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4 章
“餘可。”胡多抹著淚,哽咽的叫他。
餘可剛蘇醒眼含霧迷蒙,聽到胡多喊他,隨聲看去努力將模糊的人影看清,把手伸向胡多,胡多馬上抓住他的手。
“餘可我在,你剛醒一時不適應,不急不急。”胡多將餘可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忍著淚水不讓流下。
“哭了。”餘可的聲音低且沙啞,眨了幾下眼,看了下天花板再看向胡多咧出一個笑。
胡多看到餘可的笑,哇的一聲痛哭起來,將這些日子的著急迷茫不安統統哭出來,餘可手在不斷的幫她擦淚。
“哎,你這不省心的,餘可剛醒你給他好好多休息,哭什麽呀哭。”胡媽媽送湯過來發現女兒在哭,再看是餘可醒了,也流著淚罵著女兒分散她的注意力,這些日子她都看著,一樣的著急難過,老天保佑,餘可醒了。
“媽。”胡多吸了下鼻子,委屈擦著淚,拉過個凳子給胡媽媽坐。
“還好嗎?餘可。”胡媽媽溫聲細語問,將湯盛出來,“胡多快喝。”
“給餘可喝。”胡多拿著勺子就給要餘可喂。
“你給我省點心吧。”胡媽媽搶過胡多的勺子,生氣的模樣吩咐她,“餘可剛醒,不能胡亂飲食,要聽醫囑,能吃什麽就吃什麽,不要瞎聰明知道嗎?你以為是為他好,其實你是害了他。”
胡多聽話點頭小心翼翼喝湯,餘光去看餘可,餘可偷偷的笑,眼彎彎閃著光,胡多看著心裏難過,雖然不斷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最終還是不能說服自己。
“你出去喝。”胡媽媽趕胡多,“少饞著餘可。餘可你乖不要亂吃東西,你睡了這麽久腸胃還沒有恢複正常,不能亂吃知道嗎?”胡媽媽低聲哄。
餘可眨了眨眼,對丈母娘他一直是供奉的心理,丈母娘說什麽就是什麽。
“你好好休息休息。”胡媽媽拿著保溫盒出去。
不久胡多和餘立洋進來,餘立洋知道餘可醒的消息,外麵就哭了一遍,看到餘可看著自己淚又忍不住落了下來。
“媽媽。”餘可發出虛弱沙啞的聲音。
餘立洋看著病床上的餘可想到了小不點時候的他,疾步過去抱著餘可大哭起來。
胡多站在一旁看著,眼淚跟著流,也不知道餘立洋哭了多久,她流了多久的淚,總之最後眼睛已經流不出,以為已經哭掉了這輩子的淚水。
主治醫生進來,吩咐了醫囑,又住了一個月的院,餘可年輕經常鍛煉身體好,恢複得快,直接給出院按時回來換藥就好了。
餘可看著自己被朋友們畫花的石膏沒有多大的情緒波動,胡多看著無所謂的餘可,心更酸了,更說不出餘可不能跳舞的事情。
事情總要說的,胡餘這個大喇叭沒心沒肺,剛從山裏出來知道餘可出院了,馬上就趕到他們家裏。
“餘可,還好吧。”胡餘緊張檢查餘可,餘可不耐煩是躲避,旁邊的安靜喵喵叫聽不出喜怒,“嗯,還算不缺胳膊隻斷了腿。”
胡多見胡餘老實坐下,自己出去準備點水果,胡餘見胡多離開了,鬼祟靠近餘可小聲說:“放心,不能跳舞了,我姐也會養你的,咋再差勁吃老本也能逍遙過完下輩子。”
“胡多餘!”胡多整好聽到胡餘的話,氣得肝兒疼。
“哎,你個女人家不懂,這是我們大老爺們的心裏話。”胡餘沒有被抓包的心虛,反而更自在,抓起要跑的安靜,用力的順了幾下毛繼續說,“你們就當我們爺們心裏承受能力低,其實咋們心裏明鏡似的,對不餘可。”
餘可不回話,目光看著胡多,等著她發號施令。
胡餘見狀,抱著安靜站了起來,“小安靜啊,他們是一家子,我這可心算是錯付了,咋老小去天台吹吹風。”
“去吧,去吧,怕風吹不跑你。”胡多說了句狠話,來到餘可旁坐下,手摸了下餘可的石膏,“餘可,你的腿醫生說以後不能做激烈運動了,也不是跳不了舞,複健恢複得好也能跳的,一些高難動作,我們就不折騰了。”
