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拜會
上得山來,整個茅山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戒備森嚴。
胡言知道這是茅山派的非常時期,故而會如此,好在把守的茅山弟子都認識莊白和金寧兒,隻是打了個招呼後便放了行。
進入茅山派那雄偉的大殿,胡言被深深的震撼住了,這茅山派不虧為三山符籙之一的修真大派,就連這宮門都比尋常門派要氣派的多。
正當胡言在欣賞茅山正殿之時,卻見一群道士打扮的人從兩邊的走廊洶湧而來。
“莊師兄,寧兒師妹,你們可算回來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一臉興奮飛也似的跑了上來。
“正德,我師傅和師叔現在何處?”莊白看到來人,臉上不由掛起一絲笑意。
聽到莊白這麽問,正德原本喜悅的臉上頓時陰沉了下來,哭喪著臉道:“掌門和我師傅受傷了,現在在後堂養傷呢!”
一聽這話,莊白麵色頓時大變,趕忙問道:“受傷了?誰打傷的,到底是怎麽回事?”
正德滿臉憤憤之色道:“還能有誰,還不是正一教那一群自詡正道的混蛋。”
莊白眉頭一蹙道:“怎麽會這樣,不是和張天師說好,在未查明真相之前,正一教不再騷擾茅山派麽?”
正德苦著臉道:“張天師雖然這麽說,但他手下的弟子卻不這麽想,你們走後這幾日,李不惟老上山找茬,就在前天茅山又發現了一具男屍,李不惟便一口咬定是被我們茅山派的人殺死的,而且汙蔑我茅山道術為邪術,正南師兄一氣之下就和他打起來了。沒想到正一教以此事為引,對我茅山派大動幹戈,兩方激鬥整整一天,互有損傷,師傅和掌門,以二敵五,結果被他們打傷了。”
“正一教簡直欺人太甚……”莊白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一口銀牙咬得咯咯作響。
“是啊,莊師兄不但師傅和師伯被打傷了,就連茅山弟子中也多有受傷者。正言還險些被人打死了。”這時另一個稍小的弟子走上前來,悲傷不已的說道。
“正言現在怎麽樣了?”莊白眉頭一豎,緊張的問道。
那弟子痛苦的搖搖頭:“正言傷勢太重,就算救得性命,一身功法也盡數被廢。以後也不能在修行道術了,而且就連行動也會有所影響。”
莊白聽得這話,胸口急劇起伏,良久方才壓下那心中的滔天怒吼,沉聲道:“到底是誰打傷他的?”
“是,是李不惟。就是他打傷正言的。”正德義憤填膺的說道。
“該死的李不惟,平日裏滿口的仁義道德,竟然對一個孩子下這麽重的手。正言現在何處?”莊白此時臉上已經布滿寒霜,一絲殺機從雙眼之中一閃而過。
“莊師兄你別急,我們將正言安置在靜室修養,雖然他功法被廢,受傷不輕,但用過藥後算是保住性命了,現在傷勢也有所好轉。”正德見莊白如此模樣,便知他動了殺機,趕忙安撫道。
莊白點點頭道:“帶我去見見正德。”說著他回頭看了胡言等人一眼道:“胡兄弟,實在不好意思,沒想到你們剛來,茅山派便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你們先休息一下,我去看看我這個師弟後,再來招呼你們。”
胡言想了想道:“莊大哥不用客氣,我們遠來是客,客隨主便。不如我們一同前去吧。”
莊白心裏著急,也不做猶豫,點點頭道:“好吧,你們隨我先見見正言師弟後,再去拜見家師吧。”
胡言答應一聲,便跟著莊白一同前往靜室看望莊白那受傷的師弟去了。
莊白之所以這麽緊張正言師弟的傷勢,是因為這正言平日修行刻苦,頗有靈性。資質也較之其他師兄弟要好上不少,而且和莊白的關係很好。是莊白除了金寧兒之外,最為看重的一位師弟。
此刻聽正言被人打傷,自然是怒火攻心,心中更是想要將那打傷師弟的惡徒剝皮拆骨。
但冷靜下來的莊白卻明白,如果他這麽做的話,無異於將茅山派推入萬劫不複之境。唯一能讓茅山派化解此次危機的辦法,便隻有查明事實的真相,這樣正一教便沒了口實,自然也沒有找茅山派麻煩的借口了。
靜室之中,一個滿臉蒼白的少年,正躺在床榻上昏睡著。
莊白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床榻前,堂堂七尺漢子再次流出淚來。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到傷心時。
胡言隻見過莊白兩次流淚,一次是金寧兒險些被殺時,第二次就是現在。
胡言知道,這正言在莊白心中的分量一定不低於金寧兒。不然也不會如此傷心了。
金寧兒見躺在床上的正言,卻早已滿麵淚痕,她咬牙切齒的道:“正言,你放心,我一定不會讓你白白受傷,這個仇我一定會千倍萬倍替你報回來。”說著右手一翻,短劍瞬間落入手中,她氣衝衝的便往外麵走,卻被正德和另一個弟子攔腰抱住。
“寧兒師妹,你這是幹嘛,別衝動,別衝動……”正德見金寧兒一臉的怒氣,料想她要幹出什麽傻事,趕忙勸解。
“正德師兄,你放開我,我要去找正一教那幫混蛋替正言討個說法。”金寧兒掙紮著,想要掙脫正德的束縛。
正德趕忙道:“寧兒師妹,我知道正言受傷你很傷心,想給他報仇。我們又何嚐不是,但正一教來勢洶洶,而且張天師坐下十大弟子來了其五,師傅和掌門現在又受了傷,憑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
金寧兒猛地回過頭,憤怒的盯著正德,眼中的淚水簌簌滾落:“難道我茅山派就任由他們騎在頭上拉 屎 撒 尿麽?”
