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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下午再次出發時,蘇止止總覺得周遊和俞上兩人怪怪的,周遊冷著一張臉,好像又回到了當初在新疆時的樣子,蘇止止實際上是個敏感的女生,頓時心情低落起來,最後連周遊都察覺到了,瞪了她一眼說“別亂想。”


  曾公亮從病房出來的時候,頭發更亂了,摸了摸口袋,沒煙了。倒是摸到了手機,想了想還是給喬起打了個電話。


  “怎麽樣?他什麽都沒說?”喬起的聲音。


  “你怎麽知道?這兔崽子,什麽都說不知道,不記得了?”


  “也許他沒說謊,這很正常。”


  “他要求見一個人?”


  “蘇止止?”


  “應該就是蘇止止,畢竟那天除了計然,就隻有蘇止止一個女的。你說他為什麽非要見蘇止止呢?”


  “帶他去見她吧!”說完掛了電話。


  曾公亮很鬱悶,誰來告訴他大家為什麽非要見蘇止止?當初就應該讓他們兩人也回所裏做個筆錄的。


  曾公亮又撥通了另一個電話,“喂,那個叫周遊的,查到了嗎?把他的電話給我。”


  進入南方地區,空氣都開始潮濕起來,高速上晴一段雨一段,車子正進入到一段烏雲密布昏暗猶如夜晚的路段時,周遊的電話響了。


  周遊以為又是俞上,將手機丟了給蘇止止。


  是曾公亮。


  周遊聽到蘇止止報了位置,然後掛了電話。


  “是曾公亮,他說溫執嘉要見我。”


  “溫執嘉?他為什麽要見你?”


  蘇止止搖頭。


  出了這一段,又是一片晴朗。


  “所以這溫執嘉又是誰?止止,我還以為你一人上路孤單隱忍,沒想到你居然這麽高調,得我真傳是吧?”俞上邊吃飯邊貧。


  反常的是周遊居然沒懟他,還給他講了遇到溫執嘉的事,蘇止止聽他倆你一言我一語的,怎麽看怎麽別扭,這兩人什麽時候變這麽好的?


  俞上最後總結道:“所以這溫執嘉肯定知道一些事,那我們等他。”


  “不行,我得先送何曉婷回家。”


  俞上:“閉嘴”。


  周遊:“晚點”。


  兩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周遊,我看這風景不錯,要不咱們今晚就住這,玩兩天。”對講機裏傳來俞上的聲音。


  南方兩省交界,不同於北方的空曠大氣,這兒山清且秀,加上雨天雲霧,透出一股神秘感,確實值得停留。


  “好”周遊回道。


  蘇止止想抗議,“可是曉婷……”


  對講機裏又傳來聲音,“蘇止止,抗議無效。”


  蘇止止說話的時候明明沒人按對講機,這俞上還有順風耳了。周遊快速回頭看了一眼何曉婷,還是在發呆的狀態,好似他們去哪她都不關心。


  “止止,也許讓何曉婷散散心也有好處呢?也就耽擱一兩天,搞不好溫執嘉真的帶來不一樣的消息。”


  蘇止止知道他們期待能得到有用的消息,她輕輕將何曉婷轉向自己,問:“曉婷,你同意停留兩天嗎?”


  何曉婷輕輕點了點頭。


  “我跟你們說,這附近有個苗寨子,怎麽樣咱今晚就住那,想來我還沒去過苗寨呢,我來定房!”對講機裏又傳來俞上一驚一咋的聲音。


  沒過多久俞上就說找好了,給周遊發來個定位。


  看定位,距離沒多遠,但路是真不好走,這俞上也不知道從哪找的這個苗寨子,搞不好是待開發地區。


  好在最後山窮水複,柳暗花明,苗寨終於是到了,看這規模,還是個相當大的寨子,正值夜幕降臨,寨子裏星光點點,很有韻味。


  俞上找了家位於半山腰的民宿,還是個吊腳樓,相當有當地特色,隻是車子不能開上去,好在三人的行李不多,不然拖著大行李箱走這石板樓梯上山,又濕又滑又黑的,想想都糟糕。


  “我說俞上你個華僑,倒是挺會選地方住的。”進了民宿,蘇止止不得不說,資本主義就是會享受,這民宿看著就很小資。


  俞上禁不住誇,也不拍他髒了的白褲子了,驕傲地看著他選的這地方,裝修文藝,燈光柔和,相當的有情調。


  隻是這種民宿一般大床房建的多,眼下又隻剩下兩間大床房,蘇止止沒問題,她經常跟何曉婷睡一張床,但想到周遊和俞上兩個大男人要一起睡一張床,想想就很有“情調”!

