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悻悻
這頓飯,胡言吃的並不算好。畢竟心中有事,身旁又坐了個大美女,多多少少有些膈應。
吃過飯,之前提到的事,總算是提上了議程。胡言也不拐彎抹角,直接提出了疑問:“兩位前輩,這次有關茅山道術殺人事件牽連甚廣,不僅茅山附近發生了如此慘絕人寰的事情,就連在霧都也發生了同樣的事情。經過查證,被害者確實是死於茅山道術之下,而且被人放幹鮮血,抽離魂魄。據莊大哥說,被害者是死於茅山離魂術之下,而運用此法的人,一定修煉過魂修之術。魂修之術乃茅山禁術,懂的人應該不多,我想知道,茅山派之中究竟有多少人修習過這等功法?”
胡言直來直往,眾人反倒覺得並不唐突。
毛道長聽到此話,麵色微微一沉道:“這事莊白昨天已經向貧道匯報過了。這魂修之術曆來為我茅山禁止修習之術。典籍秘密收藏在暗格之中,除了我和師弟便無人知曉,如今此術現世,掀起血雨腥風。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胡言想了想道:“那如今這禁術可還在暗格之中?”
毛道長點點頭道:“昨夜我和師弟開啟暗格查看,發現並未丟失,也沒有被開啟過的痕跡。而且這暗格早已布下法陣,一般人根本沒有開啟之法。”
胡言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除了兩位前輩,應該沒人能接觸到這魂修之術咯?”
“胡言,你這話是什麽意思,難道是想說這些凶案是我師傅和掌門師伯做的麽?”坐在一旁一個叫冷謙的漢子猛然站起身,一臉怒意的看著胡言。他是莊白師叔王道良的門下弟子,實力更在莊白之上,一身符籙之術已經修的爐火純青。舉手投足之間洋溢著不凡。隻不過性格如同他的名字,冷冰冰的毫無生機,在茅山派中雖然備受尊崇,卻很少和人接觸,不過和金凝筠倒是關係很好,這些年在外遊曆,前些時候聽聞師門出事,今早方才回到茅山。
胡言見狀,趕忙道:“冷師兄誤會了,我,我不是這個意思!”
莊白也在一旁打圓場道:“冷師兄,胡兄弟確實不是這個意思。你稍安勿躁,且聽胡兄弟說完。”
“謙兒休得無禮,胡言小友乃我茅山的貴客,此次前來協助我茅山追查真相,有此疑問也實屬正常。”王道長瞪了冷謙一眼,沉聲說道。
冷謙冷冷的看著胡言,沉身坐了下來,隻不過一雙眼睛卻死死的盯著胡言,直看得胡言背脊發涼,仿佛有一種被毒蛇盯住的感覺。
“胡言小友,休要見怪!”王道長見胡言靜若寒蟬,趕忙安撫道。
胡言訕訕一笑道:“沒事沒事,也怪我太唐突了。”
這時毛道長卻道:“這魂修之術一直收藏在暗格之中,除了我和師弟,其他人根本接觸不到。不過雖然我和師弟看過這秘術,卻也並未修習,一來這禁術太難修習,其二修習這禁術需要大量的怨魂為引,我等修道之人豈能做那傷天害理,有損陰德之事。”
毛道長說的真誠,並不似有所隱瞞。胡言點點頭道:“毛道長,我相信你們。不過這禁術現世,定然有其原因。會不會是你們無意之間泄露了修習之法?被有心之人偷偷修習了?”
“這……”毛道長和王道長相視一眼,麵色盡皆一沉。
“胡言,你不要得寸進尺……”冷謙聽得胡言這麽問,臉色越發的陰冷,
莊白拍了拍胡言的肩膀,緩聲道:“胡兄弟不過是有此一問,冷師兄何必動怒。”
冷謙冷著臉道:“我看他是有意找茬,莊白事到如今你還胳膊肘往外拐麽?”
