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餘可,範文瀾我們一去追。”杜澤拉著範文瀾,但範文瀾定如磐石就不是不動。
那群人浩浩蕩蕩是朝著綜合樓去的,他們目的被範文瀾猜中了就是討伐胡多去的,不知道哪裏傳出來的消息說今天胡多去辦理休學手續,胡多這是要遁走了嗎?他們這些餘可粉可不會讓胡多得逞,拿著餘可的血汗錢逍遙法外。
胡多還沒有到綜合樓就被這群人看到,薛紛紛和徐亮亮陪著胡多,一看的那些人,薛紛紛馬上推開胡多,像電視裏那樣大喊胡多你快走,我攔著如何的慷慨就義。
胡多感動不願走,眼都急紅了,還是徐亮亮拉著胡多走,徐亮亮知道薛紛紛練過,能很好保護自己,而她和胡多那就不行了,現在隻能快點到綜合樓,那裏有保鏢,有樓層一關關卡著,不好被圍起來。
徐亮亮打著著主意,這主意是好但太過於天真,那麽多人目標是胡多,怎麽能被一個武力爆棚的薛紛紛全部攔住,一小部分對付薛紛紛,大部分追著胡多去。
胡多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群,身上血液緊張得被僵住,動作也變得不收控製了,她看著徐亮亮那看似鎮定的臉色,發現她紅潤的臉也白了起來,她愧對徐亮亮,感激徐亮亮,但這時刻不希望徐亮亮受到受害,無數倍踩踏的新聞在她腦海裏劃過。
“不行!”胡多似乎用盡所有力量大喊,“亮亮你走,這事既然這樣了,我就和他們做個了斷。”胡多不知道哪裏來的力氣甩開徐亮亮,向人群大喊,“冤有頭債有主,你們衝我來不要傷害我的朋友。”
“胡多,你少裝,你是什麽人,我們能不知道,你們蛇鼠一窩,沒個好的。”不知道誰說的話。
啪,胡多感覺頭有點疼,然後是肩膀,胸前,然後是同時幾個部位,腥臭味傳到鼻子,手摸了摸黏糊糊的,胡多沒想到砸臭雞蛋這事情能落在自己身上,破罐破摔了,還想著會不會有爛菜葉什麽的,結果人民的憤怒總不會讓人失望。爛菜葉有還西紅柿,還有一些亂七八糟的,如雨點砸在她身上,胡多隻能到東西砸在自己身上,帶著笑看著徐亮亮為自己擋,看著一向光鮮亮麗的徐亮亮滿頭雞蛋液菜葉什麽的,她笑出眼淚,心裏更難受,明明是自己的錯為什麽連累到自己的朋友。
胡多越想越自責,腿不知道哪裏來的氣力,轉身就亂跑,人群見胡多要跑哪裏能讓她跑掉,聽到誰一聲,她要跑,馬上人群追了過去,徐亮亮也怕了這陣勢,一下被撞倒身體一歪手被踩到,痛苦的喊了一聲,抬頭是黑壓壓的影子,自己如在深井任人投擲,她從未有的恐懼爬上頭頂,“亮亮。”薛紛紛一手將徐亮亮拉起來,“胡多呢?”
胡多?徐亮亮這才想起胡多,慌亂看去那人群的末尾。
胡多一路跑,後麵的人追還不停的往她身上招呼雞蛋,爛菜葉,西紅柿,胡多覺得自己穿越了,成為了古代那人人喊打的壞人,真希望有什麽霸道王爺啊,郡王什麽的從天而降,但這隻是奢望,這就現實,這些人得不到想要的不會放手的,她忍了那麽久了,再不想做縮頭烏龜了。
胡多突然同住腳步轉看那些人,她與她們無冤無仇,做了她們認為的所謂的壞事,所為她們伸張正義向她討回公道,人們看到胡多停下來手馬上向她扔雞蛋,嘴裏各種謾罵招呼出去。
胡多閉著眼想象自己在雨中,感受著一場自以為是的洗禮,等待這場雨的結束,還她一個平靜的生活,胡多告訴自己恢複後,她要做堂堂正正的人,不要去再耍那些不登大雅之堂的小手段。
“住手!”
胡多聽到熟悉又陌生的聲音,當一雙大手將她抱住,頭頂響起顫抖的聲音喊著自己的名字時,胡多才難以置信睜開眼對上餘可那雙清澈波動的眼,“餘可?”他怎麽來了?