  深夜,蘇止止背著背包走出房間,路過大堂時看到周遊裹著床被子睡在沙發上,幾乎同時周遊睜開了眼睛,對上蘇止止。


  周遊有點不確定了,前兩次的時候你都能很肯定地知道蘇止止在夢遊,但現在她的眼睛很清醒,所以周遊問出了個很蠢的問題,“你是在夢遊嗎?”


  蘇止止很認真的回答,“如果夢遊是不知道自己的幹嗎?那我現在不是。”


  “那你出來幹嗎?”


  “血珠亮了。”


  周遊皺眉。


  “你也覺得很奇怪對不對,明明血珠和殘片都在背包裏,照之前來說血珠不能顯影,嗯,好像也不對,這次也不能說它現影了,但,我就是知道它顯影了,不是,就是腦子裏突然就出現了那個地方。”蘇止止覺得自己的語文肯定是體育老師教的。


  周遊聽明白了。


  “所以你現在是打算一個人去嗎?”


  不知道為什麽,不帶情緒的一句話,蘇止止卻聽出了他在生氣。她在看到顯影後,第一時間就想找周遊,她不得不承認這段時間她對他產生了依賴,但俞上跟周遊在一個房間,她不能讓俞上犯險,何曉婷也不能跟著她去,這個節點,隻能自己一個人去。


  在大堂見到周遊時,蘇止止是驚喜的。


  周遊覺得很暴躁,想掐死蘇止止的暴躁!

  “蘇止止,你當初為什麽去新疆?你不是喜歡我嗎?為什麽不死纏爛打?你這樣什麽時候追上我?”


  蘇止止有點想笑,實際上她也掩藏不住。


  “你笑什麽?”


  “周遊哥,你知道嗎?我當年在網上查過很多表白的方法,我也想過很多次跟你表白的情景,比如,如果你問我我喜歡什麽類型的,我就會告訴你,你是不是想讓我形容你的樣子?但我發現我在你麵前什麽都說不出來,但我想呀,喜歡別人哪還要什麽尊嚴?所以我追著你去新疆,等你發現真正的我,說不定會知道,你看,我可好玩了,你喜歡我吧!但,那件事……”


  周遊打斷她,“所以說你後麵改變策略了,你想先讓我喜歡上你,然後跟你表白是嗎?”


  蘇止止搖手,她聽見他說,“那你成功了,我喜歡你。”


  蘇止止有點傻。


  周遊靠近她,問她:“那你喜歡什麽類型的?”


  蘇止止笑了,眼睛彎彎,“你是想讓我形容你的樣子嗎?”


  周遊抱住她。


  蘇止止還在傻笑,周遊說,“再不走,俞上和何曉婷可就要醒了。”


  周遊整整開了四個小時,彎彎繞繞,蘇止止都說不對,但如果他們能從地圖上來看,蘇止止要去的地方離他們住的地方其實很近。


  眼看就要天亮,周遊覺得他們好像一直在繞圈,幹脆停車休息,再開下去真就疲勞駕駛了。


  周遊的車子從外麵是看不到車裏麵的情況的,但裏麵可以看到外麵,所以當一群小孩圍觀車子時,周遊差點給嚇死。


  還真是一群小孩,淘氣的甚至扒到車頂上,因為隻有上麵的天窗是開著的,周遊按了按喇叭,嚇得小孩四散。


  蘇止止也醒了。


  “這怎麽這麽多小孩?”


  “下去問問就知道了。”


  小孩看到車子裏下來人,跑得更快了,周遊也不急,從車子拿出一包糖果,那些小孩就又回來了。


  車上還有糖果,蘇止止都不知道。


  周遊不愧部隊出身,指揮小家夥們站好軍姿,才一一發糖。


  周遊問他們,“你們怎麽在這?”