“寧兒夠了……”這時一直蹲在床榻前的莊白卻緩緩站起身來,一臉寒霜的盯著金寧兒道:“寧兒這事你不必插手,要報仇也得讓我去。”
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語的胡言,卻上前道:“莊大哥,你別衝動。”
莊白冷冷的看了胡言一眼道:“胡兄弟,你不用擔心,我知道該怎麽辦?”
胡言知道莊白一向處事慎重,以他的為人,定然不會做出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雖然胡言不知道這件事的始末,但從隻言片語中,卻讓他感覺到了一絲蹊蹺。但具體是什麽,他一時半會也想不通。
“莊大哥,你想怎麽處理這事?”胡言猶豫的問道。
莊白搖搖頭道:“我先帶你去拜見我師傅和師叔吧。”
胡言點點頭道:“也好!”
從靜室出來,莊白馬不停蹄的領著胡言和無求紫菱三人來到後堂。
後堂練功房是茅山派掌門平日裏練功打坐修行符籙之術的場所。堂上供奉著元始天王和太上大道君。上有羅蓋幢幡避空,下有五行八卦鎮地。
而此時那五行八卦之中陰陽魚之上坐著兩個仙風道骨鶴發童顏的老道士,兩人四掌相接,四周真力蕩漾,顯然是在運功療傷。
眾人見狀,也不敢貿然打擾,隻得垂手立於屋外等候。
良久,房中的真力波動稍減,兩位老者齊齊收功,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道士抬頭看到莊白等人垂手立於屋外,臉上頓時升起一絲笑容。向莊白點了點頭示意他進入。
莊白趕忙躬身入內,拜道:“弟子莊白,拜見師傅,師叔。”
“莊白你回來了,寧兒呢?”師叔笑著向外張望一眼,卻見金寧兒正氣鼓鼓的站在屋外,於是笑道:“寧兒這是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告訴師叔,師叔替你揍他。”
金寧兒嗔嚀一聲,施施然進入屋內,拜道:“師傅師叔,你們沒事吧?”
師傅搖搖頭道:“莊白,寧兒你們放心,為師和你師傅沒事。小傷而已。”
金寧兒緩緩抬起頭來,臉上卻掛滿了淚水:“師傅,正言師弟他……”
師傅搖搖頭,歎息一聲道:“哎,正言合該有此一劫,我茅山派也合該有此一劫啊!”
金寧兒卻怒聲道:“師傅,難道這事就這麽算了?”
師傅沉吟片刻,卻看向莊白道:“你們這次下山追查凶手,可有所獲?”
莊白看著師傅那蒼白的臉龐,猶豫了片刻,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道如何開口。
這時師叔卻瞥見了立在屋外的胡言等人,於是道:“這幾位是?”
莊白道:“師傅師叔,這三位就是我給你們提過的胡言和無求以及紫菱。”
“哦!?原來就是他們。”師傅看了一眼胡言等人趕忙道:“幾位小友進來說話吧。”
胡言拉了拉無求和紫菱,緩步躬身入內,揖了一禮道:“晚輩清源宮弟子胡言,拜見兩位前輩。”無求和紫菱也紛紛揖禮。
“不必多禮!清源宮弟子果然是年少有為。不錯不錯……”師傅捋了捋胡須,笑盈盈的說道。
“前輩謬讚了,我們和莊大哥比起來可差的遠呢!”胡言謙虛道。
正說話間,屋外卻傳來一陣喧鬧聲,正德連滾帶爬的從屋外衝了進來:“不好了,師傅不好了,正一教的李不惟又帶人上山來了。”
“什麽……”莊白一聽頓時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