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要不要離開
一轉眼到了下午，季雲裳和莫梓陽吃完飯就去了張府別苑。莫梓陽雖然心裏有百般個不願意，但是還是願意和季雲裳一起去了。
季雲裳的心裏也很清楚，莫梓陽昨天跟自己的哥哥大吵一架，心裏定然是有很多的不痛快，但是不過就是一些雞毛蒜皮的小矛盾，說開了就好了。
二人到了張府別苑，就看到季雲飛正在指示著那些士兵收拾東西。看樣子這是要離開長安了。
季雲裳皺了皺眉頭，她還沒有跟自己的哥哥親近很久，這麽快就要離開了，心裏還是有些不痛快。
“哥，你這是要離開長安了嗎？”
季雲飛見到他們二人，就說：“是啊，雖然很想在長安停留幾天，但是時間不允許。這西域小王子的脾氣陰晴不定，若是再耽擱的話，恐怕就大事不好了。”
季雲裳低下頭，臉上帶著不舍，沉默了。
“裳兒，你也別難過……其實，哥哥有個想法，想要問一問你的意見。”季雲飛神色有些不自然。
季雲裳點點頭，就說：“哥哥有什麽想法，直說便是。”
“我想帶著你一起走，不知你答應是不答應？”
聞言，季雲裳又一次沉默了。雖然，她早已經是料到，季雲飛這次過來長安定然會把自己帶走，但是她沒有想到會這麽快，她還沒有要離開長安的準備。
季雲飛見季雲裳悶著頭不說話，就說：“既然你不願意離開，那就算了吧……我也不想勉強你。明天我們就要走了，我還是想讓你好好考慮一下，若是你願意跟我們走的話，那就一大早過來別苑的門口，若是不願意的話，那就別來了。”
季雲裳聞言，點點頭，關於這個問題她還需要仔細思考一下。她並不是很想這麽早就回去，畢竟還沒有到那一天，她不知道回到京城，又有什麽艱難險阻等著她。
“話是這麽說，但是哥哥還是希望你能和我一起走。咱們進去吧。”
說著，三個人就進了別苑。
到了別苑的書房，就看到楚陌一臉凝重的看著手中的文件。
楚陌見到季雲裳和莫梓陽來了，就把手中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就說：“你們什麽時候過來的？”
“剛到沒多久。”莫梓陽回答道。
“本王還想著晚上去你們的醫館看看，沒想到你們倒是先過來了。”楚陌笑了笑，“雲飛，你跟他們說了吧，明天咱們就要離開了。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同行？”
季雲裳咬了咬唇，說：“再說吧。”
楚陌見季雲裳似乎很不情願的樣子，就說：“這樣啊，那本王就知道了。走吧，一起去你們的醫館看看，本王也沒算白來。”
“是啊，在長安城待著這兩天，就是想看你們倆的生活環境，也好讓我回家給爹娘報個平安。”季雲飛忽然覺得有些熱，就打開了折扇扇了扇風。
季雲裳看了一眼莫梓陽，莫梓陽也看了季雲裳一眼。
莫梓陽緊抿著嘴唇，想了一會兒，最終還是點頭答應了，就說：“那事不宜遲，現在就過去吧。等會兒你們也能早點兒回來休息。”
“好，雲飛，咱們走！”說著，楚陌就站了起來。
四個人就一起回了醫館。
到了醫館之後，楚陌和季雲飛就四處轉了轉。雖然這裏比不上豪華的宮殿，比不上丞相府和王爺府的氣勢磅礴，但是總體來說，這裏還是比較舒適的，和莫梓陽在京城郊外的幾間茅草房相比，簡直是好太多了。
季雲飛似乎很滿意，就說：“這裏很不錯嘛！沒想到梓陽居然還能找到這樣的地方。”
莫梓陽白了季雲飛一眼，說：“也不知道你到底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這裏雖然破了點，小了點，但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都有，沒少任何一樣的東西，我覺得這些年我和裳兒在這裏住著還是挺舒服的。”
季雲飛點點頭，說：“我也就是這個意思，你也別這麽敏感，好不好？”
莫梓陽別過頭去，沒有再說話。但是他心裏的不舒服已經在季雲飛開口跟他說話的那一瞬間，煙消雲散。
男子漢大丈夫，一笑泯恩仇，或許就是這麽個道理。
