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絕望的愛【2】
季雲飛到了家之後，就聽府中的小廝說：“少爺，你可算回來了。老爺說，等你回來了，讓你去書房一趟，老爺正在書房等著你。”
“在書房等著我？好，我知道了。”季雲飛笑著點點頭，就準備去書房。
季雲飛來到書房，敲了敲門，季天澤就說：“進來。”
季雲飛推門進去就看見季天澤正在寫字，季雲飛看著季天澤寫的是“身不由己”這四個字，就說：“父親這幾個字寫的剛勁有力，隻不過為什麽要寫這幾個字呢？”
“人生啊，有許多的身不由己……這次你隨著王爺去了一趟杭州，想必是收獲不少吧？是不是也查獲了不少貪官汙吏？”季天澤笑了笑，轉移了話題。
“是的，父親。這次南下，我才發現遠離朝廷的官吏在自己所待的地方為所欲為，身為地方父母官，卻對百姓不聞不問，不管百姓的死活，很少有清正廉明的好官，所以我一回來就有個想法，那就是請父親提筆寫一封奏折，呈給皇上，好好整治這些貪官。”季雲飛想到這一路上查獲不少官員貪贓枉法的事情，就想著是不是要讓朝廷換一批官員。
“你有這份心，著實是好的。”季天澤聽到自己的兒子這麽說，心裏很滿意，“可是啊，這些個貪官若是背後沒有個靠山也不敢這麽猖狂，整治官吏並不是那麽好做的。畢竟這裏麵牽扯的事情太多，況且就算我上奏皇上，皇上也會慎重考慮。”
“那父親，難道你就要容忍這些官吏胡作非為嗎？”季雲飛不是很讚同季天澤的想法，就算裏麵牽扯很多的事情，但是那又怎麽樣呢？那些百姓生活的是苦不堪言，明明知道了他們的罪狀，難不成就放任他們為虎作倀嗎？
“所以啊……身不由已！這件事情你切莫再煩心，總有一天皇上會治理的。不過，我今天叫你來是有另一件事情。”季天澤並不想跟自己的兒子爭吵，畢竟這些事情並不是二人在這裏說怎麽樣就可以怎麽樣的。
季雲飛現在的心情非常的不好，他以為自己的父親會義正言辭的跟自己說一定要嚴懲這些貪官，沒想到他的父親卻說出這樣的話。
季雲飛這一生最敬重的人就是自己的父親，畢竟季天澤在朝為官這麽多年，兩袖清風，兢兢業業，從來不去搜刮百姓的一毫一厘。現在……他真的不知道該怎麽去麵對自己的父親。
也許是季雲飛的臉色太過陰沉，季天澤輕歎：“你這小子，老夫不過是想要把這件事情放些日子，你倒是不高興了起來。你可知這些日子皇上的病情越來越嚴重，現在皇宮上下人心惶惶，作為臣子的不就是要幫助皇上排憂解難嗎？若是在這個節骨眼兒上再與皇上討論這樣的事情，你覺得對皇上的病情還會有好處麽？”
“就因為皇上病了，所以才要放任那些百姓不管嗎？”季雲飛對自己的父親的想法不敢苟同！就算是楚恒生病了，又如何？天下蒼生重要，還是一國之君重要？孰輕孰重，他的父親怎麽就是不懂呢？！
“你這逆子！說的是什麽話？若是這個天下沒有皇上，那麽該成什麽樣子了？三十年前的宮變，難不成還要重新上演不成？！我知道你年輕氣盛，血氣方剛，對什麽事情都會處於一種不理智的狀態。”季天澤看了一眼滿臉不高興地季雲飛，輕歎，“唉，我今天就提筆寫一道折子，明天上朝的時候會呈給皇上。”
季雲飛聽到這話，臉色才緩和了一些，他就知道自己的父親清正廉明，不會與那些貪官汙吏同流合汙的。季雲飛想到剛剛季天澤對自己說有事情跟自己說，於是便問：“父親，你不是說有事情跟我商量嗎？到底是有什麽事情呢？”
“前些天我進宮與皇上商議政事，皇上跟我提了一下關於你婚事的問題。”季天澤說到這裏，停住了，他的眉頭緊皺，看起來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的樣子。
季雲飛感覺自己的心跳加速，不知道為什麽他總覺得有些不安，他皺著眉頭，惴惴不安的問道：“皇上……說了什麽麽？”
“皇上對我說，你已經到了適合的年齡。與你同齡的攝政王楚陌已經是指了婚，現在也該考慮考慮你了。皇上……有意把安然公主指給你。”季天澤艱難地說出了這幾句話，畢竟他一直都知道季雲飛一直都喜歡著安和。如今皇上卻要把安然指給了季雲飛。
季雲飛聽到這話，臉色瞬間變得有些蒼白，他一臉不敢置信的看著自己的父親，說：“父親，我的心裏一直都有安和公主一個人！我根本就不喜歡安然公主！安然公主同樣也不喜歡我啊！父親！請您認真考慮，請您三思啊！”
