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送走了何清琉, 吃飽喝足的林珅把自己關進了臥室。
再三確認關心則亂的郝女仆沒有藏在某個角落等待被召喚,她這才鬼鬼祟祟的躥到了床旁邊,循著早上時候的記憶, 從床墊的夾縫裏,把那本神秘的日記本給撈了出來。
撫摸著本子華麗的外殼,林珅有一種預感, 裏麵恐怕會藏著不得了的秘密。
畢竟它看起來這麽“貴”,還有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密碼鎖。
這個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密碼鎖, 都可以用擁有者的生日打開。
要是放在一天之前, 林珅哪怕知道解法也束手無策,然而現在的她已經不是早上那個懵懂又天真的自己了——她已經以“辦理入職手續需要”為借口,從管家爺爺那裏要到了身份信息!
從今天起, 請叫她“鈕鈷祿*珅”。
興奮的搓了搓手, 林珅對著密碼鎖輸入了原主的生日,然後用力一掰——現在就是見證奇跡的時刻——
鎖扣紋絲不動。
無論她把生日正著輸、倒著輸還是螺旋扭曲著輸,日記本都沒有絲毫要打開的意思。
好吧,她這血統純正的非洲人, 就算有了偷渡歐洲的經驗, 果然還是有意外、無懸念的碰中了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性。
手裏捧著密碼日記本,林珅仿佛看到了原主充滿惡意的嘲笑。
但她是會這種小小挫折就擊倒的人嗎?
她是。
挫敗的倒在柔軟的大床上, 林珅嘴裏一邊發出“嗚咽”聲,一邊撲騰著兩個手臂在被套上來回滑動, 假裝自己是不小心墜落凡間的逗比天使。
等“大雞翅膀”揮舞累了, 林珅盤腿坐在床上,拿起扔到一旁的手機,調出瀏覽器,輸入了“密碼日記本忘了密碼怎麽辦”, 然後點擊了搜索。
一瞬間,各種靠譜、不靠譜的方法填滿了她的視線。
五分鍾後,自覺已經習得開鎖之大成的林珅鄭重的拿起本子,開始了自己的特工生涯。
五秒後,林珅的特工生涯,卒。
什麽叫“按住解鎖鍵就能看到有數字在動”,她按住解鎖鍵隻收獲了一片寂寞!
質量太好竟然也是一種痛!
雙手托住臉頰,林珅對著不配合的密碼本頻頻發射死亡射線,而日記本躺在地上,頗有些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
在這一刻,她惡向膽邊生。
把這倒黴本子揣進懷裏,女孩穿好拖鞋,一路小跑著來到二樓露台,踏著小凳爬上花枝形狀的金屬圍欄,一隻手抓住欄杆,另一隻手將日記本高高舉起,對準前方——
準備接受命運的狂風暴雨吧,小妖精!
然後她就聽到了一個顫抖不已的聲音從樓下傳了上來,“小姐……你在幹什麽?”
林珅緩緩低頭,在一樓大門口的位置,看到了老管家麵無血色的臉和他身後……麵黑如鍋底的陸姬琦。
媽耶(字麵意思)。
十分鍾後,林珅坐在書房的扶手椅上,雙手放在實木書桌,而在她的對麵,打扮精致入時的陸姬琦雙腿交疊,坐在單人沙發上,旁邊的矮幾上則放著一看就很貴的手袋。
如果不算在林家大宅那一次簡短的接頭,這還是林珅第一次與這位名義上的“母親”共處一室。
說老實話,她有點小緊張。
單看外表,陸姬琦簡直就是貴婦本婦。
從頭發絲精致到指甲蓋的妝容也好,價格在五位數浮動的套裝也好,都是以往林珅隻能在電視裏看到的模樣,更別說耳朵、手指上零零碎碎的碧璽首飾,和脖子上那塊隻比巴掌小一圈的蜜蠟了。
當她銳利的目光掃過來時,林珅甚至產生了一種即將被支票打臉的預感。
可惜,這筆天降橫財她這輩子是賺不到了。
她分陸姬琦的錢,那叫繼承遺產。
“知道錯了嗎?”
