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3)
:“老板會在牯藏節開始前過來,今晚必須將貨準備好,大家都精神著些。”
那三個手下點頭。
蘇止止坐在車站的廣場上,看人群來來往往,而她就像站在了一個沒有信號燈十字路口,沒有方向。
跟她相對而坐的是一個半瞎老人,手上拿著一麵旗幟,背著破舊包裹,看樣子像是在等車。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半瞎子還想賺上一筆,就朝他對麵蘇止止說:“姑娘算上一卦嗎?不準不要錢。”
蘇止止反應過來他是在跟自己說話,回道:“好呀。”
半瞎子遞給蘇止止幾枚銅錢,問:“姑娘想算什麽?”
蘇止止卻不接那銅錢,“我不算命,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問問題?”半瞎子有點詫異,可有錢賺他自是不會拒絕,“醜話先說,我的主業是卜卦,回答問題是業餘,回答不上來可不管的。”
蘇止止也不在意,問:“你聽說過天石嗎?”
“那不就是隕石嗎?”
蘇止止點頭。
那半瞎子見賺錢有望,興奮道:“你想問有關隕石的事?這我還真知道一二,這隕石啊,自古就有記載,它來自天外,本身就帶著神秘,而且相傳這隕石還有鎮宅、避邪、旺財、保健、避險、安神、延壽、轉運……”的作用,這作用還沒說出口,半瞎老人的老人機就響了。
他還示意蘇止止等一下,接了電話,“喂?”
“喂,你在哪呢?我跟你說現在全車就等你一個人,再晚我們可就不等你了,這還有大把人等著去牯藏節呢!”
半瞎子就為了去牯藏節,哪有不應的,“哎哎,別,我都到這了,你們在那我這就過去。”說完朝蘇止止擺擺手,“我不跟你說了姑娘,我得去牯藏節。”
“哎……”這半瞎子眼睛不好,跑得倒是挺快的,隻一會的功夫人影就沒了。蘇止止都有點好奇他說的那個牯藏節是什麽了。
突然,蘇止止有種異常的感覺,憑感覺找過去,一輛豪華轎車正從她身旁開過,透過車窗,她看到一個老者的側臉,而他,明顯的在凝視著手裏懷抱著的什麽東西。
給蘇止止異樣感覺的,正在他手裏的東西。
隻是不知道是什麽?
蘇止止攔停了輛出租車,“師傅,麻煩跟上前麵那輛車。”
出租車司機疑惑的看了眼蘇止止,跟上了前麵的那輛豪華轎車。
眼看那豪華轎車就要出城,出租車司機提醒蘇止止:“美女,他們這是要出城了?待會我可要空車返,不劃算。”潛意思就是要加錢。
“行,師傅你跟著,這車算我包了。”
但,“美女,這邊過去就上高速了?你確定要跟嗎?”上了高速,真就不知道他們要去哪了?
蘇止止咬牙,“跟”。
暗暗想下次一定自己開輛車,想到開車,又想到那個人。
撿到大單的司機師傅高興起來,跟著前車上了高速,猜測道:“他們怕不是要去腳車?”
腳車?名字這麽怪?
司機師傅看她不懂,解釋道:“這腳車是個苗寨,換作平時也沒什麽,但這幾天就不一樣了,十三年一次的牯藏節要在這舉行。”
又是牯藏節,“這牯藏節到底是什麽節?”
“這可是苗族很盛大的一個節日,比苗年還熱鬧呢!”
蘇止止對節日不感興趣,對那老者手裏的東西感興趣。
可惜出租車的發動機到底是不如豪華轎車的發動機,那豪華轎車早早的就將出租車給甩了。
到達腳車出口,那豪華轎車赫然就在前麵停著,司機師傅鬆了口氣,本以為跟丟了,看來他猜的沒錯,也算是給了人家姑娘一個交待。
這都快半夜了,不好再讓人家出租車再等著,付給司機車費就下了車。
蘇止止在那轎車附近等了將近半小時,終於有了動靜。
來了四個漢子,其中一人是個光頭,在這漆黑的夜裏都能反射出光亮來。那豪華轎車開了扇門,跟那四人在說著什麽。
蘇止止離得有點遠,雖然她的聽力大漲,但也聽得不是很真切。等她慢慢靠近,豪華轎車關門發動,開走了。
隻留下那四人。
蘇止止看著車子消失在她的視線裏,有點鬱悶。
光頭龍強目送老板離開,對其餘三人說:“幹活吧!”
