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章: 落水被救
冷.……好冷……
刺骨的寒意讓她全身直哆嗦,隻聽耳邊人聲嘈雜,趙秋錦費力地睜開一隻眼睛,卻見眼前衣袂蹁躚,人聲嘈雜。
頭一陣刺痛,她承受不住,再次暈了過去。
再醒來時她已經不覺得冷,睜開雙眼看到的是陌生的環境。映入她眼簾的是一間雅致古樸的房間。雕花的窗楣,白色的帳幔,門旁置物架上擺放著一盆清雅的蘭花,散發著陣陣幽香。
趙秋錦覺得自己口幹舌燥,正看桌上擺放著一壺茶水,掙紮著就要下地。
可大概因為在床上躺了過久,她身子綿軟無力,腳步虛浮,還沒夠著桌子便摔倒在地。
這時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從外麵傳來,門“唰”得一聲被推開。
“容容,容容!”一個身著華服的女子從門外衝了進來,見到她醒來之後,激動得掉下了眼淚,一把將她抱緊了懷裏,“容容,娘親的寶貝疙瘩,你終於醒了,娘親快被你給急死了!”
“.……?”她一頭霧水,“娘親?”
“誒,誒!”聽到懷裏的女孩低低喊出這一聲娘親,華服女子更是激動不已,緊緊抱住趙秋錦說道,“容容不怕,娘親在這裏。是為娘的錯,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帶你一起去運河置辦貨物,你可嚇死娘親了!”
趙秋錦不知道該有什麽反應,但是直覺卻覺得,這並不是她的娘親,她的娘親.……
想到這裏,她的頭又開始疼了起來,手指往額頭一摸,觸手是一層紗布。
華服女子看著趙秋錦抽疼的表情,緊張地鬆開她端詳著,“容容你怎麽了?有沒有事?春蟬,春蟬!快去請大夫!”
跟在華服女子身後的丫頭立時便衝了出去,倒是和一個身材高大、麵色和藹的男人撞在了一起。
“怎麽了?”男人皺著眉問道,“是裏頭那位姑娘出了什麽事?夫人可在裏麵?”
春蟬低垂眉眼回答道,“是,夫人也剛到不久,裏頭那位姑娘醒了,夫人命我去將大夫請來,隻是.……”
聽了這話,男人身子一側,對著身後的人施以一禮,說道,“李大夫,有勞您進去看看。”
李大夫同樣回以一禮,“關老爺客氣了,這都是鄙人應該做的。”便踏步進去。
這時,這位關老爺才看向春蟬,問道,“隻是如何?”
“隻是,夫人把那位小姐認作容姐兒了,”春蟬眼眶微紅,偷偷抹淚,“奴婢看著心疼。”
關老爺沉默半晌,終是歎了口氣,“時也命也,若當真有此機緣也是一件喜事,怕隻怕這位姑娘未必能夠留下。”
他搖搖頭,“也罷,隨我進去看看吧。”
屋內,李大夫正在給趙秋錦號脈,趙秋錦平躺在榻上,正麵帶疑惑地看著眼前的華服女子。
幾息之後,李大夫收回了隔著絲帕的手,又探手撫了撫趙秋錦腦後,見鼓包仍在,卻比之前好了很多,略微放下心來,對著關老爺和關夫人說道,“老爺,夫人,這位小姐暫無大礙,隻是因顱內淤血未散,從而引發的頭疼症狀。”
華服女子就是李大夫口中的關夫人了,她鬆了一口氣,慈愛地用手撫了撫趙秋錦的臉,看向李大夫,“可要繼續用藥?”
李大夫沉思片刻,點了點頭,“藥是要繼續用的,不過需換幾味溫補化瘀的,鄙人馬上給小姐開方,一日三帖便是。”
“有勞李大夫。”關夫人對他行了個禮,便讓春蟬跟著李大夫去抓藥。
趙秋錦看著眼前這些人忙碌的身影,突得問出聲,“我是誰?你們又是誰?我在哪兒?我怎麽了?”
這一連串的問題讓所有人的麵色一凝,剛邁出半步的李大夫腳步一頓,回頭朝她望過來。
趙秋錦看著所有被她這句話問住的人,皺了皺眉,掀開被子就要下床。
關夫人急忙把她按回去,眼淚又湧了上來,“乖容容,你是娘親的女兒,你要去哪裏?”
趙秋錦掙紮著想起來,“我不是容容,也不是你的女兒,請你鬆開。”
看著情緒即將崩潰的妻子,關老爺急忙插入兩人之間,把妻子和趙秋錦隔開。
“汝華!你冷靜一點,她是我們的孩子,她是一時氣話,你別激動,先去休息,我來和容容說。”關老爺安撫著自己的妻子,回頭又朝趙秋錦投去了一道哀求的眼神。
看著麵前傷心欲絕的女人和麵色哀戚的男人,趙秋錦把話給咽了回去。
關夫人見趙秋錦不否認,麵露欣喜,“我就知道,容容隻是氣娘親的,你是我們的容容,是我的乖容容。”
“春蟬,先扶夫人回房休息吧,”關老爺見妻子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吩咐道。
“我不回去,我的容容好不容易回來了,我要看看她。”關夫人一臉緊張直往後縮。
趙秋錦皺了皺眉,看出來麵前這位關夫人好像精神不是很穩定,也不再說刺激她的話,“您先回去吧,我和.……”
她看了看關老爺,繼續道,“我和爹說會兒話,回頭好些了我再去看您。”
“那好,那好,娘親聽容容的,回頭等著容容過來看我。”關夫人溫柔一笑,美麗無方,“秋鷺冬霜,你倆好好照顧著小姐,出了差池我拿你們試問!”
看著關夫人帶著春蟬和眾人一同離開,趙秋錦轉而看向關老爺,眼帶詢問。
關老爺輕咳一聲,解釋道,“三日前我正在淩河一帶視察商鋪,因正值汛期,所以去船商行附近的運河看了看,卻沒想到姑娘你抱著浮木漂在水麵上,於是命人將你救起,帶回客棧治療。”
“因答應了內人要早日歸家,見姑娘未曾醒來,所以才不得已把姑娘帶回了家中治療。卻沒想到差使丫鬟為姑娘你洗麵淨發之後,發現姑娘與愛女麵容極為相似!”
趙秋錦擰了擰眉,“您女兒呢?”
關老爺忍不住紅了眼眶,他抬手拭去眼角的淚水,“愛女兩年前已歿。也正是汛期,掉入了湖中,救起來時已沒了呼吸。”
“您節哀,”趙秋錦沉默半晌,頓覺十分抱歉,“夫人是因為我才……?”
“這倒不是,”關老爺說到這裏,站起身給趙秋錦做了一個長揖,“這事在下還要給姑娘陪個不是了,內人自小女逝去之後,精神狀態一直不佳,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多多擔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