  小孩群裏有膽大的,搶著回答,“這邊有唱戲的。”


  “唱戲的?”


  一群小蘿卜頭點頭。


  “每年都有。”


  “我媽說那些唱戲的唱得可好了。”


  “馬上就要開始了。”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一群人就都跑了,反正周遊的糖也分完了。


  “過去看看嗎?”


  蘇止止點頭,深山老林裏唱戲,有古怪。


  但當他們走出這一片之後就知道,那真是一個好地方,周圍群山環繞,就那一片地方異常平坦,猶如一個自然的廣場,也不知道是誰在那建了個平台,有點像舞台,也有點類似古代祭祀用的,說不清楚。


  總之,它現在被改成了個戲台,而且不難發現,這“戲台”好像自帶擴音效果,劇班的人在那布置戲台,聲音傳過來異常的大。


  蘇止止說,“殘片在那下麵。”


  “下麵?”


  “那下麵有空間,但我不知道怎麽下去。”


  “沒事,先看戲吧!”


  這時周遊的電話響起,是俞上的。


  “喂,我說你倆私奔了?一大早不見人?”


  “我們這邊有事,你先照顧好何曉婷,晚點就回去。”


  掛斷。


  道具布好,好戲準時開場,但兩人幾乎是沒聽多久就睡著了,也不怪他們,地方戲劇,用的又是方言,對於一晚上沒睡好的人來說,可不是最好的催眠曲。醒來的時候,人已經散得差不多了,隻剩下戲班子在那拆東西。


  第 40 章


  好在有幾個攤販還在,周遊要了兩碗當地特有的米粉,邊吃邊跟攤販老板聊起來。


  “師傅,這戲班子就唱這一出?明天還來不?”


  攤販老板常年走街竄巷的,很是熱情,“怎麽?小夥子喜歡聽這個?”


  一句也沒聽懂的周遊含糊,那攤販老板也不為難他,現在的年輕人誰還喜歡這些陳腔舊調,就聊個熱鬧。“這戲班子一年過來一回,一回唱三天,今天是最後一天,明天呀,就不來啦,要到別處去了。”


  “師傅,這戲台是什麽時候建的,看著有些年頭了?”


  “那可是有年頭了,但什麽時候建的就不知道了,據說政府也來考察過,但什麽結論我也沒問,反正我爺爺說他爺爺在時就已經有了。”接著又說,“小夥子是不是聽出這戲台子不一樣的地方了,這戲台子,你站在上麵說話,你說的話就會傳到四周去,遠遠的都能聽到,就像,就像……”


  “話筒?”


  “對,就像那個話筒。”


  周遊這邊跟攤販老板侃完大山,一回頭就見蘇止止望著他傻笑,眼睛笑得彎起來。


  “怎麽辦,我好像對你見色起意了。”周遊說。


  蘇止止臉紅了。


  周遊笑。


  太陽西落,白天還熱鬧的地方變得寂靜下來,隻留下一堆垃圾。


  “這地方晚上看著有點嚇人。”顯得空空曠曠的,加上溫度驟然下降,更顯得陰森森的,好在今晚月亮很圓,能見度還行。


  蘇止止有股奇怪的感覺,“我總覺得這地方好像很危險。”


  “你不覺得一路過來,除了遇到虞家人,取殘片未免太順利了嗎?會不會最後這個會有陷阱?”蘇止止說得無意,聽者有心。


  “你是說這是最後一片了?”


  蘇止止點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她就是知道這是最後一片。


  周遊安慰她,“待會下去的時候小心點,我覺得那巫族女人可能也沒料到會有個血珠可以找到殘片。”


  “我還設想過,會不會她選的這些位置是她算好的,你看新疆那次,死了那麽多虞家人,會不會她專找魚人聚集的地方放置,這樣就算被取出來了,也會產生巨大的能量殺死魚人。隻是她也很難算準未來的事,所以大多失算了?”


  這中獎率,也確實不高。


  兩人分頭查找,但這地方你說它大,也有限,兩人找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麽異樣的地方,況且這平時人來人往的,如果真有什麽,早被人發現了。


  所以肯定不能按常理來找。


  周遊找了三圈後,一屁股坐在台階上,朝蘇止止說:“要不,你再試試敲石頭那套?”


