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失蹤4
翌日。
攝政王王府。
楚陌和楚睿都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樣，顧炎在程千石那裏沒有得到任何關於季雲裳的消息。就在不久前，清河、盧奇和盧彥也回來跟楚陌匯報，並沒有在京城裏發現季雲裳的蹤跡。他們挨家挨戶的搜查，都沒有季雲裳的影子。
一股挫敗感，頓時從楚陌的心底油然而生。
人不在京城裏，究竟會在哪裏呢？
他們二人一夜沒睡，為的就是要等到季雲裳的消息，但是終究還是沒有等到自己想要的。
楚睿看著剛剛破曉的天際，就說：“皇叔，侄兒先回王府換朝服，今天還是正常上朝吧……以免引起季丞相的懷疑。”
“嗯。等到下早朝的時候，若是季丞相詢問本王和你季雲裳的小心，就隻管說季雲裳在梓陽那裏。昨個兒雲飛回去得時候，肯定是告訴了他們，季雲裳在梓陽那裏，若是口供不一致，肯定就要暴露了。”楚陌有些疲憊的揉了揉自己鬢角，說道。
楚睿點點頭，說：“是，皇叔，侄兒明白了！”
“等會兒你去安然那兒一趟，若是她能夠有季雲裳的消息，自然是再好不過的……雖然這個希望很是渺茫，但是不管怎麽樣，本王都不想放過這一絲一毫的機會。”楚陌心裏當然很清楚，安然平日裏在宮中，怎麽可能有季雲裳的消息呢？這不過就是自己安慰自己罷了。
“是，皇叔。那侄兒就先告辭了。”
說著，楚睿就離開了書房，回了自己的府邸。
楚陌看著楚睿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皺。京城裏到處尋找不到季雲裳的身影，難道還能人間蒸發了不成？若是在京城裏尋找不到，那京城外呢？
一想到這裏，楚陌突然像是瞬間明白了什麽似的，就說：“清河！”
清河聽到了楚陌的召喚，就立馬走了進來，跪在地上對楚陌說：“屬下在。”
“你去各大城門那裏查一查，昨天下午有沒有馬車出城！”
清河一愣，抬起頭來看著楚陌，說：“難不成王爺的意思是……那些賊人有可能把季姑娘綁出城了？”
楚陌點點頭，說：“嗯，本王覺得不是沒有這樣的可能。畢竟，現在丞相府還是一丁點兒動靜都沒有，想必那些人並不是劫財也不是劫色……若是劫財劫色的話，不可能做的這麽幹淨！想必一定是有個幕後主使操縱著這一切！若是那個幕後主使，隻是很單純的想要讓季雲裳消失在京城裏的話……那麽他們一定會帶著季雲裳出城。畢竟，這京城裏有哪個人不認識季雲裳呢？就算是有人不認識她，季雲裳大喊一聲，自報家門，肯定也會有人有季雲裳的消息。所以，本王懷疑，那些人可能是出城了。”
聞言，清河突然覺得還真的是那麽一回事兒，於是就說：“王爺還真的是聰明過人！屬下這就去查找。”
“嗯，不管有幾輛馬車，都要一一記住，回來告訴本王！本王現在要去上早朝了，希望本王回來的時候能夠得到一個好消息。”
“是，王爺。”
說著，清河就起身離開了。
楚陌等到清河離開了之後，就換了朝服也離開了王府，坐上轎子去了皇宮。
海津鎮。
季雲裳一醒來發現自己還在這裏，就知道昨天的事情並不是做夢！她真的被一群混蛋賣進了妓、院！想她季雲裳，馬上就要成為醉夢樓的老板娘了，居然會遇到這種不可思議的事情，還真的是倒黴透頂！不過，究竟是誰設個了這麽個圈套呢？
季雲裳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她知道，若是那個人被她知道了的話，她一定會讓那個人生不如死！
想到這裏，季雲裳眯起了眼睛。
這時，老、鴇的聲音讓季雲裳的思緒打斷了。