“你也別這麽激動。皇上現在還沒有定奪，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若是皇上現在不給你指婚，過兩年再給你指婚的話，你定然可以去皇上麵前請求，你要娶安和公主。若是……現在皇上就指婚的話，那一定是安然公主。畢竟，安然公主是長公主。”季天澤知道，安然公主與自己兒子的親事已經是八九不離十了。
季雲飛皺著眉頭，他搖了搖頭，雙眼通紅，說：“我一定不能與安然公主定親！我現在就要去宮中求皇上，讓皇上把安和指給我！”
“胡鬧！這婚姻之事豈能是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這件事情還沒有塵埃落定，你若是真的對安然公主無意，那你就別再與她時常往來。安然公主對你的情意，恐怕也就隻有你一個人看不出來了吧！”季天澤覺得自己的兒子可真的是一塊木頭！安然可是一直都喜歡他的，但是他居然並沒有看出來，實在是讓人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季雲飛低下頭，沒有說話，他的雙手緊握，他現在就覺得自己真的很沒用。
季天澤看著季雲飛垂頭喪氣的樣子，就說：“你也別太難過，也別太介意。皇上隻是隨口這麽一說，並沒有下定決心。畢竟安然公主才貌雙全，又和你年齡相仿，她也到了婚嫁的年紀，若是她要嫁人，皇上考慮的第一人選必定是你。若你不願，你可以和安然公主商量商量，畢竟這並不是一件小事。我也希望我的兒子和女兒都是開開心心的。你現在可以回房間裏好好想想這件事情究竟應該怎麽做，選擇權在你，我也沒有太多的權利去過問。你和裳兒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逼著你們做你們不喜歡做的事情，所以這件事情我也不想讓你們有太多的憂慮。”
“父親，孩兒知道了。那孩兒就先回去了。”季雲飛聽了這番話，就努力的平複自己的心情，他知道自己不能太過心浮氣躁，畢竟他隻是個小小的臣子。
季天澤點點頭，說：“嗯，若你現在要出去的話，那便去吧。記得晚上回來吃飯，畢竟今天我們一家團圓。”
“是，父親。”說著，季雲飛就出去了。
季天澤看著季雲飛的背影，就搖了搖頭，他知道這件事情已經沒有回旋的餘地了，他沒有敢告訴季雲飛，他在皇上麵前已經提及了他和安和公主的情意，但是皇上並沒有放在心上，而是一心想著安然公主。
季雲飛本想要回房，但是他覺得他現在心亂如麻，根本靜不下心來，於是就決定去找安然公主，他覺得安然公主肯定也不是很想嫁給自己。
季雲飛突然有些傷感，他和安和是不是注定要走得很艱難？
鳳棲宮。
安寧見安和不說話，而且一臉不情願的模樣，就笑著摸了摸她的頭：“我可愛的妹妹，我是跟你開玩笑的啦！你怎麽這麽單純？我說什麽你都相信！”
安和聽到這話，瞬間鬆了一口氣，說：“你真的是要把我嚇死！若是你真的很想要的話，我再給你重新繡一條便是。但是這一條……實在是不行。”
“為何不行？是不是要送給你的心上人的？”安寧坐了下來，雙手托腮，臉上帶著壞壞的笑容。
安和的臉頰瞬間就紅了，突然覺得很不好意思，然後點點頭，說：“嗯。是啊。今天他們不是回來了麽？我就想著趕緊把這帕子繡完，然後送給他。”
“你這丫頭，你真的決定這輩子非他不嫁了？”安寧的眉頭擰了起來，這兩天她一直又聽到傳聞，說是皇上有意把安然公主指給季雲飛。
安和聽到安寧這麽說，就知道安寧肯定也是聽到那個傳聞了。安和想到這裏，突然覺得自己的胸口一緊，讓她有點透不過氣，她悶悶地點點頭：“是啊……我擔心的事情終於要來了。可是，我還是喜歡他啊！就是喜歡他……明明知道他不可能是屬於我的。”
“你這個傻丫頭……”安寧看著自己的妹妹一臉低落的模樣，心裏也不是滋味，“你既然已經有了這種意識，為何不趁早脫身呢？你要知道，父皇是不可能讓你和安然同時嫁給季雲飛的，畢竟你也是公主，怎麽能給他做妾呢？”
“我……也知道啊……姐姐，你別說了，我的事情我自有定奪。”安和突然覺得自己的鼻子酸酸的，她的眼淚就從自己的眼眶裏掉了下來。
安寧看著與自己擁有一模一樣的臉的妹妹哭了，不知怎地，她也忍不住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