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內門
清源宮後山,大樹參天,霧氣繚繞。彷如迷失森林,一眼望去,望不到邊際。
這裏之所以被稱為清源宮禁地,是因為這裏常年霧氣繚繞,外人誤闖,不得其路,很容易迷失在裏麵。但內門之人卻自有進入之法。
此刻無求咒語方罷,便見得不遠處的大霧稍減,不遠處的兩棵參天大樹緩緩移動開來。一條深幽小徑出現在那大樹之後。
無求用胳膊捅了捅胡言道:“你們緊跟著我,不要走錯了路。要是踏進迷失森林,想出來就不容易了。”
胡言愣愣的點點頭,拉著紫菱的小手,緊跟著無求亦步亦趨的向小徑走去。
四周依舊彌漫著大霧,不過有無求在前麵帶路,胡言倒是安心不少。
“什麽人,竟敢擅闖清源宮禁地?”
三人剛踏入小徑,便聽得一聲呼喝聲從濃霧中傳來,定睛一看,兩個身穿道袍,手持寶劍的道人,從濃霧中飄然而至。
“五師兄,是我!”聽到來人聲音,無求不由得一喜。
“哦!?是無求師弟,師傅回來了?”來人年紀約莫二十來歲,頭戴逍遙巾身穿肥大寬鬆的直領大褂,瀟散灑脫,氣質不俗。
“五師兄,師傅去外門見華清師叔了,讓我先領兩個師弟師妹先進內門瞧瞧。”無求笑嘻嘻的領著無求和紫菱上前道:“這是師傅新收的弟子胡言,這是紫菱。這是五師兄,這是執法堂的張師兄。”
“見過五師兄,張師兄。”胡言和紫菱趕忙上前,躬身行禮。
胡言紫菱初入道門,也不懂清源宮的規矩,隻得躬身行禮。禮多人不怪,總是不會錯的。
五師兄見此,笑著虛扶一把道:“既然是師傅新收的弟子,那便是自家兄弟。胡言紫菱不必多禮。”
那張師兄卻不以為然的冷笑道:“也不知師叔是怎麽想的,馬上即將召開一年一度的‘川主會’,外門那麽多優秀弟子他不收,偏偏要收兩個來曆不明的外人。”
胡言聽得這話,麵色不由得一沉,正欲說話,無求卻道:“張師兄此話差矣,我師父既然願意收他兩為徒,自有師傅的道理。何況我師父想收誰為徒就收誰,難道還需你執法堂幹預?”
“你……”張師兄聽得無求這麽說,麵色一凝,不怒反笑道:“師叔是清源宮掌教自然是想收誰就收誰,我們執法堂也不能幹涉。不過就怕到時候‘川主會’大比之時,你們執事堂又會輸給我們執法堂。對了,去年你們好像連雲水堂都沒贏過吧。”
無求聽得這話,頓時火冒三丈,正準備開口大罵,五師兄卻拍了拍無求的肩膀,沉聲道:“張師兄,今時不同往日,以前你們執法堂確實要優勝我們執事堂,不過這次可就不一定了。行了,兩位師弟師妹剛入清源宮,我們別為了這一點小事爭吵了,免得讓人家笑話。”
那張師兄麵色微變,冷冷的看了一眼胡言和紫菱,回頭道:“那咱們就拭目以待吧!”說著冷哼一聲,飄然隱沒於大霧之中。
見張師兄走遠,五師兄才笑著對胡言和紫菱道:“胡言紫菱,讓你們見笑了。”
一直憋著火的無求,憤憤的道:“張師兄一向眼高於頂,自以為了不起。仗著師伯是執法堂長老,整天作威作福。我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這次‘川主會’咱們執事堂一定要給他們一點教訓,不然整日受他們這些閑氣。”
“行了,無求,胡言和紫菱剛到清源宮,你先安頓好他們,至於其他的以後再說吧。”五師兄知道無求的脾氣,無奈的搖搖頭。
紫菱也安慰道:“無求,別生氣了。氣壞了身子可劃不來。走,帶我們去內門看看吧。”
有了紫菱的安慰,無求總算是平複了許多,對五師兄道:“五師兄你不跟我們一起回去麽?”
五師兄癟癟嘴:“今天輪到我和張師兄看守禁地入口,這會兒還走不了呢,等一會兒換崗的師兄過來,我再回去找你們吧。”
聽到五師兄這麽說,無求隻得點頭道:“那行吧,我先帶胡言和紫菱回去了,五師兄你也早點回來,一會兒我們等你吃飯。”
五師兄揮了揮手道:“去吧去吧,其他師兄弟見你回來一定會很高興的。”說著轉身向濃霧中走去,轉身之時,嘴角卻不經意的露出一絲怪怪的笑意。
無求見五師兄走遠,回頭對胡言和紫菱咧嘴笑道:“走吧,我們先回去。好久沒見到其他師兄弟了,怪想他們的,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想我。”說著一蹦一跳的向前走去,顯然心情大好。
對於心態起伏如此之大的無求,胡言有些無語,隻得拉著紫菱快步跟上。
“無求,之前聽那張師兄說‘川主會’大比,那也是清源宮的什麽特殊活動麽?”
