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奪器
隨著龍魂斬妖劍的一聲龍吟嘶吼,劍身之上頓時火光大盛。熾熱的火焰瞬間將天乾手中的寶劍吞沒。
天乾受到火氣的衝擊,哀嚎一聲丟下寶劍,便往後退。好歹是躲過了龍魂斬妖劍的火焰灼燒,但那一柄寶劍卻沒天乾那麽好的運氣。
隻聽得一聲刺耳的爆裂聲響起,那寒光四溢的寶劍竟轟然碎裂開來。最終被龍魂斬妖劍那衝天的烈焰焚燒成一地齏粉。
天乾右手微顫,手心卻早已布滿了大小不一的燎泡,但他卻似乎感覺不到一點痛楚,反而驚恐萬分的看著胡言手中的龍魂斬妖劍,喉頭滾動,卻再也說不出話來。
胡言冷眼看著天乾,一甩手中寶劍,竟向天空中和乾坤帝鍾纏鬥在一處的乾坤陰陽傘看去。
天乾見胡言若有所思的看著乾坤陰陽傘,心中不由得暗道一聲不妙,趕忙掐動法結,想要將乾坤陰陽傘收回。
但乾坤帝鍾缺如同附骨之疽一般糾纏著乾坤陰陽傘,根本不給它逃走的機會。
而胡言卻猛的將目光從乾坤陰陽傘之上收回,身形一晃,竟如同鬼魅一般出現在天乾的身前,他一把捏住他的衣領,冷笑一聲道:“你這寶貝倒是不錯,隻不過放在你身上卻是浪費之極。”
“你,你想幹什麽!?”天乾此時此刻卻早已沒了之前的傲氣,雙眼之中充滿了驚愕和恐懼,仿佛眼前的人根本不是他原本認識的胡言,而是一個凶神惡煞的怪胎。
胡言狂狷一笑道:“既然這寶貝在哪身上實屬浪費,倒不如讓我替你好好保存!”
天乾聞言,心中頓時翻起滔天巨浪,怒吼道:“胡言,這可是我師傅的貼身法寶,你休想打它的主意。”
胡言雖然早已從無求嘴中得知這乾坤陰陽傘乃華天上人的法器,但此刻從天乾嘴中說出,卻更是讓他興奮,不由得冷哼一聲道:“華天老兒的法寶麽,那定然是神兵靈寶。哼,前些時候你大哥不是授意賁虎前來躲我的法器麽,今日便讓你們也嚐嚐被人強行奪寶的滋味。”
說著胡言猛地一拳向天乾的小腹擊去。
這一拳凝聚了胡言的元陽之氣,勢大而力沉,就算是一塊磐石,也能一拳擊碎了。
天乾此時體內真力耗盡,儼然已是檣櫓之末,如何受得了這強悍的一擊。
頓時哀嚎一聲,口中涎水泛濫,捂著小腹轟然跪倒,片刻後雙眼翻白,如同一隻煮熟的大蝦一般蜷縮在地,竟頃刻間失去了意識。
天乾一倒,那天空中和乾坤帝鍾纏鬥一處的乾坤陰陽傘便難以為繼,被乾坤帝鍾衝擊得節節敗退。胡言見機會難得,身形一晃,揮劍向那乾坤陰陽傘劈了過去。
前有埋伏,後有追兵。乾坤陰陽傘被夾在乾坤帝鍾和胡言之間,兩頭難顧。
頓時哀鳴一聲,傘骨噴張,拚了命似的向胡言罩來。
胡言早料到這乾坤陰陽傘會不顧一切的反擊,手中長劍急收,左手卻猛地從腰間拍出。
隻覺一股狂暴的罡風席卷而起,卻見胡言手中似有一條金龍呼嘯而出。竟是那八大神龍掌中最為剛猛的一招,神龍千斤掌。
轟!!!
隻聽得一聲轟鳴,頓時金光四濺,罡風呼嘯,整個天空也被那耀眼的光芒映照得猶如白晝一般。
激鬥正酣的眾人,忽然間盡皆收手罷戰,卻一臉驚愕的向金光陡起的方向看去。
卻見胡言如同一尊金雕銀鑄的金甲神將傲然立於半空之中,而他身前,乾坤帝鍾不斷旋轉著灑下一片耀眼的金光。而金光之下,正是那本門至尊法器,乾坤陰陽傘。
此時的乾坤陰陽傘早已沒有了往昔的仙靈之姿,反倒如同戰敗的公雞,頹廢而喪氣。就連身上的光芒也暗淡得猶如老婦人那晦澀無神的眼睛一般。
原來胡言一掌神龍千斤掌拍出,將乾坤陰陽傘拍了個結結實實,強大的力量,讓它搖搖欲墜,險些從空中跌落。就在這時乾坤帝鍾及時上前,將其罩進了金光之中。
乾坤帝鍾的金光壁障,不但能護衛主人,也能禁錮對手。這乾坤帝鍾一困住乾坤陰陽傘,便不斷的砸下金光,那如有實質的金光,直把乾坤陰陽傘砸得七葷八素,完全沒有招架之力。
胡言見此,心中大喜,喜中卻又帶點憂慮,他本意是收服這乾坤陰陽傘,如果乾坤陰陽傘被乾坤帝鍾砸壞,這實非他所願。
於是趕忙製止乾坤帝鍾繼續蹂躪乾坤陰陽傘,伸手一把抓住那乾坤陰陽傘的傘柄,將它拉出了金光壁障。
嗡!!!