  蘇止止壓根就不記得自己敲石頭那事,“你是說我要夢遊了才能找到入口嗎?那我現在是不是該回去睡一覺?”


  可是白天睡了那麽久,現在怎麽能睡著?

  鬱悶。


  “那要不,我們看看血珠?”周遊提議。


  對呀!蘇止止解下背包,取出血珠,然後把裝殘片的工藝盒子遞給周遊,周遊接過的時候覺得這盒子好像重了些,也沒在意。


  周遊跑了老遠,等了五分鍾,然後又跑回來,滿頭大汗的問蘇止止“怎麽樣?”


  蘇止止搖頭,周遊“靠”了一聲,又跑了。


  就在周遊跑得沒影的時候,血珠就亮了起來,同時亮起來的還有“戲台”的正中央。


  如果蘇止止沒有記錯,這位置之前是沒有花紋的,她不知道自己是看到了別人看不到的東西還是隨著光亮這真的出現了花紋。


  周遊這會呆了半小時才往回走,隻見蘇止止獨坐在平台中央,抬頭看那月亮,“你坐在這幹嗎呢?還沒反應嗎?”


  蘇止止回答他,“我在采取行動呀。”


  “采取什麽行動?”


  “我喜歡的人還沒回來,我遙望月亮,試圖向宇宙發射一些信號,你看它現在給我回應了。”


  周遊笑,所以她的策略是對的,等他發現真正的她,他一定會喜歡她的。


  蘇止止可憐巴巴地望著他說“你再不回來我就要自己進去了。”


  ……


  蘇止止按照上麵的花紋畫了一遍,蘇止止感覺有凹凸感,剛好可以讓手指陷下去。


  兩人麵麵相覷,這是要抽出來嗎?蘇止止試了一下,抽不起來,換上周遊,勉強抽起來一些,但這太重了,根本沒辦法抬起來。周遊想了一下,讓蘇止止在這等他。


  沒過多久,周遊將車子開了過來,從尾箱裏拿來繩子一頭拴在車尾,一頭栓住石板,再將車子起動,利用車子將那石板給拉了出來。


  那下麵,是一方台階,不知通往何處。


  蘇止止二人被震憾到,如果是考古隊下來的話,應該會很激動吧?這地方太神秘了。


  長長的走廊,大片的壁畫,那顏色很是鮮明,跟現在的打印機打出來的質感很不一樣,壁畫很抽象,比梵高的畫還難看懂,蘇止止放棄了研究。


  走廊的盡頭出現了一個巨大雕像,你說它是人像,是有五官,但那麵目猙獰,又像是獸,高高的站著,讓人有種想跪下的氣勢。


  周遊想走近它,被蘇止止拉住了。


  周遊用眼神問她怎麽了?

  蘇止止拿手電照向前麵,原本讓人以為是地麵的地方居然是個深不見底的無底洞,如果掉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新疆的那個洞也利用過3維立體畫的原理,而在這則是直接反過來,讓你誤以為是地麵,實則是個陷阱,這些放在現代沒什麽,在古代,很厲害。


  “那我們現在怎麽過去?”


  蘇止止也有點犯難,這無底洞直接將路隔斷,怎麽過去?


  “不對吧?建這麽大一座雕像不可能到這就止步不前,應該有個祭壇,所以他們是從哪兒過去的?”


  蘇止止好像知道了,“看看牆兩邊有沒有機關。”


  讓人找機關,蘇止止卻在看畫,實在是看得太認真,周遊也湊了過來,上麵畫的應該是棵樹吧,枝繁葉茂的樣子。


  “怎麽了?”


  “這棵樹怎麽往下長?”


  往下長?周遊又將目光望向那壁畫,還真是往下長,可他剛才怎麽一點都沒發現?

  周遊伸手朝下摸,原本隻是想摸摸那枝葉,不想卻摸了個空。


  “不要。”蘇止止大叫,伴隨著她叫聲的還有機關起動的聲音,蘇止止靈機一動,伸手將壁畫的頂端抬起,“隆”地一聲響,牆麵突然打開,兩人都站的太近,直直地掉了下去。


  下麵是長長的台階,周遊抱著蘇止止滾了好幾圈才勉強停止下來,蘇止止先站起來,想去拉周遊,卻見他抱著手臂,神情痛苦。


  “怎麽了?”又反應過來周遊的手臂還沒完全好,應該是剛剛下來的時候壓到了。


  周遊緩了緩,勉強站了起來,“沒事,碰到而已,走吧。”


  “真沒事?要不要再休息一下?”


