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一章 噩夢連連
袁思涵走後，莫梓陽就從房間裏出來了。季雲裳看了一眼莫梓陽，就說：“醫館關門了？”
莫梓陽點點頭。
“我也已經把這些東西全部都收拾好了。”季雲裳笑了笑，說道。
“為何要這麽傷害他呢？對他說實話，豈不是更好？”莫梓陽在屋裏麵，已經是把他們二人的對話一字不落的聽了進去，他沒想到季雲裳居然是這麽的絕情，麵對這樣一位男子的求愛，居然也是絲毫反應都沒有。
季雲裳低下頭撥弄著笸籮裏的草藥，就說：“這個天下呢，最不缺的就是癡情種！況且，我也是已經告訴他實話了，我的確是有婚約不是嗎？再過不久，就該回去了，這個婚約也要履行了呢……”
季雲裳一想到自己回了之後，就要與楚陌履行婚約，心中就十分的抗拒。這三年來，上一世發生的事情就是她的夢魘。當她離開京城之後，她才發現原來自己被楚陌傷害的是那麽的深，她早已經是千瘡百孔！無數次的夜裏，她從噩夢中驚醒，恨不得把楚陌碎屍萬段！隻是，自己身在長安，與京城相距千裏……
莫梓陽見季雲裳臉上的笑容盡失，就知道季雲裳肯定又是不高興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季雲裳臉上的笑容一天比一天的少，漸漸地她對身邊很多的事情都是持著漠不關心的態度。
對於季雲裳這樣的改變，莫梓陽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隻是他能做的就是讓季雲裳變得快了一些。
“裳兒，你已經三年沒有回家了！你的進步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快！沒想到，短短的三年時間裏，你就已經能有現在的成就，果然你真的很有天分！”莫梓陽毫不吝嗇的誇讚著季雲裳，他決定轉移話題，若是再和季雲裳繼續這個話題，隻怕是季雲裳會瘋掉吧！
季雲裳見莫梓陽這麽誇自己，就笑著說：“不知道師父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若是裳兒真的有這麽好的話，那為何這三年裏師父從來都沒有跟裳兒提過要回京城的事情呢？師父，別忘了，再來的時候，你就與裳兒打了一個賭，你說過，若是我學有所成的話定然帶我回京城，若是進步並沒有很大那就一直待在長安城，這些話師父都忘了嗎？”
“這……”莫梓陽瞬間有一種啞口無言的感覺。
其實，季雲裳的進步真的是很大，為什麽不帶她回京城，那是因為不想浪費時間！畢竟季雲裳起步很晚，若是再耽擱幾個月的時間，那麽他們從京城離開將是毫無意義！
季雲裳也明白莫梓陽的良苦用心，她不過就是在順著莫梓陽的台階下來，她看著莫梓陽一臉不知所措的樣子，就說：“沒想到師父還真的被裳兒給唬住了！其實，裳兒早就知道師父的良苦用心，所以並沒有要責怪師父的意思，裳兒隻是想要跟師父開個小玩笑，師父不要生氣才是！”
莫梓陽聽到季雲裳這話，瞬間就鬆了一口氣。他還真的害怕季雲裳會怪他！
莫梓陽看著季雲裳認真撥弄草藥的樣子，心裏頓時有些異樣的感覺。他們在一起生活了三年，他看著季雲裳一點一點長大，原本稚嫩的臉龐漸漸的變得成熟，平板的身材也逐漸變得玲瓏有致……看著季雲裳這一點一滴的變化，莫梓陽對季雲裳的喜歡也是越來越深。
記得他們剛離開京城的時候，季雲裳經常在夜半夢醒時做起來哭泣。一開始他隻當是季雲裳是想家了，並沒有太多的在意，就想著，或許時間久了，季雲裳也就習慣了這種沒有家人陪伴的日子。
果然，沒過多久季雲裳就再也沒有做起來哭泣過……但是她總是半夜驚醒，這讓他真的感覺很奇怪，可是他又不敢明著問。
後來，他在有一天無意中問了季雲裳：“裳兒，為師總覺得你的睡眠不太安穩，是不是因為太想念家人，所以才睡不好覺呢？還是壓力太大了？需不需要為師給你開幾副安神的方子給你？”
季雲裳卻是搖了搖頭，說：“師父，裳兒並無大礙。就是最近總是噩夢連連……所以才會總是在半夜醒來。”
莫梓陽聽了之後，臉色也是越來越凝重。經常性的做噩夢對身體各方麵都很不好！
“裳兒，你以前有這種情況嗎？”
