨的時候,長夏竟然冷靜了下來。


  她伸手拿起手機,盡管手指還有些顫抖


  但是她能控製住自己不必太失態。


  兩部手機仔細檢查了一番,長夏點點頭。


  “我爸媽的手機為什麽在錢叔叔手裏?”長夏問道。


  張隊搖搖頭:“我已經和報社那邊聯係,試圖聯係到報社中東分部。”


  長夏沒有說話。


  她坐了下來,打開母親的通話記錄。


  近兩年的未接來電,都是她一個人的。


  也就是說這部電話沒有和任何人聯係,也沒有其他人打這部電話。


  爸爸的電話也是同樣的情況。


  “我想,大概已經聯係不上他們了吧。”長夏忽然掉淚。


  聰明如她,怎麽會想不到事實呢?

  長夏第一次聯係不上他們之後不久,錢宏生就回國了,說要受長夏父母所托,幫長夏買房子。


  錢是父母的積蓄。


  從那以後,長夏再也沒有打通過父母的電話。


  而兩部手機裏的未接來電時間也正好吻合。


  長夏緊緊的將手機握在掌心。


  魏離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長夏,作為知情人,他不希望這個消息是由他告訴長夏。


  這樣顯得他多麽的冷酷無情,也顯得這個傷害是他加注的。


  他不想在傷害長夏一次。


  他伸手攬住長夏的肩膀。


  張隊的手機響起,為了不刺激長夏,他刻意走出辦公室。


  沒多久,他走了進來。


  眼眶略微發紅。


  他看著長夏和魏離說:“長夏,有人要見你。”


  魏離下意識的問道:“誰?”


  張隊看向魏離說:“你的父親,魏楚明。”


  真相遠比想象中要殘忍。


  長夏無法想像父母早已離開。


  也無法原諒自己曾經因為聯係不上父母,而心生的怨懟。


  魏楚明的敘述盡量簡潔。


  湯主編讓他來告知長夏的真相,把長夏父母的遺書也拜托他代為轉交。


  “我爸媽,是自殺嗎?”長夏問道。


  魏楚明點頭:“從遺書上來看是自殺。”


  長夏接過遺書

  翻開紙張,上麵的

  字體竟然十分陌生。


  “鑒定過了,是你父母的字體。”


  “哦。”長夏笑著落淚,“我忽然發現我竟然不認識爸媽的字,我這個女兒有多麽不稱職呀。”


  魏楚明不知道該怎麽安慰長夏。


  歐陽慧夫婦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個孩子。


  當時同齡的魏離還在關智英的懷抱裏撒嬌。


  而她就要單獨撐起自己的日子。


  要說不稱職,應該是做父母的過失。


  有的人真是天生善良,沒有父母的教導,自生也能生的如此優秀。


  遺書內容很平靜,無非是對長夏的虧欠,希望自己的同事們能幫忙照顧一下長夏。


  “警方有沒有說他們為什麽自殺?”


  長夏問道。


  魏楚明搖頭。


  “我也是猜測,你知道的戰場的殘酷不是常人能夠接受的。哪怕作為局外人,看的久了,精神分方麵的壓力,可想而知。你是心理醫生,你比我懂。”魏楚明輕聲的說。


  長夏點頭。


  或許這樣是最得體的理由。


  父母幾十年來直視的一直是人性最殘忍,最懦弱的一麵。


  魏楚明什麽時候離開的,長夏並不知道。


  巨大的悲傷淹沒了她,反而表現的格外平靜。


  門被打開,魏離悄悄走進來。


  他和長夏並肩而坐。


  “我後悔了。”


  長夏忽然說。


  “什麽?”魏離疑惑的看著她。


  “學心理學。”長夏說。


  “為什麽?”


  “事實上,人無法認清同類,是上天對人的一種保護。一旦直視人心,沒有幾個人會眷戀這個身份。”長夏說。


  “長夏,你有點悲觀了”魏離擔心的看著她。


  “你難道不厭惡我嗎?不需要你的時候,把你推開。需要你的時候,求你陪我幾天。如此自私,無底線的我,你難道不覺得十分讓人憎惡嗎?”


  長夏反問。


  魏離看著長夏,十分心疼。


  “這樣說的話,我也討厭自己,明明喜歡你,卻從來沒有告訴過你,反而要求你能夠感同身受。又誤會你,又說話傷害你,我才是自私的人,一切全憑自己的喜好。”魏離說,“這樣自私的我,可配得上如此自私的你?”


  長夏看向魏離。


  費力的笑了笑。


  “謝謝。”她說。


  魏離伸手握住她的指端:“長夏,我是認真的。我喜歡你,不論你是什麽樣子,我隻喜歡你,接受我,好嗎?”


  長夏怔怔的看著他。


  大腦一時無法運轉。


  “對不起,這個問題你可以冷靜下來在


  回答我。”魏離看出她的糾結。


  “但是你要知道,我喜歡你,而且我沒準備離開你。”魏離說。


  “身邊對我好的人似乎都.……”


  “也許我是例外。”魏離笑了起來。


  像一個大男孩一樣,青澀和幸福。


  縱然之前他有太多的不是,這一刻長夏也準備原諒他


  心理學界有一句流傳已久的格言:萬物皆有裂痕,那是光照進來的地方。


  魏離擁著長夏正準備離開刑警隊,張隊卻神色慌張的走了過來


  “你倆以後要小心了。”張隊說,“之前在民宿提取的指紋鑒定結果出來了,雖然有點遲,但是幸好還來得及。”


  “是誰的指紋?”長夏問道。


  張隊深吸一口氣:“林心遠。”


  果然是他。


  “如果這樣的話,有兩種可能,一種所有案件都是教授和林心遠的合謀,第二種是教授在替林心遠頂罪。”


  張隊分析道、


  但是不管是那種,教授已經離去。


  要想知道結果,隻能抓到林心遠。


  這時,魏離忽然說道:“如果林心遠是X的話,那麽錢宏生生前看見了熟悉但是想不起來的人會不會是林心遠?”


  長夏嚇了一跳。


  這可是個駭人聽聞的推測。


  “看似所有的案件都是隨機的,但是我還是認為之間是有關聯的。”魏離說,“催眠師X不可能隨機選擇目標和對象,進行催眠。他必須接觸過目標,並且了解目標身上發生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我們隻要徹底調查所有案件被催眠過的目標過去的行動軌跡,大概就能找出林心遠的犯罪動機,甚至是證據?”張隊問道。


  “你為什麽會得到這樣的結論?”張隊問。


  “很簡單,關小美的事情,關小美的秘密國內無人知曉,但是在美國就不一定了,我懷疑林心遠和關小美在美國有間接的接觸。”魏離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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