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有美妞在，賤男的本性不移
四周一切的聲音仿佛都靜止了，範筱希的目光落在江慕宸身上一時半會兒沒有收回來，她連呼吸都暫停了，安靜的看著江慕宸。
這樣的江慕宸範筱希是第一次見，她知道他會悲傷，會難受，會抓狂，卻從來不知道他還會這樣，一股淡淡憂鬱縈繞在身邊，黑眸裏嚴厲冰冷的光像是被突然切斷了似的殘缺，讓人看著心裏難受。
江慕宸張了張口，想說什麽，又什麽都說不出來，隻是用一種算是哀怨的眼神看著範筱希，等著她的回答。
又或許，他不需要等，她的回答他根本就猜得到。
悲傷至於，江慕宸更多的是憤怒，他不憤怒範筱希會答應跟李子陽在一起，而是憤怒此刻的他竟然隻配站在病房門口，連拉著範筱希離開的資格都沒有。
畢竟，範筱希要答應的是個可以為他連命都不要的男人。
江慕宸的拳頭捏得很緊很緊，拳頭上暴起粗碩的青筋，他看著李子陽，羨慕又嫉妒，如果說這場車禍唯一有個好處，那也歸李子陽得了吧！
秦海鷗的聲音還在繼續：“子陽的爸媽，我們都是做父母的人，這天底下，有幾個父母做事不是為後代著想呢？可是，真正為後代著想，其實是去了解他們需要的是什麽。當初，我也不同意小希和他的前夫在一起，可是，她自己選擇的，比起阻攔，我認為尊重最重要。”
李子陽的母親冷眼看著秦海鷗，“你現在當然說得好聽，你女兒第一嫁嫁的是個富豪，第二嫁嫁的是個潛力股，你們家都占了便宜，有什麽資格跟我們相提並論？”
李子陽的父親補充道：“而且，事實證明，範筱希之前不聽你的話，執意跟前夫在一起，現在不就走錯路了嗎？”
秦海鷗和範筱希都愣住了，李子陽父母的話，就像是給她們扇了一耳光似的。
“叔叔、阿姨。”範筱希輕聲，將秦海鷗護住，“所有的路都是我自己選的，而且，我相信你們二位肯定也有走彎路的時候，不見得這幾十年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對的吧？”
“這個不需要你管。”李母白眼，“你隻需要離開子陽，其他的事情，我們都能自己解決。”
“我不同意！”李子陽急道，“爸、媽，你們隻有權利參考我的婚姻，不能幹涉！更何況，我已經決定要跟小希共度一輩子，把她肚子裏的孩子當做親生的對待！”
“她肚子裏的孩子有親生父親。”李父冷聲，再看向站在門口的江慕宸，繼續說：“如果我是範筱希的父親，我會讓她跟前夫和好，畢竟，他們兩個人看起來也不是完全沒有感情了吧？而且，我聽說，昨天第一個為範筱希擋車的人，可就是她的前夫！”
李子陽的眸光一暗，父親的話完全就是將範筱希往江慕宸身邊推。
他好不容易看到一點兒希望，他也完全認為自己有能力給範筱希幸福，為什麽要又一次讓給江慕宸呢？
如果江慕宸真的對範筱希很好，李子陽也忍了，可是，江慕宸之前都對範筱希那樣差了，而且還出了軌，即便是現在，和冷雲馨那個女人也糾纏不清，他憑什麽再來糾纏範筱希呢？
“我和小希會好好的在一起。”李子陽的語氣堅定，“爸、媽，這件事你們就不要參與了。”
“我們可是你的父母！”李父的脾氣瞬間就起來了，“生你養你這麽多年，連你的婚事都不能參與嗎？”
“可你們現在這是幹涉。”李子陽無奈的語氣，“爸、媽，你們就看在我都快要死的份上，給我一次機會不行嗎？”
範筱希看著李子陽，她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很亂，麵對李子陽父母的嫌棄和反對，她很窘迫，她有她的驕傲和自尊，她也並不認為自己差到那種地步。
