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肉搏
水木堂弟子一招震退胡言,來勢卻不減。卻見他身如旋風,一招靈蛇出洞,直取胡言而來。
這招來勢洶洶,胡言想要閃避,卻根本避無可避,隻得硬著頭皮迎上。
卻見胡言手中長劍一揚,頓時劍身之上金光大作,他將那長劍往懷中一收,抱元守缺,頓時周身揚起一道狂暴的罡風。
“仙人指路……”
一聲大喝,胡言將懷中長劍猛地向前一送,劍尖虛指,一道狂暴的罡氣呼嘯著脫劍飛出。
那弟子見狀,不退反進,周身旋風呼嘯,旋轉的越發猛烈。一人一劍竟向著胡言射出的那金色罡氣直刺而去。
當!
一聲金鳴,那弟子手中長劍一攪,竟將那狂暴的金色罡氣一劍斬碎。碎裂的金色罡氣,金光一蕩,竟頃刻間煙消雲散,蕩然無存。
“怎麽可能……”胡言見此,不由得大駭。卻見那人長劍直奔胸口而來,再不敢有所保留。卻聽得一聲大喝,長劍一收,固本守元,頓時周身金光大作,千鈞一發之際,竟有一道如有實質的金色屏障瞬間在身前凝聚而起。
轟!!!
高速旋轉的長劍猛然擊中那金色壁障之上,頓時一聲轟鳴,胡言隻覺身前金色屏障一蕩,一道金光漣漪瞬間在屏障之上爆發開來。
卻聽一陣刺耳的摩擦聲響起,水木堂那弟子的劍尖頂在金光屏障之上不斷的旋轉起來。霎時間金光四溢,火星飛濺,金色漣漪不斷揚起,隱隱間,那金光屏障竟有破碎之意。胡言心中一沉,趕忙運足全身真力抵擋,那金光屏障頓時光芒大盛,堪堪擋住了那狂暴的一擊。
水木堂弟子見長劍受阻,身法一變,斜刺裏向胡言斬來。
剛剛胡言情急之下,隻凝聚了身前的屏障,並非是對陣公孫天昊之時那全身護衛的金光護盾。這水木堂弟子倒也極其聰明,見正麵攻不進來,便轉而攻擊胡言沒有壁障抵擋的地方。
但胡言此時已經擺脫危機,也不遲疑,一把撤掉身前的金光屏障,順勢向前一滾,避開那弟子斜刺裏斬來的長劍,回身便是一招長虹貫日。
越發凝練的金色罡氣呼嘯而出,直襲水木堂那人而去。
那人見一擊不中,微微歎息一聲,長劍一挽,一聲大喝,一道狂暴罡氣脫劍飛出。
轟!!!
兩道劍罡猛烈的撞擊在一起,頓時爆 炸開來,罡氣紛飛,真力亂竄。整個武鬥台也為之一顫。
一招方罷,胡言晃身上前,一聲大喝,氣貫長虹再次使出。隻見三道狂暴的劍罡再次呼嘯而出。
那弟子見這招狂暴霸道,眉頭微微一蹙,趕忙向後急退數步,運起全身真力,手中長劍一抖,霎時間真力凝聚。
“狂風掃落葉……”
卻聽得一聲高呼,頓時罡風四起,卻見他劍尖一仰,一道狂暴的真力攜著嘶吼的罡風,脫劍而出。
轟!!!
一聲巨響,頓時罡氣四溢。劇烈的爆 聲響徹整個武鬥台。強大的威壓頓時從爆 炸中心席卷而起!
強大如斯的長虹貫日,竟被那狂風掃落葉擋住了。
看著如此場麵,就連四周觀戰台上的觀戰者們也不由得齊齊倒吸一口涼氣。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強大的力量,頓時將兩人盡皆拋飛,就連手中的長劍仿佛也受不了那強大的衝擊,瞬間碎裂。
嘭!
嘭!
兩人齊齊摔倒在武鬥台邊緣,竟都沒有掉下去。
胡言嘴角湧出一絲鮮血,麵色有些發白,但他卻強撐著從武鬥台上站起身來。緩步走到武鬥台中心,望著另一邊掙紮著站起身來的水木堂弟子,眼中閃過一絲狂熱之色。
水木堂弟子,也緩步走到武鬥台中央,看向胡言的眼神之中也多有佩服之色。
“你體內的真力應該所剩無幾了吧?”胡言抹了把嘴角的血跡,咧著嘴說道。
“我想你也差不多耗光了吧?”水木堂弟子也捂著胸口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不言而喻。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胡言攤了攤手,苦笑著說道。
水木堂弟子將手中的斷劍往地上一丟,沉聲道:“能怎麽辦,繼續打唄!”
胡言有些無語,手裏既沒了武器,體內的真力也所剩無幾。這還怎麽打,難道肉搏?
想到此處胡言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之前在迷失森林和妖獸肉搏的場景曆曆在目,他可不想再經曆一次那樣的場麵。
看胡言麵露難色,那水木堂弟子不由得笑了起來:“莫非你怕了?”
