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 救援
望著那從塵土飛揚中露出身形的怪人,胡言心如死灰。
全力使出的神龍龍舌掌已然耗盡了他體內的真力,那怪人硬接龍舌掌而不倒,這大大的出乎胡言的意料。他也知道,自己現在已經是檣櫓之末,耗盡真力的他根本難堪一戰。
“殺啊……”
就在這時,四周忽然傳來喊殺聲,正德和正才領著無數茅山弟子如洪水般湧向這裏。
胡言站在穹頂之上看得明白,心中卻是萬分著急。
這些茅山弟子雖然功法不俗,但和這怪人的實力比起來卻是天差地別。他們過來無非是送死而已。
“正德,你們別過來……”
衝在最前麵的正德自然瞥見了穹頂之上的胡言,趕忙揮手製止洶湧而來的茅山弟子們。
正德和正才交換了一個眼神,正才帶領一部分弟子從側麵包抄怪人而去。
正德揚了揚頭,高聲對胡言喊道:“胡師兄,你對茅山的恩情,我們茅山弟子銘記於心。但我們也不能眼看著你和這怪人交戰而無所作為。兄弟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茅山弟子們齊聲高和。
正德點點頭道:“胡兄弟,你久戰疲憊,暫且休息片刻,讓我們來收拾了這妖人。”
胡言眉頭一挑道:“正德不要亂來。你們不是這怪人的對手。”
正德卻道:“就算如此,我們也勢必要和他一戰。畢竟這關乎我茅山的榮譽。”
“你……”胡言無言以對,正德的話確實說的沒錯,這一切的一切都和茅山有著脫不開的關係。終究還是得茅山派自己來解決的。而自己不過是個外人,他們能讓自己參與到這場戰鬥之中,甚至做到這個地步,已經是極為難得了。
胡言知道自己所做的一切雖然有一點越俎代庖的意思,但茅山眾人不但沒有絲毫責怪,反而待自己如兄如弟,更是奉若上賓。這讓胡言心中說不出的感動。
此刻胡言也明白正德的心情,也知道他不想讓自己一人麵對這個強大到令人發指的怪人想要幫自己,但胡言也知道,僅憑這一群茅山弟子根本不會是這服用了禁藥的怪人的對手,除非是毛道長或者王道長親自出馬。
但胡言也知道毛道長早已將一切交托於莊白,自己因傷閉關未出,而王道長正和冷謙在保存禁術的密室之中煉化血煞和跳屍也不是可能出手。
這怪人的實力胡言清楚,僅憑這群還未築基的茅山弟子,根本不可能降服的了。
正猶豫間,正才早已從側麵包抄到怪人身後,正德見狀,一聲令下,兩方人馬齊齊一聲大吼,向包圍圈中的怪人衝殺了上去。
那怪人硬接胡言的一招神龍龍舌掌,卻也傷的不輕。兩條手臂都已是焦黑一片,鮮血淋漓,身上更是布滿大大小小的傷痕,整個人如同剛從血池裏撈出來一般,滿身鮮血,形同鬼魅。
此刻見茅山弟子洶湧而來,那眼中原本暗淡了許多的紅光,竟再次爆發出攝人的光芒。
他一把撕爛身上那早已破敗不堪的衣物,也不知從哪裏掏出個瓷瓶,一把捏碎了,將裏麵的丹藥一股腦兒的塞進了嘴裏。
“不好,他又吃了禁藥。”眼尖的弟子見此,心中不由得大駭。
之前那黑衣人僅僅隻吃了一顆藥就變得如此厲害,而此刻這人竟服下大量禁藥,後果可想而知。
站在穹頂之上的胡言自然也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不由得越發著急。但他也知道,現在肯定也阻止不了群情激奮的茅山眾人,自己也難有一戰之力,隻得站在穹頂之上密切的注視著那怪人的一舉一動。隻待有機會用乾坤帝鍾製敵了。
就在這時,吞下所有的龍虎之藥的怪人,周身忽然一震,仰頭一聲怒吼,肌肉虯結的身體陡然膨脹,那一塊塊如鐵似剛的肌肉竟膨脹得更加巨大,其上血管爆凸,黑血流轉,讓整個人也呈現出一種病態的青烏之色。而一張臉變得更為可怖,青筋畢露,血絲遍布。巨口大張,涎水如瀑。一雙眼睛越發的嗜血,越發的凶惡。
衝在最前麵的正德和正才見狀,心下裏吃了一驚,竟升起一絲畏懼之意。就連步伐也變得遲疑了起來。
之前這怪人的實力,他們可是看在眼裏,那僅僅隻是吃了一顆龍虎之藥的效果,而此刻這怪人吞下所有禁藥,變得如此恐怖,如何不讓人畏懼。
吼!!!
那怪人胡言仰頭一聲怒吼,周身猛的爆發出一陣妖異的紅光,身形一動,竟化作一道殘影般消失在原地。
再看時,他早已衝進茅山弟子之中。隻聽怒吼聲伴著哀嚎聲四起,成片的茅山弟子被那怪人恐怖的怪力掀飛。
“該死!”
