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愛而不得

  楚陌怕被莫梓陽和季雲飛發現了，就放開了季雲裳，他看著季雲裳麵色潮紅，就想著這丫頭是不是做春夢了？但是這個年紀做春夢還真的是少見。


  楚陌看了一眼莫梓陽和季雲飛，兩個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離開了。楚陌看著嘴唇微張的季雲裳，聽著她微微的喘氣聲，突然有些不受控製的低下了頭，吻住了季雲裳。


  兩個人的口中還殘留著藥的苦澀味，楚陌瘋狂的汲取著季雲裳口中的津液，似乎要吻她吻到天昏地暗。突然，他聽到季雲裳的呼吸急促，然後就放開了季雲裳。他看著季雲裳微腫的紅唇，抿了抿唇，心裏竟然有一絲快意。


  季雲裳悠悠轉醒，她看到眼前麵帶笑容的楚陌，說：“楚陌……楚陌……”


  楚陌見季雲裳叫著自己的名字，就想問她是怎麽了，這個時候，季雲飛和莫梓陽端著飯菜進來了打破了這曖昧的氣氛。


  季雲飛看著兩個人麵色潮紅，就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就說：“裳兒，你醒了？”


  季雲裳的瞬間清醒了過來，看著楚陌，突然想到剛剛一切都是在做夢。她看到楚陌，覺得自己真的是丟死人了，然後咳了幾聲，裝作什麽事情都沒有樣子，就說：“嗯，你們把我救出來了？我就知道你們會救我出來。”


  “是啊，還好王爺及時趕到，不然那個畜生不知道會怎麽對你！”季雲飛把飯菜放下，就看了一眼楚陌。


  楚陌一愣，沒想到季雲飛居然會這麽幫著自己說話。


  季雲裳看了一眼楚陌，咬了咬唇，說：“多謝王爺的救命之恩！”


  楚陌笑了笑，說：“你畢竟是本王的未婚妻，本王哪有不救之理？”


  “我的小裳兒你可總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可把為師給嚇壞了！為師一接到消息就馬不停蹄的趕到了海津鎮。”莫梓陽見季雲裳醒了，就快步走到季雲裳的麵前，一臉誇張地說道。


  季雲裳笑了笑，說：“對不起，師父，讓你擔心了。”然後季雲裳看著旁邊的藥碗，就問，“誰喂我的吃的藥？”


  “當然是王爺啦！”季雲飛笑了笑，心想著這小丫頭似乎還沒有清醒過來。


  季雲裳咬了咬唇，然後看著楚陌，想到夢裏的那個吻，愣住了。楚陌看著季雲裳，微微的點了點頭，好像就在告訴她，他是用嘴喂她吃藥一樣。


  “對啊，王爺可是用嘴喂你吃藥的，嘖嘖嘖，我的傻徒兒看來你這輩子注定要做王妃了！”莫梓陽調侃著。


  季雲裳咬了咬唇，瞬間感覺自己要羞死了，然後她的臉就越來越紅。季雲裳下意識的躲開了楚陌的視線，說：“哥，我好餓！”


  “香兒在給你弄飯，等會兒就過來了。你剛剛醒過來，就喝點粥，別吃太過油膩的和太過辛辣的食物。”季雲飛見季雲裳這麽害羞的樣子，也沒有戳破，他就怕季雲裳會害羞害死過去！

  這個時候清河也回來了。


  清河一進門，就對著楚陌行了個禮，說：“屬下參見王爺。”


  “免禮。”楚陌點了點頭，“可是有什麽發現？”


  “啟稟王爺，屬下終於打探到了李家村的秘密。”清河一臉疲憊的樣子，一看就是忙了一宿。


  楚陌點了點頭，說：“那咱們就先坐下來吃飯，一邊吃一邊說吧。”


  “王爺，屬下不敢。”清河一愣，他沒想到楚陌會叫他一起坐下來吃飯。


  “有什麽不敢的？讓你一起吃就是一起吃。”莫梓陽白了清河一眼，這個清河什麽都好，就是太中規中矩了，不敢逾矩。


  楚陌笑了笑，說：“這是本王給你的賞賜，畢竟你也盡心盡力的跑了一夜了，現在也很累了。來吧，一起吃飯。”


  “是，王爺。”說著，清河就坐在了季雲飛的身邊。


  季雲裳看著這四個男人就坐在她麵前吃飯，就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為什麽一點兒都不顧及她的心情？她也很餓的好麽？


  季雲飛看見自己的妹妹有點不高興了，就說：“你等會兒，香兒馬上就來了。”