可是，很多話範筱希都隻能堵在心裏不能說，李子陽父母的心情她可以理解，她隻是……不能接受。
“媽，晚餐放在這兒吧，我們先回去。”範筱希說，“子陽吃完晚飯也該睡覺了。”
“小希！”李子陽急了，“你別介意，我爸媽隻是……”
範筱希衝李子陽淡淡一笑，說：“我明天再來看你。”
“嗯，好。”李子陽隻能答應，“那你也早點兒休息，記得要吃東西，別餓著自己。”
範筱希點頭，衝李子陽的父母微微點頭，然後拉著秦海鷗離開。
江慕宸默默地跟在範筱希身後，如果沒有李子陽父母的阻攔……
江慕宸深吸一口氣，他要怎麽做才能讓時光倒流，一切回到他和範筱希剛結婚的那個時候呢？
“坐我的車回去吧。”江慕宸拉住範筱希，“反正順路。”
範筱希看向秦海鷗，然後應聲，“麻煩你了。”
江慕宸渾身一顫，範筱希的客套讓他感覺陌生，更加感覺不安。
一路上，江慕宸開得都很平緩，這似乎是他開過最慢的一次車，車後都有好多司機按喇叭，他也隻是安靜的開，等著別人超他的車。
範筱希和秦海鷗坐在車後座，兩人也沒有說話，範筱希偶爾看看江慕宸的背影，他怎麽開得這麽慢呢？
“江……”範筱希頓了頓，“先生……”
江慕宸忽然來了個急刹車，車速不快，所以反應不是很大。
在江慕宸耳邊回響著範筱希剛才喊他的聲音。
江先生……
嗬！
離婚之後，範筱希總是喊江慕宸全名，帶有她的恨意和不滿，可是剛才，她竟然在喊他江先生，就像是對待完全陌生的人那樣，沒有一絲感情。
連恨……都沒有了麽？
範筱希瞪大雙眼，她緊緊抓著座椅，不知道為什麽，她很心煩，尤其是當車子停下的這一刻，她幾乎亂了。
“不能好好開車嗎？”秦海鷗沒有好的語氣，“小希還懷著孩子，萬一摔著怎麽辦？”
江慕宸滿臉頹然，他發動車子繼續開，這一次，車速回歸正常，而他握著方向盤的力氣很緊很緊，指節泛著森森的白。
到了家門口，範筱希打開房門，轉身看向江慕宸，說：“謝謝你送我們回來。”
江慕宸的唇瓣微張：“不用謝。”
範筱希猶豫了會兒，想說什麽，終究是什麽都沒說，與秦海鷗進屋，將門關上。
江慕宸站在門口看著範筱希緊閉的大門，它擋不住他，他有他們家的鑰匙，可現在的他沒理由幼稚地開門進去對範筱希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越是到現在這個緊要的關頭，他越是要鎮定。
範筱希站在門口，透過貓眼看著江慕宸，眉頭緊緊地擰著。
“小希，你過來，我們談談。”秦海鷗喊道。
範筱希回神，看向秦海鷗，輕聲：“媽，我有點兒累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你還沒吃晚飯。”秦海鷗說。
範筱希的目光散亂，她是真的沒有感覺到餓，可是，不吃又不行。
秦海鷗走去廚房，把飯菜都隨便熱熱，然後端到桌子上，說：“先來吃飯，吃完飯，你去床上躺著，我說，你聽。”
“媽。”範筱希並不怎麽開心，“我自己的事情，我能解決。”
而且，秦海鷗在醫院裏對李子陽父母說的那些話，很明顯是把事情更複雜化了。
範筱希知道自己欠李子陽很多，可是，她並不覺得拿自己報答是最好的方式，她並不愛李子陽，就算她懷著感激的心情和他在一起一輩子，對他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
真正希望一個人好，是要讓他得到這個世界上真正好的，比如，享受相愛的美好。
