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九章 委屈
程鸛和季雲裳走了出來，程鸛就來到楚陌的麵前行了個禮，說：“王爺，這把琴可以買走，這是一把好琴。”
聞言，楚陌笑著點點頭，說：“既然如此，看來就要讓千姑娘割愛了呢！”
程鸛笑了笑，沒有說話。
就在這時，幾個小丫鬟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托盤，其中一個帶頭的小丫鬟就說：“王爺，這是您要的飯菜。”
“嗯，就放桌子上吧。”
“是，王爺。”
隻見幾個小丫鬟把托盤裏的飯菜一一放在那張紫檀木桌上，就離開了。
“都坐吧！對了，還沒介紹呢。程鸛，這是西域的公主尉遲霧蓮，和西域的奎狼奎將軍。”楚陌的手指了指尉遲霧蓮和奎狼，然後又指著程鸛，說，“公主，奎將軍，這是當朝程丞相的二子，程鸛。這可是北辰國不可多得的人才啊！他的曲子可是天下聞名。”
程鸛笑著對他們拱了拱手，說：“王爺真的是謬讚了！在下見過公主和奎將軍。”
“程公子不必如此客氣。”尉遲霧蓮笑了笑，說道。
“程鸛，今日本王邀請你來，可不是讓你看看古琴就走的！本王今天做東，請你吃一頓飯，你也就不要推辭了。”楚陌的語氣裏帶著命令的口吻。
程鸛抿了抿唇，點點頭，就說：“程鸛遵命！”
“好了好了，都坐下，也別客氣了。”說著，楚陌就率先坐了下來。
隨後，他們都紛紛落座。
楚陌對季雲飛使了一個眼色，季雲裳就站了起來，把那壇子的果酒的蓋子打開了，就說：“這是梓陽親自釀造的果酒，程少爺要不要來一杯？”
一向不喝酒的程鸛，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說：“多謝季大人的好意，在下心領了。隻是在下一向不飲酒……”
“程公子，這是果酒，度數不高的！你可以小酌幾杯。”季雲裳見程鸛就要拒絕，然後就立馬打斷了程鸛的話，說道。
程鸛皺了皺眉頭，說：“季姑娘，不是在下推辭……是在下真的沒有喝過酒。”
“小酌幾杯沒關係的。本王讓你喝你就喝。”
程鸛看著笑盈盈的楚陌，突然之間不知道該怎麽辦了。他看了一眼季雲裳，抿了抿唇，最終還是答應了，說：“那好吧，一杯就行！在下真的不能喝酒。”
“好，一杯就一杯。”季雲飛笑了笑說道，然後就讓小丫鬟去拿幾個竹杯子過來。
畢竟，這果酒用竹杯子喝的話，那味道真的是太好不過了！
沒過多久，小丫鬟就拿了六個竹杯子過來。季雲飛在竹杯子裏麵都倒滿了酒，然後就一人給了一杯。
清新香甜的果酒味兒讓楚陌不禁感歎：“本王不止一次的感歎，若是梓陽不去做廚子的話，那還真的是可惜了！”
聞言，季雲裳就笑著說：“若是師父去當廚子了，那我可就沒有師父了。程公子，你可以抿一小口，嚐嚐味兒。”
“好。”程鸛點點頭，就端起竹杯子抿了一小口。
他皺了皺眉頭，仔細品著這果酒的味道。
“怎麽樣？味道如何？”季雲裳問道。
“怎麽說呢……在下喝著，這個味道並不像酒，甘甜可口……喝著有點兒像果汁兒。”程鸛雖然沒有喝過酒，但是還是知道酒是辛辣燒喉的，但是這果酒並沒有那樣的感覺，讓他突然有點兒喜歡這個果酒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果酒的味道！”季雲裳瞬間有點兒驕傲，這畢竟可是她師父親手釀造出來的酒！
“那裳兒以後可要跟著梓陽多學學啊！”季雲飛調侃道。
季雲裳瞪了季雲飛一眼，就說：“那就不要哥哥操心了！”
幾個人一邊聊著一邊吃著一邊喝著，雖然這果酒甘甜可口，但是這果酒的後勁兒挺大，不久幾個人就有些喝酣了。
