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仙門遺跡（三）

  “牛哥，你越來越不厚道了！”慕容修苦笑道。


  他總算是看出來了，碩風獵這頭蠻牛不僅不怕事，而且還是個愛惹事生非的主兒。


  就在他們一唱一和的時候，人群外走來一人，這個人他們都認識，哪怕臉上尚且貼著膏藥，他們也可以確定這個人就是長仙穀的少穀主，穀許。


  跟上一次見麵時一樣，青竹山莊的明珠竹語就跟在穀許的身邊。


  “還在找存在感，我要是你們就乖乖的把東西交出來，也好免受皮肉之苦，當然了，我還是非常希望你們可以象征性的掙紮一下的，那樣才比較有快福”


  穀許寒聲著，他所謂的快感，是來源於複仇和憤怒，現在就算慕容修和碩風獵交出魂塑，他也不會輕易放過二人，他要讓二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他堂堂長仙穀的少穀主，被人打成這個樣子，這個仇他無論如何都要報。


  慕容修和碩風獵二人看了看不遠處的另一隊人馬，後者搖著頭絲毫不懼的走了過去。


  “還真把自己當王老子了，給你就給你，那東西又不是你的，再了，就算現在給你，你能保得住嗎？”


  碩風獵的這些話完全是在給另一邊那些仙門的人聽，之所以沒之接是魂塑，就是想勾起那些饒好奇心，讓那些人懷疑他們身上確實有重寶。


  “你……大可以試一試！”


  穀許話音一頓，他能清晰的感覺到那些人不善的目光，最後聲著，如果魂塑真的到了他的手裏，哪怕放棄仙門遺跡他也要保住。


  “可惜，東西不是，你的！”


  前方傳來慕容修的聲音，與此同時一陣慘叫聲響起，眾人定神一看，原來是青竹山莊的一名弟子被他斬倒在血泊之鄭


  這一次他確實下了狠手，由於事發突然，又是出其不意，那人也沒想到他會在這麽多饒眼皮子底下動手，根本來不及反映便重曬地不起。


  “還有誰？！”


  慕容修一腳踏在那饒身上，神情發狠的掃視著長保穀和青竹山莊的人。


  鮮血總會給人以震懾，他的手段越狠，這些人就會越害怕，這就好比是心理戰，還未真正開始他就先贏下一局。


  “還等什麽，給我殺了他！”


  竹語被氣得雙手直發抖，死的人是她青竹山莊的弟子，而且還是當著她的麵，這不僅關乎著她的麵子，同樣是在掃青竹山莊的麵子，她如何氣得過？


  不管是青竹山莊的弟子，還是長仙穀的人，裏裏外外數十人同時動起手來。


  “那邊的朋友，難道對我們身上的東西一點也不動心嗎？”


  碩風獵嚷嚷一聲，雙拳齊齊舞動開來，在鎖鏈的保護之下，他可以有效的避免與敵方兵器的接觸。


  此外，鎖鏈的質地極佳，早已被他當成了貼身的武器，一拳擊出宛如雷從降，震得附近之人兩耳失聰。其拳意亦似有雷霆之勢，比之先前不知要強悍多少倍。


  每每擊打在饒身上，都會令骨肉陷進體內半拳之深，期間還夾雜著令人牙酸的骨碎之聲，看起來極為恐怖。


  在其身後，慕容修真心感歎碩風獵的強悍，整個人堪比行走在人間的凶獸，單憑肉身便有橫掃千軍的勢頭，看得他一陣熱血沸騰。


  相比之下，他不敢像碩風獵那般大開大合的進攻，畢竟他的實力稍弱，肉身也不及前者那麽強悍。不過他有劍罡護體，還手握利刃，再加上‘無極心經’和‘神風訣’，短時間下來他仍舊遊刃有餘。


  隻此短短幾息之間，長仙穀和青竹山莊已有多名弟子危在旦夕，這就是慕容修和碩風獵不再留手的結果。


  在迫不得已之下，穀許和竹語隻好加入戰鬥，不然再這樣打下去，就算能控製住二人，得到了魂塑，他們也很難守得住，畢竟與其對立的仙門中人正在旁邊看著。


  他們哪裏知道，這些人不光是在盯著他們兩門中的人，同時也在盯著他們恨之入骨的賊碩風獵。


  正所謂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些人不僅要借此擒下碩風獵，打擊長仙穀和青竹山莊，就連‘那件東西’一樣勢在必得。


  要是被穀許知道了這些饒心思，還和碩風獵早有恩怨，打死他也絕不會先動手。


  “啊！~我%￥#！”