胡言眼看著怪人衝進人群,肆意屠殺,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他現在已經耗盡真力,也不似那怪人一般有提升功力的丹藥在身,自己如果就這麽貿然衝下去,無異於送死而已。
但他也不能就這麽眼睜睜的看著茅山弟子被那怪人肆意殘殺,咬了咬牙,手指一晃,驅動頭頂護衛的乾坤帝鍾。
那乾坤帝鍾收到指令,發出一聲嗡鳴,鍾身之上爆發出一陣耀眼的金光,猛地一振,呼嘯著向人群中肆掠的怪人衝了過去。
那怪人一拳擊飛兩名擋在身前的茅山弟子後,忽覺腦後風響,心中一動,回身便是一拳擊出。
隻聽得一聲轟鳴,包裹著血紅光芒的右拳重重的擊中了呼嘯而至的乾坤帝鍾。
乾坤帝鍾一顫,被撞飛開來,但片刻後,鍾身一晃再次衝了上來。
胡言操縱著乾坤帝鍾,腦中卻急速的盤算著。這服用龍虎之藥後的怪人實力越發的強大,非是一般人能夠比擬的。若是耗盡真力之前,自己還能有一戰之力,但現在自己的真力耗盡,就連乾坤帝鍾也僅僅隻能靠神識驅動,如何才能與之一戰?
胡言絞盡腦汁,盡也想不出一點辦法來。
難道真的要去請閉關的毛道長或者王道長出戰不可麽?
胡言並不想如此,就算是胡言想,或許莊大哥也不會願意。
思及莊白,胡言心中不由得隱隱一疼。也不知道現在莊大哥到底怎麽樣了,到底是死是活?
正當胡言傷心徘徊之時,忽聽得一聲破空之聲傳來,兩道金色箭矢衝破雲霄,帶著尖利的嘯聲撕破虛空,直射怪人的心窩而來。
那怪人眼疾手快,雙臂一震,一手一支,竟生生接下那激射而來的箭矢。
抬眼向箭矢射來的方向看去,卻見三個人以極快的身法,飛掠而來。
胡言看得明白,心中不由得一喜。來人不是別人,竟是正一教的弟子,其中兩人胡言並不認識,不過其中一個胡言倒是識得的。正是那之前和他交手的正一教張正雄。
胡言對張正雄的為人倒是有幾分賞識,這人有著一腔正義,雖為正一教張天師的嫡次子的兒子,地位尊崇,卻並非像李不惟那般桀驁不馴的高傲之人。
此刻見他前來,心中總算是有了計較。
“何方妖人,竟在次作亂!”
三人衝入戰圈,張正雄手中長劍虛指,冷眼的看著那麵目猙獰的怪人,大聲嗬斥道。
“你們怎麽來了?”正德顯然對於正一教的造訪有些抵觸,雖然是在這緊要的關頭。
其中一個抱著長弓的白衣女子冷冷的看了正德一眼,冷聲道:“怎麽,不歡迎麽?”
正德眉頭一挑,正欲說話,卻被一旁的正才拉開,抱拳施禮道:“歡迎,過門就是客,豈有不歡迎之理。對了,張師兄,你們怎麽來了?”
張正雄笑著回了個禮道:“正才師兄有理了,此事一會兒再說,先解決了這個妖人再說。”
另一個年紀稍長的人卻道:“正雄,這人好像吃了龍虎之藥。”
張正雄麵色一沉道:“小師叔,你能看出這人使用的是什麽功法麽?”
被叫做小師叔的人猶豫片刻道:“有點像邪神宗的路數,不過卻參雜了一點茅山派的功法。”
“哼,我早就說茅山派定然出了內奸,依我看這人定然是邪神宗安插在茅山派的內奸,之前發生的那些事也定然是此人而為!”那白衣女子神色冰冷,語氣充滿了對茅山派的不屑。
一旁的正德和正才聞言,麵色不由得一沉。
張正雄歉意的看了正德和正才一眼,回身對那白衣白衣女子道:“師妹,話可不能這麽說,現在咱們還沒弄清情況呢,豈能胡亂評論。”
那白衣女子冷哼一聲,別過頭去,卻看見站在穹頂之上操縱乾坤帝鍾攻擊怪人的胡言。
“師兄,房頂上那人是不是你口中所說的胡言?”
張正雄自然早就看到了房頂上的胡言,點點頭道:“沒錯,他就是胡言。”
那白衣女子,嘴角揚了揚,輕笑道:“依我看也沒什麽特別之處嘛。”
張正雄卻道:“那是因為你沒有接觸過他,不然你會發現,這小子倒是個極其有趣之人。”
白衣女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那看樣子我得什麽時候會會他。”
張正雄卻道:“行了師妹,此事暫且不論,咱們先解決了這妖人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