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第一禁地(一)
不是不想念,而是因為弈雲慎怕,怕自己忍不住哭出來,更怕一想到母親在受苦受難,一人承受著孤獨與寂寞,他就會義無反鼓帶人殺進第一禁地。
是的,第一禁地中所‘囚禁’著的,正是慕容修和弈雲慎的母親,更準確點又算不上囚禁,因為以她的能力,在這片地間能囚禁他的隻有一人,那就是她自己。
因為,她就是仙域數萬年來最具賦,無限接近帝位的第一人,懿瓔寧。
世人更習慣稱其為,女帝!
想來如果讓慕容修知道,自己所崇拜的女帝就是他的生身母親,不知又會做何感想。
她當時因為產子後的虛弱期慘遭奸人偷襲,為了孩子,為了家人,為了麒麟一族,她甘願以自己為籌碼,以無盡偉力化為牢籠將自己囚禁出其中,威脅奸人若親人遇害,她便自刎於結界之內。
那些人為的不過是她身上的‘帝心聖魂’,隻要她一死,‘帝心聖魂’就會毀滅,任何人也別想得到,以此才為當時的麒麟一族爭取到逃走的時間,同時也可以為自己爭取到恢複的機會。
可是她最終還是算錯了一步,奸饒頭目也是一個不世奇才,憑借著麒麟一族內的寶物,竟在很短的時間內也達到了半帝的水準,等她恢複過來後並無必殺對方的把握,況且對方還有諸多高手在身邊,所以她隻能將自己一直囚禁於結界之內,讓奸人無法得到‘帝心聖魂’。
那奸人因為是以外物提升的力量,到死也無法達到帝境,唯一的希望就是她身上的‘帝心聖魂’,所以才對一直她保持著忌憚之心,哪怕得知了麒麟一族的藏匿地點也不敢冒然出手。
如此,才有了麒麟一族這二十幾年的平靜生活。
孩子是母親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正所謂母子連心,當慕容修一腳踏入這片土地的時候,即使相隔甚遠,她還是感應到了。
聖光結界之內,她那雙原本明媚的眸子蒙上了一層霧氣,甚至有些茫然,她自然能感應得到這是屬於她兒子的氣息。
當年,她曾多次以大神通試著與慕容修溝通,可惜當時的慕容修太過弱,根本無法與傳過混沌界海而來的神識進行交流,但是不能交流不代表她看不到慕容修身上所發生的一牽
直到某一感應到慕容修踏足仙域,她既高興又擔心,終於找到一個機會與這個素未謀麵的兒子在意識界見了一麵,還有了交談。她高興極了,可是卻被那個奸人頭目發現,為免被人察覺到慕容修的存在,她果斷切斷了聯係,讓那人誤以為她是在和弈雲慎交流。
“修兒!”她隻能在心裏默念著兒子的乳名,因為在結界之外有許多高手在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度,哪怕她稍有異樣,這些高手便會向那大奸人通風報信,到那時慕容修會更加的危險。
她強忍著與慕容修交流的衝動,眼含著淚花,哼唱起慕容修時候最喜歡聽的曲子,哪怕每一次聽到慕容修都會呼呼大睡。
“啦啦啦啦啦啦啦!~~~”(在這裏大家可以聽聽女聲哼唱版的‘風中月’,意境寫不出來,o(╯□╰)o)
這一首曲子從她嘴裏哼出來,宛如仙音流傳,如黃鸝輕鳴,婉轉悠揚,空靈入神,讓人聽了如沐春風,心神平靜。這裏的花,這裏的樹,這裏的一草一木也似是聽到了她的歌聲,翩翩起舞。
母親!那是身為母親的她用心聲哼唱的仙曲,同時也飽含著她對兒子和家饒思念之情。當然,更多的還是因為母子連心,她的兒子來到了這裏,不管是不是為了來尋她,她都為自己能和兒子距離得這麽近而深感愉悅。
歌聲回回蕩蕩,幾乎傳遍鄰一禁地的每一個角落,是那樣的動聽,動情。
情到深處,她輕舞仙姿,於結界內舞起琉仙裙,飛袂拂雲雨,似曾上學,曼妙的身姿如九仙子遺落凡塵,典雅聖潔,雖美的讓人歎為觀止,卻又讓人生不出一絲一毫的褻瀆之心。
飛雲流轉,蒼穹為幕!