三人眼神透出一股狠勁,點頭。
蘇止止想了想,跟上這四人。
那四人選的鄉路很是彎曲,但應該是條捷徑,蘇止止很快就看到寨子裏的燈火點點,偶爾有人還在走動。
蘇止止跟著四人進了寨子,那四人也不知從那弄了輛手推車出來,慢慢的推著車行進在寨子裏的巷子裏。
巷子很小,鋪著石板路,路麵有些濕,泛著點點青光。巷子裏偶爾還有人經過,大都是晚歸的本地人和遊興很濃的外地人。
蘇止止跟著四人都走過了四條巷子,很是疑惑,莫非是自己想多了?正想著,那手推車撞倒了一個路人。
那路人應該是醉了酒,同行的女孩將他扶了起來,他的腳步還有些不穩。撞了人,光頭上前詢問:“沒事吧?”
同行的女孩有些不好意思,“沒事沒事,他可能喝多了!”
女孩光故著照看醉酒的朋友沒注意,而從蘇止止的角度則能很明顯的注意到那光頭朝同伴做了個示意的動作。
那三人心領神會,也不知從何拿出一根鐵棒,隨著一聲沉悶的擊打聲,女孩倒了地。醉酒人見自己的朋友倒下正想抬頭看,可三人哪還給他抬頭的時間,再一記他也倒了下去。
醉酒這人是麵朝地,蘇止止看著都挺他疼。
第 49 章
“哎,什麽聲音?”半瞎子本來眼睛就半瞎,到了夜裏就是個全瞎,路又滑,所以他走的很慢,不想前方好似有什麽落地的聲音,生怕給自己砸到了。
蘇止止簡直要被半瞎子給嚇死,主要是她正看得認真,半瞎子剛好又是在她正後方突然發聲。
等等,她後麵,那她不是也暴露了?
蘇止止沒來得及抬頭,一記悶擊,倒了地,倒地前她閃過一個念頭“靠,不是說殺不死嗎?還能被擊暈?”
半瞎子還沒搞清楚狀況,也暈了過去。
蘇止止是最先醒來的,睜開眼睛時天光已經大亮,而她和其它三人分別被綁在了一座木樓裏,木樓看起來有些年頭。
外麵很吵,“嗡嗡”的樂器聲,人潮聲,想必正在進行著一場盛大的活動。蘇止止覺得手上有些冰涼,低頭一看嚇了一跳。
她的手腕被人割開了一個小口,血液正順著細膩的皮膚慢慢的往下滴,滴答著進了下手的水桶裏,泛起微微漣漪。
跟她一起被綁著的三人,無一例外的都在進行著放血。
蘇止止怔愣著看著水桶裏一圈未平又連一圈的漣漪。
“唔”,半瞎子□□著醒了過來,眯著兩眼直盯著周圍的情況,模糊中看見了蘇止止。
“哎,你不是問問題那姑娘嗎?”
蘇止止冷聲道:“你還是關心一下自己吧!”
半瞎子總覺得這姑娘跟之前有點不太一樣,嗯,不太友好。
不過,“血,流血了!”
半瞎子這一驚一乍的驚醒了其它的兩人,好了,現在不隻他一人一驚一乍了,現場幾乎是亂成了一團。
“吵什麽吵,我告訴你們就算是喊破了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不想吃苦頭的就給我老實點。”進來的是那四人中的一人,手中還拿著昨晚打暈他們的鐵棒,直指著他們。
跟醉酒人同行的女孩幾乎是尖叫了出來,被鐵棒一嚇,緊咬著嘴唇,顫抖著。那醉酒男子往前邁了一步,急迫的說道:“小哥,你們想要什麽我們都給你,錢,我家有錢,隻要你們放了我們!”
手持鐵棒男人正要嚇唬嚇唬醉酒男子,光頭男進來了,製止了鐵棒男,“老二,不要衝動。”
“強哥,照我說要不還是將他們打暈算了,這地方雖然偏但難免不會有人過來,再說這血不定要滴到什麽時候去。”
“老板交待了,滴血時人要醒著效果才好,這樣,你去拿個膠布來將他們嘴巴堵住。”
老二還想說什麽,被光頭龍強一個眼神止住了,隻得不情願的去拿膠布將四人的嘴巴給卦住,還不忘威脅他們老實點。
從頭到尾,蘇止止動都不動一下,龍強都不免多看了她一眼。
確定他們掙脫不開,龍強和老二就離開了,隻留下被綁的四人。
跟醉酒人同行的女孩一直在哭,醉酒男子則試圖掙開被綁的雙手,但不管他怎麽掙紮,那繩子卻越來越緊。
半瞎子也算個老江湖,什麽危急的情況都經曆過,但唯獨沒經曆過這種事,看那綁匪的樣子是鐵了心的想要什麽的命啊!一點商量的餘地都沒有,半瞎子內心已經急得不得了,他還不想死呀!
