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季雲飛原本想著叫季雲裳和楚陌一起下去吃飯，他們都已經把飯菜布置好了。他敲了楚陌的門，但是沒有人答應，就想著楚陌是不是在季雲裳這裏，沒想到楚陌還真的在這裏，而且他還看到了這麽驚險刺激的一幕。
季雲裳低著頭，不敢看季雲飛的表情，但是她基本上已經能猜到了，季雲飛這次肯定就是特別特別特別的生氣。
楚陌倒是覺得沒什麽，畢竟季雲裳是要嫁給他做王妃的，所以被看到了就被看到了吧，那還能怎麽樣呢？三年前他可是對季雲飛都說過，把季雲裳的全身上下看了個遍，摸了個遍這種話！
就在楚陌還覺得自己有些無所謂的時候，突然感覺到自己的臉頰一痛。他定睛一看，季雲飛的拳頭就在自己的眼前。
他沒想到季雲飛能夠這麽的生氣，季雲飛的雙眼通紅，似乎想要把楚陌給生吞活剝了一般。
“混蛋！”季雲飛破口大罵，他真的是忍不了了，“楚陌，你他娘的還是不是個東西？我那冰清玉潔的妹妹，豈能容你這樣的玷汙？她才十五歲！你究竟是想要怎麽樣？”
楚陌一愣，他沒想到平日裏溫潤儒雅的季雲飛能夠氣到罵起了髒話！
“抱歉，本王……本王隻是同她開個小玩笑罷了。而且本王也懂得分寸，自然是不可能做出那種玷汙她的清白的那種事情。”
聽到這話，季雲飛更加生氣了，他一把抓住了楚陌的領口，作勢要打他。
此時，楚陌也進入了防備狀態，被季雲飛打了一次已經是夠讓著他了，若是再被他打第二次，豈不是太有失了他的麵子？
季雲裳看著這兩個就要打起來了，就心裏煩躁的很，大吼著：“你們鬧夠了沒有？哥，他並沒有碰我一根汗毛，你放心好了。就如同王爺所說的那樣，他不過就是與我開了個玩笑，並沒有什麽的。你們都收手吧，還嫌這些天不夠累嗎？”
季雲飛有些不解的看了季雲裳一眼，他又看了看楚陌，說：“裳兒，你就甘心這麽被他這麽欺負？”
“他並沒有欺負我……”季雲裳說出這話，心裏特別的不舒服，剛剛楚陌還把她看了個遍，怎麽這會兒自己又維護他起來了？
“你！唉！”季雲飛也不知道自己要說什麽好，隻好無奈的放開了楚陌，“王爺，我敬你是王爺，所以我並沒有想把你怎麽樣，但是季雲裳畢竟是我的妹妹，雖然她是你未來的妻子，但是在你們成親之前，王爺還是保持距離的好。就當是屬下在請求王爺。”
楚陌聽到季雲飛用這麽生疏的語氣跟他說話，心裏就越發的不是滋味兒，他苦笑著：“雲飛，你我之間隻能是這樣了嗎？”
季雲飛轉過身，並沒有回答楚陌的問題，他隻是說：“時候不早了，王爺請下樓用飯吧！裳兒也快下來吧。”
說著，季雲飛就率先走了出去。
楚陌看著季雲飛的背影，又看了看季雲裳，就說：“為什麽要幫著本王？你的心裏其實還是喜歡本王的……”
楚陌還沒有說完，就被季雲裳給打斷了，季雲裳冷笑著：“夠了！王爺，你別把自己看的太過重要，在季雲裳的心裏你真的……什麽都不是！還有，我不是幫你，我是幫我哥哥，我知道我哥哥的武功並不如你！”
說完，季雲裳也出去了，徒留楚陌一個人愣在原地。
楚陌怔怔的看著季雲裳的背影，也許是他給了季雲裳太多的自由，也許是他太過慣著季雲裳了，所以季雲裳才這麽敢指名道姓的說他？楚陌的眼睛眯了起來，他的耐性真的是用盡了。
等到楚陌下來的時候，他們已經吃得差不多了，楚陌皺了皺眉頭，看到旁邊那一桌飯菜，就知道這是季雲飛專門為他準備的。不知道怎麽的，他總覺得有些不舒服。但是，楚陌還是坐了下來，慢慢悠悠的享受著晚餐。
京城，醉夢樓。
千兮夢在自己的閨房裏看著賬本，一晃眼三年過去了，季雲裳離開京城三年了呀。千兮夢一邊喝茶，一邊想著以前的往事。