“喲，這都什麽時候了，你還睡著呢？媽媽我可是等著你今晚登台呢！”老、鴇一進門就看到季雲裳還躺在床上，臉上就寫滿了不高興。
季雲裳並沒有搭理老、鴇，隻是安安靜靜的看著頭頂上的床幔。
老、鴇見季雲裳不說話，就皺了皺眉頭，說：“你這丫頭，還真的是一丁點兒規矩都不懂！老娘我跟你說話呢，你倒是裝聽不見？怎麽，是不是老娘給你一點兒厲害瞧瞧，你才能聽見老娘的話？”
說著，老、鴇揚起手就要打季雲裳。
這時，小雪拿著幾塊布走了進來，說：“姑娘，我給你把布找來了！你快些把它墊上，若是那些東西染上了床單那可就不好了！”
小雪走到內室，就看到老、鴇站在季雲裳的床邊，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就愣在那裏，說：“媽、媽媽，你怎麽這麽早就來了？”
老、鴇一聽，眉頭皺了起來，說：“小雪，這該死的丫頭怎麽了？”
“媽媽……姑娘今天一早醒來就發現自己的月事來了……於是我就去給姑娘找了幾塊布當做是月事帶……”小雪低下頭，臉上寫滿了慌張之色。
那老、鴇半信半疑的看著季雲裳，就說：“你當真來了月事？”
季雲裳白了老、鴇一眼，說：“這種事情我難不成還會騙你？若是不信的話，你可以現在就把我的褲子脫掉驗一驗真假好了！”
聞言，老、鴇的臉色有些不自然，她撇了撇唇：“看那東西，著實是太過晦氣！既然你身體不便，那今晚的登台就取消了。但是，七天之後，你必須給老娘一個交代！還有，別以為你這七天裏什麽都可以不做，好好學習學習老娘這裏的規矩！以免啊，到時候做錯了什麽事情，受皮肉之苦！老娘可不懂什麽叫做憐香惜玉！”
說著，那老、鴇就扭著屁股離開了季雲裳的屋子。
季雲裳看著那老、鴇肥碩的背影，就對她做了個鬼臉：“哼！該死的肥婆娘，本小姐我給你什麽交代？等我回了京城，就有你好看的！”
小雪見季雲裳碎碎念的樣子，又心有餘悸的看了看那被狠狠關上的門，就說：“呼！嚇死我了！不過，姑娘，你這個月事來的還真的是時候，幸好你現在身上還有，萬一要是沒來的話，若是媽媽知道你騙她，你肯定會被暴打一頓。”
季雲裳也覺得自己怎麽就這麽幸運？她前天才來的月事，沒想到現在就派上了用場！好在，那老、鴇並沒有懷疑什麽，但是就算是真的脫了她的褲子檢查了，她也不會感到害怕。
“小雪，你放心好了，若是她敢動了我一根手指頭，我定然要讓她的全家都給我陪葬！”季雲裳現在就秉持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十倍奉還的原則！別說她季雲裳心狠手辣，在別人傷害自己的時候，他們考慮過你的感受嗎？似乎並沒有吧！
“姑娘，這幾天裏你最好還是老老實實的，若是你違抗媽媽的命令……到時候事情露餡了的話……你我都要受到懲罰的！媽媽那個人最痛恨別人跟她耍心眼兒了，她肯定會扒了你我的皮！”小雪還是有些不安，她不像季雲裳天不怕地不怕，所以她的腦海裏有千百種被媽媽發現，然後對她們實施虐待的場麵。
一想到這裏，小雪突然就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
季雲裳見小雪這麽畏畏縮縮的模樣，就說：“你放心好了，我保證你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對了，小雪，等會兒你出去給我買一些東西的時候，把這封信送到海津鎮的衙門裏去……若是衙門的人把你趕出去，你就要求見那縣官大人，把我這塊玉給他看。”
“衙……衙門？”小雪一愣，季雲裳難不成還能和衙門的人扯上關係？