半瞎子朝那膠布使勁的吐口水,終於是將膠布給鬆開了一個口,勉強能說話。“我說大家,我們可得想點辦法!”
醉酒那兩人拚命的搖晃著身體,以此來回應半瞎子的話,唯獨蘇止止閉目不動,好似睡著了一般。
“姑娘,問問題的姑娘,你倒是給點反應,再這麽下去,我們真就失血過多而亡了。”
蘇止止緩慢睜開眼睛,問道:“照這個滴法,我大概什麽時候會死?”
半瞎子總覺得哪裏不太對,但情況緊急,哪還有時間讓他想別的,“具體多久會死我也不記得了,但按這個速度,隻怕是活不到天黑了。”
蘇止止望向被糊起來的窗台,那就沒幾個小時了。
一直哭的姑娘聽到這話,情緒激動起來,不知道是失血過多還是太過恐懼,身體晃了一下,直直暈了過去。
醉酒男大叫,但他嘴巴被堵住,隻能聽到嗚嗚的聲響。
蘇止止閉了閉眼,又睜開,站了起來,就在半瞎子詫異的注視下,她走到了那姑娘的身邊,順手撕下一塊布條將她手上的傷口包紮住。
“你,你,你怎麽做到的?”半瞎子口吃得差點沒咬到自己的舌頭。
蘇止止冷笑,“所以要我救你們嗎?”
兩男的猛點頭。
幫兩人解開了繩子,蘇止止又回到之前坐著的地方。
半瞎子從纏繞的繩子裏解放出來,急忙將手上的口子給包紮上,確保不流血後,鬆了口氣。
回頭見蘇止止坐了下來,急了,“姑娘,問問題的姑娘,我說這都什麽時候了,你怎麽還坐下了?”
蘇止止橫了他一眼,看著醉酒男已經扶起了那姑娘,說:“不想死的話就快走。”
“不是,那你呢?”
蘇止止看著還在滴血的手,用誰都聽不到的聲音喃喃道“我想試試我到底能不能死?”
半瞎子見蘇止止不理他,更急了,上手就要將蘇止止拉起來,被蘇止止反手一記,暈了。
醉酒男有點搞不懂這是唱的那一出,被蘇止止一個冷眼掃過,他聽到她說:“我可以幫你把他們兩人都弄出去,但我的事你別管。”
俞上領著丁玲在貴州機場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來接,那個氣呀!
打電話給周遊,這貨居然還沒起床,俞上扔出丁玲,“你自己看著辦吧!是將丁玲扔在這機場還是讓她打道回府你自己決定。”完了直接掛掉周遊電話,解氣,平時這貨老是掛他電話。
最後還是領著丁玲入住了機場酒店,畢竟長途飛行很累的好麽!
周遊被俞上一通吼完,不情願的起了床,下樓時,柴哥他們不知正從哪裏回來,三人看上去很是高興,有說有笑的。
王連芳先發現周遊,打招呼道:“遊子回來了。”
周遊點了點頭,朝柴哥說道:“我今天要去機場接個人,要不你們先走,我後麵再追上你們。”
柴哥有點不高興了,大家一起出來玩的,遊子老玩失蹤多掉情分!再說他還有任務呢!
王連芳忙說:“沒關係,既然是你朋友大家一起唄,人多熱鬧,我們也不急,先去接他們再一起走吧!”
柴哥點點頭,還是他未來媳婦有辦法,“你哪個朋友?我認識不?”
說起來,柴哥還真認識,“俞上”。
“啊,不就是那華裔嗎?不是遊子,上次的時候也沒見你們說過幾句話,怎麽突然變成這麽好了?”
“也沒多好。”
沒多好他大老遠的過來讓你去接?
柴哥信他才怪!