  周遊搖頭。


  “啊!”


  “怎麽了?”


  “蛇。”蘇止止一回頭,好多蛇朝他們爬過來,蘇止止最怕蛇,一看見就走不動路。


  “快走。”周遊拉著蘇止止跑,等那些蛇真的圍過來,隻怕他們真是插翅難飛了。好在跑了一段,沒再遇到有蛇。


  “你說這到底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多蛇?”蘇止止還心有餘悸。


  “對了,你剛剛說不要,是不是那下麵有什麽機關?”周遊問,如果真是他觸動了機關,那那些蛇可能也是機關的一種。


  “我也不知道,當時就覺得很危險,下意識地就喊出來了。”


  那真有可能是觸碰到了機關。


  “還是繼續往前走吧。”


  “你看。”出了台階暗道,眼前豁然開朗,居然是跟地麵一模一樣的廣場平台,隻是多了一方雕像,顯得異常的雄偉壯觀。但蘇止止讓周遊看的卻不是這些,而是平台上堆放的屍骨,人類的,動物的,有規則的排列著。


  “你說,這是不是在祭祀?”


  看樣子應該是了。


  可這裏,並沒有他們要找的殘片。


  “之前放置殘片都很明顯,你說,會不會有人把它拿走了?”這個蘇止上真擔心過,你說它放置的地方隱密,但這麽多年過去了,會不會有人誤撞進來然後把它拿走了?

  “應該不會,那東西看著就不值錢,正常人應該不會想要把它拿走,如果看見了,頂多也就拿起來看一眼就丟了。”


  “反正我找不動了。”


  “那就休息一下吧。”周遊挨著蘇止止坐下來。


  蘇止止開始還很累,但周遊坐在她旁邊,她又忍不住的偷看他,想伸手去拉他的手。


  周遊笑,將蘇止止擁入懷裏,腦袋靠在他的肩膀上。


  蘇止止眼睛又彎了。


  蘇止止的腦袋真的很不想離開周遊的肩膀,但,她看見了在她麵前的平台中央,有人在跪拜。


  周遊依然沒任何反應,也就說明,他是看不到的。


  “你說我老是看到別人看不到的東西,會不會很可怕?”蘇止止還是呆在周遊的肩膀上,不願動。


  “你看到了什麽?”


  蘇止止伸手指前方,“那,有人在磕頭。”


  第 41 章


  “磕頭?”周遊又看向身後的雕像。“是在拜這雕像嗎?”想了想又說,“會不會是什麽提示?”


  周遊將蘇止止的腦袋移開他的肩膀,跪了下來,朝那雕像拜,拜完等了一會,沒有任何反應。


  蘇止止想到了什麽,傻傻的笑。


  “笑什麽?”


  “沒,就是覺得如果我們兩人一起拜,像不像是在拜堂。”


  周遊沒好氣的拉著她跪下,拜堂吧。


  蘇止止笑得更甜了,“不是在這,那人是在中央那拜的。”


  周遊哪還管得了在那,逼近蘇止止,吻了上去。


  這次是真的見色起意了。


  蘇止止紅著臉跪在平台中央的花紋圖案上,磕頭,磕到第三個的時候,麵前的石板陷了下去,同時開啟的是雕像上麵的暗門。


  這情景,她好像在電視上見過,所以真是藝術來源於生活。


  周遊走去看,“殘片在裏麵。”不見蘇止止有動靜,周遊回頭看她。


  蘇止止跪坐在地上,望著那暗門,感受到周遊的目光,她說:“周遊哥,你說,解咒的方法是什麽呢?”


  俞上給何曉婷送午餐,何曉婷很聽話,給什麽吃什麽,隻是動作異樣的緩慢,像電影慢鏡頭一樣。他看著何曉婷,那種異樣的感覺又上來,他試圖跟何曉婷說話,可何曉婷就像沒聽到一樣,不予理會。


  蘇止止他們再不回來,俞上覺得他就要瘋了。正打算回去睡個回籠覺,山下有輛車停下。


  是周遊和蘇止止回來了。


  “我說你們倆個重色輕友的,有這樣的麽,丟下我一人就跑了,對得起我嗎?”