從煙盒裏抽出一根女士香煙,陸姬琦把煙頭湊到打火機旁點燃,然後幽幽的吐了一個煙圈。
“知道了,知道了。”林珅頭點地像小雞啄米,“我以後爬欄杆一定穿上襪子!”
陸姬琦:???
使勁吸了一口煙,陸姬琦努力保持貴婦氣質,“這個事咱們等會兒再說。”
“我聽說今天上午的事了。”她的聲音聽上去像是在牙疼。
“哦哦哦哦,”林珅恍然大悟,眨了眨眼睛,“難道說,經過這一次事情,老頭子終於下決心跟你離婚了?”
陸姬琦一把捏折了手中的女士煙。
冷靜。
她告訴自己。
這糟心孩子是從你肚子裏爬出來的。
現在已經晚了,沒法塞回去重生了。
“林、珅。”她冷下聲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你眼下的處境有多糟?”
“你在董事會上的所作所為,已經讓你爸傷透了心。沒有他的扶持,你要怎麽去抗衡你大哥?更別說還有那群賤種時時刻刻都想取你而代之!”
這麽說著,她在煙灰缸裏一把按滅了煙頭。
“這麽多年你怎麽胡來我都沒管,但你鬧脾氣也鬧夠了吧!”
林珅想了想,給出了誠懇的答案,“沒夠。”
經濟獨立,就是這麽硬氣。
這個答案成功的讓陸姬琦岔了氣。
她現在深切懷疑,當年婦產醫院是把胎盤當嬰兒給接生了,不然不能解釋為什麽這孩子怎麽一點也沒繼承她的冰雪聰明。
總不可能……是孩子隨爸吧?
想到這裏,陸姬琦的臉色一下子就古怪了起來。
仔細想想的話,林家的子女或多或少都有點缺心眼的表現,說不定,她那個高高在上的丈夫其實骨子裏也是個……二百五?
有些事情就是不能深想,腦洞一但打開,就像是開了閘的水庫,直把好好一張美麗的貴婦臉染成了調色盤。
身體不由自主的晃了一下,一股難言的失落感徘徊在陸姬琦的心頭,令她回想起了初戀破碎的那一日。
她不知道,這種感覺就叫做——濾鏡碎了。
林珅自然不知道自己隻用兩個字就幹掉了渣爹的頭號“腦殘粉”,見“母上大人”神情變幻不定,以為她氣狠了,就偷偷從書桌抽屜裏摸出了一瓶眼藥水。
陸姬琦要是罵她,她就現場表演一個水淹陳塘關!
就在她屏住呼吸,等著對方發難事,手機突然不爭氣的響了起來。
流暢的鋼琴曲在書房裏回蕩,林珅與陸姬琦大眼瞪小眼,最終還是肥著膽子拿起了手機。
屏幕上顯示出了一個陌生的號碼,林珅有些遲疑的接聽電話,“喂,你好?”
誰知,對麵似乎比她還緊張,“林總,您好,我是人力的小張,不好意思,打擾您了。”
不,我更不好意思。
林珅默默想到。
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是哪位。
聽筒裏的聲音繼續:“您昨天安排的人今天沒來入職,是推遲了還是?”
哦,對!
林珅突然想起來,她家金秘書還在警察局裏呆著呢!
三言兩語掛掉了電話,她找出金承的號碼,順勢撥了過去。
然而,接電話的並不是慘遭雇主拋棄的金秘書。
林珅問了半天才知道,金承剛從派出所出來一天就又進去了,算是二進宮,直接被正義的警察叔叔定性為尋釁滋事,幹脆的扣留了十天,現在正在辦手續,
說完這些,警察叔叔才把電話還給了金承。
“林珅!”男人的鬼哭狼嚎從聽筒裏傳了出來,“你沒有心!”
