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唯一幸存者
“這個女孩叫林小雪,是唯一幸存的人,也是她報的警,依這個現場來看,不能排除她是嫌疑人的可能。”
我休息了三天之後,身體已經恢複的差不多了,現在才感歎自己的身體素質真好,要是以前,肯定爬個樓都喘的不行。不過剛恢複就被寧小倩拉了出來,我還以為是什麽好事,沒想到一來就是件大凶案。
我不知道寧小倩是怎麽和刑警隊扯上關係的,但看樣子,她說出的話還有些分量,我當時過來的時候就問了她,她說“這你就不懂了吧,為了更好的在社會上辦事,我們這一行都是有社會身份的,比如小天師是古董商,我當然就是法醫顧問了,這些行業最容易接觸到靈異事件,解決起來也不留痕跡。”
我隻能感歎一句他們還挺洋氣,就跟著她來到了現場,現場已經被保護了起來,我還沒看到裏麵的場景,但過來的警員有些小年輕已經跑到了旁邊吐起來。
跟著寧小倩走到一個明顯是領頭的老警察麵前,寧小倩問“周局,裏麵到底什麽個情況?”
周局正支使著女警照顧著那個叫林小雪的報警人。看到寧小倩過來,就一臉凝重的說“寧顧問你來了,你們沒來我們不敢破壞現場,已經封鎖了,不過看一樓的樣子,這回是個性質惡劣的案子。”又頓了頓看向那個女報警人“那女娃打電話的時候說的也不清楚,我們以為就是個普通的案子,沒想到……”
我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不過看向麵前的這棟房子,這棟被稱為明城二十號的鬼宅我是知道的,之前也和將少欣來過,不過上一次裏麵什麽都沒有。
而現在,我卻可以清晰的看出在宅子上麵裹了一層濃厚的血氣,其中還有黑氣翻騰,如果說裏麵沒死幾個人我是不相信的,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死的,總之,起碼三個以上,而且,怨氣很大。
我也斂了調笑的神色,聽著寧小倩和那個周局的對話,接著周局才說:“小李過來看了把情況告訴我,我才親自過來,已經打電話給市裏了,等會市上的警察就過來了,我想著你先過來看看,市裏那些也好破案。”
看樣子寧小倩的地位還是挺高的,不過現在這個社會沒人願意做法醫這個行業,恐怖惡心還會遇到怪事,就算興趣來了,到最後也會轉行,寧小倩能做到專家顧問這個地步,警察這個態度也是自然的。
寧小倩又招呼了我過去,對著周局說“這是我的助手楊木,一起來看案子的,如果可以的話,我們想先進去看看。”
周局想了想,讓一個實習生拉開警戒線,“寧顧問你是省上的法醫,當然鑒定方麵毋庸置疑,不過等會市裏警察還會來,你把情況給他們說一下,取證和檢驗交給他們就好。”寧小倩嚴肅的點了點頭,我們就戴著鞋套和手套走了進去。
顧問不需要親自取證,人家說法醫警察不可分,所以寧小倩隻是進來大致確定下,為以後查案確定個方向,其他的就和她無關了,其實最重要的還是她,如果方向錯誤,會使案子的偵查繞很大的彎。
寧小倩看我愣頭青的樣子,指揮我把東西都帶好,說“你等會跟著我走,雖然我們主要是解決怨氣的,但我覺得這裏的案子不隻一個,其中肯定有人為的部分,不要讓我們警察不好破案。”我肯定好好答應。
在外麵看到血氣就已經覺得很可怖了,沒想到進來才是慘絕人寰,不知道他們說的主要案發地二樓怎麽樣,一樓是遍地血汙,一進去的樓梯下散著些屍塊,看樣子是個女孩,肢解現場直接在這,頭已經滾到了樓梯旁,直勾勾的望著樓上,四肢和身體淩亂的擺在旁邊。
寧小倩麵不改色的走過去,我要不是之前見得多了,估計也和外麵的實習生一樣吐的昏天黑地了。
屍塊的切口很整齊,像是什麽利器割下來的,剛想著,寧小倩就說:“這是斧頭的傷,幹脆利落,但基本是同時斬下四肢和頭,骨頭也這麽整齊,成年男人的力氣也沒這麽大。”
我一驚“所以說……”