這時，一個身穿玄色衣物的人走了進來，對千兮夢說：“主子，屬下有事稟告。”
“說。”千兮夢點點頭，說道。
“有消息稱，季雲裳跟著楚陌一行人回京城了，他們現在正在回來的路上。”
聽到這話，千兮夢手中的茶杯沒有拿穩就掉在了地上，摔碎了。
茶杯摔碎的聲音讓千兮夢瞬間就回過神來，然後就說：“來人啊！把這裏打掃一下。”
“是，主子。”
幾個丫鬟就過來，把千兮夢摔碎的杯子，收拾了一下。
千兮夢皺了皺眉頭，說：“這個消息可靠譜？”
“靠譜！並且這次一起回來的，還有那西域的公主，尉遲霧蓮！”
“好，我知道了，你下去吧。”千兮夢的心情是特別的激動，季雲裳就要回來了，當初季雲裳說她要離開京城四年，沒想到這不過三年，季雲裳就回來了。還真的是讓她驚喜萬分。
千兮夢看著那茶杯的碎片，突然覺得自己還真的是沉不住氣，那好好的青花瓷就這麽打碎了，還真的是可惜啊！
想著那日與季雲裳在聚賢閣喝酒的時候，她的嘴角就不由自主的上揚。她真的很期待季雲裳回來呢！
半個月後。
終於是到了京城的門口。季雲裳的心跳越來越快，她馬上就能看到自己的父母了，闊別三年的京城似乎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
尉遲霧蓮見到季雲裳這麽激動的樣子，就說：“是不是真的很想家？”
季雲裳點點頭，說：“是啊，真的很想家，三年了呀！不知道爹爹和娘親過得怎麽樣。”
“可惜我不能跟你一起去丞相府了，作為從西域來的公主，我要跟著攝政王一起去皇宮見皇上。”尉遲霧蓮有些不高興的揚起了小臉，她也不知道為什麽會有這麽多的規矩，她不喜歡這些規矩。
季雲裳笑了笑，說：“沒關係，我要是有空的話會進宮找你的。畢竟太後給了我隨意出入皇宮的特權。”
“那好，我在皇宮裏等著你。”
兩個人相視一笑，就明白了彼此的心意。
沒過多久，季雲裳就聽到季雲飛衝著自己叫道：“裳兒，到丞相府門口了，你快點兒下來回家吧。梓陽，你留在丞相府裏坐坐吧，等會兒我回來，咱們一起吃個飯。”
季雲裳從馬車裏探出自己的小腦袋，就對著季雲飛點點頭，下了馬車就進了丞相府。
聞言，莫梓陽也點點頭，說道：“既然這樣，那我也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剛進丞相府的大門，季雲裳就看見聞聲趕來的季夫人。
“娘親！”季雲裳看著身子有些圓潤的娘親，心裏可是激動得很！這會兒她的娘親已經是懷胎三四個月了，小腹也微微隆起。
季夫人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女兒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就不禁淚眼汪汪，一把抱住了季雲裳，說：“你這丫頭！好狠的心，三年了，都不曾來家裏看過娘親一次，是不是不想要娘親了？”
季雲裳吐了吐舌頭，說：“沒有沒有沒有！娘親，你別怪裳兒了嘛！裳兒這不是回來了？哎呀，娘親的肚子裏還有小寶寶呢！情緒不能這麽激動。”
“你這個小滑頭！這三年倒是學習不少了東西，也長大了不少，我的裳兒可是越長越漂亮了呢！”季夫人打量著季雲裳，她可是很驕傲，自己的女兒出落得這麽的亭亭玉立，“這次還走嗎？”
季雲裳搖了搖頭，說：“不走了，不走了！裳兒要在娘親的身邊待著，哪兒也不去了……娘親，裳兒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娘親，所以裳兒再也不想承受這相思之苦了，不走了，哪兒也不去了！”
