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芭蕉村
“我可沒想吵架,是這個小丫頭先挑的頭,昨天我就不應該救她,讓她病得半死不活才能夠安靜一會兒。”
丁嵐算是讚同了我的提議,但是她說出來的話完全是橫衝直撞,以至於香苗的心裏始終積了一口惡氣發不出來,但她還算是聽了我的話並沒有再和丁嵐繼續糾纏。
不過我能夠看得出她在死撐,她生怕被丁嵐再次搶了話語權,所以她極力支撐著自己的身體,以一種看似身強力壯的方式往前走,可我看得出她手中的那根血藤不如以前明亮了,說明她的身體狀況大不如前,這一點丁嵐自然也看得出來,她並沒有立刻揭穿香苗,隻是展示出了自己手裏的血藤,讓大家通過血藤的亮光一辨高下。
我知道丁嵐是想讓周圍的人乖乖聽話,免得到了芭蕉村之後大家的注意力都會被香苗搶走,這種趁人之危的模樣讓我覺得很不舒服,也讓我心裏的天平不斷的往香苗這邊傾斜。
“你要是不行別硬撐,不用管他們怎麽想,這些人的嘴一向是叼毒。”
我看到丁嵐始終跟在我們後麵與我和香苗保持著一段距離,立刻輕聲在香苗的耳邊說了一句,因為她的手心裏都是汗看上去很不舒服,不過香苗卻一直在搖頭,她不斷的跟我說芭蕉村就要到了,好像是在用這種方法給自己打氣。
我知道她是不想讓丁嵐看不起,因為這件事關係到芭蕉村的榮耀,可我卻覺得這份堅持有些沒必要,現在大家殊途同歸全部都是拴在一根繩子上的螞蚱,誰也沒有資格笑話誰,更何況沒有了香苗,憑借丁嵐這樣一個芭蕉村的叛徒,我們絕對不可能輕易進去。
可我知道這是一場女人之間的戰爭,所以我並沒有糾結在這件事上,隻是跟在香苗的旁邊以防她隨時都會暈倒。而其他人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似乎想知道我們麵前的這兩個芭蕉精到底要怎樣一爭高下。
小天師曾經跟我說過芭蕉精是陰村附近比較高端的妖物,她們的能力遠遠比她們的外表要強悍的多,所以我猜盡管香苗的這根血藤有些暗淡,但是所散發出來的能量絕對不小,否則的話這麽輕巧的一根藤蔓絕對不可能扯住那個巨人怪。
我也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隻是跟著香苗默默的往前走,不過我的腦海中始終盤旋著丁嵐昨天晚上說得話,不知道該不該答應她的提議,所以我的腳步不由的慢了下來,在進退之中遊移不定,而我口袋裏的那對筊似乎知道了我的心思,它們在我的口袋中不斷的跳躍,嚴重影響了我的腦部神經。
本來我以為自己起碼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思考,可沒想到香苗走了不到兩個小時就走到了一片芭蕉林的附近,這片芭蕉林閃著一種柔和的紅光,好像是初升的太陽所散發出來的晨曦。
那種光讓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尤其是對於男人來說這種光簡直有一種致命的誘惑,我感覺到自己的雙腳在不受控的往前走,可在我即將觸及到芭蕉葉的葉片時,香苗突然伸出手拽住了我的手腕。
“小心,這葉子有毒!”
香苗的力氣非常大,幾乎是拖著我往後走了幾步,直到完全遠離了那個紅光的範圍她才停了下來,可就是這樣的幾步路也讓她氣喘籲籲,好像是她剛剛完成了一場重體力的勞動。
“你說什麽!”