“唉,我知道了。”林珅語重心長,“你在裏麵一定要好好反省,爭取改過自新。無論你什麽時候出來,公司都有你的一席之地。”
說完,她直接扣掉了電話,把金承撕心裂肺的“林珅你做個人吧”隔絕在了電話線的那頭。
她這種喝花露水長大的小仙女,為什麽要屈尊去當人?
神清氣爽的一抬頭,林珅差點被陸姬琦直勾勾的眼神給嚇了一跳。
沒等她反應,就聽對方幽幽的說道:“你和金家……到底是怎麽回事?”
陸姬琦此時的態度有些奇怪,麵色說不上好看,卻也不算難看,比起發現林珅與對家私下聯係而導致的慍怒,更多的是五味雜陳的複雜。
“其實也沒什麽,”林珅思忖片刻,決定實話實說,“金傳想讓他弟弟吃點苦頭,硬讓我幫個小忙而已。”
“原來如此,”陸姬琦聽完半點沒有生氣,反而平靜了下來,“金傳為人不錯,你其實可以跟他多接觸接觸。”
林珅一瞬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別這麽看著我,”陸姬琦姿勢熟練的又給自己點了一支煙,“金大福在麟城商業圈的口碑可比你爸好多了,如果不是小兒子太能惹禍,他恐怕還要更順心。”
“……你是被人魂穿了嗎?”林珅滿臉警惕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子。
陸姬琦斜了她一眼,“我貪圖你爸的錢,並為此埋沒良心,絕不意味著我分辨不出好歹好嗎?”
“況且,你爸和金大福關係變差,主要原因,還是在嶽媛佩。”
這個名字一出,林珅立馬精神了。
她怎麽嗅到了,瓜的味道呢?
林珅趕緊起身為母上大人倒了一杯熱茶。
陸姬琦冷笑一聲,彈了彈煙灰,“這事在麟城豪門中也不算什麽秘密,隻不過多年過去,你們這些小輩不知道而已。”
“二十多年前,嶽媛佩就是享譽麟城名利場的美人了,那些富貴公子都喊她‘城南牡丹’,沒幾個人不想一親芳澤。”
“你爸那時還是一個窮小子,要家世沒家世,要錢財沒錢財,偏偏生了張得天獨厚的臉,扔進人堆裏也能一眼看到他,心機、手段都不差,硬是殺出了重圍,得到了嶽媛佩的青睞。”
女子吸了一口煙,“一開始,那些大家小姐們都在暗地裏笑嶽媛佩眼瞎,後來你爸一飛衝天,她們又說她撞了大運。”
“不過照我看來,她有福不能享,又算得了什麽運氣。”
“難不成,金大福也是前夫人的追求者?”林珅摸了摸下巴。
“很遺憾,並不是。”陸姬琦掀了一下眼皮,“金大福發家的時候,已經有了一名結發妻子,他又是暴發戶,私底下一直被人看不起,唯有幾個徘徊在圈子邊緣的小家族樂意舍掉女兒拉攏他。”
“偏偏這是個老實人,老婆極為凶悍,得知有小妖精在外勾搭他之後,狠狠的鬧了幾場,搞得大家麵上都掛不住,久而久之,也沒人想上去堵槍眼了。”
那他們到底是怎麽聯係在一起的?