寧小倩點頭“對,這不是人幹出來的,但也應該是同樣的死法才對。”說著又看了看外麵在等著的周局“唉,這種肯定是沒法結案的,抓不到凶手就是懸案,這麽大的案子肯定會見報,肯定會對警局的威信造成衝擊,可是不是人為的怎麽結案,可惜他們這麽盡心盡力了。”
我一想,還真的是,社會上每年都有很多無頭懸案,死法詭異,有的是人為,有的不是,每次出來都會引起軒然大波,可不是人幹的普通人怎麽能查出來,有些不負責的警察也就罷了,大多負責任的警察也會牽連進去,輿論往往才是最可怕的。
寧小倩抬腳往樓上走,我小心翼翼的繞開那些亂七八糟的屍塊,保證自己不破壞現場,也跟了上去。
樓上入眼也是一具屍體,倒沒有底下那麽血腥,是個戴著眼鏡的男人,仰麵靠在牆上,手裏拿著把菜刀,上麵的血跡已經幹了,還可以看見粘了些骨頭碎和肉末,一條大腿隻有皮肉連在一起,照地上的血跡來看,應該是死於失血過多。
我隻覺得血腥,但這兩具屍體所在的地方鬼氣都不是太重,越往裏走,鬼氣越重,寧小倩也感覺到了,徑直向盡頭的那個房間走去,我慌忙跟上。
這一路都是人慌忙逃竄時留下的淩亂痕跡,和外麵相比並沒有血跡,但越靠近那間屋子我的心就跳的快一分,終於,我們走到了那個屋子跟前,屋子門沒有鎖,門中間靠下的位置有個劈開的痕跡。
寧小倩示意我小心,打開門的那一瞬間,我隻覺得胃裏翻湧,血腥氣因為在密閉空間的關係變得更加難聞,屋子裏縈繞著很多黑氣,我暗自握緊了青銅小鼎,走了進去。
寧小倩已經走到了最裏麵那張手術床的位置,我看不太清,正準備跟過去,卻感覺腳底下踩了個東西,低下頭一看,我艸,是個連根拔出的舌頭,我踩的正是舌尖,我慌忙退到另一邊,又看到地上不隻舌頭,還有挖出來的眼珠和割掉的耳朵。
心下惡寒,這個鬼真他媽的變態,折磨死了那麽多人,還要把五官割下來,同時也意識到了今天這個事怕是不能快速了結了,可奇怪的是,縱使這個屋子怨氣衝天,罪魁禍首始終沒有出來。
走到寧小倩跟前,看她正看著地上的一具跪著的屍體,是個高大的男人,這個倒是沒什麽傷,隻是跪在手術台前麵,像在贖罪。手術台上是我剛剛碰到的那些器官的主人,五官都已經空洞洞的了,腹腔也被剖開,露出一大截腸子。
我覺得心裏極限已經到這了,在重口的東西已經看不下去了,剛準備問寧小倩,就聽她神色不明的說:“和那次的女人一樣,這是她死的時候的情形,而上次是那個女鬼主動給我們看的,這次的卻是它自己製造的,所以用同樣的手法殺死了這樣無意之中進來的人。”
又是凶手的鍋讓這些無辜的人來陪葬,對於不知道何時埋屍在此的之前的那個受害者來說,它確實是可憐的,而對於這些無辜者來說,它又是罪大惡極的。
我問寧小倩“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寧小倩思忖了片刻,擺了擺手:“等會,我們出去,這屋子怨氣雖然大,但我都不能推算出那個厲鬼在哪,對於我們這些闖進來的人它應該是痛恨的,可它到現在都沒有出來,不知道為什麽,我們還是給外麵那些人一個交代吧。”
出去的時候,我又看了一眼這慘不忍睹的現場一眼,隻覺得太過沉重,一個人的惡行要用很多人的命來修補,到底是誰的錯。
外麵的周局已經等了好久,見我們出來,忙迎上來,“怎麽了到底怎麽回事?”
我看到遠處市上的警察和法醫已經過來了,他們見到周局和寧小倩禮貌的打了個招呼,其中有個像是領頭人,帶著眼鏡的白大褂青年問“寧顧問,周局,裏麵的情況……”
寧小倩嚴肅的看著那個說話的人:“唐明,現場沒有被外力破壞過,初步認定凶器是斧頭,菜刀或者電鋸之類的重型利器,但屍體破壞程度大且人數眾多,還需要進一步鑒定,不過可以知道的是,其中一間房內的屍體是由另一個人造成的,原因不明。”
寧小倩很正經的告訴了那個法醫,但隻有我知道,那些原因不過是厲鬼作祟,至於其他的,要看公安機關和法醫怎麽弄了。
那個人又點了點頭,轉過身叫了幾個人進去了,不多時就有幾個年輕的小警察和實習法醫出來吐成了一團,那個青年也麵色蒼白的出來看了看,轉身又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