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妹妹可是生了什麽病,為何非要找到那位王郎中不可?”魏孜霖看向魏楚欣,關切的問道。
魏楚欣側頭回避這個問題,隻想知道結果:“二哥隻先說幫沒幫我找,找沒找到人?”
“找了,你特意提的,我能不著人找麽!”魏孜霖見魏楚欣臉上似有不悅,便拉回話笑說道,“隻是這閔州姓王的郎中太多,上哪裏找那位左邊唇角帶一顆肉痣的呢。不過三妹妹放心,隻要是這人還健在,在閔州城裏,我早晚替三妹妹打聽到!”
“那麻煩二哥了。”魏楚欣點頭。
這時丫鬟給兩人上茶來吃,魏孜霖早已經吩咐人打掃好了房間,燒了熱水,供魏楚欣洗漱之用。
兩人又說了些鋪子裏的生意,這裏魏孜霖才出了正堂。
人一出去,就急忙要往府外走。身後頭的小廝小跑著追了上來,“二少爺,這天都黑了,怎還出門,有什麽急事不成?”
魏孜霖一邊走,一邊點指小廝道:“壞了,三小姐年前交代給我的事讓我給忘了,咱們兵分兩路,你去月餅鋪子和各管事通個氣,交代下去,若三小姐問起我打沒打聽此事,就說……”
“明白!”沒等魏孜霖說完,那小廝就是笑了,“二少爺就放心吧,這事一定給您辦好!”
“少自作聰明,若辦砸了,看我怎麽收拾你!”
“您就放心吧!”小廝笑著跟在魏孜霖身後,“那二少爺您這是去哪?”
“我找王郎中去啊,我去哪!”魏孜霖出了門就急要往左走,轉念一想城中醫館藥店都在右邊成化街上,腳下一停,來了個急轉彎。
正巧身後麵小廝一個低頭,兩人實實在在的撞了個滿懷。
嚇得小廝趕緊賠罪道:“對不起,對不住二少爺……”
“行了,還不快去鋪子!”魏孜霖蹙眉,有點不耐煩。
晚上石榴服侍魏楚欣洗澡。魏楚欣閉目躺在水桶裏,享受著溫熱的水汽一點點驅散疲勞的過程。
石榴在後頭拿梳子為魏楚欣通著長長的頭發,小姑娘想到了什麽,頓時沒忍住就樂出了聲。
“傻笑什麽呢?”魏楚欣側了側頭。
“這凡事還真是讓人想不到,姑娘說啊,侯爺出身那樣好的人,倒從來不像一些徒有其表的人那樣窮講究。”
“怎麽說?”魏楚欣仰頭,睜開眼睛看向石榴。
石榴便笑說:“那日在鋪子裏,丫鬟拿錯了茶葉,泡的茉莉花茶是五文錢一大罐的那種,我上茶的時候還以為侯爺不能喝呢,隻沒想到侯爺還與我們幾個開玩笑呢,說茶葉再貴,泡出來的不也都叫茶水麽,他就願意喝便宜的!”
是這事啊。
魏楚欣心說,要不那日他怎突然著人送來了幾十罐上等茶葉來,送了茶葉不算,來送茶葉的人又悉數把鋪子裏五文錢一大罐的茉莉花茶都拿走了,原是有這麽個緣故。
在外人麵前,蕭某人倒是會演戲收買人心。
別的不說,在飲食用品方麵,他比她這個姑娘都還要講究一些,典型的富家子弟做派。
石榴形容別人的話對他正好,他就是那徒有其表的人——窮講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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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在用早飯,門房處的小廝前來傳話,說是門口有一人想要見魏楚欣。
“來人可是自稱張萊?”
小廝點頭稱是。
魏楚欣聽了便是把筷子都放下了,站起身來,吃了一半的飯也不吃了,直吩咐小廝道:“快快將人請進來!”
小廝應聲要去,魏楚欣不忘囑咐道:“請到正堂來見。”
小廝見三小姐這麽看中來人,便是小跑著接人去了。
隻他心裏卻多是不解,門口那自稱張萊的人,身上的衣服細查沒讓十處補丁看著,這樣既不是官,又沒有錢的平頭窮百姓,他們三小姐怎有接見貴客似的意思呢。
人被請進了正堂,走到正堂門口,一想到要見官家小姐,張萊多是緊張,用出了汗的手捋了捋滿是補丁的直裰,深吸了一口氣,才走了進來。
魏楚欣已是吩咐丫鬟備好了上等茶,等在正堂了。
見張萊遲遲疑疑的進來,她便迎了出去。
這裏張萊見著麵前美麗的姑娘,心知就是他嬸娘來信說的三姑娘,一撩衣襟,當即要下跪見過魏楚欣。
魏楚欣趕緊攔下,笑說道:“你就是張萊表哥吧,咱們平輩,何須行這樣的禮數。”
“小的張萊,特來投奔三小姐的。”張萊說出這話,臉就紅了,多是有不好意。
“你的事情,張媽媽都和我提過了。”
魏楚欣一麵說一麵請張萊進堂入座,丫鬟倒了一杯茶,魏楚欣親自遞到了張萊身旁的桌案上,“張媽媽自小便照顧我,那日和我提起,我才知道表哥住在閔州。”
張萊是張媽媽的侄子,也是張媽媽現下的唯數不多的親人了。
以前她身為分文,被困在莊子裏時,張媽媽牙口縫都沒嵌過要她接濟家裏的話茬。
眼下是她生意越做越大,日子也過得越來越好,這次來閔州之前,還是魏楚欣主動問起張媽媽在老家可是有惦念的親人,張媽媽也這才提到了張萊這麽個侄子。
過了兩輩子,張媽媽是比魏偉彬還親的人,所以對於張萊,魏楚欣心裏是真存了當親表哥對待的心思的。
寒暄幾句,大致了解了張萊現下的生活狀況,魏楚欣便笑說:“張媽媽年歲漸漸大了,受不了長途奔波的疲勞,常州那邊鋪子裏正是需要人幫忙,不知表哥是否願意隨我去常州,這樣既能見了張媽媽,表哥也有一份活計可做。”
張萊的父母親去世已經多年,上有一個姐姐早已結婚生子,他今日二十二歲了,閔州河水泛濫,地裏幾年打不出糧來,家裏的幾畝田夠不上交稅的,當真是家田輸稅盡,他貧困潦倒一個人,至今尚未娶妻,自然是願意跟著魏楚欣到省裏去。
“三小姐賞臉,小人隻是願意在鋪子裏謀個差事的。”魏楚欣說話客氣,張萊倒也是沒忘了本分,此時站起身來,要跪謝魏楚欣。
魏楚欣趕緊起身攔著,這裏魏孜霖正好進屋,眼見著了身穿粗布破衣的張萊,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
“二哥來的正好,我正是要向你介紹個人呢。”
魏孜霖聽魏楚欣這麽說,才走了進來麵上帶著謙和的笑來,沒等魏楚欣介紹,先禮數周道的張萊作了揖,然後才笑問道:“敢問這位公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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