“本來‘川主會’隻是清源宮外門舉行的祭祀川主李冰治水之功的一場盛大廟會,不過內門也通過這次盛會招選優秀的外門弟子進入內門修行。而原本的內門弟子,也會舉行一次修行考核,名為大比。大比優勝者有機會進入萬法宮挑選一件法器作為獎勵,甚至還能得到進入秘境修習的機會呢。”無求有些興奮的說道,顯然他對這場大比很是期待。
胡言以前倒是聽說過清源宮廟會,據說‘川主會’的當天,八方香客齊聚於此,清源宮也會擺開長桌宴款待遠來的客人。不但有大型的祭祀活動,還有爬杆、錢槍、翻五台、川戲、燈戲、腰鼓等妙趣橫生的民間技藝可供觀賞。
不過他倒不知這‘川主會’其實還有這麽多名堂,既然師傅讓他參加內門大比,他也會盡力而為,隻是擔心以自己的實力,就算去參加,也不過是走走過場。
似乎看出了胡言心中所想,無求拍了拍胡言道:“放心吧,內門大比沒你想象的那麽可怕。就算輸了也沒關係的,就當是一次曆練了。”
見無求說的輕鬆,胡言倒也放心了下來:“對了,無求執法堂的人很厲害麽?”
無求癟癟嘴道:“厲害什麽啊,不過都是些狗仗人勢的勢利眼罷了。要不是師伯執掌執法堂,他們敢如此囂張麽?而且師傅一向甚少收徒,前幾年執事堂能參加內門大比的也就三個人,而且並未在大比中獲得好成績,因此執事堂才會被他們如此看輕?”
胡言沉吟片刻道:“執法堂長老難道比師傅這個掌教還厲害?”
“話可不是這麽說的,如果要論修為,師傅能當清源宮掌教,自然是這個!”無求說著豎了豎大拇指,接著說:“隻不過師伯乃師傅的師兄,而且又是前任掌教師祖的嫡三子,所以掌管執法堂,執掌整個清源宮的刑法製度,師伯又是個及其護短之人,隻要他們不犯原則上的錯誤,便不會受到懲罰,因此他們才會如此目空一切為所欲為。”
“原則上的錯誤是啥錯誤?”胡言大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趨勢。
無求白了胡言一眼,咧著嘴道:“殺人放火,奸淫擄掠!”
胡言聳聳肩道:“這些隻要是個有良知有人性的人都不會幹吧。”
無求癟癟嘴道:“那可不一定。對了,內門大比一共有四個堂口參加,執法堂,雲水堂,十方堂還有我們的執法堂。他們每年招收的弟子眾多,恐怕今年我們執事堂又討不到好。”
胡言笑著拍了拍無求安慰道:“沒事的,師傅這次不是收了我和紫菱為徒嘛,雖然紫菱不能出戰,但我倒是可以一戰,對了這次你也會參加吧?”
“那必須的,去年我就想參加了,可是師傅不讓我參加說是年紀太小,實力不足,今年好歹我也突破了練氣中階,說什麽我也要參加的。”無求氣鼓鼓的說道。
“無求,參加內門大比的人,實力應該都很強吧?”雖然胡言隻是想著這次內門大比隻是去曆練,但還是有點擔心。
無求不以為然道:“也就那樣吧。其實都是些還沒成功築基的人,真正厲害的,早去秘境修行了。據說在秘境修行一年,就相當於在外麵修行十年。不過聽秘境裏出來的師兄說,秘境裏麵簡直不是人能呆的地方。真正能在裏麵呆上一年的人,現在還真沒幾個。不過十方堂一個叫雷鳴的家夥卻很厲害,五年前以內門第一名的成績獲得進入秘境修行的資格,等他成功築基之後進入秘境,時至今日都還沒出來呢。”
“這麽厲害!?”胡言不由得有些吃驚,五年前內門大比第一名,就算他花了一年時間才築基成功,這進去也是四年之久,那豈不是相當於在外麵修行了四十年的功力麽?也不知道修到什麽階段了。或許早已經達到築基大成,甚至突破瓶頸達到金丹期也說不定。
“不知道我進入秘境能呆多久!”胡言不禁有些期盼,他倒想進去看看這秘境之中究竟有什麽可怕之處。
“你,我看你現在這練氣中階的實力,能進去呆上三五天就算了不起了。”無求嗤笑一聲說道。
胡言攤攤手,苦笑一聲道:“我也就這麽一說,你就這麽一聽。何況要想進入秘境不是要等到成功築基之後才行麽?”
“那我估計你至少也得一兩年之後才能築基。不過這之前你必須獲得進入秘境的資格才行!”無求表情嚴肅的說道。
“那我盡力而為吧!”胡言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