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她不疼嗎
眼前的一幕,讓趕來的長夏和魏離都驚呆了。
鋪著白色床單的鐵床上,屍體已麵目全非……
“但凡手能夠到的地方,全是抓痕,法醫統計了一下,一千多條。”帶著口罩的張隊,臉色鐵青。
“這他媽活生生的將自己給淩遲了。”張隊小聲罵道。
案件尚未審理,殺人動機還沒找到,嫌疑人就自殺了。
張隊的日子不好過了。
“自己抓的?”在門外吐了三回的魏離,靠在牆上,強撐著虛軟的身體問道。
“自殺的,當然是自己抓的。”張隊沒好氣的嘟囔道。
“有沒有監控視頻?”長夏問道。
“怎麽?你要看?”張隊瞪大眼睛。
“我想知道嫌疑人自殺時的精神狀態。”長夏說,她有點懷疑是不是阿米妥的注射導致了這個結果。
“不是一般的恐怖。”張隊打量著眼前沒有任何反應的長夏,“你確定要看。”
長夏平靜的點點頭。
事實上,隻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內心是多麽的洶湧澎湃。
一切,隻靠一股子意念強撐。
張隊帶著長夏和魏離來到監控室,讓看守所的警員調出當時的監控。
房間內部沒有監控,但是巧的是走廊上的監控正對著房間裏的半邊床。
而嫌疑人仿佛故意的一樣,對自己實施犯罪的全過程都是在那半邊床上。
監控裏的嫌疑人表情木訥,眼神呆滯,十指成彎曲狀,長長的指甲一下一下的在自己的皮膚上狠狠的劃過。
每劃一道,傷口的鮮血迸出,指甲上掛著長長的皮肉。
“我艸她不疼麽?”魏離寒著臉低罵了一聲。
疼,能不疼麽?
但是嫌疑人感受不到。
長夏表情嚴肅。
她分明看見嫌疑人嘴角竟然掛著一抹不易擦覺的笑容。
張隊將監控視頻的聲音放大,對長夏說:“你聽……”
長夏和魏離紛紛瞪大雙眼。
空蕩的監控室裏,那陰惻惻的聲音清晰可見。
“1、2、3……”
她竟然在數數!
看到這裏,長夏在也忍不住,奪門而出。
她診治過無數個各種精神障礙患者,其中不乏自殘的。
然而如此血腥,如此殘忍,剜肉挫骨的,還是第一次遇到。
靠在走廊上,長夏給自己做了簡單的呼吸放鬆。
她在腦海裏再次回憶了視頻裏嫌疑人的表情和肢體特征。
她鼓起勇氣推開門,對房間裏的張隊和魏離說:“我曾經在書上見到過類似的自殘案例。”
“也是精神病患者嗎?”張隊問道。
長夏搖搖頭,她的目光拂過魏離,隨後說:“不是精神障礙症,是被催眠。這種正常人的自殘案例作為做被催眠的例子收錄其中。”
嫌疑人的自殺雖然帶來了一定的麻煩,但是卻讓案件的偵破確定了方向。
刑警隊全員出動,按照長夏的思路和資料針對案發
前嫌疑人的生活軌跡和接觸人員做新一輪的排查。
最終確定了三個催眠媒介。
中央廣場的鍾聲、手機定時的鬧鈴、嫌疑人房間的曇花。
第三個媒介是長夏加上去的。
催眠媒介可以有很多種,氣味,聲音
大師級的催眠師甚至可以按照被催眠者對時間節奏的感知,預設催眠。
比如,提前按照時間軸為被催眠者下達一係列指令,到達要求的時間前後,被催眠者便會陷入被催眠的狀況,從而無法控製的按照催眠大師的要求做出行為動作。
然而很快,這三個媒介一一被排除。
中央廣場離嫌疑人住所很遠,淩晨的鍾聲無法對其造成影響。
嫌疑人手機設置的鬧鈴隻有早上七點鍾的起床鈴。
而嫌疑人房間的曇花,開放的時間也不是淩晨零點。
努力似乎又白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