季雲飛對季雲裳使了一個眼色，季雲裳抿了抿唇，就看著臉頰通紅的程鸛，說道：“程公子，你的臉頰那麽紅，莫不是喝多了吧？”
程鸛也不掩飾，就點點頭，說：“在下有點兒不勝酒力。”
“我記得你們程家的人都挺能喝的呀！你的父親和你的大哥，可是經常尋歡作樂，與別人一同飲酒作樂呀！怎麽程公子你就不行了呢？你看起來還真的跟程丞相和你的哥哥一點兒都不像一家人呢！”季雲裳這語氣好像是在開玩笑一般，但是卻讓程鸛的心裏有些不舒服了。
他低下頭，苦笑著：“因為父親和大哥……從來都不會讓我去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而我也不屑參、參與他們之間的事情！季姑娘，我的父親把你們的父親當做是他的死對頭，想必關於我的父親，你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吧！”
季雲裳也不想欺騙程鸛，於是就說：“嗯，了解一些。”
“那你覺得我的父親是個什麽樣的人呢？”程鸛有些好奇，自己的父親在他們季家人的心裏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物？
在他的心裏，他的父親並不是一個好父親，也不是一個好丈夫，更不是一個好人臣。貪財好色，貪汙受賄，貪戀權勢……這些全都是他對自己的父親的看法。有時候程鸛也恨自己為什麽會出生在一個這樣的家庭？自己的母親死的早，而且，他不過就是一個妾室所生，所以自己的父親根本就不拿自己當一回事！
他真的不明白為什麽自己的母親會願意嫁給自己的父親這樣一個男人？或許是自己的母親識人不清吧！
聞言，季雲裳皺了皺眉頭，說：“程公子這麽問……讓我不知道如何說了……但是我時常能從哥哥和父親的口中聽來一些閑言碎語，都是一些不好的話……所以，我覺得程丞相……並不是一個好人……我這麽說，程公子不會生氣吧？”
“不，不會！他，本來就不是什麽一個好人！”程鸛笑了笑，搖著頭說道。
聞言，楚陌和季雲飛都看了對方一眼，果然不出他們所料，這個程鸛對程千石有很多的意見呢！看來從他身上下手並不算是很難，但是接下來的話，讓他們的那一絲希望又破滅了。
“雖然他不是個好人，也不是個好父親，好丈夫……但是他畢竟是我的父親，生我養我……百善孝為先，我對他依舊會是很孝順的。”程鸛苦笑著說道。
見狀，季雲裳心裏就清楚了，程鸛是不可能對他們吐露一些關於程千石的那些隱私。季雲裳知道，能夠做到大義滅親的人真的是太難了。
楚陌和季雲飛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看來這一絲希望破滅了！看來又要需要另辟蹊徑了！
一個時辰後，幾個人離開了醉夢樓。因為程千石的府邸與楚陌的府邸挺近的，所以楚陌就和程鸛一起回去了。尉遲霧蓮和奎狼送季雲飛和季雲裳回家了之後，就回了皇宮。
季雲飛和季雲裳兩個人在庭院裏逗留了一會兒，季雲飛就問：“裳兒，你真的已經準備好要嫁給王爺了嗎？”
聞言，季雲裳一愣，她搖了搖頭，說：“沒有……哥，你問這個做什麽？反正已經是不能改變的事實了，我也無能為力去改變，該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季雲飛有點兒心疼的看著季雲裳，就說：“裳兒，今天真的是辛苦你了。”
“沒什麽。畢竟你們也是為了……為了朝廷。”季雲裳搖了搖頭，說道。
季雲飛看著季雲裳，一時間不知道要該說些什麽好，畢竟現在的季雲裳實在是太懂事了，懂事到讓季雲飛都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季雲裳。
