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八章 弑君弑父
胡雍很想活下去，他的眼神裏充滿了希望，看著歩鴻，想要尋求一絲活下去的機會。
胡雍悄悄給歩鴻說道：“二皇子，我求您救救我，我一定能夠幫到您的。”
步虞大聲的說道：“你還在等什麽呢？趕緊動手啊！”
“是！”
雖然歩鴻嘴上答應了，但是手卻沒有動，因為他在等待一個機會，等待一個真正屬於他的機會。
胡雍這樣的人精，又怎麽不知道歩鴻的想法呢？
胡雍心一橫，然後直接就站了起來，朝著步虞的身邊走去。
步虞心中大驚，連忙喊道：“你這狗奴才，想要幹什麽？”
胡雍說道：“我在你身邊服侍了幾十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你為什麽不能放我一馬？我隻是想活著而已。”
步虞看著自己的兒子，喊道：“鴻兒，趕緊救我！”
歩鴻之所以沒有動手，他就是按按摩洗了胡雍的所作所為，他想要借胡雍的之手殺掉自己的父皇。
歩鴻心中壓抑多年的事情也一下子迸發了出來，於是轉過頭來，給步虞說道：“父皇，不，可能連叫你父皇的資格都沒有，你一直疼愛的小兒子，現在應該讓他來救你，你叫我幹什麽？”
胡雍慢慢的把手掐到了步虞的脖子上，準備掐死步虞。
步虞畢竟也是做了這麽多年的皇帝，自己身上自帶的霸氣嚇到了一旁的胡雍！
“你這狗奴才難道還想弑君不成？我看你有幾個腦袋。”
胡雍被嚇了一跳，直接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歩鴻一腳踹開了胡雍，說道：“沒用的狗東西，連這點事情都做不好，趕緊給我滾開。”
胡雍連忙退到了一旁，畢恭畢敬地站在原地，低著一個頭，什麽話也不敢說。
歩鴻又給步虞蓋了蓋被子，說道：“父皇，您知道嗎？我是真的想做一個好兒子，真的想做一個您的好兒子，但是你何曾給我一次機會？”
步虞伸出自己那顫顫巍巍的手，指著歩鴻說道：“是我給了你生命，如果不是我你早就死了，你竟然還敢這樣對我。”
“是，您說的是沒有錯，是您給了我生命，如果不是您，我可能連看這個世界的機會都沒有。但是你有沒有聽從一下我的意見，我到底想不想來到這個世界？我到底想不想生在皇家？”
步虞直接就被氣的說不出來話，隻能用自己那雙眼睛死死地盯著歩鴻。
“父皇，您也不用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您但凡給我一點兒可憐，給我一點兒憐憫，我也不會墮落到這種地步。”
步虞眼睛不再看著自己的兒子，反而是盯著床上，眼角裏也流淌出了一滴淚水。
歩鴻心中一直有一個疑惑，現在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她也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都掰開了揉碎了，好好的說上一遍。
歩鴻說道：“父皇，我心裏一直有一個疑問，我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還有就是因為我母親是一個婢女，我就不配做你的兒子。”
步虞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床上的掛飾。
“怎麽，你想能言善道的父王，現在也沒有什麽話說了嗎？還是你打心裏就覺得愧對於我？”
步虞扭過頭來，看著歩鴻：“你這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東西，自古以來就是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讓子亡，子不得不亡，難道你是真的想要忤逆我嗎？”
歩鴻聽到這，也是微微一笑，然後毫不客氣的說道：“那父皇有沒有聽說過，什麽叫做有其父必有其子？您當初用什麽手段，難道您不清楚嗎？”
聽到這，步虞內心的怒火實在是壓製不住了。
這幾十年中，對於當初的事情，沒有人敢提一個字，但凡有點兒這種意思的，全都被步虞給殺了。
“你……”
步虞被氣得不輕，被氣得都有些說不出話來了。
歩鴻說道：“怎麽，難道我的父皇也會啞口無言，還是對您曾經做過的事情供認不悔呢？”
步虞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眼睛死死地盯著歩鴻。
“哦，我現在也是跑題了，剛剛還在說我母親的事情，現在怎麽跳到您的身上了，那您現在能不能告訴我，當初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步虞覺得自己實在是沒有臉麵活下去了，於是說道：“你這個逆子，趕緊殺了我吧，也算是給我一個痛快。”
歩鴻說道：“不，我才不會做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你覺得人人都像你那樣肮髒嗎？我不可能做到弑君這一步。”
是的，不是歩鴻不敢，他隻是不屑於去做這種事情罷了，畢竟現在步虞的身體已經到達了極限，沒有幾天的活頭了。
步虞卻說道：“如果你不弄死我，我就一定會弄死你。”
赤裸裸的挑釁，歩鴻現卻根本就沒拿這件事情當回事，因為歩鴻心裏很清楚，現在他可以完全的控製住步虞。
