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三章 逃不掉
皇宮,仁壽宮。
楚淵來到了仁壽宮,他今天就想來問問安然準備什麽時候和季雲飛成親。但是沒想到,原本簡簡單單的一件事,對他來說居然是那麽的難,可能真的是因為登上了皇位,而忽略了身邊的親情吧。
安然看到楚淵的到來真的是很意外,楚淵比她小一點兒,所以對於楚淵她還是比較照顧的。
“安然參見皇上。”
楚淵點點頭,看著安然,就笑了笑,說:“免禮,皇姐,不必這麽客氣的!朕還是很尊敬皇姐的。”
“不管怎麽說,皇上依舊是皇上。禮數可是不能忘的。”安然笑了笑,“不知……不知皇上前來安然這兒是有什麽事情呢?”
楚淵見安然對自己並不是很親近,就抿了抿唇,說:“朕……朕前來就是想問問皇姐,對於皇姐和季大人的婚事,不知道皇姐有什麽樣的想法?畢竟,先皇最疼愛的人就是皇姐,朕這個做弟弟的,當然不能怠慢了皇姐才是!”
安然一愣,然後搖了搖頭,說:“安然是一介女流,能有什麽想法呢?皇上自己決定就好。反倒是皇上,聽說,皇叔那邊催著皇上選秀的事情,催得緊。”
“是啊。朕以前一直以為皇叔還是能夠了解和懂得朕的心思的,但是沒想到這段日子以來,皇叔卻一直催朕……朕最近因為這事兒很是傷神。”楚淵輕歎,他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安然,可能是因為這宮中隻有他和安然是平輩的人了吧。
“最近……宮裏麵的閑言碎語,我還是聽了不少。”安然皺了皺眉頭,“聽說,皇上你前段日子和一個侍衛走得很近,想必皇叔也是因為知道了這件事情,所以才這麽催促你的吧?畢竟,這可不是什麽小事!而且,太妃娘娘那裏,對皇上這個事情還是比較上心的。”
聞言,楚淵楞了一下,他每天都會給自己的母妃請安,但是自己的母妃總是對自己很不待見。他一直覺得是因為自己的母妃還是沒有放下安和的事情,所以對自己不冷不熱,可是當他聽到安然告訴自己,自己的母妃對自己的事情還是很上心的時候,他不可否認,他還是蠻驚訝的。
“是這樣嗎?朕總覺得,母妃現在對朕可是一點兒也不待見呢!”楚淵轉過身子,走到了一旁,說道。
安然看著那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背影,眼前這個君王,雖然高傲的不可一世,但是他的背影卻是那麽的孤獨,她明白,楚淵不過才十八歲,卻要承擔這麽多的事情,實在是有些難為他。可是,國不可一日無君,若是他不承擔這些事情,那麽這個國家的君主由誰來擔任呢?
對於楚陌,她還是十分的了解的。楚陌就算是把這個江山拱手讓人,也不會坐到那個位子上,要不然他在自己的父皇駕崩了之後,肯定就會趁機謀反,哪裏還輪的上楚淵呢?
論學識、論樣貌、論才幹……楚陌都要比楚淵出色許多,所以,楚陌絕不會做出這等陷自己於不忠不義的事情的!
安然走了過去,伸出手輕輕地拍了拍楚淵的後背,說:“皇上,你我是姐弟,雖說不是一個母親,但是身上流著同樣的血,在這個皇宮裏,除了太後和珍太妃,你我是最親近的人了。我知道,皇上一直對安寧的事情很是愧疚……但是,那畢竟是安寧自己的選擇,我聽雲飛說,安和現在有個好歸宿,這不管對誰來說都是一件好事,安寧在天之靈應該也會覺得欣慰吧。隻是,皇上是珍太妃的兒子,珍太妃也是真心疼愛皇上,若是皇上有什麽想不開的,大可以去找太妃娘娘商量,傾訴一番,想必事情定然會是另外一種結果,不是嗎?”
楚淵聽著安然的輕聲細語,忽然感覺到自己的心頭一熱,他轉過身子,苦笑著:“自從三年前朕登基以來,朕再也找不到可以說真話的人。每一天,朕都在害怕,害怕有人趁機謀反,害怕有人在朕的背後做小動作……若不是有皇叔在身邊輔佐朕,朕真的不知道要怎麽治理朝政。但是,就算是這樣,朕還是沒有把北辰治理的很好。不然……安和怎麽會淪為和親的公主呢?”
“天災人禍,擋不住的。皇上,也別太過責怪自己才是!沒有哪個國家可以一直的風調雨順,也沒有哪個國家可以一直國運昌隆。但是,我相信,北辰經曆了這麽多的劫難,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一定會否極泰來。皇上,一定要有信念啊!皇上的心中想著天下蒼生,那麽必定是一位仁君。”安然安慰著楚淵,不得不說,楚淵的壓力真的是很大。他們的父皇留下了這麽多的爛攤子讓一個少年去處理,實在是有些不公平。
楚淵輕歎,說:“宮裏麵的那些閑言碎語,朕當然都能聽見。他們都在懷疑朕是不是有龍陽之好,斷袖之癖。但是,皇姐,朕很明白的告訴你,朕沒有!朕發現那個每天保護自己的那個小侍衛其實是個女子……她的名字叫做慕安歌,現在在儲秀宮裏做秀女。”
聞言,安然情不自禁的睜大了眼睛,她從沒想到這件事情的真相居然是這樣!
慕安歌?
她好像有一點印象,前些日子她還去了儲秀宮轉了一圈,想為楚淵物色一下有什麽賢良淑德的女子可以作為候選人。那個慕安歌麵容清麗,並不輸給季雲裳。
若是季雲裳沒有嫁給楚陌的話,季雲裳定然是皇後的人選……這些事情他們早就是心知肚明的。畢竟,季天澤對他們楚家的江山真的是有太多太多的利益了。
所以,她對那個慕安歌留了一個印象,不過那個慕安歌似乎家境貧寒,她也就沒有在太後麵前提起這個事兒。
但是,現在楚淵居然在她的麵前,告訴她這樣一件事情,她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接受,但是她心裏很清楚,這個慕安歌定然是逃不掉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