  “嗯。”季雲裳點點頭，決定眼不見為淨，於是就閉上了眼睛。但是她一閉上眼睛，眼前都是剛剛和楚陌接吻的樣子，又想到楚陌喂自己吃藥，季雲裳就覺得自己的心亂極了！


  夢境和現實重合，讓她有些迷離，她真的不知道什麽是現實，什麽是夢境。可是她想到夢中的楚陌是那麽的溫柔，她就忍不住沉淪了，而現實中的楚陌雖然也是用那樣的神情看著自己，但是她總覺得沒有夢中的那般的深情。


  她翻了一個身，想到了自己做的第一個夢，她死了，楚陌那傷心的樣子……她還是第一次見到楚陌是那麽的傷心，就是林雨柔死的時候，楚陌也沒有那麽的傷心。她想這一切肯定就是幻想出來的吧！楚陌才不會為了她傷心，他巴不得自己趕快死掉！

  “王爺，屬下在李家村，從村長夫人口中得知。三十年前果真有個女子自稱自己是妃子，她趁著政變跑出來的。”清河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愣住了。


  楚陌的神色嚴肅了下來，就問：“既然如此，為什麽卻沒有任何記載？那個妃子叫什麽？”


  “她自稱是德妃娘娘。”


  “德妃？”楚陌在嘴裏念叨著，“德妃？她不是二十歲就薨了？就是在政變發生的前後……等一下，村長夫人有沒有說那個女子大概有多大的年紀？”


  清河點點頭，說：“說了。村長夫人說，那女子剛來的時候也不過二十歲的模樣。而且她當時衣著華貴，儼然不像是一副說謊的模樣，而且當時還是劉員外送她來的，那時候劉員外，也不過二十三四歲。”


  “那這一切都對得上了！也對，沒有人會寫一個妃子從深宮之中逃了出來，隻會說她是出家了或者是死了！清河你接著說，把這件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訴本王！”楚陌一臉恍然大悟的樣子。


  “是，王爺。”清河點了點頭，“三十年前，京城發生政變。康親王帶領兵隊打進了京城逼宮，逼著太宗皇帝讓位。誰知，卻被先皇給擺了一道！太宗皇帝被先皇救了下來，當時兩派的人打的是不可開交。於是德妃就趁著宮亂就跑出了皇宮，來到了海津鎮。德妃一路逃亡，身上並沒有多少盤纏，一個弱女子從深宮之中跑出來已經是很不容易了，那個時候德妃遇到了海津鎮當地財主的兒子，劉暢。德妃年輕貌美，而且談吐不凡，但是落魄的她讓劉暢起了惻隱之心，就把她收留了。但是，劉暢當時已經有了妻室，她的妻子處處為難德妃，德妃逼不得已就想要離開劉家。劉暢見德妃舉目無親，就把德妃帶到了李家村，希望李家村的村民能夠收留她。李家村的村民見她可憐，就收留了她。德妃脫下華服換上了粗布麻衣，但是還是阻擋不了德妃的美麗，於是村中年輕力壯的男子都來追求她。德妃卻拒絕了他們的求愛，並且對他們說，她早已經許了人家，心有所屬。


  原本德妃以為，這種日子會一直過下去，但是好景不長，宮中派官兵來尋找德妃的下落。德妃不忍心連累李家村的人，於是就來到村長的家，告訴了他們真相，並且把自己身上那顆最值錢的夜明珠贈送給村長，當作是謝禮。村長見德妃很善良，就決定把她藏起來，藏到一個村民的地窖裏，那地窖裏有一個暗門，裏麵布置一下也是可以住人的。那裏，王爺和季大人已經去過了。德妃在李家村呆了十年，十年之後的某一天，她就走了。那個時候榮親王戰死沙場，而她得知了這個消息之後的第二天，就穿著十年前她來到李家村的那一身華服，並且畫了一個精致的妝容，死在了那個地窖裏。於是那個地窖裏再也沒有人去過。”


  清河說完，剩下三個男人都沉默了。


  季雲裳開口道：“那德妃是愛著榮親王的吧？”


  “嗯，想必是吧。怪不得會在那顆夜明珠的下麵發現蘇軾的那首《江城子》。”季雲飛點點頭。


  “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裏孤墳，無處話淒涼。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麵，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鬆岡。德妃和榮親王，兩個人肯定是相愛的，不然德妃也不會想到這首詞。愛而不得，可能就是人生中最痛苦的事情了吧。”季雲裳說著，就覺得自己的心裏悶悶地。


  她想到了自己和楚陌，德妃和榮親王是相愛的，而她一直是單相思。


  楚陌聽著季雲裳的話，突然覺得這並不是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說出來了，這樣的語氣更像是一個飽經風霜的女子說出來的話。


  楚陌陷入了沉思，他已經不知道自己是第幾次發現這個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