林珅瘋狂在腦海裏按催更鍵,恨不得直接衝上前,按住渣媽的肩膀使勁搖。
好在,鋪墊了這麽久,陸姬琦也終於回憶到了關鍵處:
“同為商場新貴,你爸和金大福經常會攜帶出席同一場酒會,而嶽媛佩一直是個怪人,她與金大福的妻子一見如故,竟然成了知交好友。”
“因此,她自殺後,整個麟城最傷心的,除了你大哥,就是那個女人了。”
這話不是不諷刺的,因為身為丈夫的林放,甚至沒有被陸姬琦歸到傷心的人裏。
“我嫁入林家的時候,那女人還氣勢洶洶的闖了進來,拎著我的領子說,如果我敢欺負嶽媛佩的兒子,她全家都不會放過我。”
大概是又想起了不堪的往事,陸姬琦恨恨的罵了一句“瘋女人”。
但她嘴上罵得狠,臉上卻隱隱透出了一絲豔羨。
“大概是受妻子的影響,金大福自此也很不待見你爸,而你爸又是心高氣傲的性子,二者關係自然越來越來差,搞成了現在這個鬼樣子。”
林珅唏噓,“金夫人怎麽就不把那老色鬼給捅死呢?”
陸姬琦點了一下頭,“誰說不是呢。”
嗯?
林珅猛地抬頭,就看到渣媽捂著嘴,一臉心虛。
在這一刻,她突然有點心疼渣爹,雖然隻有一點點的一點點。
給自己也到了杯茶,林珅拿起杯子,與陸姬琦的碰了一下——什麽也不說了,為你們這“絕美”夫妻情而幹杯。
自知在女兒麵前說漏了嘴,陸姬琦咳嗽了幾聲,佯裝若無其事的摁滅香煙,從一旁的手袋裏掏出了一張灑金請帖。
“這是白老夫人給你的,”她說道,“白家的午後茶話會可是無數名媛擠破頭都進不去的,沒想到你上次多管閑事,竟然還真的掙出了點名堂來。”
看著推到麵前的請帖,林珅凝視著上麵龍飛鳳舞的字跡,陷入了沉思。
白家老夫人,《妄生夢譚》第一老巫婆、無情的聯姻機器,人生最大的信條就是“雞蛋不能放在一個籃子裏”。
作為麟城第一美人家族,白家的女兒數量頗多不說,還個頂個的漂亮。
先不提站在金字塔頂端的白梳環和白瑞娜,單是家主白亦絲的那對雙保胎女兒就是一等一的大美人,足以讓原書作者在她們初次登場時寫上三頁男主的心理活動。
深知男人劣根性的白老太太將自家漂亮的女孩們當作砝碼,分發到所有她看好的年輕人手裏,編織出了縱橫交錯的聯姻網來。
在原書裏,她一邊鼓勵白梳環襄助男主,又對白瑞娜與林妄言私下往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定主意要當笑到最後的漁翁。
不光如此,為了奠定自己超越家族的特殊地位,她還利用白家在時尚圈的影響力,舉辦所謂的“午後茶話會”,整個麟城的千金小姐都以被邀請參會為榮,若是有人去了會上,哪怕隻待了一刻鍾,都能在小姐妹圈裏造出眾星捧月的氣勢來。
而林珅想的是,倘若她接受了這次邀請,豈不是要與原文女一號、女二號來了個浪漫邂逅?
去,必須去。
免費看美人的機會怎麽能錯過?
對於林珅的決定,陸姬琦舉雙手讚成。
“你要是能搭上白老夫人的線,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她說道,“那老巫婆與麟城大部分家族都有著香火情,麵子大的很,要是她肯幫你,說不定你還有幾分鬥過林妄言的希望。”
林珅純當作自己沒聽到最後一句。
“好女兒,”陸姬琦站起身,繞過原木書桌,溫柔的牽起了女孩的手,“你父親我是指望不上了,媽媽的下半輩子,就全靠你了。”
林珅聞言陷入了沉默,過了良久才開了口,還滿臉狐疑,“你這句台詞我好像聽過,是不是昨天電視劇播的那出苦情戲裏的?”
