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於靈墓
村子不大,所以我回來事很快被其他親戚鄰居知道了,第二天醒來後,就聽見院子裏有很多吵鬧的聲音,我出去一看,原來是幾個叔叔嬸嬸。幸好我每次從外麵回來的時候都會帶好多東西,於是我把帶回來的那些特產,給他們一個一個分了,又寒暄了一陣,母親炒完菜,他們吃完飯也就回去了。
都說山野莽夫,但是我們村子好像完全不是這樣,除了個別手腳不幹淨或者是不上進的村民之外,其他人都很和睦,尤其是我們本家蘇姓的這些親戚,都在我困難的時候還有上大學的時候幫了一把。當時就在想,如果我發達了他們的恩情一定不能忘,現在雖然還沒有什麽存款,或者是從根本上幫到他們,但是起碼也是有工作的人,比打工強很多,隻能每次帶點不常見的東西給他們。
幸好他們沒有那些胡攪蠻纏的,畢竟看電視裏說什麽發達了親戚就會來胡攪蠻纏,或者是要房要錢的,並沒有這事,我就算離得再遠也要經常回家看看的原因。
又想起今天是楊老漢下葬的日子,就想著過去看看,今天父母都是沒有攔我,還過去幫忙。
我過去的時候,村子裏的人都圍了一大圈裏三層外三層的,我完全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可能這些都是前一天害怕,沒有看今天來看熱鬧的吧。趙叔也在看見我過去,就連忙讓我進去“哎喲,你來啦,剛好我們這人手不夠也來幫個忙!”正在裏麵忙活的那些青年看見我進去了,也招呼我。這不是蘇玉嘛,外麵工作回來啦!把這事忙活完了,我們一定要聚一聚。
跟我玩的好的,要麽出去打工,要麽去了村子外麵,這幾個都是年長我幾歲,當時玩也沒玩到一起去,現在隻是口頭應付應付,剛好趙叔嗬斥,於是我們就開始幹正事。
楊老漢的屍體因為太恐怖,現在已經被白布包起來,外麵的那些婦女和小姑娘,這會兒看不見那種恐怖的場景,倒是看得津津有味,還不時的為正在搬動的小夥子加油。
楊老漢孤家寡人沒有兒女,所以突如其來的死亡也沒有準備什麽東西,幸好他之前把自己的棺材做好,也就少了些事,等於我們直接把他抬到棺材裏,然後再抬到墓地裏,隨便一埋就好了。老人家身子輕,恐怖的麵容也被幹蓋了起來,所以我們隻是一會兒就已經抬到了目的地。
因為是個老村子的關係,還遵循著土葬的方式,後山有一塊專門的墓地,用來埋曆年來村子裏死去的人,可是楊老漢的死狀太過淒慘,又比較詭異,村子裏的老人覺得不吉利,怕衝撞了祖先,於是就把楊老漢抬到了後山旁的山坳裏,隨便找了個地方埋了。
古舊的村落就是這樣,沒有人能想到找警察或者是什麽,地區太過偏遠,警察管不著,村子裏的人世代在此,也沒有求助或者是什麽的概念。不過也好,畢竟那個屍體一看就不是非正常死亡,除了引起恐慌,也沒有什麽別的作用了。
村子裏雖然過了這麽多年,人口已經混雜了,但是蘇家還是最大的那一派,每一任的村長都是村民們選出最德高望重的那一個,現在這一代是我的二叔。
二叔蘇明遠和我父親是兄弟現在已經五十多歲的年紀了,身子骨硬朗,一點也看不出來那麽大年紀。以往每次回來,他都會帶著我去打獵,而這一次,我本來準備明天去找他的,但是沒想到我一回到家就看見我二叔坐在我們的桌子旁。母親給他倒了茶,看到我回來忙招呼我過去“你二叔聽說你回來了就想過來看看你,快拾掇拾掇!”
二叔正坐在那裏喝茶,背對著我,聽見母親的話,轉過身來看著我,笑眯眯的說:“你這娃兒,早就回來了,也不來二叔這裏看看,我還得跑過來。”
畢竟是長輩,就算再熟還是有種不自在,我撓撓頭說:“二叔我哪有,這不是看你忙嗎,我也就想著明天過去找你,明天還想跟你一起去山上捉些野兔或者是看看有沒有野豬呢!”
二叔聽到這哈哈的大笑了幾聲:“出過門的人就是會說話,你二叔我呀,也不是那麽不講理的人,今天過來可不就是找你出去打獵的嗎?咱兩個好久沒有一起出去了,這村子裏像你這樣有意思的娃兒不多了,也沒人願意陪我一糟老頭子出去咯!”
