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七章: 折扇
“啪——”在摔碎了不知道第幾個茶杯之後,趙公公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皇上,您不要再摔了,就那些刁民的話,您實在不用放在心上啊!”
“你以為朕是在氣他們說朕不配當這個皇帝嗎?”冷淩哲一個眼刀掃過來,瞪得趙公公直打顫,“朕是氣這些人是非不分!”
“皇後與朕為這些子民們沒少思量,換來這樣的一個結果,太令人寒心了!”冷淩哲在堂下踱步,卻又說道,“也是朕能力不夠,無法將這些歹人繩之以法!”
趙公公額角滑下一滴冷汗,也不敢接話,畢竟冷淩哲是皇帝,可以自責,他可不能附和著指責皇帝啊。
而另一邊忙著查案的趙秋錦也是聽說了民間流傳的這些話,暗自懊惱,頗覺自己沒有用,不能幫助冷淩哲固守江山不說,還成了西涼國另一種意義上的“幫凶”。
毫無頭緒,她沿著溪流往前慢慢地走著,不知不覺走到了當初讓那個老乞丐,也就是那個畫師落腳的學堂牆外,聽著裏麵朗朗的讀書聲,她突然覺得歲月寧靜萬物安好。
至少,還有一片寧靜的地方不受外界世俗影響。
突然,讀書聲停了,裏麵傳來沙沙的寫字聲,這時,裏麵傳來的恰好是那個老畫師的聲音。
“哎,看你們一個個的四體不勤五穀不分,連握筆都這麽得不標準,你們將來能幹什麽?”
“至少不會像老師一樣當個落魄的教書先生!”一個學生毫不客氣地開著老畫師的玩笑,引得同窗一陣哄笑。
“安靜!安靜!沒大沒小,尊師重道懂不懂,尊師重道!”老畫師似乎被氣得不輕,可學生們卻還是又吵又鬧的,沒有停下來的跡象。
趙秋錦聽罷,搖搖頭就想離開,剛抬腳卻發現牆內的嬉鬧聲停止了,書院裏鴉雀無聲,這時傳來了老畫師的聲音,“這才對嘛,你們乖一點,我也不使出絕招了。”
絕招?
趙秋錦有些疑惑,悄悄邁著步子走進書院,卻發現所有的學生都目光空洞,表情呆滯,老畫師手裏拿著一把破舊的折扇在自己的身前揮舞著,就像是跳一種怪異的舞蹈。
趙秋錦頓時目光銳利起來,突然出聲,“你在做什麽?”
老畫師身形一僵,動作隨之一停,他麵前的那些學生就好像失去了重心突然一個個倒在了地上。
趙秋錦大駭,現在情況顯而易見的,這些孩子都被老畫師用什麽方法給控製住了,說不定就是他手中這把破舊的折扇。
她連忙朝外麵喊道,“侍衛!侍衛!”
侍衛魚貫而入,可是老畫師卻沒有要使用扇子的想法,直直地站著,看著趙秋錦微笑著。
趙秋錦定了定心神,發現老畫師確實沒有要傷害她的想法,便大著膽子上前。
她現在連什麽千麵幻術都見識過了,還怕你這一個控製術不成?
“你到底是什麽人?”趙秋錦問道,“剛才那些孩子是不是被你控製了?你到底是怎麽控製他們的?”
一連串的三個問題問出來,把圍成一圈的侍衛問得一愣,也把正撩袍踏入書院的張雲凡給驚住了。
“皇……貴人,您,您說什麽?”張雲凡目瞪口呆,徑直上前,把趙秋錦和老畫師隔開一個他認為的安全距離。
“嗬嗬,”老畫師突然低沉一笑,“不用緊張,如果我想,你們在院門就能被我控製住。”
震驚之餘,趙秋錦還想著之前的問題,她緊緊盯著老畫師,說道,“請回答我剛才的問題。”
“皇後娘娘,您還真是執著,”老畫師眯眼笑道,“也罷,您是個好人,還給小人找工作尋出路。您是小人的伯樂,小人自當承您這份恩情!”
趙秋錦挑眉看著他,“你知道本宮是皇後?本宮可從來沒有告知過本宮的身份。”
“因為我知道那個殺人犯是西涼國的人,而我們冷月國並不會派出一個女人來破案,除非是咱們的皇後娘娘替君微服。”老畫師神色驕傲。
不得不說,他分析得對極了。
他舉起手中那把破舊的折扇,隻見扇麵精致,圖案詭譎多變,他十分愛惜地看了一眼,說道,“這把折扇是我的恩師贈與,他姓甚名誰我無從得知,我的畫技皆師從於他。”
“不過,恩師贈扇於我的時候,它還是把白色的扇麵,直到有天我醉酒,想到恩師離世,觀之更為感傷,便潑墨之上。”
趙秋錦皺了皺眉,“後來呢?”
“後來我就發現,我好像學會了一種奇術!”他眼中綻放出奇異的光彩,“就和這把扇子有關!”
“我用它,似乎可以催眠和控製所有的活物,像這樣,”他輕輕用手朝一旁的侍衛揮動手中的折扇,卻見那侍衛真的放下了手中的刀,隨著他的折扇指引扭動身體,跳起舞來。
“撲哧——”雖然趙秋錦知道這個時候她不應該笑,可是現在的場景讓她覺得真的太搞笑了。
她輕咳兩聲,正色道,“不需要任何口訣嗎?”
“不需要。”老畫師輕輕搖頭,將折扇遞過去,“您要看看嗎?”
趙秋錦正想接過,一旁的張雲凡迅速將她攔下,目光警惕地看著老畫師,“娘娘不可,這老頭詭異得很,他的折扇您還是別碰為好,您要是出事了,臣要怎麽跟皇上交代啊!”
趙秋錦卻並沒有半點遲疑,側身從張雲凡身邊繞過,接過折扇端詳,“他是個有情有義的,不會害本宮。”
張雲凡看到這個情景直嚇破了膽,卻見老畫師恭敬地站在一旁,也是放下些心來,但卻一直緊盯著他的動作。
“這把折扇似乎不是本國之物,倒像是.……”趙秋錦若有所思,她在原來的世界去過南方旅遊,誤入過一個村寨,而那個村寨的所有標誌圖案都和這折扇扇柄刻畫的有些相似。
那個村寨是個盛行養蠱的村寨,難道.……這把折扇也是異曲同工之妙?
“你跟本宮說實話,那天你到底是怎麽死裏逃生的?”趙秋錦眯了眯眼。
當時她就不太相信,一個乞丐,連續幾天沒吃飽飯,還能跑過身懷武功的能人異士?
隻是當時的情景不由她細細推想,畢竟老畫師是在場的唯一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