季雲裳笑了笑，說：“若是那縣官認得這塊玉就好辦了，若是不認得，你就說這是季大人托你交給他的。他若是問你是哪個季大人，你就說是季雲飛，季大人。”
“好的，我知道了，姑娘。”雖然小雪滿腹的疑問，但是她還是忍住了，若是這封信順利送到了縣令大人的手中，或許她們兩個人都有救了，也說不定呢！
季雲裳的心裏還是沒有十足的把握的！畢竟距離那次在海津鎮的事情已經過了三年，誰也不知道這三年裏海津鎮究竟發生了什麽變化。
但願一切都能夠順順利利的吧！
小雪給季雲裳弄了一些早餐，就準備給老、鴇請示一下自己要出去。
老、鴇見小雪要出門，就說：“好好待在那個死丫頭身邊看著她！這麽早，你想哪兒去？那個丫頭古靈精怪的，你若是不幫老娘看好她，老娘就打死你！有什麽需要讓鐵柱他們去買就是！我告訴你，別想出什麽幺蛾子，你們的那點兒小把戲還是乖乖地收起來比較好，若是真的是把老娘惹急了，老娘定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還不快滾？”
老、鴇狠狠地瞪了小雪一眼。
小雪咬了咬唇，顫顫巍巍的點點頭就離開了老、鴇的屋子。
老、鴇看著小雪的背影，就冷笑著：“這兩個丫頭還真的是奇怪啊！一個自己莫名其妙的來自己這裏，一個被人賣到這裏，可見還真的是同病相憐啊！那個死丫頭看起來鬼靈鬼精的，若是不好好提防著，若是出了什麽事情，那自己可就虧大了！”
一想到這裏，老、鴇就更加堅定了不能讓小雪出門的心思。
季雲裳見小雪回來了，看著她臉色那麽難看，就知道她肯定是挨罵了，於是就問：“小雪，你怎麽了？是不是那個刁婆子為難你了？”
小雪搖了搖頭，說：“並沒有……隻不過媽媽不讓你我出門。媽媽讓我待在這裏看著姑娘，說是有什麽需要就要鐵牛他們去買……所以，姑娘，我們現在要怎麽辦？”
季雲裳沒想到那個老、鴇會給她們留這一手！於是她皺了皺眉頭，就說：“若是出不去就算了，靜觀其變……反正我們還有七天的時間，我相信這七天裏，她應該不會難為我。小雪，你隻管待在我身邊就行。”
“是，姑娘，我一定會好好伺候你的！”
季雲裳看著小雪笑了笑，讓小雪安心。但是她現在可是發愁了。沒想到自己這個計劃居然是失敗了！看來自己要想其他的計劃了。
不得不說，那個老、鴇還真的是心思縝密，自己跟她有的一番苦鬥了！
京城，皇宮，仁壽宮。
“你說什麽？裳兒不見了？！”安然一臉驚訝的看著楚睿，她睜大了眼睛，怎麽都沒有想通季雲裳怎麽會不見的。
楚睿苦笑著點點頭，說：“是啊，昨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有一群人打著本王的名號約季姑娘出門，季姑娘上了當，就被綁走了……現在沒有任何消息。本王和皇叔一夜都沒有睡覺，就是在等她的消息，可是……都是令我們失望得消息。”
安然咬了咬唇，她怎麽都不敢相信季雲裳好好地一個人，說不見就不見了，於是就問：“裳兒不見了……這麽大的事情，季丞相和季夫人知道嗎？”
“他們暫且還不知道！季大人害怕季丞相和季夫人受了刺激，就先把這是個事情瞞了下來。”楚睿一想到那個場麵，就覺得自己的頭都要炸了！
“嗯，這件事情你們做的很對！畢竟他們什麽情況都不清楚，若是突然告訴他們季雲裳不見了，他們肯定會難過死！況且，季夫人懷有身孕，若是因此動了胎氣，那可就是罪過了！”安然輕歎，她怎麽都沒有想到居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是啊。所以皇叔讓我來你這兒，告訴你一聲，就是覺得若是你能夠得到季姑娘的消息，請務必告訴皇叔，皇叔現在也是焦頭爛額，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楚睿一想到剛剛楚陌在朝堂之上心不在焉的樣子，心裏就開始發怵，他一直在替楚陌捏了把汗。