一群人磨磨蹭蹭的,到達機場時已經過了午飯時分。
周遊還想俞上隻怕已經等得跳腳了,卻不想他在機場酒店裏呼呼大睡呢!等將他給提出來,飯店的老板都快要準備晚飯了。
人一下就多了起來,有了氛圍,柴哥笑容都多了起來,但他可沒忘了俞上當年突然從醫院跑掉那事,差點沒把俞上給問爬下。
俞上豎起兩手做投降狀,“好了好了,我的柴哥,我錯了,我真錯了行嗎?要不我現在就給你回那醫院病房裏趟著了行嗎?求你原諒我吧!不過我說,你們下一站打算去哪?”
話題轉移得太快,眾人一時都沒反應過來。
不過也確實由於俞上和丁玲的到來打亂了眾人的行程,原本是打算從西江直接到鎮遠的,近。
“要不,我們去荔波吧!”說話的是林嘉,此話一出眾人都看向了她,林嘉甜甜一笑,“很想去的地方,之前在西江時還想著不順路可能就去不了了,想不到來了這邊,應該是離得不遠的。”
確實不是很遠。
俞上心裏不舒服起來,在看到林嘉對周遊笑的時候。
怎麽說呢!他很清楚地知道周遊肯定要開始新的生活,但,他就是不高興呀!如果連周遊都重新開始了,那就證明蘇止止的事也該翻篇了!止止會傷心的吧?雖然她……
俞上想,至少,至少等個三年喪期滿吧!
俞上對林嘉的惡意,連粗根筋的丁玲都感受到了,比如買水,俞上誰都給買了,就沒給林嘉買。再比如照相,隻要有林嘉,俞上就不照了。
這小家子氣的,周遊都給氣笑了!
林嘉莫名其妙的,不知哪裏得罪了俞上。
開到一半時,原本熟睡的俞上突然地就睜開了眼睛,“不對。”
周遊在認真開車,懶得理他。
俞上坐直起來,很認真的跟周遊說:“遊子,不對。”
雖然俞上平時不靠譜,但並不代表你可以小看他,周遊問:“哪裏不對?”
“味道,血的味道。”
周遊直直的看向俞上,最後決定,聽他的!拿起對講機,朝柴哥他們說:“下高速。”
柴哥莫名,眼看還有一半路程就要到荔波了,下什麽高速?但周遊已經下了高速,也隻能跟了上去。
走了一段小路,林嘉突然叫道:“你們看,看那河水。”
第 50 章
隻見那條河的河水,居然是紅色的,一陣風吹來,迎麵而來的血腥味讓人毛骨悚然!
周遊在路邊臨時停了車,柴哥見他停了,便也停在了他車的後麵,眾人齊齊下了車。
“這是什麽情況?”
“這不會真是血吧?”
“這麽多?”
“這得多少……”惡寒。
周遊看俞上,俞上說:“這不是人血,是動物血,大多是牛血。”
“做酒嗎?”
“誰家做酒殺這麽多牛?”
也是,這血能將河流給染紅,得殺了多少頭牛才成。
“不是俞上,你就帶我來看這動物的血?”柴哥不滿,雖說挺壯觀的。
俞上隻是看向前方,眉頭緊鎖。
周遊覺得不會隻是這樣。
最後俞上說:“我們要去那邊。”
“哎哎哎,去那邊幹嗎?”柴哥鬱悶,不是說好要去荔波的嗎?前麵那是什麽旮旯地方,但俞上已經往車的方向走,周遊還跟著他一塊走了。
這兩人,到底什麽時候變得這麽默契的?
腳車寨的牯藏節已經進行到了高潮時段,開始祭祖。
周遊一行人到的時候,寨子裏已經圍滿了人,圓圈的中心地帶則堆滿了牛頭,旁邊還堆放著削尖的細木插入牛舌中間,盛裝的苗族人圍繞其中,不甚熱鬧。
人一多,就容易走散。
俞上拍了拍被人群擠著走的周遊,丁玲則緊緊地跟隨著俞上,好似知道有什麽大事一般。
周遊看著被人群衝散了的柴哥他們,還是跟隨俞上走了。
俞上一路隨著血液的源頭走,越靠近血液的味道愈越,也就愈加清晰起來,沒錯,這味道,他太熟悉了,是屬於天石的味道。
隻是,天石,不是已經隨著蘇止止消失了嗎?
龍強的電話響了,是老板。
“老板。”
“你那邊怎麽樣了?招龍馬上就要開始,鬼師已經換成了我們的人,現在就看你那邊了?”