“沒有啊！也就是離開家了，才經常做噩夢，我也不知道是什麽回事……反正就是總覺得身體哪哪兒都不是很舒服。”季雲裳也不知道為什麽，從離開京城的第一天的時候，就老是做噩夢，她總是夢到季家被一場大火洗禮，自己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家人葬身火海，而她卻是無能為力……這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兒，她就好像置身在地獄一般，體驗她這一生最令她同痛苦的事情。
後來，莫梓陽給季雲裳開了一副方子，季雲裳連續吃了幾天，就漸漸減少了做噩夢的次數，一直到後來自己再也不做噩夢了。
季雲裳自己都不敢想象，若是自己持續下去做噩夢，可能自己真的就會精神衰弱，並且會越來越消瘦。因為每天她都吃不下飯，總是被那些夢境所困擾。
“裳兒，為師突然發現，你好像長大了很多。”
聽到這話，季雲裳一愣，她不知道莫梓陽怎麽會突然說出這句話，她皺了皺眉頭，說：“師父……你今天似乎是有些奇怪。”
莫梓陽笑了笑，便沒有再說話。
季雲裳看見他的笑容，突然有些不知所措，就說：“師父，你是不是覺得裳兒哪裏做的不好，所以才這麽說？”
“沒有啊。你怎麽越來越不自信了呢？三年前的你可是很自信的，天不怕地不怕。”莫梓陽還是很懷念那個時候的季雲裳，現在的她性子卻是越來越清冷，對什麽都不在乎，這讓他真的……很不喜歡。
季雲裳低下頭，笑了笑，說：“人呀，要貴在有自知之明，我也不是當初那個什麽事情都不懂的小女孩兒了！況且身在他鄉，若是不收斂自己的性子，恐怕吃虧的永遠都是你自己……好了，師父，這笸籮裏的草藥都被我分完了，要下雨了，咱們還是先進去吧。”
莫梓陽點點頭，就和季雲裳進了屋子。他伸了一個懶腰，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每天這麽多的人，他真的有些吃不消，這也就是他為什麽不愛開醫館的原因。但是為了生存，他不得不開家醫館。
季雲裳見莫梓陽一臉疲憊之色，就說：“師父，要不然裳兒給你捶捶背吧。”
“不用了，我還並不是那麽的累。隻是今晚的晚飯還是要拜托你了。”莫梓陽這三年裏可是教會了季雲裳不少東西，季雲裳也從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千金大小姐變成一個能夠堅強獨立生活的女子。
“好！”季雲裳一口答應，反正這對她來說也不算什麽難事。
季雲裳放下笸籮，就去了廚房，心中無限感慨，她也沒想過自己能有這麽一天，她其實真的很感謝莫梓陽教會了她很多的東西，而她也很喜歡現在的自己。
隻是呀，就要回京城了，她真的還是有點兒舍不得長安這個地方。
袁府。
袁思涵一臉失落的回到了家中，他不知道已經是第幾次被季雲裳給拒絕了。他到底要怎麽做才能打動季雲裳的心呢？
袁夫人見自己的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就說：“涵兒，怎麽如此的不開心？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袁思涵抬起頭看見自己的母親，就說：“娘，沒什麽。就是又一次失敗了……”
“又是為了那個季雲裳？”袁夫人說著臉色就變了，她可是一點兒都不喜歡季雲裳！雖然她有著一副上好的皮囊，但是她是那麽的傲氣，自己的兒子對她那麽好，她也從來沒有動容過！這樣的女人的心到底是什麽做的？石頭嗎？
“涵兒！你以後再也不準去找季雲裳！既然她不願意領你的情，你何必還要委屈自己呢？為娘見她整日與莫梓陽廝混在一起，雖說二人表麵上是師徒，但是這裏麵有什麽貓膩，誰又能知道呢？”
袁思涵聽了這話，臉色立變，他知道自己的娘親不喜歡季雲裳，甚至可以說，他的娘親對季雲裳用厭惡來形容也是不為過的。可是，這也一點兒也不妨礙他對季雲裳的好感！他就是喜歡季雲裳，喜歡她的一顰一笑，就算他的娘親再反對，也不能改變他對季雲裳的喜歡。
袁夫人見袁思涵不說話，就知道袁思涵肯定是不會輕易放棄對季雲裳的感情的，就說：“涵兒，若是你一直這麽執迷不悟，別怪娘親不講道理！到時候有什麽後果，希望你能自行承擔！”
說完，袁夫人就甩袖離去。她的眸子一凜，心中頓時就有了許多的盤算。
季雲裳，是嗎？本夫人但是要瞧瞧你這個小丫頭片子到底能有多厲害？既然你能這麽不識抬舉，本夫人定然讓你付出慘痛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