“可是二叔你畢竟是村長,那楊老漢的事到底是怎麽回事還不知道,這樣是不是不好。”我還有點擔心楊老漢的事。
沒想到他拍了拍我的頭,說:“你這娃兒太有意思,哪操的那麽多的閑心”又一頓“不過那事兒今天就算過去了,以後也不要提了,楊老漢孤家寡人的讓他安生些走也好,那個死狀,得虧他沒有兒女,如果有的話還不知道傷心成什麽樣,剛發現它的時候,我就請村子外麵的先生打算過來,陰陽先生說,早埋早了事,不然會出事的。”
不過一想也覺得正常,楊老漢平時不與人來往,行事奇奇怪怪,守著他的房子,平常也不出門,沒有什麽熟悉的人,所以村子裏的人也對他沒有什麽感情,二叔這樣想也是正常的,不過我也隻是隨口問問,我和他也不熟,隻是覺得隱隱也和我有什麽關係,但還是沒確定,我要是把什麽事都往我身上扯的話,那我得背多少鍋?
就對著二叔說:“那二叔您看我們是今天去還是明天去呢!”
其實我自己心裏是偏向今天去的,最近事太多,要是再不出去散散心,放鬆放鬆,我覺得自己也撐不住。果然聽二叔回答到:“你這孩子表情都寫在臉上了,想今天去就今天去,等我回去換個衣裳,等會兒就帶你去,都是自家人,說話還這麽婉轉,真是的!”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嘿嘿,這不是書上教我們要說話要委婉嗎!”
跟父母打了個招呼,我就跟二叔去了他家等他換好衣服,剛好從他們家側門,就上了後山。
村子有一道小河隔開,人們大多住在南邊,這邊土地比較肥沃,土地也比較寬敞,而北邊臨著山,河那邊隻有一小塊地,二叔就住在那,靠著山,夏天倒是很涼快,但是那邊連地都沒有,而是每次種個地還要跑到這邊。我們之前也問過他,可是他說,住在那邊,他上山打獵也方便。
這我也就表示理解,二叔年輕時候是個獵人,聽村裏人說好像還有徒手鬥猛虎的事件,但是我沒出生在那個年代我也不知道,好像最後還是因為這個他當了村長。如果不是因為村子裏選舉他當村長,可能他還住在林子裏吧,這樣一想也就覺得他住在這裏順理成章多了。
我小時候的童年,除了去河邊捉魚,就是跟我二叔一起度過的,不知道為什麽我就喜歡二叔身上那一股野性,有點桀驁不馴的意味,小時候認為男人就是應該要長成那樣。可是年老的二叔還是精神百倍,但我卻沒有長成他那個樣子,還有點膽小和生活的小心翼翼。收起思緒,二叔已經收拾完,我們就準備上山。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好多年沒有來的關係,總覺得道路崎嶇了許多,荊棘也長長了許多。看著前麵穩健的二叔,有可能走路顫顫巍巍的自己,心下想著,回去一定要去健身房鍛煉鍛煉。
“小幺,過來,這裏有一個鹿。”我聽見二叔喊我的聲音,知道他發現了獵物,於是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果然看見離我們不遠處的草叢裏,有一隻角露了出來。二叔示意我先試試,可能是因為太久沒有用火槍的關係,村子裏的火槍用著不太順手,第一槍竟然打偏了,也驚動了鹿,那家夥蹦蹦跳跳的幾下就跑遠了。
我有些懊惱,倒是二叔拍了拍我的肩膀,說:“沒事兒,就是你好久沒回來了,可能打著不順手,過一會兒就好了,我現在先過去看看,還能找到什麽,你在這等我,或者你先去四周看看。”說著他就向林子深處走去。
我點了點頭,又想起了小時候,他好像也是這樣,覺得男孩子就應該往他那方麵培養,所以每次打獵他都是把我扔在一個地方,剛開始年紀小還有點害怕,後來大了一點才發現二叔一直在不遠處看著我。後來也就放了心,漸漸的都能打些野兔回去,偶爾還能碰到野鹿。
不過後來上了高中,性格變得孤僻,也就沒有再進行過這樣的活動,現在怕是連個野兔都抓不到了。不過現在一個成年人,我知道二叔已經不會在身後看著我,這都是自己村子周圍,又不會出什麽事故,我就想自己出去看看。
看了一眼二叔走的方向,我挑了一個反方向,但是忘記了這林子我已經好久沒來過,不太熟,走了一會兒就沒了路,看哪兒都是那條路,我這才發現我迷路了,可是出來的很隨意,身上又沒有帶手機,我也不知道,想著反正路又不遠,沒準走著走著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