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冷淩哲中毒
片刻後,隻聽那司儀官喊道“今日禮畢,冀來年再聚,盛世清明,國泰民安,惠風和暢。”
祭祀結束,準備退場,所有人讓出一條道來,冷淩哲和上官心兒並排走在前,其他人尾隨。
趙秋錦和冷淩哲走著,她覺得旁邊的冷淩哲似乎有些腳步虛浮,她以為冷淩哲還沒有從剛才的驚嚇裏走出來,就沒有問他,怕問了撞在他槍口上,於是默不作聲自顧自地走著。
在轉角時,冷淩哲突然抓住了上官心兒的手,用盡力氣地往下墜,趙秋錦被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看向冷淩哲的臉,冷淩哲麵色蒼白,連嘴唇都發白了,臉上還有汗珠,看上去像極了小說裏文弱的富家公子。
趙秋錦理所應當地想,冷淩哲這是中暑了,念在他剛剛舍身救她的份上,她就發揚發揚雷鋒精神,於是握住了那隻緊抓住她的手,支撐著冷淩哲向前走著,要不然堂堂一國之君祭祀時中暑暈倒,傳出去也不太好聽啊。
冷淩哲感受到那隻牽他的手,沉穩有力,於是放心地靠在趙秋錦身上,趙秋錦翻白眼,“喂,大哥,你知不知道你很重哎,能不能自己堅持堅持,一個男子漢,連中暑都扛不住的嗎??!”
二人艱難地行進,後麵的官員見了,都扶手稱好,說是當今聖上和皇後夫妻二人伉儷情深,舉案齊眉,真是冷月國民之幸啊。
二人進了屋,趙秋錦把冷淩哲扶到椅子上。看到冷淩哲的額頭,便拿出手絹給他擦汗。
卻發現他的左手呈現暗黑色,甚是奇怪,趙秋錦細想,好像冷淩哲就是用左手接的飛鏢,莫不是中毒啦?!趙秋錦把冷淩哲扶到床榻上,趕忙派人去請冷淩益。
過了一會,禁衛軍首領前來報告,說是刺客已經自殺身亡,後脖頸上的刺青表明是蒼月國的尖銳士兵。
趙秋錦這下就更奇怪了,蒼月國的刺客怎麽可能來刺殺她這個皇後,直接對準冷淩哲不是更好嗎,但似乎也不對,蒼月公主可是蒼月國王最寵愛的女兒,她千裏迢迢而來,意在和親,這個節骨眼上怎麽可能派人來冷月國的太廟刺殺
案情撲朔迷離,冷淩哲又中毒,當今之際是先趕回皇宮,畢竟天子遇刺中毒,茲事體大,非同小可,若是傳出去,被心懷不軌的人知道,恐怕會引起恐慌。
冷淩益被請來,趙秋錦告訴冷淩益事情的經過,冷淩益眉頭緊鎖,但從他的眼神裏,看不出變化。
隻是沉穩地說“此事事關重大,莫要聲張,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是先找人查清楚皇上中的什麽毒,解毒要緊。禦醫是肯定不能請,這樣吧,把皇上先帶回我府裏,本王再去尋個名醫來看。讓我的心腹假扮皇上,娘娘先帶他趕回宮,安排在鳳儀宮中,本王派人把住鳳儀宮,不讓人進去。”
趙秋錦頷首,目前也沒有比這更好的方法了,要不然傳出去皇上中毒昏迷,西北的七王爺要是率兵趕回,到時候再勾結上官愉來個裏應外合,不止西北會有匈奴大軍壓境,就連京城也會陷入危機,到時候那可真就天下大亂了!
冷淩益叫來心腹,換上冷淩哲的衣服,趙秋錦和假扮冷淩哲的人一起出去,為了掩人耳目,坐在了同一個轎子裏。
趙秋錦和假扮冷淩哲的人回到鳳儀宮,讓李公公對外宣布,說是皇上午間小憩,先帝托夢給冷淩哲,說冷月國將有滅國大劫,要破此劫,隻有讓冷月國的一國之主冷淩哲沐浴更衣,日日焚香祈禱,齋戒閉關。
閉關期間不得見任何人,若要出關,須等到下次先帝乘鶴歸來之時,方可恢複正常,若是在此期間,任何人隻要見上一麵,就前功盡棄,冷月國就大禍臨頭,在劫難逃。
風照霞本來是極想見的,但一聽後果是這樣,哪兒還敢動。沒人能擔得起這個後果,誰要是敢去打擾皇帝,那就置冷月國的安危於水火,就是與冷月國上上下下的老百姓為敵。太後都不敢,何況她一個後宮妃嬪。
把假扮冷淩哲的人安頓在鳳儀宮,趙秋錦連玲兒都沒敢告訴,隻是說讓她好生照看,有求必應就好,但千萬別進去打擾,有時候知道的越少越安全。
趙秋錦換了身男裝翻牆出來宮,打聽到冷淩益的王府的位置,一路趕來,在王府門前,拿著宮裏的令牌,就進去了。
冷淩益找來了京城好幾位有名的大夫都沒能查出是什麽毒。
管家帶趙秋錦進到屋內,冷淩益遞給上官心兒有手帕包著的一隻飛鏢。
趙秋錦打開,菱形的飛鏢上麵刻著甲骨文樣式的文字“山”,又在山的上部刻著很小月牙的圖案。
冷淩益張口:“聽聞這支部隊是蒼月的皇家精騎,名叫藏月,在三年前曾在邊境與我們的隊伍交過手,後來兩國講和後就銷聲匿跡了。”
趙秋錦抱臂踱步,沉思著“三年前”,“蒼月國邊境”,“中毒”,“蒼月國的刺客”,這一串串的牽連起來,仿佛有了頭緒。
趙秋錦腦子裏突然閃過秦剛那天下山時說的話“俺十五歲就入伍了,十七歲在蒼月國邊境和一支蒼月驍騎交手,嗨呀,他們可真不是個東西呀,見正麵剛俺們剛不過,竟然想出個下毒的法子,趁著刮大風,往俺們的駐地撒毒粉。。那玩意兒,一沾皮膚就中毒啦”
趙秋錦似乎有了頭緒,拜別冷淩益,出了王府門,便雇車送自己到誌宏書店。
到了誌宏書店,便立刻找來秦剛。
“徒弟,你那日是不是說三年前你在軍隊的時候,和蒼月國的士兵交手了,他們還給你們下毒了?”趙秋錦難得嚴肅。
秦剛不知趙秋錦為何突然問他這個,於是撓撓頭結結巴巴的說:“是……呀,師傅,毒的俺們,,暈頭轉向的,整的挺慘的。”
趙秋錦繼續冷靜地追問:“中毒後什麽症狀?”
“先是沾染毒粉的那一塊兒皮膚,發黑,然後渾身無力,開始出汗!”秦剛撓了撓脖子仔細回憶著。
“那你們不是都中毒了嗎,最後是怎麽治好的?”趙秋錦可以肯定那支蒼月國的驍騎和刺殺她的是同一撥人。
“這還要多虧了俺們隊裏的軍醫啦,俺們軍醫姓盧,他可神著呢,妙手回春救了我們全隊,他啊雖然上了年紀,但還在軍隊跟俺們年輕人一起,體格可不比俺們年輕人差呢。”秦剛回憶起軍醫憨憨地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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