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太後病危

  “聽, 聽哪一段?”薑綿棠的聲音崩得緊緊的,滿臉的不可置信, “昨天還發生了不已止一段?”


  “自然。”容歸臨答得理當如此。


  末了,他直起身替薑綿棠攏了攏額頭的碎發,微涼的指尖不經意間碰到薑綿棠溫熱的額頭, 那點涼意使她微微往後縮了縮。


  薑綿棠一顆心砰砰地跳個不停, 愈發慌亂起來。


  他都做這般親密的動作了,昨日不會真的發生了什麽不該發生的吧?

  “殿下,要不然您簡單地描述一下?”薑綿棠縮著腦袋, 心跳如雷,臉上的紅暈已悄悄蔓延到脖子上。


  容歸臨壓住上翹的唇角,挑著眉, “不是想知道詳細內容?”


  “我們昨日……”薑綿棠把心一橫,顫著聲音直接問道:“除了睡覺還做了別的嗎?”


  回答她的是片刻的沉默,隨後薑綿棠感覺容歸臨動了動, 還未等她反應過來,他的一雙手便撐在她的身側。


  薑綿棠下意識地抬頭,卻看到容歸臨一張逐漸接近的俊臉。


  比無可避,薑綿棠隻能身體後仰, 可容歸臨步步緊逼,很快她沒了退路。


  隻見容歸臨眼瞼微垂, 纖長濃密的睫毛將他的眼睛遮了大半,薑綿棠看不清其中神色。


  “嗯?”低低的聲音從容歸臨喉嚨中滑出,他湊到薑綿棠耳邊, 低聲道:“你想發生什麽嗎?”


  “還是……”聲音頓了頓,一聲輕笑響起,“你在期待發生什麽?”


  “我不是,我沒有!”薑綿棠整個人都泛著粉色,一雙眼眸卻清澈又透亮。


  連翻否決後,又莫名有些心虛,底氣不足道:“你別胡說呀。”


  “是麽。”


  容歸臨的聲音帶了些笑意,就連眼尾都微微上揚,“倒也沒做什麽特殊的,隻是做了尋常夫妻都會做的一些事。”


  這話說得含糊不清,薑綿棠卻已經聯想出一整出戲,結結巴巴道:“真的做了?”


  這時,門外有人輕輕地敲了敲門,隨後鄧杞的聲音傳來:“殿下,五皇子已然在書房候著,不知殿下可否有時間去見一見?”


  聽到鄧杞聲音的那一刻,容歸臨臉上些微的笑意頓時消失不見,他立即下床,朗聲道:“孤即刻就來。”


  “奴才遵旨。”門外的鄧杞鬆了一口氣,立即往書房趕去。


  被這麽一打斷,薑綿棠再也問不出口那句話,幹脆麻溜地下了床,紅著臉把容歸臨的衣服抱過來,一件一件遞給他穿上。


  容歸臨慢條斯理地將衣服穿戴好,視線卻一直落在薑綿棠身上。


  他並未即刻就離開,反而走到薑綿棠身邊,伸手將她鬢角的碎發妥帖地攏於耳後,“若有時間,孤定會將昨日之事全數告知於你。”


  容歸臨的聲音聽起來倒是輕柔,可薑綿棠卻莫名覺得裏麵有一絲咬牙切齒……


  “好。”薑綿棠福了福身,頭皮發麻,“其實妾身已經沒那麽想知道了……殿下若是不願意說,不說也成的。”


  “等著。”容歸臨淡聲應道,隨後便抬步朝外間走去。


  送走容歸臨,薑綿棠立即回屋,怎麽想都覺得匪夷所思,難不成真做了?可她身子也沒有半點不適呀。


  她把被子掀開,試圖在床單上尋找蛛絲馬跡,床單上除了有些皺褶之外,沒有什麽奇怪的痕跡……


  薑綿棠坐在床上,滿臉滄桑。


  昨天,她到底跟容歸臨做了沒?她到底要不要負責……


  書房內,容歸宸等了一刻鍾,容歸臨才姍姍而來,他一眼就看出自家四哥穿的是昨日的衣服,頓時起了調侃的心思。


  “四哥,這衣服怎的皺成這樣,定是鄧杞不好好當差,這樣的衣服都拿出來給你穿。”


  容歸宸自是知道容歸臨和薑綿棠那點事兒,所以今日來景明宮時聽到鄧杞說他四哥昨日宿在內院,他著實是吃了一驚。


  隻見容歸臨涼涼地瞟了他一眼,冷聲道:“你過來就是為了說這個?”


  他這樣的態度,容歸宸早已習慣,半分惱怒也無,反而笑嘻嘻說:“我要說是,四哥是不是要把我趕出景明宮?”


  容歸臨坐到書桌前,拿起一本書開始看,語氣淡淡道:“來孤這,到底有何事?”


  一下扯回到正題,容歸宸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散去,他幽幽地歎了一口氣:“四哥,近日皇祖母身子似是愈發不適,你若是有空,多去福寧宮瞧瞧皇祖母吧。”


  容歸臨漫不經心地翻過一頁,“是皇祖母托你來說的?”


