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郇氏帶魏楚欣來到了一涼亭處。
四下裏無人,魏楚欣便問道:“姨母帶我過來可是……”
郇氏善意的打斷了魏楚欣,隻笑說:“溫園裏夏景清新,可是卻偶有夏蟲出沒。”說來,看著地上連成串的黑螞蟻,似是隻就事論事般的。
“這黑螞蟻形體雖小,咬人卻是疼痛難耐,魏姑娘要小心才是。”
魏楚欣保持著笑意,石榴在一旁聽郇氏說這些,直要拉魏楚欣往旁處走,“夫人不說倒是沒在意,這地上怎麽有這些螞蟻呢,咱們還是換個地方站著吧!”
“不了,此處偏僻,魏姑娘回到正廳才是好去處。”郇氏笑著,這裏轉身便欲走了。
魏楚欣站在原地,眼看著郇氏瘦弱的身影,一時追問道:“姨母,你身邊可是有一位叫紅羽的丫鬟?”
郇氏一停,轉過頭來,隻是看著魏楚欣,那麽一笑。
剩魏楚欣和石榴兩人時,石榴一個人自言自語的瞎猜道:“史夫人這什麽意思,是就是,不是就是不是,這一笑到底是還是不是呢!”
魏楚欣恍惚中回過神來,輕敲了下石榴腦瓜門,往府門那邊指道:“走,咱們逛街去!”
“逛街去?不回敞廳了!”石榴正說著,這一抬頭,眼見著魏楚欣已經走出去幾步遠了,趕緊小跑幾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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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語有一言:報應不爽。
這裏魏昭欣的遭遇用這一句話形容一點不為過。蔣氏本來要設計別人的女兒,不曾想報應在了自己女兒身上。
邵二喝的酩酊大醉,身邊一個小廝沒帶,被引進那廊房時,眼見著是先時在大廳裏撫琴他看上了的那個,一時間站在屋門口還有點遲疑。
魏昭欣見有人進了來,還以為是自己的丫鬟找了來,不曾想,這一回頭竟是個男人。
外頭兩個小廝一見邵二走了進去,隻小聲商量道:“快,我在這裏看著,你快把等在林子裏的幾人叫來,務必把邵二公子按在屋中,夫人交代過既不能讓人跑了,也不能讓邵二公子著了姑娘的邊……”
兩人還沒說完話,但見著周婆子派過來的丫鬟看見了兩人。
那丫鬟得到的命令是無論如何得讓屋裏的兩位將生米煮成熟飯。怕一會屋裏傳出什麽,丫鬟見是兩個拿掃把掃地的小廝,便要支開兩人。
丫鬟讓兩人走,兩人不走,做這種事情,雙方都是心虛。
這裏三人誰也不肯讓誰,著急之中便爭執開來了。周婆子派來的丫鬟著實是個牙尖嘴利的,見兩人不走,又聽屋裏有摔打之聲,怕自己完不成任務回去受磋磨,情急之下便解了衣帶子,直喊著兩人要非禮。
兩個小廝都是十五六歲的青愣小子,一聽了這話,臉臊得通紅,便和那丫鬟爭辯了起來。
這裏明聽著屋裏有哭喊求救之聲,隻那丫鬟為了拖延時間忒是難纏。
兩個小廝情急之下也管不得這個了,連人都來不急找了,一人按著那丫鬟,一人便急著進屋去阻止。
隻是這一開門,就聽邵二沙啞著嗓子怒吼道:“滾,敢來攪爺的好事!”
小廝被吼的驚魂未定,吞咽了口唾沫,抬眼之際可是慌了。
這……兩人這已經……
魏昭欣正跟那掙紮,嗓子破了音的喊救命,救她!
小廝登時是麵紅耳赤,回過神來,背脊發寒,完了,生米煮成熟飯了,這是完了!
這裏邵二不耐魏昭欣的哭喊掙紮,一耳刮子照臉劈下,魏昭欣頓時沒了聲響。
小廝嚇得腿都軟了,轉過身來,踉蹌著往外跑,一邊跑一邊招呼另一個小廝道:“別和她撕扯了,完了,事辦砸了,咱倆完了!”
那丫鬟正躺在地上拽著小廝的腿撒潑呢,一聽這話,當即就鬆了手,她倒是理智,站起身來,往廊房那邊走,遠遠的朝門縫看了一眼,眼見著那邵二正和下麵的姑娘……
這可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啊!
但喜歸喜,愁歸愁,三人悄莫聲的都不敢張揚,直往敞廳那邊走去匯報給各自的主子聽。
敞廳這麵正是宴席結束的時候。郇氏帶著自己的丫鬟,第一個上前來告辭。
溫夫人心有城府,暗度陳倉借用了人家名頭卻如沒事人般的,直笑著對郇氏道:“你身子弱,這鬧了半日的,快回去歇著吧,何須又特來與我說。”
郇氏亦如以往,麵對溫夫人笑得恰到好處,既不刻意也不疏離,頷首後轉身欲走。
溫夫人最後客套一句:“要在家待的悶了,過府上來玩。”
郇氏微點頭道:“多謝夫人美意。”
目送著郇氏和幾個官太太離開,溫夫人便眼看了看站在那裏也要走的邵家夫人。
隻見有個年長的丫鬟在邵夫人身邊回話,邵夫人一聽臉色就有些變了,壓低聲音斥道:“他身邊那麽多小廝都是死人,這溫府裏自是不比旁處,他喝的醉醺醺的亂跑別衝撞了哪位夫人,還不快分頭找去!”
溫夫人正瞧著熱鬧,不成想她的貼身丫鬟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張臉都青了,俯身,聲音極其小的對溫夫人匯報了這個事情。
溫夫人一聽,原本看熱鬧的笑容也僵在了臉上。
那邊蔣氏聽完丫鬟匯報的話卻是笑的得意。壓回那笑意,蔣氏強擠了擠眉,裝出些愁眉苦臉的模樣,直走到邵夫人麵前,開口第一句便是說道:“夫人可是方便說話?”
那邵夫人正急著找邵二,見是個麵生的臉上前來討好搭訕,並不曾著意,清了清嗓子,連句話都沒惜得給蔣氏,揚著臉,當即來到溫夫人麵前,要來告辭。
蔣氏遭了這麽一番冷遇並不氣餒,跟著邵夫人也來到了溫夫人身旁。
溫夫人正覺得太陽穴絲絲的跳著,邵夫人和她說什麽話也是一句沒聽進去。
常言道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溫夫人今日算是體驗到了。她這勝過千軍的計謀被蔣氏這個蠢貨給打亂。想在此事上謀利是不可能了,為今之計也隻有將自己撇得一幹二淨,以防蕭旋凱得知此事後遷怒於人。
溫夫人突然對身旁丫鬟道:“韻兒,扶我回去,也不知怎的,這頭疼的厲害。”
站在一旁的邵夫人微微笑說:“許是今日操勞,夫人要保重身體才是。”說畢,微行一禮,連睬也不睬身旁站著的蔣氏,直揚脖要出門了。
蔣氏暗自一笑,心知這事不能鬧大。這裏給身旁的周婆子一個眼神,周婆子便會意的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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