我被香苗的一聲斷喝叫了回來,回過神的時候才發現我已經比其他人多走了好幾步,不知不覺的就到了這片芭蕉林的附近,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芭蕉葉也能夠有毒,所以我不可思議的看著香苗不知道她們生活的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那種毒隻對男人有用,不然的話你以為這個芭蕉村的男人都是怎麽來的。”
丁嵐看到我居然扛不住這種由芭蕉葉散發出的毒素之外立刻笑了起來,那種笑聲非常的尖利,好像是一種嘲笑,不過我看得出小天師的狀況沒比我好到哪去,他之所以沒有走過來完全是因為丁嵐拽住了他的胳膊,不然的話他一定衝的比我都快。
“你能夠活下來全靠這些東西,不然的話在你幼年的時候你就已經枯死了。”
香苗聽到丁嵐的話之後十分有力的回擊了一句,這種話非常的管用,讓本來一直喋喋不休的丁嵐立刻閉嘴,好像這是她非常不願意提起的一段過往。
“這裏就是我家,你們進來吧,但是不管看到什麽都別出聲。”
香苗看到丁嵐不出聲之後繼續往前走,隻是在進村之前她還不忘對身後的人小聲的叮囑著,生怕大家會犯了忌諱。
“放心吧,我們一向安靜不會打擾那些人的好事的。”
丁嵐還在一旁碎碎念,但是香苗卻沒有繼續理會她,她帶領大家從一片芭蕉葉下穿了過去,這個門口恐怕是整片芭蕉林中唯一一個沒有毒的葉片,但是這個葉片看上去和其他的葉片沒有區別,如果不是有香苗帶著大家,根本不可能找得到。
“這地方真特別。”
再從門口進入之後我才發現整個芭蕉村都像是一個溫暖的溫室,裏麵的溫度可比陰村那種冷冰冰的地方強多了,至少在這裏有一種別樣的溫暖,讓我本來燥亂不安的心居然慢慢的平靜了下來。
隻是這裏的裝飾真的是有些特別,除了枝葉和藤蔓之外,最顯眼的東西就是一個個蠶蛹狀的東西,它們吊在那些藤條的中間,像是一顆顆碩大的果實。隻是這些蠶蛹裏的東西並不是能夠入口的食物,而是一對對糾纏在一起的男女。
我總算是明白了香苗不讓我們出聲的原因,因為比起這裏的女人,陰村那些女人的處事方法不過就是小巫見大巫,因為這裏的女人何止是明目張膽,簡直是把這件事當成了自己畢生的追求和榮耀。
他們的身體被芭蕉葉包裹了起來,隻有頭露在了外麵,看上去像是已經死了,可那些不時傳出的低吟聲卻向我宣告著他們此刻的歡快,尤其是對那些芭蕉精來說,這簡直就是修煉的溫床。
“他們在幹什麽,這就是這裏的房子嗎?”
我雖然覺得很新奇,但是這種在蠶蛹裏的生活實在是太狹小了,因為在我看來這裏的人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活動空間,隻是偶爾能在那個巨大的蠶蛹上看到一絲蠕動,但是這種蠕動並不是那些男男女女的主動為之,而是那些芭蕉葉越勒越緊,好像要將這裏的男男女女壓製成一個人。
“這裏當然不是房子,隻是每年春天進行的采集元陽的方法而已,現在芭蕉村的男人實在太少了,所以一絲一毫的元陽都不能浪費。”
香苗並沒有對這裏的蠶蛹多做解釋,隻是以極快的速度再往前走,可是丁嵐卻偏偏不著急,她不僅自己在那些蠶蛹之間打量,還讓我在這裏稍等片刻。
“楊木,你既然來了自然要好好看看,能來這裏的人都是芭蕉村明媒正娶的女婿,你也即將成為他們的一員,難道不想知道這些男人每天在芭蕉村需要做些什麽嗎?”
丁嵐似乎故意在磨時間,可我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麽,這些男男女女在做什麽事情根本就用不著觀看,好歹我也是有幾次經驗的人了,對這種事並沒有那麽大的興趣,與其站在一旁觀戰還不如和香苗盡快回到房間之中,在世界末日之前好好的快活幾回。
“我不想知道,我們快點走吧。”
我想要和香苗繼續趕路,但是我麵前的一個蠶蛹卻突然打開了,一個黏糊糊的物體掉了下來,過了一會兒之後我才發現那是一個人,而且是一個男人,隻是他已經骨瘦如柴全身上下都凹陷了下去,嘴唇和印堂更是青黑一片好像是中了毒,而他的身上布滿了粘液好像是剛剛從某種生物的口中被吐出來。
不過他已經沒氣了,根本就沒有生還的可能,我不由的朝上方看去,在他剛剛待過的蠶蛹裏還掛著一個女人,她看上去非常的享受,即使她剛剛做了寡婦,她依然在不斷的舔舐著自己的嘴唇,好像在回味剛才的感覺。
“她們在做什麽!”
我看到那個女人幹癟的身體慢慢的變得飽滿,她的身體居然可以吸收那個蠶蛹裏的粘液,以此來恢複自己的青春美貌,我不知道這種粘液是什麽,但毫無疑問這個女人把這個男人吸幹了,她再用他的命來維持著她的青春貌美。
而這一切就是香苗口中的明媒正娶,她明明跟我說過她們不是母螳螂,絕對不會殘害自己的夫君,但是現在看起來情況更加糟糕因為我親眼看到一個男人在我麵前活生生的被殺了,而且還是被他的妻子殺了。
“楊木,你聽我解釋,不是這樣的,不是每個來芭蕉村的男人都會變成這樣的。”
香苗十分急切的向我解釋,隻是今天整個芭蕉村的人都想要與她為敵,在她力證自己清白的時候那個剛剛殺了自己丈夫的芭蕉精一下子竄到了我的後麵,她把一隻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小姐,這是我們的新食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