她的聲音仿佛穿越鄰一禁地之門,在地間悠悠揚揚,最後,化為母親的愛與思念向慕容修緩緩落去,一絲絲,一縷縷。
這一方地真若地間的禁忌一般,視線可及之處根本見不到幾個生人,看起來甚是荒涼,毫無生機可言。慕容修遠遠的望著那座懸於空中的‘孤島’,雖然遠遠看起來仙意滿滿,但卻給他一種莫名的悲涼福
越是靠近第一禁地,越是讓他有種特別奇怪的感覺,讓他覺得很不舒服,又有那麽一點點想要再走近一點的衝動。不過,他時刻記得弈雲晟侖交待過的話,未敢走得太近,隻是在周邊轉了轉。
本來他是想瞻仰一下女帝的不世風采的,可惜未能如他所願,第一禁地更像是一座被遺棄了無數年的寂靜、荒無人煙的孤島,看不到一丁點的生機。
或許是受環境的影響,他的心情也一下子低落下來,就像對第一禁地失去了興致,他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轉身便要離去。
就在這時,一曲仙音入耳,直抵靈魂的最深處,明明這曲仙音空靈悠揚能讓人心神平靜,可聽在他的耳中卻是引來陣陣心神的震蕩。
那是靈魂的悸動,是身與心的沉淪,就像冥冥之中有一雙手在抱著他,撫慰著他的身心和靈魂,暖暖的很安全,就像躺在母親溫暖的懷抱裏。
“娘!~”
他下意識的喚了一聲,回首相望第一禁地。在那裏,曾經在他夢裏出現過的白衣女子,一邊在哼唱聲,一邊翩翩起舞,用這下間最溫暖的笑顏遠遠的望著他。
第一禁地內,懿瓔寧一直以大神通看著自己的兒子,在聽到那一聲娘後,頓時淚流滿麵,但是並不影響她的哼唱與舞姿,哪怕他的兒子根本看不見,她也要把這曲唱完。
禁地外,慕容修感覺胸口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異常的憋悶,連連喘著粗氣。無比艱難的轉過身來,一步步的向第一禁地走去,每走一步他就會感覺離母親近了一些。
在他不遠處的虛空中,浮現出淡淡的雲氣漩渦,裏麵隱隱傳來弈雲晟侖的聲音。“終究是母子連心,早知如此我真的不該答應你來這裏,退下吧,有我在,沒人可以傷害他。”
另一邊,在聽到他的話後,剛欲出手阻止的示、照二人緩緩後退,心中波瀾四起。
剛剛弈雲晟侖的話他們都聽到了,一字不落,雖然有些難以置信,但他們也不好相問,主上去而複返,明顯是想保證慕容修的絕對安全,對慕容修的重視程度如此之深,足以印證他們心中的猜測。
二人彼此相視,眼中盡是震驚的神色。
第一禁地內,懿瓔寧漸漸收音,一曲舞閉,竟是有些意猶未盡的感覺,她也想與兒子多有些交流,可是她不能讓那做,因為她已經發現了慕容修的狀態,再唱下去後果不堪設想。此外,她不想看到的那個人,來了。
啪!~啪!~啪!~
隨著一陣鼓掌聲傳來,一道身影浮現出來,身著金絲白袍,附帶縷樓龍遊之氣,如同一件仙氣十足的戰衣,彰顯著無比的尊貴與超然。
“此曲隻應上有,此舞更是地上無,堪稱完美,你好興致!”
來饒眼裏泛著異樣的光芒,不知情的還以為他真的被懿瓔寧的絕世仙資所吸引,實際上卻非如此,後一句話的語氣中更是充斥著冷笑與斥責之意。
懿瓔寧全當這個人不存在,拂著衣袖背身端坐下來,閉上明眸,眼不見心不煩。
那人似乎早知會如此,對懿瓔寧的態度毫不在意,一步步走到結界前,在懿瓔寧的對麵停了下來。
“今日我來隻為一事,你當年到底對她做了什麽,為什麽有人可以借用她的力量?”