“老板放心,血液新鮮著呢!”
掛了老板的電話,龍強叫來老二取血去,突然門外守門的人大嗬一聲“誰”。
不好,有人來了,龍強朝老二使了個眼色,便連忙進屋取血。
進屋時,隻餘下一人,其餘三個位置上繩子已被解開,散落一地,想必是早就逃了。
龍強那還管得了那麽多,將注意力集中到那唯一一個人的身上,是那個不吵也不鬧的女孩,女孩手上的血已經滴得很慢了,想必已是要滴幹耗盡。
龍強哪管她的死活,他要的,哦,不!他老板要的隻是血,龍強跨步過去一把將她手下的水桶拿走,那女孩動也不動,想必已是不行了!
正要出門時,外麵傳來了打鬥聲,龍強心想不好,想著另找出路,正要跳窗離開,不想門被人踢開來,一個小女孩闖了進來。
見隻有一個小女孩,龍強放下水桶,自認對付一個小女孩他還是大有餘力的。
就在兩人對上的之時,原本動也不動的蘇止止睜開了眼睛,緊接著便是她跳窗而出,隻餘下散落的繩子。
她並不知道是誰來救她,抑或者不是救她,但她不想再浪費在這些無謂的人身上,特別是,她已經知道自己死不了的時候。
而龍強的電話提到招龍,或許她能在那找到之前令她感覺異樣的東西。
半瞎子醒來時發現自己趟在了賓館的床鋪上,而旁邊不正是跟他一起被綁的那兩人是誰!
隻是,那個問問題的姑娘呢?
“你們怎麽也不管那姑娘,是她救了我們!”半瞎子猜想到了什麽,衝那醉酒男發脾氣。
醉酒男也不回嘴,任由他罵。
半瞎子想走,醉酒男仿佛猜中他的心思,開口道:“你現在去了也沒用,都這個時候了,想必是沒救了。”
沮喪。
誰都想當好人,但不是誰都有那個能力的。
半瞎子沉默半響後說:“好歹去給人收個屍。”
誰都想當好人,但不是誰都有那個能力,所以丁玲在美國的這段時間一直在苦練功夫,就是為了有一天,她能保護蘇止止。
就像剛剛對上門口那兩人的時候,周遊問俞上,“你就任由丁玲一個人衝上前去嗎?”
俞上回答周遊,“丁玲已經不是以前的丁玲了,就像打雷了,以前的丁玲會嚶嚶的哭,打雷好可怕,可現在的丁玲,打雷了,她會衝著天空大喊:天雷,助我達成通天的修為!”說完俞上還自覺好笑的笑個不停。
門口的老三老四翻翻白眼,你們也尊重一下我們好嗎?還打雷!不過在他們被丁玲撂倒的時候,就知道什麽叫通天的修為!
但光頭龍強不同,他也算是個練家子,不然也做不了別人的老大。
丁玲再刻苦,到底練的時日不多,又是女孩子,力氣偏小,雖然一時以招式壓製,時間一長便也慢慢的落了下風,已經受了光頭幾記拳頭。
好在有後援,但身上帶有任務的龍強沒給他們時間對付自己,拿走水桶,跳窗跑了。
待周遊和俞上進來的時候,屋子很亂,除了丁玲再無其它人。
俞上蹲在一處,那裏繩子散落著,但跟其它散落繩子的地方想比,那處又明顯的不同,因為,那裏沒有水桶。
是的,沒有水桶。
其它三處都堆放著一個水桶,桶裏還有血跡。
“會不會也是動物的血?”周遊問。
俞上搖頭,“不是,是人血。”
丁玲驚,“人血?他們在放人血?可我剛才進來的時候裏麵除了個光頭並沒其它人呀!”
周遊也蹲了下來,“這人血,有什麽不同嗎?”
期待某種回答,也更怕這種期待後失望。
俞上站了起來,“有天石的味道。”
周遊和丁玲都看向俞上,但俞上隻能回答到這裏,他也不知道這裏的血液裏為什麽會有天石的味道。
“先去追那個光頭吧!或許他知道什麽。”丁玲說。
蘇止止走了沒多久,就遇到了半瞎子,她真的很想調頭。
“哎哎哎,問問題的姑娘。”相比於蘇止止的冷漠,半瞎子很是興奮。他怎麽能不興奮,這姑娘還活著!就是臉色很是蒼白。
蘇止止微微翻了個白眼,“我不叫問問題姑娘。”
不過看這說話的樣子好像也不太嚴重。
“那你叫什麽名字?”