可是，如果範筱希將自己的理由說出來，李子陽肯定以為她是自私的在推托，不願意跟他在一起罷了。
範筱希長歎一口氣，有時候，一個人真的挺好的，雖然難免有些孤單，但也更加自由些。
吃過飯，範筱希拗不過秦海鷗，隻能乖乖地躺在床上，等著訓話。
“先告訴我你是怎麽想的？子陽對你那麽好，你就算是顆石頭做的心也會感動了吧？”秦海鷗問。
“感動啊！”範筱希很肯定的說，“我甚至相信自己再也找不到一個比他還對我好的男人了！”
秦海鷗不解，問：“那你還猶豫什麽？”
“可感動僅僅隻是感動嘛。”範筱希輕聲，“跟愛……有關嗎？”
“產生愛情有很多種方式，而有一種，就是先感動再相愛。”秦海鷗教育道。
範筱希不由笑了，“媽，你這幾天是不是張愛玲的小說看多了？”
“正經點兒，我跟你開玩笑呢！”秦海鷗的語氣也軟了下來。
“媽，這件事情這麽複雜，一時半會兒的，我怎麽想得到答案呢？”範筱希努嘴，“你就別催我了嘛！先讓我考慮幾天，這麽急著再把我嫁出去，難道我在家很礙眼嗎？生活費我都有按時給你的嘛！”
“別貧嘴！”秦海鷗輕聲，“媽也是為你好，希望你有個好男人照顧。”
“我知道啦！”範筱希衝秦海鷗輕輕一笑，“媽，今晚你陪我睡好不好？我好久沒有跟你一塊兒睡了呢！”
秦海鷗無奈的搖頭，每次範筱希隻要一和她撒嬌她就沒轍。
“你先睡，我去把家裏稍微收拾一下，我可見不得家裏有髒亂的地方。”秦海鷗說。
範筱希點頭，她望著秦海鷗的背影，明麗的雙眼又被黯然所代替。
撒嬌這種拖延的方式用不了很多次，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李子陽那裏一旦到了十天，肯定也會問她答案。
到時候，是繼續交往還是分手，她必須要給他一個答案。
範筱希翻個身，窗戶印著燈光，很暖，她不由想起那天江慕宸來爬窗戶的場景，真是讓她嚇了一大跳。
範筱希搖了搖頭，她現在沒精力去想江慕宸的事情，李子陽那個麻煩她都還沒有解決，哪裏有精力再去處理一件感情事呢？
尤其，範筱希最想處理的，是冷雲馨。
好在李子陽是救活了，也好在她和她的兒子都沒有事情，可範筱希想想還是後怕，第一次沒有成功就會有第二次，有一次就已經讓她嚇破膽了，這一次，她要先發製人！
想著，範筱希的眼睛微微一眯，複仇的決心很明顯。
而冷雲馨也不好過，得知範筱希毫發未傷，白姝直接衝進來就給她兩巴掌。
“你是怎麽做事吧？”白姝怒著質問，“你說說你最近有沒有辦成一件事情？你是故意氣我嗎？”
“媽。”冷雲馨捂著臉，“我已經盡力了。”
“盡力？”白姝冷哼了聲，“你是沒有羞恥沒有自尊了嗎？被一個害了你一輩子的女人整成現在這副模樣，你還覺得你盡力了？”
“範筱希身邊有為了她不要命的人，我有什麽辦法？”冷雲馨據理力爭，“而且，我都已經做了兩手準備，當時那種情況，如果又有第三輛車去撞範筱希，這麽明顯的謀殺，萬一警察查出些什麽來……”
“你什麽時候變得貪生怕死了？”白姝的眼神鋒利又冰冷，“你這樣活著，什麽都沒有，跟死了有什麽區別？就這樣一條爛身體，你還眷念了？”
冷雲馨不敢相信的看著白姝，問：“媽，你非得把我逼死才甘心嗎？”
“到底是誰在逼你？”白姝加大聲音，“範筱希搶了你的男人，搶了你的爸爸，是誰在逼死你？”
“如果當初你不為了那筆錢財讓我離開慕宸，我現在怎麽會變成這樣？”冷雲馨大哭起來，“媽，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殘忍？能找到一個人愛我，已經很不容易了，可是……你卻硬生生地要把他從我身邊奪走。”