陸姬琦:……養你不如養根棒槌。
話不投機半句多,陸姬琦見林珅不配合她上演母女情深的戲碼,更失了噓寒問暖的興致,隻是略坐了坐,就踩著恨天高踢踢踏踏的走人了。
送走陸姬琦,林珅立馬從扶手椅上彈起來,把藏在屁股下麵的日記本抽了出來。
畢竟她真的被硌的不輕。
抱著的精裝日記本,林珅小心翼翼的挪到窗邊,看著陸姬琦乘著小轎車駛離了自家院子,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正在修剪灌木枝丫的宋園丁。
正確來說,是瞥到了他身後滿滿當當的工具箱。
於是她麻利按下呼叫鈴,“來人,給朕把電鋸呈上來!”
幾分鍾後,宋園丁抱著迷你電鋸,一臉懵的來到了書房門口,而林珅已經將日記本放在了地上,正用一隻紅筆在上麵聚精會神的畫著直線。
“你一會兒就沿著這條線把它鋸開,”她指著封皮上的紅線說道,“千萬不要歪掉。”
宋園丁看看地上的密碼本,再看看認真的大小姐,看看認真的大小姐,再看看地上的密碼本,最終還是彎下腰,撿起了本子,放到耳畔搖了搖,然後雙手用力,隻聽“哢噠”一聲,密碼本的鎖頭就像是蘋果的兩瓣,在他手中被一分為二。
然後,他憨笑著把被暴力破壞的本子還給了目瞪口呆的小姐,還頗為羞澀的摸了摸頭發,抱著電鋸以小碎步跑走了,隻留下林珅一個人在風中淩亂。
過了好久,從震驚中緩過神來的她才把目光重新投到日記本上,剛泛開第一頁,一行用水彩筆加粗後的大字就出現在了女孩的視線裏:
“我偉大的征服世界計劃!”
林珅一把合上了日記本,懷疑剛剛出現了幻覺。
定了定神,她重新打開日本,毫無懸念的又看到了那一行字。
行吧,誰都有中二時期,她可以……理解不了啊!到底要中二到什麽地步才會在日記裏寫這種玩意兒啊!怪不得要買質量這麽好的密碼鎖,還藏在那麽隱秘的位置,不愧是你啊,Hermes的頂頭BOSS!
一股無力感以八十邁的速度侵襲了林珅全身,讓她覺得嚴肅以待的自己像一個特大號的傻瓜。
用手揉了揉臉,女孩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了扶手椅上,翻開第一頁,決定拜讀一下原身的大作。日本上的筆跡很稚嫩,可以看出書寫者的年紀不大,然而口氣卻莫名的老氣橫秋,字裏行間都透出了特級熊孩子的獨特氣味。
與標題的“計劃”不同,正文內容卻是一個充滿了童趣的故事。
講的大概是從前有個極惡大魔王,最喜歡的作惡方式就是逼迫小朋友寫作業,還會購置大批的《暑假園地》塞在他們的枕頭下麵。大魔王有兩座高塔,分別囚禁了兩名美麗的公主。一名公主住在城南,一名公主住在城北,魔王不允許她們相見,也不允許她們說話。
然而紙包不住火,在一名善良勇敢的勇者的幫助下,公主們終究知道了彼此的存在,她們決定聯手逃出囚禁她們的高塔。
故事到這裏還很正常,但再往下就變得奇怪起來。
因為書頁上沒有文字,取而代之的是兩幅詭異的簡筆畫。第一幅圖是一個小火柴人墜樓的畫麵,第二幅則是勇者和大魔王勾肩搭背,似乎是在把酒言歡。
別問她為什麽能從兩個一模一樣的火柴人身上看出誰是誰,問就是腦袋頂上有標注。
這個故事似乎讓原主很是興奮,她甚至在後麵即興編了一大段疑似“咒語”的玩意兒,用語之魔幻,放到網絡上足以讓任何成年人社會性死亡。
林珅無語的一把合上寫滿了胡言亂語的中二日記,正打算幫原主將黑曆史毀屍滅跡,就見紙頁翻飛之間,有什麽東西從夾縫間滑落,緩緩飄落到了地上。
林珅彎腰去撿,發現是一張一寸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