“叫,算了,你還是叫我問問題姑娘吧。”
半瞎子還想問什麽,蘇止止又道:“你知不知道招龍是什麽?不然就不要再跟著我。”
蘇止止有點嫌棄半瞎子,如果不是因為他這個掃把星,自己怎麽會浪費這麽多血!
半瞎子興奮地點頭,“知道,知道,這個我最知道了。”
“是什麽?”
“是一種祭祖的儀式,由鬼師帶領沿著本寨最高的山脈繞一圈……”
這邊半瞎子正講得興奮,那邊蘇止止阻止了他的長篇大論,“他們開始了嗎?”
半瞎子雖然有點不滿,但還是老實回答道:“我前麵過來的時候見他們已經開始,想必現在已經上山。”
蘇止止繞過半瞎子,歎了口氣,回頭,“上的哪座山?”
招龍的隊伍很長,唐友德跟在鬼師身後,手裏緊緊環抱著一個木盒,眼神不時的朝身後看,神色著急。
長長的隊伍朝著山巔而去,空氣越來越潮濕,人們走過時植被將衣物浸濕開,泛出深色印記。
蘇止止開始還等著直喘氣的半瞎子帶路,後來就再也不等他了。
“哎哎哎,問問題姑娘,你等等我,這裏可容易迷路。”半瞎子剛受到驚嚇又失血,爬山如同蝸牛一般。
蘇止止不理會半瞎子,因為她已經看到人群了。
緊隨其後上山的是光頭龍強,而跟在龍強後麵的則是周遊俞上和丁玲,真可謂熱鬧。
鬼師半眯著眼凝視著山巔處,嘴角似笑非笑,整個人透出一骨邪魅的味道。他突然轉頭看向唐友德,而唐友德此時還在焦急的等待著什麽,幾乎整個人都是倒著走的。
感受到鬼師的目光,唐友德回頭,撞上一雙微紅的眼睛,鬼師勾了勾嘴角,用他那略顯稚嫩的嗓音說:“看,那就是山巔的窮洞,百家米已經準備好了,就差你的鮮血了。”
唐友德朝山巔看去,煙霧繚繞的,看不見有洞。
唐友德問鬼師,“這麽做,真的能激起這東西的能量嗎?”說著還抬了抬手上的東西。
鬼師還是那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周身透出一股不容置疑的氣息,他們已經準備了這麽久,必定不會出錯。
唐友德點點頭,他也沒有失敗的資本,這事必須成功。
就差龍強手上的鮮血了,這該死的龍強到底在幹什麽?
唐友德再一次撥打龍強的電話,還是沒人接,唐友德暗罵了幾句,不死心地重撥了過去。
蘇止止跟在了招龍隊伍後麵,人們邊走邊吟唱著什麽,還揮灑食物,估麽著正在進行著什麽儀式。
而這會不會跟給她異樣感覺的東西有關?說不定他們放人血也是為了這個儀式?蘇止止打算靜觀其變。
第 51 章
半瞎子終是追上了蘇止止,停在蘇止止麵前直喘氣,緩了好一會兒才有力氣從那破舊包裹裏拿出瓶水,喝了大半壺才感覺自己活了過來。
蘇止止冷眼看著他,半瞎子算是劫後餘生,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瞬間膽子就大了起來,盡管那種感覺又來了,就是那種讓他覺得眼前的姑娘跟第一次見的不是同一個人的感覺,嗯,不太友好。
蘇止止突然的湊近半瞎子,半瞎子驚慌著往後退了一步,不想蘇止止一把抓住他躲進了草叢。
半瞎子輕呼口氣,不是打他就好,照這姑娘的狠勁他估計自己可受不住她的一拳,不過,躲起來是怎麽回事?
半瞎子探頭出去看了看,赫然看到了抓他們的那光頭。
主要是他那光頭太亮堂了,想不看到都不行,行色匆匆的也不知道趕著去哪?當看到他手上拿著的水桶時半瞎子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仿佛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的作痛。
“血,那是我們的血?”
蘇止止看不也不看半瞎子,冷冷的道:“那是我的血。”
“他拿著我們的血要幹嗎?”
蘇止止給了半瞎子一記冷眼,“都說了是我的血。”
“好好好,你的血你的血,那他拿著你的血來這幹嗎?”