“嗯。”餘可笑著點頭,胡多看著他的眼,依舊的清澈亮亮的,看不出他的心情。
胡多附身去抱餘可,餘可自然的回抱她,輕輕順著她的背。
“我養你,我的餘可好好陪我就好了。”那麽大的公司還養不活這烏龜一樣的好養的餘可嗎?胡多暗暗想,更用力抱他。
“嗯。”餘可應了聲,眼動了下,“多餘說我可以吃老本養你。”
胡多噗嗤笑了聲,“胡多餘那不靠譜的話,你也信聽著樂就好了。”胡多知道餘可的造錢能力,他發的那麽多專輯,無論是歌還是舞,單收版權他們也可以過得好好的,但她不想這樣活著,這會讓餘可不斷的回憶過去,時間久了心態一定會變的。
“我信。”餘可絕對相信自己財力,抱著老婆也不怕她知道自己財政秘密,頭舒服的貼著她的肩膀。
石膏脫下,胡多陪餘可複健,絕大部分時間都黏在一起,餘可非常配合胡多,醫生最後檢查說恢複得很好,可以跳廣場舞,那些激烈的最好不要嚐試,還有不能疲勞。
醫生是餘可的粉絲,複健的時間天天來忽悠餘可唱歌,餘可就是不上當,也許的相處的時間長了,醫生熟了開啟玩笑起來,他也是很傷心餘可不能跳舞的事情,八成餘可是退休了,他聽得退出音樂圈這幾個字,做為餘可粉大家無聲的共識。
“對啊,以後可以繼續直播廣場舞教學。”胡多心領醫生的好意。
“回去吧。”餘可不接話,丈母娘還有幾十首不會跳呢,弄什麽直播。
胡多陪了幾天餘可,心想去看看那些搖錢樹,想到好久沒見薛紛紛了,幹脆假公濟私,出趟公費旅遊。
胡多和餘可到了H店,薛紛紛列隊歡迎,搞了一個很大的排場,當晚入住曾經的公寓,拋下餘可兩人聊了一晚。
“看什麽小明星,要看就看金牌男配,大明星,比主演還費錢呢!”薛紛紛說得眉飛色舞,胡多以為她又追什麽明星了。
結果當了劇組發現那個金牌男配盡是老熟人,餘可看到他整個人愣了下,依偎著胡多小聲在胡多耳邊說:“杜澤變了。”很是惆悵。
“金牌男配啊,能不變嗎?我去看他的戲。”他們在薛紛紛的帶領下到了導演的位置偷看,薛紛紛好像與這劇組很熟,導演也不生氣讓他們看。
當喊卡的時候,導演才注意到是他們,看到餘可導演的眼亮了下,“餘可啊,我可喜歡的你歌了,腿看這是恢複得很好啊。”
胡多暗翻白眼又是個缺心眼大白話的,薛紛紛一旁幹笑,伸手向杜澤打招呼,杜澤淡淡看了薛紛紛一眼走過來,打量了下餘可,拍了下餘可的肩膀。
“沒缺胳膊就斷了腿,你小子命大,看你以後還敢玩這麽凶嗎?”
杜澤習慣的語氣說著氣話,他聽到餘可出事的時候還在外地拍戲,直接停了戲賠錢也要去看一眼,他看的時候胡多他們已經回去,看到餘可昏迷不醒的樣子,他恨不得抓那人暴打一頓也弄個昏迷不醒。知道已經脫離危險,他還在催促下趕回去。看到餘可這樣站在這裏,放心又難過,餘可不能跳舞了,範文瀾知道會瘋掉吧,這個山頂洞人也不知道去哪裏了,那麽大件事也不冒個泡。
“沒機會了。”餘可看得開,他很享受每天和胡多膩歪的日子。
周圍的人聽餘可的話頓時沉默,還是傻白甜導演出聲,“下一場準備,杜老師請就位。”
“你們再看我一場,然後我們去吃燒烤。”杜澤示意下工作人員就位。
薛紛紛不高興跟著杜澤後麵,“餘可他們來了,你不能請假嗎?”
“他們又不是隻待一天,不能亂請假。”杜澤敷衍了句,站到自己的位置上,打板小妹打板。
“怎麽了,懨懨的。”胡多關心薛紛紛,看杜澤和薛紛紛兩人關係微妙,這些年她忙著餘可和公司培養問題上,她們之間交流越來越少,這會發現薛紛紛和杜澤兩人都在影視城,很多事情都發生了變化。
“沒什麽,我們再看一場吧。”薛紛紛又恢複了元氣滿滿的樣子。
胡多搖頭說不了,等你們好了直接告訴她,她先去探公司裏的人的班。
餘可跟著胡多連續探了幾個公司明星的班,等去到燒烤店天已經黑了,金牌男配已經點好了菜,薛紛紛坐在旁邊斟茶倒水很是殷勤。
“都說一場就好了,你們走什麽啊。”杜澤抱怨拉餘可坐在自己旁邊,用手摸了下他受傷的腿,“還疼嗎?”