  蘇止止二人上山上到一半,大老遠的就聽到俞上在吼叫,震耳欲聾,估計整座山都能聽到。


  待二人走到跟前,俞上還沒嘮叨完,蘇止止一把將他推進屋內,“大事,進屋說。”


  確定了何曉婷安然的在屋內,蘇止止放心的坐下,鑒於她和周遊的表情都透著嚴肅,俞上連忙問:“怎麽了?”


  蘇止止說:“我們找齊殘片了。”


  俞上直起身,難得的正經起來,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看著蘇止止。


  沒人發現,在蘇止止說完後,何曉婷突然睜大眼睛,甚至飛快地看了眼蘇止止的背包。


  “接下來,就看解咒了。”周遊說。


  幸福即將到來,俞上卻覺得不真實起來,強烈的慌張感襲來,說話幾乎要結巴起來,“怎,怎麽解?”


  蘇止止搖頭,“這個,恐怕要問喬家了。”


  大家沉默下來。


  準備吃飯的時候,停電了。


  蘇止止剛好要到房間叫何曉婷,站在樓道裏,一片黑暗,不知道該先去拿手電還是繼續上樓。


  周遊剛剛接完曾公亮的電話,曾公亮帶著溫執嘉計然還有丁玲正在趕來寨子的路上,應該明天就能趕到。掛完電話就看到蘇止止下樓來,剛好磕到桌子上,聽那聲音,想必撞到的地方明天要青紫一塊。


  周遊走過去讓她拿著手機,手機開著手電,借著手電的光幫她揉了揉撞到的地方。


  俞上正在廚房幫忙,喊了聲“怎麽停電了。”


  老板也不知道在哪回了句“我現在正要過去看看呢!”


  大家都沒發現一道身影從餐桌那溜回了房間。


  沒多久便來電了,老板說,“沒事,跳閘而已。”


  晚餐照樣進行,俞上心情好還跟周遊連喝了好幾杯,不知道是喝多了還是太累,俞上周遊紛紛醉倒。


  蘇止止廢了老大的勁才把二人拖回房間,等安置好兩人,自己也困到不行,勉強回房,倒頭就睡。


  就在蘇止止睡著後,何曉婷睜開了眼睛,她坐了起來,目光直盯蘇止止,時而覺得好像不認識眼前這人,時而露出憎恨的眼神,最後她起身,將蘇止止翻起身,從她的口袋裏拿出那個工藝盒子。


  打開,裏麵是兩塊殘片,確認沒錯,何曉婷合上蓋子,冷漠的走出房間,下山。


  路被擋住,居然是俞上。


  何曉婷驚,“你沒被迷倒?”


  俞上笑笑,“你終於說話了,再不說話估計我真以為你是個啞巴了。”


  “所以你一直知道我有問題?”


  俞上點頭,“是不是覺得小看我了?沒關係,待會我會讓你知道我有多厲害的,不過你是蘇止止的朋友,她很看重你,所以我給你次機會,自己將殘片還回來吧。”俞上伸手。


  何曉婷冷笑,先跑為上,好在她的位置離周遊的車子已經不遠,車鑰匙她已經拿在手,隻要她上了車,俞上還能跑得過車嗎?


  可是她太小看俞上,不,可以說小看了西方俞家或者這個族群對解咒的渴望和執著,俞上直接擋在了車頭,車子從他身上撞了上去,不動了。


  俞上艱難地從地上爬起,從冒煙的車頭繞過,打開有些變形的車門,將何曉婷從車上拽了下來。


  何曉婷這一撞撞得著實不輕,站都站不穩,俞上將她綁了起來,跌坐在她旁邊,他真是小看了這個女人,或者說在後麵操縱著她的人。


  “說吧,誰指使你的?”


  何曉婷不語,眼神又恢複到那種空洞的狀態。


  俞上試想過很多可能,因為蘇止止將她無意中拉到這場亂局當中來,所以她恨她?還是說她原來就是虞家的人或者什麽其它人?