“餘可,你快走。”
餘可用力抱緊胡多,看著胡多擔心自己的眼神,心裏的害怕拋之腦後,範文瀾說什麽關係能讓他們停止,什麽關係,餘可緊緊抱著胡多感受著她的體溫和緊張的顫抖,突然明白了。
“胡多,我喜歡你。”餘可看著胡多瞪大的眼睛,自己的影子在她的眼裏晃動,越來越近,餘可感覺什麽炸開,唇軟軟的身體像被掏空軟下來,心跳得很快血液流動加速滾燙起來。
“吻!他吻她了!”一聲尖叫衝上雲霄。
胡多驚醒害怕推開餘可,“你做什麽?”胡多氣息飄忽,打開餘可要扶住自己的手,踉蹌幾步才站穩,委屈又迷茫的眼望著餘可等在餘可的回答。
“我喜歡你,我要告訴他們,你是我的女朋友,什麽事情因為我喜歡你,是我自願的。”餘可看著胡多的樣子脫口而出,聲音很大很穩傳進在場人的耳朵裏。
“我不要。”胡多尖叫一聲雙手捂著耳朵衝了出去。
餘可呆呆看著胡多逃跑的背影,心裏不停的問自己,怎麽會這樣,不該這樣的,為什麽還會怎麽樣……轉頭一看,黑壓壓的人群如潮水向他靠近,嗡嗡的人聲充斥他的耳膜,空氣一下被抽空倒了下來。
“暈倒了,餘可暈倒了!”
人群向餘可圍了過去,一圈圈將他圍的水泄不通。
全聚德不知道自己花了多少人力才將餘可弄了出來,然後馬不停蹄送去了醫院,先生表白被拒暈倒了,這事情怕是怎麽壓也壓不下去了。但重點不是這裏,而是當事人跑了,要在先生醒過來後馬上見到人才是。
“胡多,餘可暈倒了,你不去看看嗎?”
薛紛紛終於明白腦殘粉三個字,當眾告白還被拒這事一出,胡多的事情馬上被洗成了一件餘可式求愛故事,一下變成無數版本,過程結果千篇一律的餘可小軟萌如何絞盡腦汁投其所好自甘墮落,結果被有心人利用扼殺萌芽期,好在餘可挺身而出護愛,親手破滅愛火的悲慘故事。讓人看得聲淚俱下,恨那些不知所以的可憐人,氣餘可軟弱,後也感餘可的勇敢,反正餘可和胡多的事情已經變成一個愛情追逐故事。
胡多聽到餘可,臉上又青又白,摸了摸唇耳朵發燙起來,雖然那時候懵懂,但事後那感覺再記憶裏複蘇,胡多沒有這經驗除了要逃避真不知道該怎麽辦。
“胡多,你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餘可這人不是內向那麽簡單。”
徐亮亮看完全部胡多的消息,心裏下了個定義,餘可不是簡單的內向或許還有什麽病,當時她在場,餘可暈倒後那一群行動有素的人,雖校方說是保安,她是不信的,這類人明顯受過專業訓練,不會是普通保安,如此興師動眾餘可背景不簡單,胡多最好在這時候去看下餘可,省下不該有的麻煩。
“我怕。”
胡多也擔心餘可,她和餘可待了那麽久,非常清楚餘可特別害怕人,特別是陌生人,一下那麽多陌生人,他是花了多少勇氣衝過去,還破天荒的當場說那麽多話,思路清晰目光清澈,胡多想到對視的時候,餘可越想那眼裏清澈,她熟悉他,知道他在忍耐在逼自己,越事後她越怕,更恨自己為什麽跑掉了,扔餘可一個人在哪裏。
胡多忍不住哭了起來,她真的怕,非常的怕。
“怕什麽,餘可花那麽的勇氣,越過人海和你表白,你去看看他,他不會對你怎麽樣的。”薛紛紛拍著胡多的肩膀,知道她此刻非常的矛盾,哎,轉看徐亮亮,不知何時徐亮亮成為了她內心的燈塔,迷茫的時候她總能照亮前方的路。
“紛紛說得對,胡多去看看餘可吧,什麽事情都要說清楚,餘可沒有你認為是那麽脆弱。”
徐亮亮不是安慰胡多,這話是她的真心話,這樣背景的人哪怕心裏有病,也不會弱到哪兒去,“不要怕,他的家人不會怪罪你的。”徐亮亮分析過,餘可家人如果要插手早在開始就動手了,為什麽要逼到餘可親自上陣,裏麵的理由徐亮亮不想胡亂猜測,但一個確定答案餘可的家人想把這事情給餘可自己解決。
“好,我去。”胡多終於下了決心,不管怎麽樣看看餘可,以後的事情以後再說吧。
餘可在醫院裏醒來,看到熟悉的白色還有永遠對自己唯命是從的全聚德,很失望的又閉上眼睛,手將被子拉到頭頂。
全聚德搖頭,照顧餘可這麽久,非常明白餘可的脾性,這是難過了,還是讓他自己待著吧,剛出了門。
“夫人?胡多?”