“怎麽？你現在是在怪我？”白姝冷眼。
“我隻是覺得無助。”冷雲馨別開眼，“我以為……就算全世界都不要我，你不會不要。”
白姝的眼裏閃過一絲複雜的什麽，再看向冷雲馨時，依舊是冷漠的目光。
“打起精神來，你這次差點兒殺死範筱希，她不可能就這樣罷休。”白姝提醒。
“我知道。”冷雲馨吸了吸鼻子，“為了打擊我，她很可能會把我結過婚的事情抖出來，到時候，齊家那邊的人就知道我的身份了，肯定會找上門來鬧。”
“範筱希願意說，就讓她說去吧！”白姝輕笑，“反正，江慕宸這邊你也沒什麽指望了，有些計劃，該提前的就提前吧。”
“媽……”冷雲馨並不甘願，“再給我一次機會，慕宸之前那麽愛我，他舍不得我，我和他之間還有可能的！一旦我結過婚的事情被抖出來，我和他就真的完蛋了！”
“我已經給過你很多次機會了。”白姝淡淡出聲，“男人的心一旦變了，就注定收不回來了。”
“不會的。”冷雲馨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媽，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和慕宸……”
“不用多說了。”白姝打斷冷雲馨的話，“隻要你能把範筱希和她媽搞定，報了仇，想要什麽樣的男人沒有？”
冷雲馨擰緊眉頭，世界上的男人很多，可是，她愛的，從來就隻有江慕宸一個人而已。
“別磨蹭了，如果你連範筱希都對付不了，就隻能眼睜睜看著她和江慕宸在一起。”頓了頓，白姝繼續說：“如果你把範筱希幹掉了，她和江慕宸陰陽永隔，就算得不到江慕宸，他也過不好。”
冷雲馨沒有回話。
“還是，你願意自己犧牲，看見江慕宸和範筱希雙棲雙宿？”白姝唏噓，“什麽時候你變得這麽善良了？”
冷雲馨搖頭，她信奉“寧可她負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負她”，更何況，要她看著江慕宸和範筱希和好，她根本做不到。
得不到的，冷雲馨寧可選擇毀滅！
見冷雲馨的眼裏重新燃起恨的鬥誌，白姝很滿意地點頭，嘴角勾起一抹邪惡的笑容……
夢是連接現實和虛幻的軌道，在醒著和睡著之間來回穿梭。
範筱希醒得很早，噩夢還是一直纏著她，根本睡不了幾個小時就會醒。
她看向睡在她身邊的秦海鷗，依然還睡得熟，這些天，母親也累壞了。
範筱希靜悄悄地起身，她睡不著了，走到陽台看看風景，也讓心情舒緩一些。
從這個角度，範筱希和江慕宸家的陽台剛好能看見，而此時，江慕宸也正在陽台上，打量著範筱希。
範筱希的呼吸一緊，很想轉身就走進房間，可是，腳卻像是灌了鉛，動不了。
這時，範筱希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江慕宸打來的，猶豫了會兒，她才接起電話。
“小希……”江慕宸的聲音很奇怪，他很想問她會準備怎麽對待李子陽，可是，話到嘴邊，卻又問不出口。
一旦他知道那個答案，很多事情就成事實了，他寧願不知道，就可以一直假裝下去。
“你……要不要到我這邊來吃早餐？”江慕宸問，“昨天晚上，我照著熬粥的方法做了一鍋營養粥。”
範筱希愣住，江慕宸剛才的意思是，他下廚了？
那個聞到油煙味都會皺眉頭的男人，竟然下廚了嗎？
“你做的？”範筱希問，實在是難以置信。
