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四章 命懸一線
冷淩哲發現自己此刻的位置太高了,一是即使看到白虎了也很容易讓它溜走,二是也很容易被別人發現自己和白虎的位置,於是連忙從樹上跳了下來。
他剛一落地,就覺得離自己不足百米的地方好像有什麽在動,帶起了一片草木嘩嘩地響動。
他不敢大意,先找了個草叢隱蔽起來,然後用手輕輕地撩開麵前當著的野草。
冷淩哲定睛一瞧,遠處草叢中隱隱約約出現了一隻白色的,毛茸茸的耳朵,像極了他禦花園中所養的白毛,卻比白毛的耳朵大了三四倍,而且耳朵尖上還有一小撮明顯比其他長的金色絨毛。
在陽光的照耀下顯得格外的刺眼。
冷淩哲心知這一定就是那傳的神乎其神的白虎了,卻沒想到自己的運氣竟如此之好。
他深吸了一口氣,腳下動作更加輕緩,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生怕驚動了白虎被他跑掉。
直到找到一個合適的位置,才輕輕地從背後箭匣中抽搐一支箭搭在弦上,瞄準了白虎的心髒位置打算一箭結果了它。
但是還沒等他鬆手能,隻見嗖地一聲,一直羽箭好巧不巧地偏偏射在了白虎的耳朵上。
冷淩哲納悶,難道還有別的人也發現了白虎的行蹤搶在了自己的前麵。但是卻並未看到半個人影,白虎卻並不給他考慮的時間。
金色的絨毛瞬間就染了血色,白虎也疼得不行,嗷地一聲就從草叢中竄了出來。
冷淩哲心叫不好,立刻蹲在草叢之中隱匿身形。心中便有了計較,這隻劍估計是別人故意方歪的,目前其實就是為了把他的位置暴露給白虎,好叫他們人虎相逗,那人再坐收漁翁之利。
待那白虎完全轉過身來冷淩哲才發現,這白虎的瞳仁竟然是赤紅色的,瞳孔中隱隱地能看到好似有火光竄動。
白虎也不是白給的,常年在山林中稱王稱霸,如今受了這樣的委屈自不會善罷甘休,看那樣子似是非要把射它之人找出來撕成碎片不可。
它吸了吸鼻子,把腦袋埋在草叢中像狗一樣,把前爪彎曲,頭離地很近,但是屁股卻高高翹起,做弓狀,隨時做好前撲的準備。
一步,兩步,三步,白虎離冷淩哲隱身的草叢越來越近。嗅兩下還抬起頭來左右看看,是不是還埋伏了其他的人,確定沒有人之後又繼續趴在草叢裏聞著生人的味道。
冷淩哲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必須要先發製人,否則憑自己這身板,根本就不是這個龐然大物的對手,更何況自己手上還有傷。
想到這裏,冷淩哲腰上使勁一下子從草叢竄出後退了數米才落在地上,不等白虎反應過來就從背後又抽一箭,搭在弓上打算射出。
但是他使勁一拉,卻發現自己臂膀生疼不知是不是剛剛那隻沒放出去的箭扯到了之前的傷口。現在坐胳膊完全使不上力氣,別說拉弓了,稍微動一動都覺得撕心裂肺地疼。
此事白虎已經看他多時,早已從剛剛不知道為什麽會冒出來個人的震驚中緩了過來,見他手裏有弓,就以為剛才射它耳朵那一箭就是冷淩哲放的。
瞬間赤紅色雙眼又染上幾分怒意,嗓子裏發出了不斷的,咕嚕嚕低吼和警告的聲音。
白虎作勢欲撲,冷淩哲心中一凜,自己手臂受傷不能射箭也不能用蠻力取勝,跑更跑不過這四條腿的畜生。
正在他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忽然一隻箭破空而來“嗖”地一下紮在了白虎的前爪上,疼得白虎又是一聲淒厲的慘叫。
那聲音渾厚,震蕩得整個山林仿佛都顫了三顫,林間的鳥都被驚起撲棱棱地飛了開去。
白虎與冷淩哲一同轉頭望向那羽劍來的方向,但見一玄色衣裳的少年立於馬上,年齡雖是不大,卻有一種渾然天成的殺氣。
冷淩哲一看來著不是別,竟是剛剛與他分開的江逸修。
“你怎麽來了?”
“我走了一半,還是擔心你一個人不安全,於是就沿著你走的這條路一路追來,你怎麽了?是不是胳膊上的傷口又裂開了。”
江逸修看了冷淩哲一眼,發現他右手捂著左臂,血從傷口滲出染紅了他一整條袖子。
“小心!”
冷淩哲沒回答他,卻是提醒他身邊的白虎已經向他這邊撲來了。
白虎可聽不懂人言,並不給他們寒暄的時間,低頭叼住劍身全力一拔,箭就被他咬了出來。然後扭頭把箭往地上一吐就掉頭像江逸修這邊撲來。
白虎的原則很簡單,不管你是皇帝還是大將軍,反正就是誰射我,我就咬誰。
江逸修聽到冷淩哲的警告後也反應過來,從腰間抽出軟劍催馬上前就要上前與白虎一戰。
哪知這隻是普通的馬並不似軍中戰馬那樣奮勇,白虎一聲呼嘯就嚇的它四條蹄子不住地顫抖,非但不上前還一點點地後退,然後轉頭就要帶著江逸修一起跑。
江逸修哪肯丟下受傷的冷淩哲一個人逃命,隻好從馬上一個飛身跳到地上,與白虎的距離隻在咫尺之間。
江逸修知道自己正麵與白虎衝突肯定不是它的對手,於是矮下身子,從白虎腹部劃過,抽出劍來劍尖對準了白虎的心髒就要往上刺。
但是白虎也不是吃素的,往旁邊一滾,堪堪躲過這致命一擊。
江逸修見一招不行,邊又趁著白虎在地上打滾之事,縱身騎在了虎背之上。一手揪住它脖頸上的絨毛,另一隻手就用劍想要刺瞎它的眼睛。
白虎發現自己的脖頸被人薅住,更加憤怒,左搖右擺打算把江逸修從身上甩下來,江逸左手修死死地抓著它的後頸,但是又手卻是一個手滑,手中的劍就這樣直直地甩了出去。
原本有劍還未必傷得了它,現在劍飛出去了江逸修就明顯落了下風,他全力出拳打在白虎的大腦袋上,卻像是在給他撓癢癢似的,起不到半點作用。
一旁的冷淩哲看在眼裏急在心上,但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上去了也隻能幫倒忙,他就這樣眼見著江逸修出拳越來越慢,反應也漸漸變得遲鈍,顯然麵對這樣一個龐然大物,他的體力和經曆都已經到達了一個極限。
再這樣下去兩個人必死無疑,隻是時間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