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張豔
六樓隻有一戶,破舊的鐵門鏽跡斑斑。
長夏拍了拍鐵門。
刺耳的聲音撓的人心煩。
張豔將門打開時,穿著睡衣貼著麵膜。
看見門外的三人,她微微一怔:“你們找誰?”
“找你。”張隊從口袋裏挑出警官證。
“警察?不是說讓我九點過去嗎?現在還不到八點呢!”張豔有些不耐煩。
目光在張隊,魏離身上掃了一圈,隨後落在了長夏身上。
長夏分明看見她眼神一滯,露出一絲恐慌。
“她認得我!”長夏小聲在張隊的耳邊說道。
張隊目光微斂。
“我們來找你有兩件事情。”張隊開門見山,“陳嬌是你合租的室友吧?”
“對,是呀。”
“她在獄中自殺了。”
張隊說。
張豔摳著鐵門的手一滯,目光下意識的抬了一下。
“進來說罷。”她讓了讓。
合租房裏的擺設很簡單。
客廳隻是一個沙發,茶幾,還有落滿灰的電視機。
顯然她們並不經常在客廳活動。
張豔從冰箱裏那三瓶礦泉水放在茶幾上。
搬了個椅子坐在茶幾另一端。
魏離坐在了沙發上,張隊並沒有落座,而是走到了陽台。
長夏見魏離挺孤單,也坐了過去。
“她怎麽死的?”張豔問道。
“上吊!”張隊說。
陽台上隻有幾件衣服,其他的什麽都沒有。
張豔低下頭沒有說話。
“你們隻是合租關係嗎?”長夏問道。
張豔抬眼看了她一眼,馬上移開目光。
她不敢和長夏對視。
“嗯,就是租房子才認識的。”張豔說。
長夏點頭:“我可以參觀下嗎?”
“來都來了,我還能說不能麽?”張豔不滿的嘀咕道。
長夏最先走進陳嬌的臥室。
一張床,床頭小桌子上擺放了滿滿的化妝品和一個裝滿了首飾的盒子。
床對麵並排放著一排衣櫃,衣櫃裏掛滿了衣服。
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長夏坐在床上。
想起和陳嬌有關的那三個被催眠自殺的男人。
一個是破爛大王,但是卻以最純潔幹淨的方式自殺。
一個是企業高管,極其重視修養,選擇的確實最肮髒的方式。
另一個是普通百姓,選擇最具有攻擊性的方式自殺。
天堂,地獄,人間。
如果說第一個案子是利用催眠勾起人內心隱藏的秘密。
第二個案子中,三個男人的死,就設定了相反的極端人格。
那麽遊泳池猝死的這個男人呢?
是催眠嗎?
那麽催眠設定的又是什麽?
見陳嬌最後一麵時,她提到的催眠師X,和她什麽關係?和催眠發燒論壇又是什麽關係?
直覺告訴長夏,她能從張豔的臥室裏發現一些有用的東西。
她推開了張豔的臥室門。
長夏驚呆了
瞬間想起了劉禹錫的陋室銘。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
一個女人的房間,衣
櫃是那麽不起眼,完全淹沒在高可及頂的書櫃裏。
書櫃裏的書種類繁雜,像是一個小型的圖書館。
而這些書顯然不是擺設。
每本書的書頁都貼著標簽。
而書籍的擺放分類也十分的專業。
長夏喟歎不如。
張豔,公司前台,竟然又如此多的閱讀量。
和隔壁陳嬌,倆人簡直是社會兩種女人的代名詞。
多麽鮮明的對比。
長夏的目光掃過一本本書。
在掃過其中一個地方時,腦袋中忽然被莫名的撞了一下。
仿佛有什麽東西呼之欲出。
但是仔細捕捉,又無從追尋。
長夏又重新掃了一遍書櫃。
依然一無所獲。
仿佛剛才不過是一種錯覺。
門上響起了敲門聲,魏離推門而入。
眼前的景象也讓他吃了一驚。
“這麽多書?都看過?”魏離問道。
長夏指了指書上的標簽說:“顯然都看過。”
魏離一時愣怔,竟不知道說什麽。
“張隊那邊進展怎麽樣?”
長夏問道。
“她是個聰明的女人,一句多餘的話也問不出來。問出來的又都沒有問題。”魏離說。
“一個看了這麽多書的女人,腦子裏沒點東西就有問題了。”長夏笑道。
“你有什麽發現?”魏離問。
“應該有吧,但是我現在說不出來。”長夏說。
三人剛回到警局,王小小就跳了過來。
魏離下意識的躲到了長夏的背後。
王小小悄悄的朝他吐了吐舌頭。
然後對張隊說:“交通隊那邊來了個同事,說有事找您,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
魏離目送張隊進去多媒體會議室。
王小小笑的很神秘:“想不想得到一手新聞?”
魏離挑眉:“你有?”
“當然,你晚上去我家吃飯,我就告訴你。”王小小挽住魏離的胳膊。
魏離抽出胳膊:“飯還是免了,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