  容歸宸見他這般不在意,眼神專注於書,頓時氣結,他走上前一把將容歸臨手裏的書拿走,不解地問:“四哥,你向來同皇祖母最是親厚,怎的成了親便疏遠起來了?難不成是太子妃……”


  還未等容歸宸說完,容歸臨便冷冷打斷他:“跟她無關。”


  “我還沒說,這就開始護起來了,”容歸宸小聲嘀咕了幾句,又道:“既然不是太子妃的原因,你好歹也同我說說為什麽,況且我聽皇祖母說,太子妃可比你孝順多了,隔三差五便去福寧宮陪她老人家說話。”


  容歸臨臉色愈發冷淡,卻未說話。


  容歸宸瞧他這樣,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他把書放在桌上,“四哥,我總覺得你成婚後似是變了個人一般,皇祖母從前那般疼愛你,你如今卻是看都不去看她!”


  在容歸宸的逼問下,容歸臨的眼神終是飄忽了片刻,垂在身側的手也輕輕握緊,半晌,才聽他道:

  “皇祖母,身子究竟如何了?”


  容歸臨的聲音中有著不易察覺的顫意。


  前一世,皇祖母便是在這個夏天薨逝的。


  容歸宸似是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表情一滯,連眼神都低沉下來,“近日皇祖母咳疾又犯了,常常咳個不停,我去問過太醫,太醫卻說皇祖母身子虧損,隻能靜養,吃些微補的東西,連藥材都隻能用最溫和的……”


  這和容歸臨從太醫那了解的一樣。


  今世是這樣,前世也是如此。


  “歸宸,你若是得空,多去陪陪皇祖母。”容歸臨閉上眼睛,輕聲道。


  “四哥,皇祖母想見的是你,我去了也沒……”容歸宸話說到一半,倏地看到容歸臨神情中透著些微疲憊與哀傷,瞬間止住了話頭,片刻後,又乖乖道:“我會常去看皇祖母的。”


  容歸臨微微頷首,卻不再言語。


  他的思緒又回到前世,那段時間他過得極為糟糕。


  被蛇咬傷,雖是沒有危及生命,卻依舊給了他殘破的身體重重一擊,自此以後,他隻能靠藥物為生,後來,連最疼愛他的皇祖母也逝世,當時他差點沒撐住……


  而如今重活一世,他卻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看著皇祖母再走一次。


  自那日同房後,容歸臨開始忙碌起來,幾乎日日早出晚歸,薑綿棠再沒見過他,正巧她也準備當個鴕鳥,絕口不提那日之事。


  日子一天天地過去,太後病情也愈發嚴重起來,薑綿棠雖是常去看望,有時候同太後說些話,有時候給太後年年話本子,隻可惜也是無濟於事,太後還是日漸消瘦下去。


  這日下午,薑綿棠正窩在太陽底下心煩氣躁地看書,卻見夏禾急匆匆地跑了過來,穿著氣兒道:


  “娘娘,不好了,福寧宮傳出太後病危的消息,皇上下旨讓宮裏所有嬪妃輪流去侍疾了!”


  薑綿棠手裏的書“啪”地一下掉在地上,麵色慘白,“你隨我去趟福寧宮。”


  也顧不得換衣服,薑綿棠直接穿了常服便腳步匆匆地趕往福寧宮,路上未看到幾個前往福寧宮的妃嬪,倒是見到了許久未見的端和公主。


  薑綿棠向端和公主行了一禮,“侄媳見過公主,公主此行也是去福寧宮嗎?”


  端和公主麵色頗為冷峻,眼神鋒利地看向薑綿棠,“你也去?”


  薑綿棠微微點點頭,麵露憂色,“侄媳聽聞皇祖母身子不爽,便想著去探望一下。”


  說起來,這端和公主是宣成帝的親妹妹,應當也是太後的親生女兒,可她卻從未聽說過太後與端和公主之事,好似宮中的人都刻意避諱一般……


  “你倒是孝順,”端和公主語氣不明地說。


  這句式乍一聽怎得如此熟悉……


  薑綿棠略一想,容歸臨之前似乎很喜歡說這樣的話。


  思及此,她用眼角餘光細細觀察這位端和公主,隻見她雖已年逾二五,卻保養得甚好,臉上一絲褶皺也無,一雙眼睛是單眼皮,又細又長,眼尾飛入鬢角,給人以冷淡疏遠之感。


  兩人各懷心思地來到福寧宮,在宮門口候著的小太監見到端和公主,整個人一驚,連行禮都出了差錯,而端和公主卻好似沒看到一般,冷聲道:

  “帶本宮去見太後。”


  那小太監連忙起來,低著頭一句話也不敢說,帶著兩人往寢殿走。


  才堪到門口,薑綿棠便聞到一股子藥味,她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卻見她身邊的端和公主臉色更加難看。


  小太監通報後,息蘭姑姑立即從寢殿出來,見到端和公主亦是露出幾分驚訝來,卻也沒有說什麽,請了安便把二人引進寢殿。


  “娘娘近來身子很是不好,奴婢一人照顧已是十分吃力,這才向皇上請旨要各宮嬪妃侍疾。”息蘭姑姑比前段時間蒼老了不少,一向烏黑的鬢角也開始染上了白色。


  息蘭聲音才落,卻忽然聽端和公主冷笑一聲,“許是命不久矣了罷。”


  作者有話要說:世紀難題:那天晚上到底做了沒。


  試圖進入劇情……


  PS今天木有小劇場~

  感謝讀者“huang”;讀者“沐清桐”;讀者“空白”,送的營養液鴨~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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