季雲裳見季雲飛沉默，就說：“哥，你是怎麽了？是不是害怕我不開心，不快樂呢？你放心好了！就算是嫁給了王爺，我依然還會過著自己想要過的生活。倒是哥哥……你真的做好了要去安然公主的準備嗎？若是裳兒沒有看錯的話，安然公主似乎真的很喜歡哥哥！而且喜歡哥哥很久了。”
聞言，季雲飛一愣，然後就苦笑著說：“對於安然公主……說實話，我真的不知道要怎麽做才好。但是既然她想讓我娶她，那我就娶她好了……因為這是我欠她的，我真的是欠了她太多太多……”
“那哥哥，你喜歡她麽？”這是季雲裳心裏的一個疙瘩，她不希望自己的哥哥娶了一個自己不喜歡的女人，若是這樣，他們兄妹倆真的是太可悲了！
季雲飛點點頭，說：“喜歡啊。我也不知道是從什麽時候開始喜歡上她的，但是就是喜歡她。以前和安寧在一起的時候，我以為不討厭就是喜歡，所以才讓我和安和變成這個樣子。但是，對於安然……對於安然來說，那是不一樣的一種感覺，她開心的時候，我也很開心，她不開心的時候，我也會跟著不開心，而且我會想方設法的逗她開心。這些年跟她相處下來，我看到她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優點了。有時候我都覺得自己真的是一點兒都配不上她。”
季雲裳看著季雲飛提起安然的時候，眼睛都在發光，於是季雲裳就說：“哥哥，你真的是戀愛了呢！”
聞言，季雲飛一愣，他看著季雲裳，然後笑了笑，說：“或許是吧！我喜歡的人剛好喜歡我，這應該是這個世界上最困難的事情了吧。”
“嗯，隻要哥哥喜歡就行！裳兒希望哥哥能夠永遠都幸福快樂。”因為，這是裳兒欠哥哥的。季雲裳在心裏默默地補上了這句話。
季雲飛摸了摸季雲裳的頭，說：“哥哥我呀也喜歡你這個小丫頭能夠快快樂樂的！王爺這個人其實真的挺好的！我相信總有一天，你會發現他身上的好。好了，時候不早了，趕緊回去睡覺吧。我也有些累了，明天還要早起上朝呢！”
“好。”季雲裳點點頭，就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季雲飛看著季雲裳離開的背影，神情有些凝重……
季雲裳到了自己的房間，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兒疲憊，她可能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不然為什麽要答應幫忙呢？或許吧，自己是瘋了……
還有十幾天，她就要和楚陌成親了，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準備好。但是能夠讓她鬆一口氣的是，她似乎沒有一開始那麽抵觸楚陌了，也許是因為這一世的楚陌沒有那麽的冷酷無情吧！
不管怎麽樣，以後發生什麽樣的事情，就一切順其自然吧！
翌日。
季雲裳剛起床，就見香兒拿著一封信走了進來，說：“小姐，剛剛一個小廝拿著這封信過來，說是給小姐的。我就給小姐拿過來了。”
季雲裳一愣，她皺了皺眉頭，誰會給她寫信呢？還真的是奇怪！
季雲裳接過信，就把信封打開，仔細的看著裏麵的內容。
這是楚睿給她寫的信！楚睿約她一起出去走走，說是要帶她去看看安寧，而且楚睿讓她下午的時候在丞相府的後門等著他。
這下讓季雲裳有些不理解了，為什麽要這麽偷偷摸摸的呢？難不成楚睿是有什麽難言之隱？季雲裳也沒有多想，就把信放起來了。
香兒一臉好奇的看著季雲裳，就說：“小姐，這是誰給你寫的信啊？”