安然輕歎，說：“皇叔還真的是高估我了，我久居深宮，怎麽可能會有裳兒的消息……不過，我會讓內侍去查的！你讓皇叔盡管放心，若是我有了季雲裳的消息，一定會第一時間告訴皇叔！”
楚睿知道，安然現在肯定也是什麽主意都沒有，不過就是安慰著大家。
但是，不管怎麽樣，既然多一個人知道，那就多一份力量，若是安然讓內侍去找，恐怕可以省略掉很多麻煩！
“那就多謝皇姐了！”楚睿對著安然拱了拱手說道。
安然苦笑著搖了搖頭，說：“你現在感謝我還真的是太早了，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幫上忙呢！現在我覺得最重要的就是瞞著季丞相和季夫人，而且要盡快找到裳兒，還有十幾天他們的婚禮就到了，若是新娘子不見了，皇上定然會怪罪下來，到時候整個季家就完蛋了！”
楚睿也自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就說：“皇姐，你放心好了！這個我們心裏都很清楚，這種事情絕對絕對絕對……不會發生的！”
“希望如此吧。”安然苦笑著，她也不知道這樣的事情發生的幾率大不大，但願這種事情不會發生吧！但願吧……
金鑾殿。
楚陌和季天澤站在金鑾殿的門口僵持著。楚陌就知道季天澤肯定會前來詢問關於季雲裳的事情。但是他現在還是要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的樣子來麵對自己未來的嶽父。
季天澤看著楚陌的精神並不是很好的樣子，就說：“王爺，下官鬥膽問一句……裳兒留宿在莫神醫的家中，不知……王爺知情不知情？”
楚陌笑了笑，點點頭，說：“本王當然知道啊！當時本王就在旁邊，本王答應了，所以雲飛才答應的。”
季天澤看著楚陌滿臉笑意的樣子，就突然覺得楚陌似乎並不是在說謊，況且昨天自己的兒子也是對自己這麽說，看來楚陌真的不是很介意這件事情！
“如此說來，是老夫小肚雞腸了！老夫一直都在想，若是王爺怪罪下來應該怎麽辦？既然是王爺統一的，那老夫就放心了！雖然裳兒和莫神醫是師徒關係，但是男女有別……老夫還是覺得這樣的行為有些不妥。”季天澤還是有些介意，畢竟那是自己的女兒。
楚陌笑了笑，說：“季大人不必如此憂心，本王自有分寸！況且雲裳和梓陽在長安城住在一起那麽久也沒有發生什麽事情，現在在京城，更不會發生什麽不該發生的了！本王很相信他們！好了好了，季大人也別太過憂心，畢竟這救死扶傷的事情，本王與季大人可都是門外漢！所以本王和季大人在這裏胡亂猜忌實在是欠妥。”
聞言，季天澤有些不好意思的拱了拱手，說：“王爺說的是！是老夫想得太多了！”
“時候不早了，人也走的差不多了，季大人咱們也該回去了！你看雲飛在那裏已經等季大人很久了呢！”
季天澤看了不遠處的季雲飛一眼，就笑了笑說：“那老夫先告退了。”
楚陌點點頭。
季天澤笑了笑，就轉身離去。
楚陌看著季天澤離開的背影，忽然鬆了一口氣。若是季天澤再問自己幾句，他還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現在走一步是一步吧！希望清河能夠有季雲裳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