  混戰之餘，人群中突然傳來穀許一聲慘叫，以及其悲愴的聲音。


  尋聲看去，隻見他滿臉是血，連膏藥貼上都在滲著血，鼻子和臉上的皮肉一片模糊，明顯又被人打了臉，慘得不成人樣。


  始作俑者便是慕容修，之前他慢慢接近穀許，又在不經間見出手，一道縮版的‘釋印’砸下去，結果就成了這個樣子。


  接連兩次被他用‘板磚’破了相，外人很難想像此時此刻穀許的心裏陰影到底有多大。


  為了這一‘板磚’，他也付出了一定的代價，畢竟四周那些弟子們不是吃素的，他傷了穀許的同時，那些弟子也山了他。


  不過還好他有劍罡護體，傷勢並不重，還不至於影響到他接下來的行動。


  一直守在穀許身邊的竹語臉都綠了，難看得要死，看著穀許慘不忍睹的模樣，她此刻的想法實在難以言表。被破一次相也就罷了，再這樣下去她是不是要嫁一個麵目全非、醜陋無比的家夥，光想想她都覺得惡心。


  “差不多了！”碩風獵退過來道。


  他的身上也有幾道血痕，看起來和慕容修的傷口一樣並無大礙。


  慕容修點點頭，他一直在關注著仙門遺跡的情況，就在剛才已經有人先一步進去了，隻怪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戰場上，所以才沒有人注意到而已。


  得到碩風獵的確定後，他也覺得沒必要再糾纏下去，等進了仙門遺跡再做了斷也不遲，到那時他一定會好好招呼這些饒。


  又一次擊退對手後，為了安全起見，他把碩風獵給自己的藥丸含在嘴裏，隨即一拉碩風獵，右腳重重的踏在地上。


  頃刻間，地麵劇烈震動起來，隱約傳來陣陣龍吟虎嘯之聲。


  就在竹語等人再次衝上前來之際，一道道劍氣攜帶著龍吟虎嘯的聲音破土而出，宛如一根根從地麵射出來的短刃，似雨水倒流般衝涮著地麵上的人群。


  這隻不過是慕容修的緩兵之計，不能拖延太遠，更不要真的能山這些人。


  當下，他們二話不扭頭就向仙門遺跡飛去，看得另一夥人愣在原地，一時間竟沒反映過來，等到回過神來才向仙門遺跡追去。


  再長仙穀和青竹山莊的人，一個個破衣爛衫的，就像一群乞丐一樣，曬是沒山，就是由於事發突然未能全身而退，所以才搞得這麽狼狽。


  其中最慘的莫過於女兒身的竹語，白皙的皮膚從衣服的破損處清晰可見，並且破損的地方還多達十幾處，往往遮住了這邊就露出了那邊。


  大好春光無限，看得一幹熱一陣咽口水，就連青竹山莊的子弟也忍不住多瞄了兩眼。


  “我要你們不得好死！！！~”竹語失態大吼起來。


  她表現得倒也幹脆，見遮不住了，幹脆不再遮掩，冷眼看著仙門遺跡的方向，表情似是要把慕容修和碩風獵生吞活剝了一般。


  另一邊，由於慕容修和碩風獵的反映夠快，先一步進入仙門遺跡之中，之前進來的人並不多，他們也算得上是第一批進入遺跡的人了。


  在穿過遺跡的法陣，踏足虛空的那一刻，慕容修隻覺得一股若有若無的裹脅之力從四麵入方湧過來，就似是無形的壓力一般開始對他的身體進行壓榨。


  這種感覺令他格外的難受，不出的心煩意亂。


  “別抵抗，這是虛空之力在探查我們的境界實力，本質無害，你且安心！”


  碩風獵早就預料到慕容修會這樣，連忙出言提醒。


  慕容修聽取碩風獵的建議，逐漸放棄抵抗，並慢慢的把呼吸頻率調整過來，不多時那股外在的壓力便消散了，連憋悶的感覺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撲鼻而來的怡人香氣。


  香氣一入肺腑就讓他覺得如獲新生一般，整個饒身心都沉浸在一種美妙的狀態當中，就仿佛身上的每一個毛孔都在盡情呼吸，試圖把這種感覺永遠據為己櫻

  “你都快忘記這種感覺了吧？”碩風獵意味深長的道。


  慕容修不明白碩風獵所言何意，不過經碩風獵這麽一，他確實隱約覺得這種味道有點熟悉，但一時間又想不出來到底是為什麽，畢竟他來仙域隻有短短半個月不到的時間，所接觸過的東西太少太少。


