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城南的一處私宅。
在這裏,魏楚欣體感到了他的另一麵。
那天晚上,天昏地暗。
發了瘋一般的,鐵石心腸。
無論如何開口求他不要,他都無動於衷。
……
以至於後來他們的第一個孩子都能滿地跑了,在行-事之時,她依舊不能泰然處之。
第二日清早,一切就都歸於平靜了。
魏楚欣側身躺著,蒼白的臉頰上,都是昨晚哭過的淚痕。
門外有腳步聲,停頓了一會,房門才被打開。
蕭旋凱走了進來,站在床頭,看著她半天沒說話。然後就勢坐在了沿邊,手伸進被子裏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指尖冰涼冰涼的。
蕭旋凱就用自己的手將它捂熱。
魏楚欣沒躲,他俯身向下碰了碰她的額頭,聽他說:“早飯已經著人準備好了,我們穿好衣服去飯廳吃飯好麽?”
他眼睛裏又恢複成了往常的模樣,昨日的猩紅消退殆盡。多麽平常的對話,仿若一切都沒發生過般的。
“昨天發生的所有事情我原都沒打算瞞你的。”魏楚欣輕啟著極度嘶啞的嗓子,微微抬眼看著蕭旋凱,“今年靖州的紅曲米沒有被選為貢米,再不想解決辦法,怕是積壓到最後白白扔了也是可能,之所有讓你帶我出去,本是想盤下一家鋪子的,設法脫身也隻是因為走到哪裏都有府丁看護太過不便。看完房子我就在約定好的茶樓等你,等著你一起回來吃飯,等著你帶我去保定橋頭。隻是後來是你著人來傳話說不回來了,我才自己去保定橋頭見了一位女故人,偏巧柳伯言和她一同回來,這才算是遇見了柳伯言。夜街離保定橋頭隻有幾步路的距離,我們先吃了古樓子,後來柳伯言去買煎角子,這時你就來了。”
魏楚欣把前前後後所有的事情都和蕭旋凱學了一遍。
蕭旋凱點頭,說:“昨天的事就算了,誰都不要再提,咱們好好的過日子。”
指尖被他捂熱了,隻是魏楚欣感覺自己的心更冷了。
昨天的事就算了?
她竟然微微勾起了唇角,抬眸,看著蕭旋凱,笑著說:“那我們也算了吧。”
蕭旋凱有一瞬的怔愣,但那種表情馬上就消失了,他也笑了,笑著輕碰了下她有些幹裂了的嘴唇,看著她的眼睛,重複昨天晚上他一遍一遍重複的話。
“你是我的,我不允許你離開,更不會放你走。”
“我雖然嫁給了你,但並不附屬於你,我不是你的。”魏楚欣側過了頭去,“這一次是講真的,我要同你和離,不會再妥協,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侯府少奶奶的生活過一天我就過倦了,愛你,哄你,服從於你的生活我厭倦了。”
蕭旋凱道:“我不同意。”
“你們蕭家三世二公,滿門清貴,禮儀之家。老太君豁達明理,大夫人溫和慈善,相信隻要我提出和離,沒有人會難為我。和離後雙方嫁娶自便,再沒有任何關係。大齊國裏想嫁給侯爺的女子不計其數,你我和離之後,對你百利而無一害。”
蕭旋凱都聽笑了,他說:“楚兒,你提醒了我。你就先暫住在這裏吧,你若執意要走,家裏祖母和母親可能真會同意讓你走的。”
“你這樣也隻能留住我的人,我們都不會開心。”
“你走了我會更不開心。”蕭旋凱笑著,溫柔的捏著她的小手,仿若在某一天清早,一切都似從前那般的。
……
兩人談完那番話後,蕭旋凱就去了部裏。等再回來時,就聽照顧魏楚欣的丫鬟們匯報說魏楚欣這一天以來米水未進。
一日的案牘煩勞,讓他都有些忘了和魏楚欣之間的不愉快。
此時再見到魏楚欣時,亦是多有暗悔昨天晚上自己的失控行為。
“丫頭這一天都沒吃飯?餓不餓呀?”他卻自欺欺人的以為魏楚欣隻是在和他慪氣,俯身將她抱在懷裏,隻是她卻沒有向往常那樣順勢環過他的脖子,朝他溫柔微笑。
純白色的中衣遮掩不住他昨晚留在她身上的青紫。蕭旋凱見了,一時心裏就軟了下來,看著她道歉道:“昨晚上是我沒有輕重了,你怨我也好,同我生氣也罷,等身上好了,咱們就和好如初,這樣好不好?”
想說的話今天早上都說完了,魏楚欣再不會對他多說一句話。
“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許了。”說來,吩咐丫鬟進來替魏楚欣洗漱。
昨晚上侯爺大怒,抱著二少奶奶來到這裏,踹門進了臥房。她們守在外頭隔著兩層房門都能聽見二少奶奶帶著哭腔的哀求侯爺的聲音。
持續了將近一夜,後來侯爺走了,她們要進屋來服飾二少奶奶洗漱更衣,誰知二少奶奶吩咐任何人都不準進去。
此時丫鬟端盆的端盆,拿巾帕的拿巾帕,就眼見著侯爺親自為二少奶奶擦了臉,尤其溫柔又耐心,和昨天晚上簡直判若兩人,和平時也判若兩人。
到了飯廳,見魏楚欣連筷子都不曾拿,蕭旋凱一時就把她抱放在腿上。盛了粥來,親自吹涼了喂她喝,隻是遞送到嘴邊,魏楚欣也不去喝。
廚房那邊正有丫鬟為魏楚欣熬著滋補調養的湯藥,此時見魏楚欣真是一口飯都不肯吃,蕭旋凱也有他自己的法子。
“多少吃一些好不好,胃裏空空的沒有東西,一會喝藥豈不是要難受。”他湊過來溫言哄著她,商量說:“就喝半碗,別的事情都可以依你,吃飯這件事不能依著你任性,你若真不吃,我也隻能喂你吃了。大庭廣眾的,楚兒是不是也不想那樣。”
“真不自己吃?”見魏楚欣還是無動於衷,蕭旋凱便真的自己含了半口粥來,故意沒叫退身旁的丫鬟,按著她強喂下了半口粥。
一股暖流順著食管流下,魏楚欣從心裏往外的覺得惡心,幹嘔了一下,險些就吐了出來。
“別吐,咽下去。”蕭旋凱一手幫她捋順著後背,一手輕晃了晃碗裏的粥,笑著說道:“距離明日上早朝還要好些時候呢,今晚上這一碗粥無論如何也得喝完的。”
挨過了晚飯時間。
這裏他抱著她來到臥房。一時隻有他們兩人,蕭旋凱便是將她的衣服褪了個幹淨,檢查昨天晚上他到底有沒有傷了她。
幾處淤青,別處並無大礙。他也就鬆了一口氣,忍住心裏的那一團熱,重新為她換上幹淨的中衣,將她環在懷裏,和衣而睡。
“給你三天的時間好不好,等你不和我生氣了,我們再在一起,好不好?”他在她耳邊同她說著,話語中還有商量的餘地,“不若五天,待你胳膊上的淤青消了,你是不是也就跟著消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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