“嗯。”江慕宸應聲，聲音小小的，很難為情。
範筱希忍不住勾起唇角笑了，她看著江慕宸，兩個人隔得這麽遠，她仿佛都能看見他的臉頰紅了。
“不用了。”範筱希依舊拒絕，“我吃慣了我媽做的口味。”
“你就來試幾口！”江慕宸急道，“就當是……讓孩子親口嚐嚐他爸爸煮的粥。”
範筱希眸光一動，江慕宸每次都拿孩子說事，讓她感覺有那麽一絲的不爽。
“你留著自己吃吧。”範筱希沒有好的語氣，“第一次下廚能做出多美味的東西來？我兒子嘴刁。”
說著，範筱希掛斷電話，轉身就走近屋。
江慕宸都來不及喊住範筱希，隻看得見她轉身的背影。
聽著手機裏的忙音，他揪緊了拳頭，憤恨得想把範筱希直接抓到他麵前。
他沒奢望自己為範筱希擋那一下就能獲得她的原諒，但至少，她稍微看到一點點他是真心要和好的誠意也好呀！
江慕宸深吸一口氣，為了幫範筱希熬粥，他鑽研了一晚上沒睡。
第一鍋粥幹了，第二鍋粥糊了，第三鍋粥味道怪怪的……一直熬到第七鍋粥，他嚐了再嚐，才覺得稍微滿意，吃起來雖然沒有美味的感覺，但至少也不至於太差。
江慕宸看著鏡子裏的自己，胡渣都生出來了，眼睛裏也沒了往日的光芒，有幾絲細血絲，黑眼圈也很重。
他做了這麽多，哪怕範筱希肯嚐一口他都會滿足，隻可惜……
江慕宸的唇角牽扯出一絲笑容，看起來微苦，將自己收拾一遍，隻能先去公司。
吃完早餐後，範筱希拎著包趕去上班，她的包裏還放著江慕宸家的鑰匙。
眸光一轉，範筱希掏出鑰匙打開江慕宸的家門，有一股濃濃地粥味襲來。
範筱希徑直走去廚房，亂糟糟的一片，簡直像是地震過後的慘狀。
廚房的牆壁上到處都噴滿了熬粥後留下的水汽，已經幹了，緊貼在牆上，灶台就更加是髒亂不堪，粥掉得到處都是，垃圾簍裏滿滿一袋子全部都是粥，而鍋裏還有一鍋滿的。
看看這狼狽的現場，範筱希也想象得到江慕宸在熬粥的時候經曆了些什麽。
她走去那鍋粥麵前，拿起勺舀一口放嘴邊試了試，還是溫熱的，一口吃下去，味道竟然還不錯，絕對嚐不出是第一次的手藝。
範筱希不由笑了，沒想到江慕宸還挺有天分的嘛！
不過，他就不能做點兒別的嗎？竟然要嚐試他最討厭的油煙味，萬一他把廚房燒起火來，那場麵才是……壯觀呢！
範筱希再舀了幾口粥吃下，然後就準備輕輕悄悄地退出去。
“你誰啊？”一個女聲響起。
範筱希一轉頭，看見一個女生從臥室出來，長得很漂亮，長長的卷發，大大的眼睛，皮膚膩白，穿的一件江慕宸的白色襯衣，遮到大腿根部，看起來性感又嫵媚。
範筱希呼吸一窒，她還以為江慕宸變好了，可是，他竟然在家裏藏了個這樣的大美女？
他一邊在她麵前表露出那麽深情的懺悔，還給她熬粥，一邊卻又和眼前這位美女打得火熱？
“你是女傭嗎？”女生猜測道，“這麽大肚子了，還當女傭？你家裏很缺錢嗎？”
“缺……錢？”範筱希愣住了。
女生走進臥室，直接拿出一踏錢給範筱希，“宸也真是的！還是這樣不懂得憐香惜玉，廚房被他糟蹋成那樣，讓你一個孕婦打掃，出什麽事情怎麽辦？來，你拿著錢回家去，這麽多錢，夠你用一年了吧！”
範筱希尷尬地看著女生，她才發現自己神經有病竟然進到江慕宸的家裏來了，她不過是他的前妻，跟眼前這個女生比，沒有半點兒資格站在這兒。
“謝謝。”範筱希說得很小聲，“那我先走了。”
女生趕緊追上，“你把錢拿去啊！”
“不用了。”範筱希輕聲，匆匆忙忙地就離開。
女生看著範筱希匆匆忙忙離開的背影，她關上門，然後趴在沙發上嘻嘻哈哈的大笑起來。