胡言翻了個白眼道:“我怕?我胡言什麽時候怕過。想當年在村裏,可沒少打架鬥毆。村裏的小孩都不是我的對手呢!”
那水木堂弟子聽得這話,嘴角不由得抽了抽,搖搖頭道:“你把這武鬥當成了小孩打架麽?”
胡言癟癟嘴道:“以我兩現在的狀況,估計也差不了太多。”
“好吧,隨便你怎麽說。那我們到底還打不打?”那水木堂弟子有些尷尬的笑了笑,抹了把額頭上滴落的冷汗。
“打,怎麽不打!”胡言擺了個黑虎拳的架勢,向那水木堂弟子招了招手:“來啊!打啊!”
說起來,胡言擺的這個招式倒也不是空架子,在第一場武鬥比試結束之後的三天裏,他不但打坐練氣,修行劍法,還學了幾招外家功夫用以防身,畢竟之前赤手空拳對峙妖獸的時候,自己險些沒有招架之功,要不是乾坤帝鍾關鍵時刻出來護主,恐怕自己也沒命活到現在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自己無心之舉,今天倒真派上了用場。這讓他有些感歎世事的無常。技多不壓身倒真是沒錯。
“來就來!”那漢子擺了個胡言不認識的起手。
“看招……黑虎出洞……”
胡言一聲大喝,龍行虎步,飛快的向前衝去,如同一隻怒吼的猛虎,猛的撲向水木堂那弟子。
那弟子見胡言來勢洶洶,腳成弓步,雙拳一架,擋住了胡言勢大力沉的一拳。
但胡言招式又變,一招黑虎掏心向那弟子心口抓去。
那弟子眉頭一擰,雙拳放下一壓,擋開胡言的虎爪,身體微微一側,腳下向前一滑,曲肘向胡言的臂彎擊去。
胡言一招用老,步伐踉蹌,還沒來得及穩住身形,便覺臂彎一沉,一股酸麻的感覺便以傳至。還不待他反應,便覺後背又是一疼。轟的一聲摔倒在地。
畢竟他剛學拳法不過幾天時間,那能比得上在清源宮修行了數年之久的弟子。轉瞬之間便被打得趴下了。
倒在地上的胡言卻並沒有放棄,他倒地的一瞬間,便一個翻滾,逃離了那弟子的拳頭攻擊範圍,一個鯉魚打挺,翻身從地上站來。張嘴吐出一口血沫,咧著嘴道:“好家夥,沒看出來你的拳頭倒是很硬嘛。”
那弟子揉著手腕,嘿嘿一笑道:“你的骨頭也很硬!怎麽樣,還能打不!?”
“來,再來打過……”胡言一甩衣袖,一招餓虎撲食,再次襲向水木堂弟子。
那弟子腳踏四方步,雙拳如飛,和胡言纏鬥在一起。
頓時拳影重重,呼喝之聲不斷。
兩人越打越快,眾人越看越是吃驚。
雖然此時兩人之間的戰鬥,已經沒有真力的激蕩,但這種拳拳到肉大汗淋漓的近身搏鬥,依然讓他們看得熱血膨脹,驚呼連連。或許才是男人之間應該有的戰鬥方式。
執事堂備戰區觀戰的師兄們,額頭冷汗涔涔,眉頭緊蹙,緊握的拳頭都快纂出水來。他們深知胡言的實力,論拳法,他不過剛學幾天而已。比起他的劍法,差的可不是一星半點。
但胡言現在卻能打到這個地步,已經是相當難得。
十幾招過後,胡言再次被擊倒在地。但是很快他又站起身來,但一張臉早已腫得沒了本來模樣,剛剛的一番纏鬥也不知道挨了多少記重拳。
“來來!繼續打過!”
胡言雖然早已沒了人樣,但一雙眸子卻越發有神,甚至比之前還要來的明亮。
“兄弟,再這樣打下去,你會被我打死的!”那水木堂弟子看著胡言那已經不成人樣的臉,有些不忍的說道。
胡言咧著嘴,滿臉的興奮道:“師兄,來吧,不用留手。放心,我不會那麽容易被你打死的。”
水木堂弟子見胡言這麽說,麵色一變,微微歎息一聲道:“好吧,那我就成全你。兄弟,對不起了……”
說著水木堂弟子忽然氣勢一變,起手便是一招勇猛淩厲的拳法向胡言攻來。
胡言舔了舔開裂的嘴唇,臉上竟揚起一絲興奮莫名的笑意。以一招虎躍山崗迎了上去。
兩人再次糾纏在一起,一陣劇烈的對攻之後,胡言再次被打倒在地。但是他卻好像沒事人一樣,再一次的翻身站起。
看著胡言一次一次的被打倒,又一次一次的站起來。那水木堂弟子的麵色卻變得越漸沉凝,因為他發現自己每次打到他所用的招數和時間,越來越多,越來越長。他知道對方已經慢慢開始適應了他的招數套路,而且也對自身的黑虎拳運用的越漸熟練。
他知道,如果不盡快打倒眼前這個人,那到時候被打倒的將會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