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江家表姑娘
“你故意害我!”馮媛媛此時才反應過來,伸出手就想朝趙秋錦推過去。
“害你?我隻不過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罷了,”趙秋錦淡定地捋了捋自己的長發,“剛才馮姑娘不是說,大夥兒可以為您作證嗎?可是您一沒字據二沒付定,我想在場的各位誰都不能過於偏頗吧。”
“可如今這情況卻不一樣了,這支白玉牡丹簪確確實實是在馮姑娘的推搡之下掉落的,”趙秋錦優雅地朝著眾人一福身,“靖容煩請各位在此做個見證,事實如此,就算鬧到了堂上,能得各位一個點頭,靖容也感激不盡。”
看著關家這個女兒如此講禮識大體,一眾圍觀的人皆說道,“好說好說,關小姐客氣。”
馮媛媛被氣得雙麵漲紅,還想說什麽,被馮子瞻嚴肅地厲聲打斷,“夠了!”
她被嚇得一縮,看向馮子瞻,眼裏蓄滿了淚水,“我……我討厭你!”
說完就朝外跑了出去。
馮子瞻忙囑咐家丁先行跟上去,隨後向趙秋錦和關靖衍賠禮道歉,“今日實在抱歉,舍妹欠下的銀子我會親自差人送到貴府。”說罷,也轉身追了出去。
這馮媛媛也真是扶不起的阿鬥,付雲瑤輕咬下唇,有些憤憤地看了眼馮媛媛離開的方向。
給她製造了那麽多的理由,居然全部被四兩撥千斤地堵了回來,真是沒用。
麵前這個冒牌貨也是,居然一點也不像傳言的那樣,不僅通身貴氣進退有度,從氣質上看就不是那種鄉野小戶養出來的。倒真是小瞧了她。
“江哥哥,”付雲瑤雙目蓄起一絲委屈的紅潮,對著江逸修叫到,聲音委屈而柔弱,一般男人聽見難免不心下微動。
江逸修卻隻看了付雲瑤一眼,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一言不發,反而深深地看了趙秋錦一眼,便走了出去。
付雲瑤見大家都走了,麵上有些掛不住,朝大家微微一福身便也低頭走了出去。踏出店鋪的大門,她雙目微紅,眼角輕輕上揚。
關靖容,她記住她了,今天在江逸修那裏受的冷待和屈辱,來日她一定會討回來。
見沒有熱鬧可看之後,眾人皆散了,趙秋錦對著關靖衍露出一個笑容,說道,“大哥,娘親在挑選衣飾,你可要隨我一同上樓?”
關靖衍淡淡轉身,不再似剛才那般熟稔,表情疏離,“不必了,我也隻是恰好路過,還要去其他的店鋪,回家之後再去給母親請安。”
走出兩步之後,他轉過身,對趙秋錦道,“你別以為我幫你說了兩句話就是認可了你,我隻不過不想墜了關家的名聲。”
趙秋錦好笑地看著關靖衍離去的背影,提起裙擺便上了樓。
“娘親,”進入茶水間,趙秋錦便看見關夫人正在挑選著衣飾,忙得不亦樂乎。
見她來了,忙拉過她的手,塞了幾件衣裙過來,“這些衣裙都可襯你了,趕緊去試試來與娘親看看!”
“.……”趙秋錦無奈地想著,原來試衣有一天也會成為一件困擾她的事情。
直至天將日暮,兩人才乘馬車從商鋪歸家,這時關夫人才知午後在樓下發生了什麽。
“這馮家好歹也是詩書傳家,怎教出如此不懂規矩的女兒,怕是以後不好相看人家。”關夫人有些生氣,連連貶低道。
趙秋錦卻道,“其實馮家小姐也隻不過是個急性子的姑娘,倒是那位付家小姐,似乎富有計謀。”
“付家?什麽付家?”關夫人此時納了悶,“咱們嶺南並沒有什麽姓付的世家大族。”
芳嬤嬤聽此話,對關夫人卻是笑道,“這兩年夫人不管事兒,也並無心情參與交際,不記得也很正常,這位付家小姐原也不是嶺南人士,其母為江家上一輩四小姐,當年與江家一門生相好,最後低嫁,被那上官丞相流放西北的,就有他倆。”
“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小小年紀沒了父母,外祖憐其孤苦,便接回了江家。”
趙秋錦想了想,麵向芳嬤嬤問道,“今日站在她身邊的那位江公子……”
“那正是江府這一輩的嫡長孫,也就是這位付家小姐的表哥。”
趙秋錦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這位付小姐怕是心比天高,把心思放在了這位江公子身上。可反觀這位江公子,卻似乎對其並未有那些兒女之思。
想來也是,江府何等門楣,如何會讓一屆無父無母地孤女嫁進去做嫡孫媳?怕是親閨女所出,老祖宗都不會答應。
看來付小姐的前路一片渺茫,她也就不用管她是否想要和自己耍心眼了。
而關夫人卻看趙秋錦獨獨提到了江家這個小輩之後便一言不發,眼睛轉了轉,以為她動了對這江家小輩的女兒心思。
想到女兒兩年前便已及笄,如今已是十七,再不說親恐他人笑話,心下升起了一個主意。
而這邊禦書房內,冷淩哲卻似乎是變了一個人,周身氣質冷然,不再似從前那般愛笑。
距趙秋錦失蹤已快月餘,他不知是否還能相信她還活著,是否能等到她回來。
看著麵前一堆請他擴充後宮選妃立後的折子,他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趙公公,”他輕聲喚道,隻見趙公公腳步輕輕邁了進來,“陛下。”
“把這幾人進獻的女子畫冊呈上來,選一個良辰吉日,朕要廣招美人,進宮選秀。”冷淩哲冷冷地說道,話裏不帶一絲感情,讓趙公公都覺詫異。
皇上這是……終於想通了嗎?
見他怔愣,冷淩哲擰了眉,厲聲道,“還不如做?”
趙公公麵露喜色,對冷淩哲拜倒,“陛下,您能想明白真的太好了,奴才這就為您去張羅,一定為您挑選這世上最好的女子!”
沈木正有關於西涼國的一些事情想要與冷淩哲進行商議,募地聽見這一句話,雙目微睜,“皇上,您這是要.……”
“朕要開宮選秀。”冷淩哲開口說道,仿佛自己隻是吩咐一句今晚吃什麽一般隨意。
沈木仿若受了刺激一般,三兩步上前,一把揪住冷淩哲的衣領,“冷淩哲!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秋錦還未有任何消息,你就斷定她出事了再也回不來了是嗎!”
“你如何對得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