歩鴻說道：“如果父皇有什麽翻江倒海的本事，盡可使出來，我也想看看您究竟有什麽本事？”
“來人呢，來人呢！”步虞一直大聲的喊道。
歩鴻說道：“父皇，你們的身體本來就不好，還是稍微省點力氣了吧！”
“你這個逆子，等一會兒侍衛進來了，我就讓他們殺了你。”
胡雍也是抬起了頭，說道：“陛下，我看您就不用白費力氣了，我是二皇子的內應，在這乾清宮外又怎麽會有侍衛呢？”
“你們兩個狼狽為奸的狗東西，竟然合起夥來欺騙朕，你們給我等著，我一定要要了你們的腦袋。”
歩鴻慢慢的坐在了床邊，說道：“父皇，難道你真的不應該給我一個解釋，你真的不欠我一個解釋嗎？”
步虞慢慢的閉上了眼睛：“她隻不過是一個婢女，如果你身上不是懷揣著皇子的血統，你覺得你能夠活到今天？”
這是歩鴻一直認為的答案，但卻不是他想要的答案。
歩鴻咆哮的說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樣對待我的母後？她究竟做錯了什麽？”
“做錯了什麽，我乃九五至尊，我是皇上，我說什麽就是什麽，即便她沒有罪我也能殺了他。”
歩鴻很憤怒，他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死去的母後報仇。
歩鴻說道：“這可是你逼我的！”
“狗東西，來啊，我就不信你敢殺了我。”
歩鴻眼睛裏布滿了血絲，一旁的胡雍看到後，都被嚇得不行。
胡雍趕緊跪在地上，說道：“二皇子，奴才什麽都看不到，奴才什麽都不知道。”
歩鴻慢慢的拿起了被子，捂住了步虞的口鼻。
歩鴻眼睛裏也是噙滿了淚水，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現在自己心情究竟是怎麽一回事。
或許是悲哀吧，他想為自己的母後報仇，但罪魁凶手卻是自己的父皇。
“為什麽，這究竟是為什麽？”
越說越激動，歩鴻使出來的力氣也是越來越大。
步虞也是瞪大的眼睛，看著自己兒子行凶的模樣，真的好像當年的自己。
步虞心道：“可能這一切都是命吧！”
慢慢的，步虞窒息了，他失去了意識，這個老人死了。
臨死之前，步虞用掉了自己身上最後的一絲力氣，把自己的眼睛閉上啦，嘴角也是微微上揚。
歩鴻現在害怕，他連忙鬆開了被子，一下子癱坐在了地上。
歩鴻摸著自己的雙手，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今天的所作所為和當年的他又有什麽區別呢？我最終還是活成了他。”
歩鴻很討厭步虞，在他看來，自己的父親沒有保護好自己的母親，自己的父親就該死，但他永遠也不想活成自己父親的那般模樣。
這是到如今他要用自己的雙手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和當年步虞親手殺掉他的爺爺一樣。
隻不過和上次不一樣的是，步虞的父親臨死之前雙眼一直死死地盯著步虞。
步虞每當做夢都會想起那雙眼睛，他整整做了幾十年的噩夢，他不想讓自家兒子承受這份苦難，所以他準備釋然這一切。
胡雍跪在地上，一句話也不敢說。
歩鴻慢慢的起來，然後抓住胡雍的衣領，問道：“來，你來告訴我這究竟是為什麽？”
胡雍一般都是一句話，因為現在歩鴻處於瘋狂的狀態，而且還是一個武將，自己隻是一個宦官，又怎麽能夠打得過他？
胡雍隻能說道：“二皇子，剛剛我什麽都沒有看到，什麽都沒有看到。”
歩鴻狠狠地給胡雍來了一拳，然後問道：“為什麽，為什麽會這個樣子？為什麽我也和他一模一樣？”
胡雍低著頭，不敢多說一句話。
歩鴻指著胡雍，問道：“你現在告訴我，我現在應該怎麽辦？”
胡雍早就有了對策，但他不敢說出來，因為他知道現在的歩鴻很瘋狂。
胡雍說道：“二皇子，現在您要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一定要冷靜，控製好自己的情緒，不要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
“對，不能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做的沒有錯，我隻是為我母後報仇了而已！”
“對，您說的沒錯，當初皇妃不應該死的，都是皇上的不作為和皇後的迫害才使得皇妃死了。”
想到這，歩鴻突然好受了很多，他覺得自己這件事情沒有做錯，自己做的很正確。
歩鴻問胡雍：“那我現在應該怎麽辦？我是要逃離這裏還是怎麽？”
“二皇子稍安勿躁，現在整個皇宮還在我們的掌控之中，隻要您能第一時間控製兵器庫，我再加上我的勢力控製朝上朝下，就一定沒問題。”
歩鴻點了點頭，一向足智多謀的他，現在也不知道怎麽辦是好了。
胡雍說道：“二皇子，現在皇上還沒有死，您趕緊離開這裏，等您離開不久，皇上駕崩。”
胡雍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要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得幹幹淨淨。
歩鴻慢慢的朝著門口又去，說道：“好，我現在就離開這裏。”
胡雍再一次攔住了歩鴻，說道：“二皇子，你現在趕緊把身上的詔書給我，一會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