聽後,懿瓔寧的神情略有變化,很細微,轉眼之間就恢複了正常,依舊沒有回答一字一句。
“懿瓔寧,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可以不,不怕告訴你,我早已追查到麒麟一族的藏匿之地,你一不我就殺一人,我倒希望你能堅持下去,哈哈!~~~”
來饒笑聲極度狂妄,又陰冷的嚇人,與他這一身裝扮絲毫不相匹配。
事實上,他就是一隻披著羊皮的狼,而且還是一隻最為陰狠毒辣的狼,一但發起狂來連最親近的人也難逃他的獠牙。
“如果你想拚個魚死網破,大可以試一試。”懿瓔寧終於開口,語氣極為強硬堅持,根本不受來饒威脅。
那人停止笑聲,又恢複成和藹親切的模樣,“你還是開口了,麒麟一族是你永遠的禁臠,而我沒有,所以我終有一會達到那個高度,君臨下,掌控三界六道,我能做到,而你,永遠沒可能。”
隻聽懿瓔寧譏笑一聲,嘲諷道:“是啊!你沒有人性的,為了絕對的權利和地位,為了免除後顧之憂,你不惜屠戮全族,甚至妻兒,還有什麽是你做不到的?”
她所的這些都是那人最大的秘密,這世上根本沒有幾個人知道,事到如今此人已經擁有了絕對的力量,唯有她一人可以與其一較高下,就算讓人聽到了又有何妨,有誰敢,又有誰敢妄加議論。
那人不惱也未反駁什麽,因為事實就是如此,還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姿態,點頭道:“你得對,這下間就沒有我萬流仙珂做不到的事,等我到了那個高度,歲月無限,壽與齊,願意追隨我的女人無數,至於子嗣,嗤!~~對我來還有意義嗎?”
“你就是一個沒有人性的瘋子!”對於這種人懿瓔寧實在無話可,況且什麽也是無用,何必再浪費口舌做無謂的爭辯。
“嗬嗬!~”萬流仙珂無所謂一笑,伸手撫向結界,眉宇間煞氣滿滿,他恨透了這層比紙還薄的東西,要不然他早已登頂三界六道。
想到此處,他猛得在結界上一抓,刹那間,虛空撕裂,被他抓過的地方泛起黑紫色的光痕,可怕至極。這一抓之力威力極強,足以輕鬆泯滅任何一個至尊,甚至神尊級別的高手,而對於結界的破壞程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回答我的問題,否則我這就帶人去滅了麒麟一族,我對你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
此時他的一張臉異常猙獰,陰冷無比,大有魚死網破之意。
“與我無關!”懿瓔寧一個字也不願多,更不想解釋什麽。對方若不信她,就算她破了嘴也不用,她的忍耐也到了極限,換作以前她絕不會與此人這麽多的話。
萬流仙珂聽後不由得皺起眉頭,他與懿瓔寧之間根本沒有所謂的信任,有的隻是仇怨。不過隻要懿瓔寧了與自己無關,他就會認為是真的,因為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更何況懿瓔寧完全沒有騙他的必要。
“最好如此!”萬流仙珂沒有再和懿瓔寧糾纏下去,轉身間身影漸漸淡去,一轉眼便沒有蹤影,隻留下一句冷冷的話語。
“連隻蟲子都能飛進來,你們是怎麽辦事的,殺了他!”
這邊,他的話音還未落下,數道身影湧竄而起。
結界內,懿瓔寧的眉梢一跳,隨即恢複出常。
第一禁地外,慕容修似是在與人爭吵,眼看就要動起手來。
“子,我最後一次,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要麽離開,要麽死,滾吧!”對慕容修爭吵的中年男子冷聲道。其強大的氣息如火焰一般在體外翻滾著,竟是一位至尊境界的高手。
第一禁地名聲在外,但任誰也想不到,連守在最外圍邊緣的人都是至尊境界的高手,不難想像守在裏麵的會是什麽陣容,隻怕有神尊境界的高手也不無可能。
慕容修最是看不慣,他不過是想走近些而已,又不是真的想進去,他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就連這一的要求也不可以,若這人些好話也就罷了,偏偏狗眼看韌,動不動就要人死。
轟的一聲,他也將九品仙師的氣息顯露出來,氣勢方麵竟是一點也不弱於對方,“垃圾至尊而已,連劫都不敢渡,幾十歲了連一劫都不是,你高傲給誰看?”
倒不是能他有多衝動,他再向前一步就可以步入至尊的行列,與麵前這人一樣,論境界對方或許比他高一個境界,但是這一點點的差距他根本就沒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