乾坤陰陽傘被胡言捏住傘柄,發出一陣刺耳的嗡鳴,器身不斷抖動,似乎想要掙脫胡言的魔爪。
但胡言是何許人,在降服龍魂斬妖劍之時,冒著那灼熱的火光,他也不曾收手,何況如此!
“寶貝啊寶貝,現在你落入我手裏了,你便不要再做無謂的掙紮了!”胡言看著乾坤陰陽傘,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
嗡!!!
又是一聲低鳴,乾坤陰陽傘之上竟爆發出一陣異彩,異彩流轉,很快便竄入傘柄之上,胡言還沒反應過來,便覺手心一麻,整個手臂頓時沒了氣力。
雖是如此,但他卻依舊沒有鬆開手,反而用盡了全身氣力,緊緊握住那乾坤陰陽傘的傘柄不撒手。
與此同時,體內的真力卻飛快運轉,如同洪水一般融入胡言的手臂之上。頓時整條手臂光芒四射,如同金剛鑄就一般。
很快手臂上那一絲酸麻之意便盡皆消散,而那凝於手臂之上的真力卻開始不斷的湧入乾坤陰陽傘之中。竟和陰陽傘之中的契約之氣糾纏在了一起。
這有主法器和無主法器截然不同,而這所謂的契約之氣,乃法器和主人之間的一種聯係。就像一本書,寫下了名字,這本書就歸屬於這名字所屬之人。如果要想奪器,必先斬斷法器和主人之間的聯係,也就是斬斷這契約之氣。
隻要斬斷了這契約之氣,那這乾坤陰陽傘便成為無主之氣,到那時,在重新和乾坤陰陽傘締結契約,那這乾坤陰陽傘才算真正的易主。否者,便隻能殺掉法器原本的主人來斬斷契約,方才能將其降服。
胡言自認為自己的實力還不足以斬殺華天上人,而且他也不會這樣做,因而想要降服這乾坤陰陽傘,就勢必要斬斷它和華天上人之間締結的契約。
不過這乾坤陰陽傘的契約之氣卻非同一般,既命陰陽,這法器之中自然存在陰陽二氣,胡言體內的真力雖然凝練而強橫,但卻剛猛過甚,柔韌不足。和那契約之氣糾纏在一起,雖能攻伐那契約陽氣,卻被陰氣繞得寸步難行。一時間竟陷入了拉鋸……
就在胡言降服乾坤陰陽傘之時,其他人之間的戰鬥也再一次爆發開來。
不過苟坤卻不知何時悄悄的脫離了戰圈,竟不隻去向。
無求一戒尺劈倒一個執法堂弟子後,氣喘籲籲的跳到綠依跟前道:“綠依,可曾見到那隻老狗?”
綠依茫然的搖搖頭道:“剛還和苟坤交過手,但現在卻不知去向。”
“難不成這老狗竟然拋下其他人,自顧自的跑了?”無求滿臉鄙夷的說道。
綠依抬眼看了看四周,還能站起的執法堂弟子已是寥寥無幾。她不由微微歎息一聲道:“我還道這些家夥有多厲害,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無求咧嘴笑了笑道:“綠依你好歹已是化作人身的妖修。功力至少也在金丹高階水平了。就算你現在妖力被封印,功力略有影響,但要對付執法堂這一群還未成功築基的練氣者,又豈不是手到擒來。”
綠依嬌笑著拍了拍無求的肩膀道:“還是你小子會說話。”
這時金寧兒和紫菱一起解決了最後一個執法堂弟子後,灰頭土臉的走上前來,瞪著無求和綠依道:“你這兩個家夥,也不知道來幫幫我們,你瞧紫菱都受傷了。”
無求一聽,麵色猛地一變,趕忙走到紫菱麵前,關切的問道:“紫菱,你這麽樣?沒事吧!?”
紫菱捂著手臂,哭喪著臉道:“寧兒姐姐,隻怪紫菱功法尚淺,不但幫不了你,反倒差點拖累了你。”
金寧兒卻搖搖頭道:“說什麽拖累不拖累的,你我姐妹還說這些見外的話麽,對了,你的傷沒事吧!”
紫菱眉頭微蹙著搖搖頭,臉色卻有些發白,而額頭上更是析出密密的汗珠兒來。
無求見紫菱麵色不對,趕忙拉開紫菱的小手,卻見紫菱的肩頭早已殷紅一片。無求大驚,趕忙小心翼翼的拉開肩頭破損的衣服,看著紫菱肩頭那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無求竟有些發愣。
這丫頭受這麽重的傷,竟然一聲不吭,這意誌力比自己可要強大的多。
“哎呀,怎麽傷得這麽重。”金寧兒一見頓時大驚,趕忙扶著紫菱坐下,心急火燎的在乾坤袋中一番倒騰,很快便翻出一瓶金瘡藥來:“無求別愣著,先替紫菱止血。”
無求恍然醒悟,趕忙捏住紫菱的手臂道:“紫菱你忍著點,或許有點疼!”
紫菱微微點了點頭,露出一絲比哭還難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