  但這些猜想都被他否認掉,那種可能性太小了。


  所以他覺得最有可能的,是何曉婷被人控製了,是威脅還是控製了意念?看這個樣子,應該是被人控製住了意念,會不會是被催眠?

  那麽,那個喬家,是最可疑的人。


  被控製住了意念的人是問不出什麽的,隻是先將她帶回去,看看有沒有什麽辦法給解。


  蘇止止醒來時頭昏腦脹的,她昨天明明沒喝酒?敲了敲腦袋,回頭就看到滿身是泥之中還帶有血漬的俞上,嚇了一跳。


  “你怎麽在我房間,不是,你怎麽搞成這個樣子?”


  俞上已經恢複了一些,但實在是懶得換,何況昨天何曉婷下的那迷藥多多少少對他還是有些許影響的,在送何曉婷回來以後將著在這睡了一覺。俞上點了點被綁的何曉婷,“待會問她吧!”想了想又說“不過估計問不出什麽。”


  蘇止止這才注意到被綁著的何曉婷,看樣子還在睡著,“你把她怎麽了?”


  “你怎麽不問她把我怎麽了?”


  “俞上,這什麽時候了,到底怎麽回事?”


  敲門聲響起,是周遊。


  “你也別看我,我說。”俞上將工藝盒子拿出來,說:“昨晚上何曉婷將我們都迷暈了,拿走了這個,給我攔下了。”


  蘇止止狐疑地看著那工藝盒子,她太清楚裏麵裝著什麽了,隻是“何曉婷要這個幹嗎?”


  “她可能被人控製了。”


  “控製?”


  “你聽說過催眠嗎?有點類似,可能更為高超,讓何曉婷聽他們的話,為他們所用。”


  “是誰?”


  “我也不知道,我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就感覺很怪,她可能早就已經被人控製了。”


  “是虞家嗎?不會的,跟曉婷接觸過的虞家人都死了,後麵她就一直在活泉鎮……”


  活泉鎮?喬家?


  “所以,怎樣才能讓她恢複過來?”周遊問出了關鍵。


  蘇止止也看向俞上。


  俞上歎氣,“這個我真的不懂,別這麽看著我行嗎?行行行,我待會就打電話問問看。”


  蘇止止覺得對不起何曉婷,“我們要一直這樣綁著她嗎?”


  “我知道這樣對她不公平,但目前這個樣子,暫時也隻能先這樣,不然等她又搶殘片,到時隻怕更麻煩。”


  沉默。


  周遊的電話響起,是曾公亮他們到了。


  溫執嘉的身體應該沒有完全恢複,走路有些吃力,一路上幾乎是由曾公亮架著上山。


  而丁玲則走得很急,真見到蘇止止,卻又欲言又止。


  最後讓溫執嘉搶先開口,“我能跟你單獨說嗎?”


  丁玲有點著急。


  蘇止止笑,“一起進來說吧!”


  曾公亮有點莫名,他怎麽被“派”來跟計然一起看著一姑娘了?這姑娘剛說叫什麽來著?何曉婷,她不是睡著了嗎?

  另外一個房間,蘇止止,周遊,俞上,丁玲和溫執嘉圍坐著,蘇止止問,“你們倆誰先說?”


  溫執嘉看向丁玲,她此時反倒安靜下來,低著頭,雙肩不時微顫著。蘇止止上前,輕輕拉著丁玲出門去。


  找了空無一人的地方,蘇止止正視丁玲,“丁玲,這就我們兩個人,有什麽事,你可以告訴我。”


  丁玲的眼淚再也止不停,“哇”地一聲痛哭出來,她說:“止止姐,喬家,不是好人。他們,他,他把我們賣了。”


  震驚,憤怒,又好像能猜到什麽,蘇止止不知道該怎麽說,隻能等丁玲平複下來。


  許久,丁玲轉為抽泣,整個人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她說:“我偷聽到喬叔叔和喬起說話,他們一直跟虞家有勾結,柳英姐就是被他們賣給了虞家,我們還一直以為柳英姐隻是失蹤了。”想了想又說,“柳英姐就是柳婆婆的女兒。”說著說著,剛收回眼淚又流了出來。


  蘇止止伸手抱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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