“你這丫頭……娘親何嚐不是也每時每刻都在想你呢？”季夫人寵溺的笑了笑，“我的裳兒也長高了不少，這三年來恐怕是吃了不少苦頭吧？”
“才沒那回事兒呢！這三年來師父把我照顧的可好了！是吧，師父？”季雲裳回過頭看著站在自己的身後，臉上堆滿笑容的莫梓陽，說道。
莫梓陽點點頭，說：“季伯母，好久不見，近來可好？聽說您又有了身孕，恭喜恭喜。”
“莫神醫哪兒的話！莫神醫三年不見似乎越來越英俊了！人也是越來越精神了，我要是還有個女兒，定然會把這個女兒許給莫神醫，隻是，可惜呀，裳兒已經是許了人家了！”季夫人捏了捏季雲裳的臉頰，“就這麽一個女兒，還一天到晚的不讓我和她爹爹省心。”
“哎喲，娘親！”季雲裳有些不好意思的撒嬌著。
季夫人掩嘴笑了笑，說：“好了好了，咱們快進去坐坐吧！這春天過得快，夏天可是一眨眼兒就到了，這不，熱的可快了！”
說著，三個人就一起去了前廳。
季雲裳發現家裏很是安靜，就問：“娘親，為何不見爹爹？”
“初夏，給莫神醫看茶。”季夫人對自己的貼身丫鬟說道，然後又回答季雲裳的問題，“你爹爹去宮裏還沒有回來，聽說你們把那西域的小公主給帶回來了？”
“是啊，也不算是我們帶回來的，她自己要跟著我們過來的，說是想要在我們這裏找一個夫婿。”季雲裳簡單的解釋著。
“原來是這樣啊。你爹爹聽說西域的小公主要到了，就趕緊進宮準備迎接那西域的小公主，想必下午才能回來。對了，裳兒，娘親托人從廣州給你帶了幾個珍珠首飾，你來來看看，合不合你的心意。”
季雲裳一愣，就說：“什麽首飾呀？”
“初夏，把我房間梳妝台上的那個小錦盒拿過來。”
“是，夫人。”
沒一會兒，初夏就把那個小錦盒拿了過來，然後放在了季雲裳的麵前，並且打開了它。
季雲裳看著裏麵晶瑩剔透的珍珠，就說：“這個真好看！謝謝娘親！”
“喜歡就好，收下吧！”
季雲裳點點頭，就把那小錦盒收了起來。
“對了，裳兒，娘親要跟你說一件事情。”
“什麽事情？”
“這些日子我跟你的父親已經是商量過了，為了不耽誤你哥哥和安然公主的婚事，所以……我們決定，先讓你跟王爺成婚……至於這及笄……等成婚了之後再行禮也是可以的。”季夫人小心翼翼的說出這話，她看著季雲裳的連色越來越難看，就知道季雲裳定然是不高興了，但是沒有辦法，這是皇上下達的命令，他們不過就是個任人擺布的木偶罷了。
季雲裳咬了咬唇，說：“娘親……我不能不嫁給王爺麽？”
“裳兒，你也不小了，別任性了，好麽？”季夫人雖然心裏也是千百個不願，但是皇命難違，“裳兒，皇命難違，你爹爹的勢力在朝中太過龐大，已經惹來了皇上的猜忌，若是你在這件事情上還有顧慮的話，咱們家可能……就要大事不妙了！”
“娘親，若是……若是裳兒沒有回來呢？你和爹爹又要怎麽做？”季雲裳怎麽都沒想到，自己一回來就聽到這樣令人難受的消息，她真的要嫁給楚陌了呀……她真的是別無選擇。
季夫人聞言，低下頭，並沒有說話。
季雲裳看著自己的母親一臉為難的模樣，然後就笑了笑，說：“好啦好啦！娘親，裳兒跟你開玩笑的！不就是成親嘛！那有什麽難的？那你們選好了日子了嗎？”
季夫人看著季雲裳強顏歡笑的樣子，瞬間就覺得自己心疼得很，可是為了這個家，她隻能是舍棄小我，成全大我！
“選好了，下個月初八。”
“初八？這麽早麽？”季雲裳皺了皺眉頭，今天已經是十二了，距離初八還是二十多天……她就剩下二十多天的自由了，這會不會太早，太著急了些？