“哈哈哈——慕宸哥哥，你不讓我見嫂嫂，現在，她自己送上門來了！你這頭笨豬，竟然能給我找到這麽可愛的嫂嫂，還跑來偷喝你熬的那鍋爛粥，她那圓滾滾的肚子，真的是好卡哇伊呢！”女生賊賊一笑，打了個哈欠，眼睛一眯，又躺回床上睡覺去了。
範筱希氣衝衝地往外走，剛才喝過的粥味道好像突然就變了，現在直惡心。
果然惡心男就是改變不了惡心的事實！
一路上都已經來到公司，範筱希還是鬱悶難平。
這時，楊沐沐走進來，看見範筱希一臉氣鼓鼓的模樣，不由問：“你怎麽了？一大早上的就心情不好？”
“我……”範筱希才剛出聲，就止住了聲音。
範筱希好疑惑，她為什麽要生氣呢？她和江慕宸之間唯一的關係就是她肚子裏的孩子，他再娶，她再婚，誰都不能幹涉，她管的著他的私生活嗎？
“沒事。”範筱希輕聲。
楊沐沐眸光一轉，看範筱希這模樣，分明就是有事嘛！
“還在為子陽的事情煩惱啊？”楊沐沐試探著問。
範筱希看向楊沐沐，問：“如果換做是你，你會怎麽選？”
楊沐沐滿臉不負責任的笑，湊近了範筱希，揚著怪強調問：“你該不會是在江慕宸和子陽兩個人中間選吧？”
“哪有！”範筱希不承認，“我隻是在想該不該和子陽繼續那個十天的約定。”
“是這樣嗎？”楊沐沐問。
範筱希的臉都紅了，將楊沐沐推開，小聲說：“你別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啦！”
“我們之間你還隱瞞什麽。”楊沐沐壞笑，“我還看不出來你對江慕宸已經沒那麽恨了嗎？”
“那又怎麽樣？”範筱希歎口氣，“我和他已經不可能了。”
“這個世界上沒什麽不可能的。”楊沐沐說，“雖然我看起來一直是站在子陽那邊的，但其實，我是站在你這邊的啊！隻要你決定好了，選誰我都支持你！”
範筱希輕輕一笑，這輩子能認識楊沐沐，真是她最大的福氣了！
“現在不提他。”範筱希說，“子陽那裏才是急事。”
楊沐沐拍了拍範筱希的肩膀。“要想仔細喲！這可是你的第二次選擇了，會不會幸福快樂，你要自己把握。”然後，一臉意味深長地走出辦公室。
而此時，於皓正向範筱希這邊走過來。
楊沐沐看了眼於皓，表麵上還是得裝，笑鬧著：“又來追求啦？祝你好運喲！”
於皓依舊是謙謙君子的笑容。
楊沐沐在心裏很嫌棄的“哼”了聲，回頭再看了於皓一眼，希望範筱希能快點兒將他趕出公司。
而範筱希顯然已經有計劃了，於皓現在和冷雲馨是一條船上的人，利用得好，這一次，範筱希勢必要將冷雲馨和於皓一網打盡！
於皓還渾然不覺，以為範筱希依舊相信他。
“小希，你不要再休息兩天嗎？”於皓關心的問，“你受了那麽大的驚嚇，就別再操勞工作上的事情了，公司裏有我呢！”
“我知道。”範筱希輕笑，“可我閑不住。”
“閑不住也得閑啊！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你不可能還總往公司跑吧？孩子最需要的可就是你。”於皓悵然地歎口氣，“當初，悅悅也最需要她的母親。”
範筱希唇角的笑意拉深，於皓這是在跟她演苦情戲，以為拿於悅出來說事，她就會為自己的孩子著想，乖乖地回家去做個全職媽媽，把公司交給她。
可是，於皓錯了，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範筱希就算不親自來打理公司，也不會把公司交給他，她能信任的人是楊沐沐，不然，她當初怎麽會央求楊沐沐來工作呢？
範筱希看向於皓，她的目光裏湧出一抹精細的亮光，帶著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