胡多來到打聽來的樓層,遇到一位非常優雅的女士,她似乎認識自己喊出她的名字。
“胡多同學,非常遺憾在這種情況下和你見麵,我是餘可的母親,餘立洋。”
“阿姨您好!”胡多嚇了一跳,露出並不自然的表情,她不懂藝術圈裏的事情,但她知道餘立洋這三個字,這是國家驕傲殿堂級的現代舞舞蹈家,難怪餘可在舞蹈有那麽高的天賦原來是遺傳啊。
“胡多同學,你不要害怕,我不是興師問罪的。”餘立洋帶著笑,她本來氣質很好,笑起來如沐春風。
胡多看著餘立洋的笑容,緊張的情緒被吹走,又一次感慨基因的強大,難怪餘可有那種無形的感染力,原來出自母親啊。
“不說那麽多了,我很感謝你能來看餘可,快去吧。”餘立洋拍了拍胡多的肩膀。
胡多呆愣了下,聽話的應了聲往門口走去,發現在門微笑的全聚德,胡多看到全聚德眼眶突然紅了起來,向全聚德說了句對不起,全聚德笑著搖頭反而安慰她,是人心難測,幫胡多打開門。
胡多走進病房,裏麵很大擺設非常簡單一張病床還有一張沙發,幹淨的白色沾滿整間房,但胡多的目光被病床那蓋頭蓋腳的人吸引,她走到床邊,看著一動不一動的輪廓,深呼吸了一口氣。
“餘可。”
砰一下,餘可坐了起來,看到胡多被自己嚇後退了一大步,興奮的臉耷拉下來,低聲說:“對不起。”然後手慢慢將被子擋住臉。
胡多怔住了,看著餘可整個頭埋在白淨的被子裏,全身肉眼可見的抖動。他是怎麽了,胡多感覺魔怔了不受控製走到傳遍,伸手放在餘可的頭頂,五指彎曲輕輕的撫摸。
餘可先是驚嚇一愣,頭緩緩上揚,那長劉海微微後仰,一雙抖動而清澈的眼正好與胡多對視。胡多沒想到餘可會這樣看著自己,心像是被人用繩子拴住,每一次跳動都被那繩子牽動,而那繩子就是餘可的眼神裏的抖動。
兩人靜視無言,心裏卻是驚濤駭浪,最後還是胡多經受不住別過眼,餘可見狀也委屈的垂下頭,十指緊緊抓住被子。
胡多的視線本是下垂,稍微一抬就是餘可那十指緊扣不安,心中歎氣又自責,還是打破了沉默,“不是你的錯。”
“就是!”餘可一下爆發反駁,一雙堅定的眼神對著胡多,雙唇緊咬十指因緊扣更是蒼白無血色。
胡多不敢看現在的餘可,別過目光,“你怕我?”胡多的動作驚頓了下,僵硬的轉回去,有些生硬的回答,“不是。”
“不,就是。”餘可一下半跪氣上半身,雙手霸道壓在胡多雙肩掰向自己,“如果不是為什麽你不看著我?”
胡多依舊垂著頭,她也不知道為什麽不敢去看餘可,太多思緒攪在一起,再也沒有當初的那種簡單的念頭。
突然,胡多感覺肩膀一輕,冰冷的手捂住她的麵頰,頭被迫抬,目光無法避免的與餘可對視,胡多的眼眸輕顫,訝異和心傷絞揉在一起變成了擔憂,她張開並未覺察到她嗓音暴露了她的情緒,“餘可你怎麽哭了。”
胡多指尖微微去觸碰那睫毛上抖動的淚珠,正要抹去那刻餘可別過了眼,距離太近,胡多清楚看到那淚珠從睫毛甩出,同時那眼睫處又翻出了淚花。
“不要傷心。”胡多說出後心也揪疼了下,餘可就是有那種感染力,此刻他的情緒無限的影響著她,睫毛被一根潔白的手指輕輕的碰了下,她抬頭看到餘可眼裏抖動的自己心傷的看著她。
“你為什麽拒絕我?因為怕我嗎?”餘可說後整個人似乎用力了所有的力氣,一下鬆垮下來,雙腿隨意趴開雙臂毫無支持的垂著了,頭埋在陰影裏,像個被拋棄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