季雲裳突然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麽皇上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安寧才剛剛過世，按理來說，現在根本不適合成親才對！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娘親，安寧不是剛剛走嗎？皇上這麽快就要舉辦喜事，會不會不合乎情理？”
季夫人皺了皺眉頭，說：“其實娘親我也不知道皇上到底在想些什麽，但是我聽你父親說，就是因為安寧走了，珍太妃為此病倒了，所以，皇上才想了這麽一個衝喜的法子。裳兒，娘親知道你心裏千百個不願，但是你要記住你是季家的孩子，在必要時，你要犧牲小我，成全大我。”
“娘親，裳兒知道了。娘親，裳兒想要去看看香兒，可以嗎？”季雲裳覺得自己需要冷靜一下，她需要一些足夠的空間，讓她自己慢慢來消化這件事情。
季夫人點點頭，說：“好，香兒就在你的閨房裏等著你。”
“師父要跟我一起來嗎？”
莫梓陽一愣，隨後就點點頭。
季夫人也感覺自己有些累了，於是就回了臥房準備休息一會兒。
季雲裳和莫梓陽走在回房間的路上，莫梓陽看著季雲裳臉色不是很好看的樣子，就說：“想哭就哭吧！為師知道，你現在心裏肯定是萬分的難受，接受不了這樣的一個事實！”
季雲裳一愣，她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高出許多的男人，就說：“師父，為什麽我的命運不能由我自己來主宰？為什麽我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注定好了，這對我來說，公正嗎？”
“裳兒，你別這麽想，也許事情根本就沒有你自己想象中的那麽糟，也說不定呀……”莫梓陽輕歎，他也沒想到這個事情會來的這麽快，他覺得季雲裳和楚陌成親怎麽也得要明年吧……下個月初八，著實是急了一些。
季雲裳苦笑著搖了搖頭，說：“或許吧……或許沒有我想象中那麽的糟糕……我還真想知道，等到王爺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又會是什麽一副表情。”
季雲裳看著那假山下麵的人工湖，不禁發出了感慨。她在想，楚陌會是高興還是會是憤怒呢？
“好了好了，別想這麽多亂七八糟的事情了！裳兒，我第一次發現你們家還真的是挺大的！可能是在長安的那個小醫館住慣了吧，總覺得這個丞相府大得很。”莫梓陽試圖轉移話題，他知道不能再和季雲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了。
季雲裳點點頭，說：“我們家本來就是很大，隻是你之前都沒有發現而已。師父，你什麽時候才能給我找個師娘呢？”
不知道怎麽的，季雲裳忽然沒頭沒腦的來了這麽一句，莫梓陽聽到這話，差點兒就沒有反應過來。
季雲裳看著莫梓陽一臉呆滯的模樣，就知道莫梓陽肯定是被嚇著了，就不由自主的笑了出來，說：“師父，你在害怕什麽？”
“沒什麽，沒什麽……關於這件事情，為師不是很著急，再等等吧！”莫梓陽很顯然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了，就說，“你不是很想去看香兒嗎？快走吧！”
季雲裳捂嘴偷笑，她看到莫梓陽那張英俊的臉上浮現了兩朵紅雲，她還是第一次看到莫梓陽害羞的樣子，原來她的師父也是會害羞的呀！她的師父還真的是莫名的有些可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