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葬禮

  身體一旁整齊的堆放著內髒。


  血液已經開始凝固。


  整個屋子裏都散發著濃厚的血腥味。


  長夏再也看不下去,奪門而出。


  爬在牆角幹嘔了好久。


  張隊跟過來遞給她一張濕紙巾。


  魏離站在房間裏,看著眼前這具屍體,怎麽也聚不起來胸前的單反。


  他想起前幾天自己在報社偶遇錢宏生時,錢宏生臉上成熟自信的笑容。


  那一刻他竟有點自卑。


  所以他很幼稚的挑釁了他一下——倆人擦肩而過時,魏離故意用半個身子狠狠的撞向錢宏生。


  魏離個子比錢宏生高,半個身子忽然撞過去,錢宏生差點沒站穩,踉蹌著摔向牆壁。


  魏離就是想激怒他。


  和他好好打一架,出出心裏的惡氣。


  沒想到錢宏生很大度的對他笑了笑,並沒有在意。


  魏離瞬間覺得自己像一個小醜。


  幼稚的可笑。


  但是他還是沒忍住,當四下無人的時候,他還是闖進了錢宏生的辦公室。


  本想質問一下他對長夏的用心。


  卻三言兩語被錢宏生給擋了回去。


  魏離這才明白,當自己想和錢宏生一決高下時,他已經輸了

  錢宏生並不比他優秀。


  但是他比他有底氣。


  那個底氣來自於長夏。


  那天魏離十分狼狽。


  此時魏離看著眼前的屍體,怎麽也無法和那日自信的錢宏生聯係到一起。


  法醫從錢宏生掌心抽出手機。


  報警的人是報社派來的司機,由於知道錢宏生家的密碼。


  那人敲不開門的情況下,便擅自進來。


  看見了死在床上的錢宏生,連忙報了警。


  法醫將手機放進證物袋遞給張隊。


  “手機隻是關機,還是有一半的電。”張隊打開手機,對小周說。


  這些都需要詳細的記錄下來。


  最後一通通話記錄是打給報社司機的,據司機說雙方確定一下第二天碰麵的時間。


  倒數第二通電話是打給長夏

  長夏解釋,倆人約著一起去吃飯。


  告別飯。


  他就要回中東了。


  張隊點頭,小周一一記下。


  張隊隨意的檢查錢宏生的手機,卻在未關閉的應用裏,發現了備忘錄。


  點開一看,占據了半個屏幕的X,十分的醒目。


  張隊愣住。


  他緩緩抬頭看向長夏,此時的長夏正在平複自己的心情,沒有注意到手機上的異常。張隊麵露驚恐,一字一句的說:“X又出現了!”


  “和死者接觸的這段時間裏,他有什麽異常?”


  燈火通明的審訊室裏,長夏作為傳喚人,接受詢問。


  她是死者生前最後一個接觸的人。


  也是死者回國後頻繁接觸的人。


  長夏將她和錢宏生接


  觸的詳細經過和原因都交待的一清二楚後,張隊問出了這樣的問題。


  “他不太是一個經常把情緒表現在臉上的人,所以我並不清楚。”長夏說。


  “一個定了機票,表示想盡快投入工作的人,自殺的動機很小。”張隊說,“你再回憶回憶”


  長夏點頭。


  不用張隊提醒,她也在盡力回憶。


  “不過有件事情,如果算是異常的話。”長夏忽然想起什麽,不確定的說道。


  “什麽事情?”


  “前幾天一起吃飯時,他在停車場遇見一個熟人,但是他表示想不起來熟人是誰,昨天吃飯的時候,他還在被這件事情困擾。還問我如何處理記憶空白。”長夏說。


  “熟人?長什麽樣子?”


  “我沒問他。不過是個男人。”長夏說。


  “就這些?”張隊詫異。


  “對,就這些。”長夏說。


  根本沒什麽可利用的價值。


  “第一次遇見這個熟人的地方在哪兒?具體時間是哪一天?幾點?”張隊問道。


  長夏回憶了一下後,告訴了張隊。


  幸好不是很久遠的事情。


  做完筆錄後,長夏心裏十分難過。


  自從催眠師X出現後,身邊的人相繼出事。


  長夏有時候都在想,催眠師X是不是一開始就是衝著她來的。


  拒絕張隊的好意,長夏自己開車回到了碧玉公寓。


  錢宏生不在了,這裏她應該也住不下去了。


  雖然他離婚了,但是還是有孩子的。


  盤算著葬禮上把鑰匙還給他的孩子。


  錢宏生的殯葬在三天後舉行。


  報社的人都過去了。


  中東那邊也回來了幾個代表。


  長夏期待著能見到父母,哪怕是其中一人也好。


  三天來,她一直嚐試著和爸媽聯係,但是對方手機一直關機。


  想著錢宏生出事,那邊應該很忙。


  長夏讓自己放寬心。


  然而,當她來到葬禮現場時,看見了中東代表是幾張陌生的臉,長夏徹底失望了。


  從沒見過如此狠心的父母。


  明明借此機會可以回國,一來參加好友及上司的葬禮,二來探望下自己的孩子。


  倆人竟然一個都沒出現。


  長夏的心涼了。


  孤單的站在葬禮的角落,遺像上的錢宏生笑容依舊沉著。


  這個曾經在父母缺席時,一直給自己溫暖的叔叔,永遠離開了。


  溫暖也隨著冷冰冰的遺像消失。


  長夏忍不住想哭。


  “假惺惺的在這哭給誰看呢?”尖銳的女聲從背後響起,帶著敵意。


  長夏回頭。


  一個打扮時髦的女人,將眼裏的冷嘲熱諷逼進長夏的瞳孔。


  女人牽著個十歲左右的女孩。


  和她一樣趁著臉上下打量著長夏。


  長夏從女孩的輪廓上依稀辨認出錢宏生的影子。


  身份不言自明。


  長夏盯著她們,並未說話。


  “老錢不在了,留給你不少吧?竟然還值得你拚了臉來這裏,擺著可憐樣兒給誰看呢?”女人依舊尖酸刻薄的說,“別以為跟了老錢幾年,老錢在你身上下了功夫,就以為自己名正言順了。現在年紀輕輕不要臉的女人可真不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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