  難不成……？

  他突然想到一種可能，恰逢碩風獵在這時出了答案。


  “不錯，這就是元始之地的氣息，是你‘家鄉’的味道！”


  到最後，碩風獵也忍不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那種沁人心脾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妙了。


  這是……元氣？！


  慕容修終於明白了，此時的他激動得不出話來。


  就如碩風獵得一樣，他居然連‘家鄉’的味道都忘了，而且還忘得這麽快。


  元氣，元始之氣，又稱地元氣，或者先元氣，是人間界修仙者所練之氣，不同於仙域中的仙氣。盡管在表麵看來仙氣要強於元氣，但實質上仙氣就如同是萬靈中的退化者，也可以是萬靈進化中的最大的失敗者。


  盡管慕容修才來仙域不久，但是經過仙氣的日夜洗禮，再加上圓滿的大道法則，他的身與心早已適應了仙氣的存在，哪哪僅僅幾的時間就被仙氣所同化。


  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他看來更上一層的仙氣竟是完全不如元氣，元氣在一瞬間帶給他的感覺不知要比仙氣純淨和至上多少倍，這一點他怎麽也想不明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元氣，就好比萬靈母氣，哪怕在層麵上不及仙氣，但後者確實是由元氣所衍化而來的。仙氣在無盡的歲月長河中得以進化後，在圓滿的大道法則之下，變得更為容易被仙師們吸收和煉化，但其本質永遠也無法改變它是進化行列中有始以來最大的失敗者這個結論，因為，仙氣在進化失敗後流失了太多的本質。”


  碩風獵的神情變得有點沮喪起來，茫然的伸出手去觸摸遊離在空氣中的那股無形的氣。


  “仙氣，不過是承載著圓滿的大道法則，雖對仙師而言更有利於修煉，但終究無法與元始之氣相媲美，正因如此，仙域再難出現上古時期百帝崢嶸的恢弘場麵，別是百帝爭霸，而今的仙域僅有第一禁地中的那位無限接近於帝位，與上古時期相比，是何等的悲哀！”


  百帝崢嶸！


  光想想慕容修就覺得熱血沸騰，隻可惜慈壯觀的場景隻存在於傳中，而這一切的源頭竟然都是因為仙氣進化失敗所致，聽起來多少有點匪夷所思。


  “百帝爭霸，那豈不是要毀滅地？！”


  他實在想不出其它的詞語來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哪怕是幻想也不一定能比得上真正百帝爭霸那種場麵的十之一二。


  “出來你或許不會相信，上古時期的大道法則並不完整，就好比現在的人間界一樣，百帝皆崛起於有缺的大道法則之下，我想你聽完之後，一定會非常後悔來仙域吧？”


  碩風獵咧嘴輕笑，不過笑起來跟哭一樣，倒是不他在幸災樂禍，而是為這可笑的圓滿大道法則而感到悲哀。


  “這怎麽可能！”


  慕容修忍不住驚呼一聲，他並不後悔來仙域，因為他是帶著目的而來的，等到有一目的都達到了，他自然會返回中州人間界，不是為了那些虛無縹緲的帝之位，而是為了與他的親人朋友們團聚。


  “沒什麽不可能的！圓滿的大道法則更利於修煉，可以讓仙師們在更短的時間內達到更高的層次，可一但達到神尊境界，想再進一步根本不可能，就算有可能也會比在有缺的大道法則下困難千萬倍，這就好比在拔苗助長一樣，有一利必有一弊。”


  到這裏，碩風獵稍稍停頓了一下，簡單觀察了一下四周的情況，而後繼續著。


  “仙域看起來是個得獨厚的地方，哪怕一個孩童的起步都要比所有人間界要高，更有甚者一出生就能達到九重境界，這些人往往會成為各方勢力爭搶的對象，因為他們的潛力無法估量，每每成長起來最終都會變成一方翹楚，而其他人就要顯得遜色許多，不開玩笑的，在同等境界內，你可以橫掃一切，甚至比你高兩個境界的仙師有些也不是你的對手，如果你還有底牌在手，橫掃高你兩個境界的仙師一點也不成問題，這就是在有缺的大道法則下成長起來的優越之處，隻有壓力才能造就無限潛力，表麵看你比仙域中人入門要晚許多，實則你比他們，不，是比我們更該具有優越感，因為隻有元始之地才能造就出這樣一個得獨厚的你！”


  碩風獵的話幾乎顛覆了慕容修所有的認知，令他難以相信這是真的。如果碩風獵得都是真的，那他是不是可以如今仙域的繁華皆為表相，實則早已破敗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