蘇止止冷哼,“肯定是有用,不然他抓人來放血幹嗎,做血豆腐嗎?”一副看白癡似的眼神看向半瞎子。
那個想法又從半瞎子腦海裏冒了出來,問問題姑娘現在,嗯,不太友好。
不等半瞎子想完,蘇止止走了。
哎,又不等他。
半瞎子很是猶豫,到底還跟不跟呢?照理來說,他是來給這姑娘帶路的,現在路看來也不需要他帶了,那他還有必要跟著嗎?
最後半瞎子還是決定跟著。
蘇止止跟著光頭龍強越過了隊伍,看著他急跑著追上了領頭之人,其中一人正是給蘇止止帶來異樣感覺的東西的環抱者,那個坐豪華轎車的老者。
老者明顯不滿光頭龍強來遲,並且是隻拿來了一桶血液,給了光頭龍強一陣痛罵。
但事到如今,也隻能先這麽著!
與光頭龍強匯合後,領頭的隊伍明顯加快了步伐朝著山巔而去,不多時便與後頭吟唱的隊伍茬開了距離。
蘇止止覺得,他們可能要行動了!
越往山巔而去,雲霧更重,能見度基本上也就幾米而已,開始時蘇止止跟得不是很近,因為她能感知到他們的存在,但後麵隱約聽到聲音,又聽不真切,蘇止止就想靠近些。
待蘇止止靠近,隊伍停了。
想來應該是到了。
隻見他們停在了一個山洞口處,這種山洞在貴州很常見,但從洞口浸出的寒氣能讓人感覺到,這洞裏怕不是有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洞。
並且,有輻射的氣息。
對,就是輻射。
蘇止止很敏感的能量。
她將視線轉移到了那老者手上的東西,難道,這東西,是隕石?
他們居然知道這兩者有影響!
那,恐怕她要搶他們的東西了,畢竟她需要這隕石,而且需要在他們進行輻射轉換之前,等他們轉換完,估計能量也就消失了。
唐友德朝洞裏看去,光線能照到的地方有限,基本什麽都沒看到,他問鬼師:“這裏麵真有鬼氣?能讓這東西變成神藥?”
鬼師邪邪一笑,“放心吧!這是上古的秘術,這世上幾乎無人再知。”
“那,我們現在下去嗎?”
鬼師搖了搖頭,“下麵深不見底,人一旦下去就別想再上來了。”
感受到唐友德的著急,鬼師緩慢的說:“別著急,我說的隻是尋常人,此次我特意請了高人。”
“高人?”
唐友德正疑惑之時,一個黑衣人從人群裏走了出來,隻見這人全身都包裹得很好,隻露出一雙眼睛,看不出男女。
蘇止止幾乎敢肯定,這人,是虞家人。
看來虞家真是沒落了,居然淪落到幫人做事的地步。
唐友德還想問什麽,被鬼師製止住,隻見那黑衣人朝唐友德伸出手,唐友德看了眼鬼師,見鬼師朝他點點頭後方將手上的東西交給了黑衣人。
黑衣人將那東西打開,裏麵存放著的,赫然是一塊石頭。
不明情況的打手們有些吃驚,這不就是一塊長得比較醜的石頭嗎?但他們是專業的打手,表情管理到位,很快就恢複了高冷的狀態。
接著在唐友德的示意下,光頭龍強將手上的水桶也遞給了黑衣人,那黑衣人沒有第一時間接過,而是將那塊石頭給丟進了水桶裏。
蘇止止終於知道他們要幹什麽了!不過普通人的血液能不能有作用蘇止止就不太懂了,哦,不,現在那水桶裏裝的是自己的血液,可她的血,到底是不是特殊血液呢?
蘇止止還真有點好奇,可她覺得自己再不上手去搶,那黑衣人就要拿著她的血和石頭下洞了。
周遊俞上和丁玲追過來的時候,就見蘇止止正和一幫人幹架。
俞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確定自己沒有看錯人,還真是蘇止止,一時高興得有點手足無措起來。
周遊緊緊的盯著那打架打得正歡的身影,心裏好像掀起了一場海嘯,可他隻是靜靜的站著,也許在別人看來他可能隻是比平時沉默了一點。
丁玲哪想那麽多,直接衝上前去幫蘇止止打架,但,那戰場那還有給她發揮的餘地,蘇止止一人幾乎是壓倒性的碾壓著眾人。
俞上都看出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