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九章 冰釋前嫌
江逸修覺得自己這樣貿然前去,可能用處不大,還是要多個幫手比較好,剛好這幾日關靖洲回嶺南辦事,兩人碰到一處,江逸修就說了事情的原委想請關靖洲一同前去。
“啥?你說你要去幫那個皇帝?你腦子沒病吧!”
關靖洲伸出手來探了探他的額頭,又反過來摸了摸自己的額頭。
“沒發熱啊,怎麽盡說些胡話呢?”
“沒和你開玩笑,是靖容叫我去的。”
“什麽?她也是腦子不清白,那個狗皇帝都把她折磨成什麽樣子了,我看著都心疼,她還要去幫他?”
“靖容這是有大義,為了冷月不得以才這樣做的。”
“你們說的什麽大義我可不懂,但是既然這樣我就去瞅瞅,反正總窩在冷月也沒什麽意思,不如就去西涼看看,聽說那裏盛產美酒,美人可是真的?”
江逸修習慣了關靖洲這樣的沒整形,但是好在他同意了與自己一同前去。
望著關靖洲的樣子,他不由得想起,自己曾幾何時也如他這般天真年少,心裏隻有那麽一畝三分地,也隻裝得下靖容妹妹一個人。
可如今早已物是人非,國事動蕩不穩,現在已經沒有過多的閑暇去理會什麽兒女情長,更沒了如關靖洲這樣單純簡單的心思,有的時候看他這個樣子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的過去,還挺羨慕的。
兩人身上都有功夫耐力比普通人都足些,又是輕裝簡行,饒是這樣還是直到隴西才堪堪追上了冷淩哲的隊伍。
“等一下。”
別人江逸修不認識,但是那個高傲的背影,他是再熟悉不過了。
冷淩哲沒有做馬車,為了不引人注意並沒有騎著自己的汗血寶馬,而是走到哪裏就在哪裏買一批中上等的馬,若是跑的不行了,就放生,再換一匹新的,沒想到這樣反而趕路的速度還挺快的。
冷淩哲聽見後麵有人呼喊他們,心中訝異,按理來說他們這次隱秘出行一路低調異常,連沿路的州府郡縣衙門都沒有驚動,怎麽會在這裏碰上熟人。
回頭一看,見到的竟是風塵仆仆趕來的江逸修和關靖洲。
“你們為何在此?”
“還能為何,我妹妹叫我們來保護你唄。”
關靖洲一時不知該如何解釋,還是關靖洲心直口快地開口說道。
冷淩哲本想拒絕,但是轉年一想,這江逸修和關靖洲都是數一數二的高手,此去西涼必定凶險,若隻是自己的安危就把了,自己的身上還係著整個國君,並不是講私情的時候,也就點頭同意了。
本來冷淩哲就不是喜愛說笑的性格,江逸修也覺得開頭硬找個話題有些尷尬,於是幾人從上午匯合到晚上在野外安營,硬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這可是憋壞了素日嘴巴就沒有一時停過的關靖洲。
“我說,你們怎麽今天都啞巴了麽?”
冷淩哲和江逸修都看了他一眼卻依然沒有說話。
“咱們是去西涼不假,但也不是去送死的吧,怎麽在你倆的臉上,有一種視死如歸的悲壯呢。”
依然沒有聲音。
“那行,那咱們說點你們都感興趣的,我知道你們都屬意我家小妹,但她隻有一個人,今天我做個見證人,咱們就把之前的恩怨解決一下,否則大家心裏都有疙瘩,雖然我關靖洲是個粗人,但也知道此去西涼肯定是有場硬仗要打的,若是彼此心中有嫌隙,那麽指定無法並肩作戰,你們說是吧。”
二人本來各自背對背坐著,誰都不想理睬對方,但是聽到關靖洲這一番話又覺得有那麽幾分道理,無語沉默了半晌,最後還是江逸修先開了口。
“陛下,在朝堂上,您是君我是臣,臣本不該與君爭的,但是靖容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她並非物件。既然她不願與你相認就說明我還有機會,我回用自己的行動讓她知道我的真心,我也希望你能像個真正的男人一樣,我們公平競爭,她選誰就是誰,若是她選了你,我也絕無怨言,如何?”
“怎麽想是你的事情,怎麽選是她的事情,我無甚好與你掙的。”
江逸修本來信心滿滿有一大堆的話等著說,甚至做好了打一架的打算,結果沒想到冷淩哲竟是這種反應,就好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我說你這個人,還是不是條漢子了,怎麽說我妹妹為了你還特意把我們叫來幫你,結果你呢,把自己的女人這麽輕易地讓給別,慫。”
冷淩哲一愣,自己長這麽大還沒被別人這麽近距離,這樣指著鼻子罵過呢,若是按以前早就暴跳如雷直接賜他死罪了,但是如今看著關靖洲這個樣子竟是有些羨慕的,羨慕他口無遮攔不知天高地厚,還是羨慕他能毫不掩飾地說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呢,無論前者還是後者,反正都是現在的自己渴望而不可及的。
“那就等我們從西涼回來,再說,如何?”
冷淩哲忽然拿起酒壺猛地向嘴裏灌了一口,然後遞給了江逸修。
江逸修見他這樣哪肯示弱,也接過酒壺喝了一大塊。
“這是貢酒吧!別光你們喝呀,給我也嚐嚐。”
關靖洲毫不客氣伸手就奪下了江逸修手中的酒壺。
就這樣,三人從互相看著不對付,你一口我一口地拚酒,到最後喝得酩酊大醉,由關靖洲組織拜起了把子。
“來來來冷淩哲你最大,你是大哥。”
關靖洲一把就把冷淩哲扯了過來。
冷淩哲也喝了不少的就,雖然不至於像他們這樣癲狂,但是對關靖洲的行為也沒有反對,算是默認了。
“你們兩個人,什麽時候關係這麽好了,冷淩哲我告訴你,雖然咱倆現在是競爭的關係,但是你作為我的對手,還是夠格的,你能隻身去西涼,就這一點我就佩服你,你放心,隻要有我一口氣在,我就得讓你活著回冷月,這樣才叫公平競爭。”
江逸修壓抑了自己很久了,之前為了能夠配得上趙秋錦不得不努力變個她喜歡的人,現在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自己了。
“你們兩個,無論是誰,若是敢對我小妹有半分的不好,傷了她的心,可別怪我不顧念兄弟情份!”關靖洲喝得有些高了,含含糊糊地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