四個人聊了一會兒，莫梓陽就準備去弄點兒吃的。可是楚陌卻說，要出去吃東西，他不想讓莫梓陽那麽累。
莫梓陽權衡了一下利弊，也同意了楚陌的提議。畢竟他也是需要休息的，天天讓他這麽做飯，他還是真的會疲憊。
於是，幾個人就又一同出門去了長安城的飯館兒。
長安城裏最有名的飯館兒，莫過於薈萃樓了。季雲裳和莫梓陽也來到這裏吃過幾次，雖然還是比不上京城的聚賢閣，但是味道相對來說還是挺不錯的。
來到了薈萃樓，莫梓陽就要了二樓的小包間。店小二見到莫梓陽和季雲裳，就立馬滿臉堆笑的迎了上去，他聽到莫梓陽要去二樓時，就立刻說：“哎喲，還真的是稀客稀客，什麽風把莫神醫給吹來了？莫神醫還真的是來的巧不如趕得巧，這二樓可就隻剩下最後一間了。那幾位就跟著小的來吧！”
“多謝小二哥了，還請小二哥帶路。”莫梓陽笑了笑，這店小二他也是有印象的，前些日子，他有些不舒服就來自己看病，抓了幾貼藥，“不知小二哥的病情怎麽樣了。”
“莫神醫，勞您還記掛著。我呀這皮糙肉厚的，早就好了。不得不說，您呐，可真的是神！我就吃了三天的藥，全身都暢快了，莫神醫的醫術實在是高！”這誇起人來，店小二可是一丁點兒也不含糊。
莫梓陽笑了笑，說：“這藥物隻占了一半兒，還有一半兒是小二哥的身體好。不過就是小毛病，平時多注意，就行。”
“嗨，賤命一條，也不值幾個錢兒，能讓家裏的老老小小不餓肚子，就行！”店小二笑了笑，“得嘞，您四位要點兒什麽呢？”
“那就要你們薈萃樓的特色菜！”季雲飛聞到這飯館兒裏，濃烈的羊肉味兒，就不由得嘴饞了起來，“剛剛一進來，就聞到那羊肉味兒，想必定是你們這兒的特色吧！”
“可教您說對了！那幾位稍等，小的等會兒就把菜端上來。”
“那你快去忙吧！”莫梓陽點點頭。
店小二笑了笑，就離開了。
季雲裳撐著臉，似乎是有些無聊。季雲飛看著季雲裳百無聊賴的樣子，就說：“怎麽了這是？平時對吃的這麽感興趣，怎麽今天一副病懨懨的樣子？”
季雲裳聽了，為了不讓季雲飛擔心就立馬搖了搖頭：“我好著呢！就是覺得有些累，一大早就跟著師父上山采藥去了。”
聞言，季雲飛就說：“你這丫頭居然還會去上山采藥，還真的是令人詫異。梓陽，你到底是怎麽教我妹妹的？能把她教的那麽乖？”
季雲裳見自己這麽被季雲飛調侃，就說：“你真的是我哥哥嗎？從昨天到現在，你一直在調侃我……哪有你這樣當哥哥的？”
見季雲裳這麽不滿，季雲飛立馬就說：“哎呀，哥哥這是誇你！你這丫頭，懂什麽呀？”
季雲裳白了季雲飛一眼，她不想再理他了。
幾個人閑聊著，並且都在說自己這些年發生的一些趣事兒。沒過多久，就見店小二端著托盤過來了。
店小二把菜一盤盤放在幾個人的麵前，就說：“幾位客官，你們的菜上齊了。”
楚陌見狀，就拿出幾個碎銀子塞在了店小二的手裏，說：“辛苦了。”
店小二見楚陌這麽慷慨，就連忙點頭哈腰的說：“謝謝這位爺！幾位客官吃好喝好，小的就先下去了，有什麽事叫小的一聲就行！”
幾個人點點頭，那店小二就拿著賞錢美滋滋的下去了。
麵前秀色可餐的菜色，讓幾個人都不禁食指大動。四個人都互相看了一眼，然後就紛紛拿起筷子吃了起來，享受著美食。
等他們吃完出來了之後，天已經黑了。因為明天還要趕路，所以楚陌和季雲飛先行回去了，季雲裳因為想要添置一些東西，就和莫梓陽在街上逛了一會兒。
“裳兒，你告訴為師，是不是真的想要離開長安？”莫梓陽想到今天白天季雲飛說的話，就忍不住問了季雲裳一句。
季雲裳一愣，低下頭，沉默了一會兒，才說：“怎麽說呢……我也不知道要不要走，可是我又舍不得跟我哥分開，我不想這麽早就回京城，所以我很矛盾。師父，如果你是我，你會怎麽選擇呢？”
“我呀……如果我是你的話，我肯定會跟雲飛一起走，畢竟現在學有所成，而且三年沒回家，跟著雲飛走是正確的選擇。當然，這是我個人的觀點。”莫梓陽一臉認真的樣子，他知道，其實季雲裳是想要離開的，隻是缺少一個正當的理由，一個可以推著她往前走的人罷了。
聞言，季雲裳又一次沉默了。到底要不要離開呢？這又是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