莊白笑了笑道:“冷師兄此言差矣,胡兄弟雖然言語有些過激,不過也是為了查明事情真相而已。”
冷謙冷哼一聲道:“就怕他是別有用心。”
莊白麵色微微一變,正欲說話,卻見一直坐在一旁的金凝筠站起身來道:“冷師兄,勿需動怒。這事本來就疑點重重,胡言據實提出來,更利於查明事實真相。這對本門來說有力而無害。何況現在外敵環伺,胡兄弟還敢替我茅山派正名,何來別有用心一說。冷師兄你疑心太重了。”
“凝筠師妹你……”冷謙沒想到金凝筠居然也會替胡言說話,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金凝筠,片刻後,對兩位師尊施了一禮,一甩衣袖,氣呼呼的離開了。
“這……”眾人也沒想到這冷謙的反應竟然如此激烈,見他離開,不由得有些悻悻。
事情鬧到這個地步,胡言也知道沒有再問下去的必要,而且顯然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不過對於仗義執言的金凝筠,胡言還是滿懷感激,不由得對她點了點頭,訕訕道:“或許是我沒有顧及大家的感受。對不住了。”
莊白笑了笑道:“沒事,冷師兄向來就是這個脾性。你不用太在意。”
胡言苦笑一聲道:“看樣子這事兒遠沒有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莊白麵色沉凝的點點頭:“或許這其中還有什麽不為人知的事情。隻不過我們沒有發現罷了。”
胡言沉吟片刻,對兩位前輩躬身行禮道:“毛道長,王道長,胡言太過於急切的想查明真相,如有失言得罪之處,還望兩位前輩不要介懷,我沒有惡意的。”
毛道長揮了揮手,微笑著說道:“小友客氣了,你能如此坦誠以對,乃我茅山之福啊。何來得罪之處。”
王道長也道:“沒錯,為了追查這起凶案,小友不遠千裏而來,足以看出你是個至誠之人。倒是我那不成器的弟子為了這一點小事大動肝火,哎……”王道長歎息一聲,麵上難掩失望之色。
莊白見氣氛有些低沉,於是道:“我看要查明此事,並非一朝一夕之事,不如今日就到這裏吧。胡言他們剛到茅山,還沒四處走走的,不如讓我和寧兒陪他們領略一番茅山的風光如何?”
“也好!莊白你就帶三位小友四處轉轉吧。不過暫且不要下山了,免得又和正一教起衝突,鬧到難以收拾的地步。”毛道長歎息一聲,麵上難掩落寞之色。茅山派一直以來都是修真界高高在上的門派,卻因為一起詭異的凶案,落得如此地步,著實讓人無奈。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百餘年間茅山派雖然表麵上看似風光,但實際上已經出現頹然之勢,在這青黃不接的時期,隻有兩個老輩在這裏苦苦支撐,年輕小輩之中能上得台麵的也就莊白、金凝筠、冷謙兩兄弟。而冷家兩兄弟,一個性格太冷,做事不夠冷靜,難堪大用。另一個功法上佳,卻常年在外,如今茅山派大難臨頭也不見歸來,這如何不讓毛道長感傷。
倒是莊白和金寧兒這段時間為茅山派之事,前後奔波,操勞不已,這好歹是讓老道士老懷心安了一些。
“對了,凝筠你也好長時間沒和寧兒見麵了,你也和他們一同前去吧。”
金凝筠笑著點點頭:“知道了,師傅!”
老道士笑了笑,和王道長一同出了飯堂,忽然之間金凝筠感覺師傅和師叔的背影明顯蒼老了許多。
她鼻子有些發酸,微微歎息道:“師傅和師叔都老了。”
“姐姐,你怎麽了?”金寧兒歪著腦袋一臉疑惑的問道。
金凝筠搖搖頭,淡淡一笑道:“沒事。隻是有點感傷。以後我們得為師傅和師叔多分擔些重擔才行。”
“筠兒說的沒錯。畢竟以後振興茅山派還得靠我們這一輩。”莊白笑著點點頭,伸手拍了拍金寧兒的小腦瓜子道:“你這丫頭以後也得收點心了,別讓師傅他們太操心了。”
金寧兒吐了吐舌頭道:“師門的事情有你和姐姐不就行了,哪用得著我操心。我以後要做逍遙一散仙,和臭小子他們一起四處遊曆。”
“你啊……”莊白揉了揉金寧兒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歎息一聲。
無求卻道:“得了吧,凶丫頭你想跟我們一起雲遊曆練,也不問問我們答不答應。”
金寧兒鼓著腮,叉著腰道:“本姑娘願意和你們一起雲遊,是你們的福氣,你敢不答應。”
“我們還真無福消受。”無求癟癟嘴,說道。
“你……”金寧兒頓時大怒,指著無求道:“我看你又皮癢了是吧。”
無求對金寧兒做了個鬼臉,嬉皮笑臉的道:“就是皮癢了,咋的。來打我啊……”
“混蛋……”金寧兒怒吼一聲,齜牙咧嘴的向無求撲去。
無求嚎叫一聲,一溜煙似的向外麵跑去,金寧兒像個發怒的母老虎,嘶吼的追了出去。胡言和紫菱相視一眼,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這幾個家夥!”莊白苦笑著看著打鬧的無求和金寧兒,無可奈何。
“看樣子寧兒很喜歡他們嘛。”金凝筠笑著說道。
莊白點點頭道:“雖然他們經常這樣鬥嘴,但看得出來,寧兒確實很喜歡他們。說實在的筠兒如果你和他們在一起久了,也會被他們感染的。”
“是麽?”金凝筠呆呆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