餘可搖頭,胡多補充,“不疼了,除了不能太疲勞和做劇烈動作,正常人一樣。”
“真是有驚無險,嚇死老子了。那個李三殺千刀的,餘可還是他帶入行的,多大的仇怨也不能這樣啊。”杜澤化悲憤為食欲,連續吃了幾串才停下來,“不跳就不跳,咋賣歌也不差。”
“不唱了。”胡多說多了語氣變得平靜。預料到杜澤和薛紛紛的驚詫近乎驚悚的表情。
“不能唱跳幹脆不做了,省得給話題人家。”胡多拿一串用力撕掉。
杜澤讚成,在這圈子那麽多年,裏麵的醃臢事太多了,明著暗著惡心人,餘可這樣的人多遭人嫉妒,起初那些話題還少嗎?
“不說這些事,我們說點開心的。”薛紛紛轉移話題,說了幾件趣事和八卦。
小聚後,大家又忙碌起來,胡多探完班,開始專注新人的培養,整天跟著劇組裏看他們表現,時間一長就忽略了餘可,餘可開始鬧脾氣不給去了。
“乖,我就去一會,看看什麽情況,你待著不好嗎?”胡多不想帶餘可去,餘可太招人了,一起讓那些小年輕無法集中注意力,一而再三影響進度,導演都要換人了,這不是要砸招牌嗎?
“不,一會就一天,我要跟去。”餘可不管堵在門口。
胡多知道餘可餘自閉症後,這樣的餘可她不敢直接甩臉就走,她知道這是因為他將她放進他的世界的表現,她不能傷害他。
“好吧,一起去,不過我們要喬裝一下。”胡多妥協看著餘可勝利的笑,沒辦法是搖頭。
他們換了裝去,餘可還是被發現了,胡多真的忽略了粉絲認偶像的能力,簡直是掃描眼,穿再多也沒有用。
導演又喊一聲卡,轉頭看餘可,“餘可啊,你行行好不要來了,你一來你看。”他指著一票男男女女老老少少,“一一無法集中注意力。”
“你幹什麽?”
導演追著餘可跑到鏡頭前,餘可回頭看他,“我站裏麵,他們就不看了。我演什麽呢?”
給自己加戲?胡多大歎一聲,“導演,你試著給餘可一個戲份吧,至少他們不會忘你那邊看了。”
導演活馬當死馬醫,這在拖進度要賠錢了。
餘可拿到了一個群演的劇本,換了衣服往那裏麵一站,胡多一看樂了,餘可這麽一個光彩奪目的人,居然隱在人群中了。
一條條的過,導演終於滿意的喊最後一個卡,“胡多啊,餘可可以啊。”
胡多驕傲應了聲,餘可做什麽都可以有模有樣。
“我還怕鏡頭搖過去,餘可會搶風頭,結果我都不能發現他,他有做演員的潛質。”導演激動的說心裏的小算盤打得響。
“這要看他了,你也知道他這人……”胡多說著場麵話,導演應了聲,眼遮不住貪婪。
胡多也沒辦法,她還要盯著那幾個新人,不看她不好定他們未來的方向,她一向非常負責新人的前期發展,基礎打好,後期維護就不會那麽頭疼了。
餘可就這樣從群演慢慢變了配覺N號,還如導演說的那樣,餘可演什麽就是什麽,讓人忘了他是那個耀眼的唱跳巨星。
“不行啊,胡多。餘可一定要接我那部電影,餘可那麽好的資質不能埋沒了,人民群眾不甘啊。”導演帶著一把哭腔求道。
“導演啊,你求我也沒用啊。”胡多為難看一旁事不關己擼貓的人,用腳踢了他椅子一下,餘可看她的瞪目。
“好啊!”餘可輕飄飄應,繼續擼貓,安靜也喵了聲,舒服的眯著眼。
“聽到沒有,天啊,我要升了升了。”導演暢想自己站在領獎台的模樣,“我去找好劇本,最好的編劇。”
“餘可,你說真的?”胡多鄭重其事蹲在餘可旁邊。
餘可把安靜扔掉,板著臉看居高臨下看胡多,“哼,不演戲你都不看我,早忙那些東西的事。”
好吧,賭氣,賭來了事業的第二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