“沒什麽。”季雲裳決定還是不要告訴香兒好了！畢竟她現在不能隨便出門，她還是需要香兒在家中幫她放風，“對了，香兒，等會我要是出去的話，你就在家中等著我。若是出了什麽事情，你就告訴他們我去師父那裏了！若是我師父來的話，你就說我去千姐姐那裏了……反正你長點兒心，誰不在，就說我去誰那兒了！”
香兒皺了皺眉頭，說：“小姐，這好像有點兒不太好吧？若是小姐出了什麽事情的話……老爺和夫人定然不會饒過香兒的！”
“哎呀，沒事兒的！”季雲裳知道香兒怕受罰，於是就安慰道。
“那好吧……不過，小姐，你一定要早點兒回來啊！”香兒還是有點兒擔心，萬一要是季雲裳出了什麽事情，她怎麽跟老爺夫人交代呢？
季雲裳點點頭，說：“好好好！我知道啦！傻香兒。”
香兒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
輾轉到了下午，季雲裳跟香兒說：“香兒，我現在出去了啊！你就在家中等著我，就行。”
香兒點點頭，說：“那小姐你早去早回。”
季雲裳點點頭，說：“好好好，我知道啦！”
說著，季雲裳就離開了，從丞相府的後門走了出去。
一出門，季雲裳就看到一輛馬車停在門口，她走上前，問了一句：“是榮親王王府的人嗎？”
車夫看到季雲裳，就笑著說：“是是是，小姐，王爺在裏麵等著小姐呢！”
季雲裳點點頭，就上了馬車，但是季雲裳上了馬車之後就看到幾個身穿黑衣的人，裏麵並沒有楚睿。季雲裳瞬間就明白了，自己是中計了！於是她就想要離開，但是這些人比她快了一步，他們用迷藥把季雲裳給迷暈了。
季雲裳看到那些人不懷好意的笑了，想要叫救命，但是最終還是無奈的閉上了眼睛……
攝政王王府。
楚陌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整天都感覺自己有點兒心神不寧的。可能是天氣太熱的原因吧，讓他覺得有些心煩意亂。
楚陌覺得屋子裏實在是太悶了，就決定出去走走，他準備去林雨柔那裏看看，畢竟自己不能太忽略她，要不然又要跟自己鬧個不停了！楚陌可算是怕了，就是林雨柔不嫌煩，他還嫌煩呢！
就這麽想著，楚陌就對清河說：“清河，陪著本王去尚書府走一趟吧。”
“是，王爺。”
說著，兩個人就一同去了尚書府。
林雨柔看到楚陌來找自己，很是驚喜！她以為楚陌早就把她拋之腦後了，哪裏還會想到自己？於是就說：“王爺，你怎麽來了？”
“本王覺得最近跟你在一起的時間太少了，就想來看看你。沒想到你這麽勤快，還在縫製嫁衣，累不累？”楚陌看著林雨柔手中那件還未完成的大紅色的嫁衣，就問道。
林雨柔笑著搖了搖頭，說：“不累，一點兒都不累！一想著自己就要嫁給王爺了，柔兒真的是一點兒都不累！”
楚陌不知道為什麽，看到林雨柔這個樣子，突然間有些心疼。想想自己以前和林雨柔在一起的時候，她是那麽的活潑開朗，有什麽就說什麽，也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林雨柔就變得有些唯唯諾諾的了。
或許是從自己忙於國事開始吧！從那個時候起，他就很少跟林雨柔在一起，基本上都是很季雲飛在一起。
楚陌把林雨柔攬進自己的懷裏，就問：“這些年跟著本王，覺得自己委屈嗎？”
林雨柔一愣，她沒想到楚陌會這麽問自己，不知道怎麽的，她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有些酸酸的，就說：“委屈……可能是有的吧！但是隻要王爺在柔兒的身邊，柔兒就不覺得委屈。”
“傻丫頭。”聞言，楚陌有些無奈的笑了笑。
看來自己最終，還是委屈了她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