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在這裏?”呂氏眼看著魏孜津看見自己有如老鼠遇見貓般的,一時蹙眉道。
“我,我……”魏孜津嘴駑,自來不善言辭,此時支支吾吾半日,臉都憋紅了,隻是卻沒想到好由頭。
“你什麽,今日沒去學裏讀書不成?”說來呂氏便負氣道:“這整天家讀書讀書的,沒看你有什麽進益,等我到學裏向先生打聽,看你到底用沒用功讀書!”
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魏孜津是徹底慌了神,此時看著呂氏,要交底了般的,直行禮道:“母親,我……”
“嬸娘,都是楚兒不好,你別怨怪三哥哥!”這裏魏楚欣適時打斷魏孜津,走至裏間書案,隨便拽出張畫稿來,走出來後遞到魏孜津手裏。
魏楚欣看了看耳朵都嚇紅了的魏孜津,又轉而看向呂氏,笑著解釋道:“是楚兒叫三哥哥過來的,這裏畫了一幅圖,本是想找秋齋先生給當麵指點的,隻是回常州又回的急,這才找來了三哥哥,要麻煩他幫楚兒把這幅畫遞送到學裏秋齋先生處的。”
呂氏先時那也是隨口說的一句無心之話,奈何被魏孜津這個心裏有鬼的人聽了害怕。
這裏將話題引到了畫稿上,呂氏和魏四不禁就都要問魏楚欣了,“這一個月以來,楚兒這個靖州女探花郎可是出了名了,月華書坊裏刊印了你的書,不管是那些愛做畫的名人,還是閨閣裏想像你學習的姑娘,還是那剛會拿筆,新接觸繪畫的孩童,都來買你的書呢!”
魏四一時看著魏楚欣埋怨道:“我聽人說這是你寫的書,怎麽也要捧場的,那日一大早便去了那小門麵,誰曾想有那麽多人爭相購買啊,我等了個大半日的,誰成想排到我時斷了貨了,這再刊印第二版又不知道等什麽時候,你說你怎麽賠償我吧!”
魏楚欣笑說:“常州我那裏還有一本,等到家我雙手捧上送給我們魏四小姐如何!”
魏四聽魏楚欣這話,抿嘴一樂,“倒也不用,你那書我已經得了,你隻賠給我二十兩銀子也就是了!”
魏楚欣禁不住笑問:“不是說賣沒了麽?”
“咱家不是還有個能人呢麽,隻要肯出錢,還有二哥哥弄不來的東西麽!”魏四又是一挑眉,不講禮的道:“反正我在二哥哥那裏花了二十兩銀子才得了這書來,你現在也有錢了,這筆賬得給我報銷!”
魏楚欣心說我讓你個大頭鬼花這麽高的價錢買了麽,但麵上卻是得大量的承諾:“報銷,魏四小姐揮金如土肯捧場買我的書,這錢必須給報銷!”
魏四滿意了,笑著嗔道:“這還差不多!”
這邊魏楚欣話鋒一轉,笑著挑撥魏四道:“隻是不知道恬兒你自己反應沒反應過來,這二十兩銀子買幾張紙,你在二哥哥那裏得虧多少銀子,二哥哥又得賺你多少銀錢?”
“他賺什麽錢了,二哥哥東跑西跑才為我買來了這本書我,說來我還欠他一個情呢!”魏四早是被魏孜霖給哄得團團轉了,哪裏反應過來這個,反倒是傻裏傻氣的來訛魏楚欣說:“所以欠二哥哥的人情也得算在你頭上!”
屋裏站著的蔣氏,魏孜津,石榴,純兒都聽明白了,這魏四真是個好騙的傻姑娘。
石榴小氣鬼,向著魏楚欣,才不想讓魏楚欣花這麽筆錢,直言開口道:“四姑娘,你這是被二少爺賣了還幫他數錢呐!我說二少爺不知從哪得來一本,花一兩銀子買來都是天價,轉手賣給四姑娘你二十兩,這不是一樁好買賣麽!”
“魏、孜、霖!”待魏四回過味來,氣的叉腰喊道:“好你個大奸商,連你親妹妹的生意都做,看我不找你算賬去!”當即氣的要去米鋪子。
呂氏在後頭笑著喊她:“瘋瘋癲癲的你去哪裏,不和楚兒去常州了麽?”
“這口氣不出難解我心頭之氣,我找大奸商算完賬再去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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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孜霖這筆錢賺的著實是不明智,眼下魏四經人提醒,跑到商鋪裏找他算賬,鋪子裏又有魏偉鬆給魏四撐腰,這魏四硬生生的將魏孜霖攢錢的荷包都給搶到手了。
此時坐在馬車上,魏楚欣看的是談老板給她列明的賬單,上頭大帳小賬寫的詳詳細細,每日賣出書多少本,每旬賣出書多少本,每月賣出書多少本。魏楚欣拿手撚了撚小夥計給送來的票子,共是四百兩整。
魏楚欣雖心知肚明這賣出書目的賬單上不可能不造假,但短短兩個半月裏,她能收到四百兩利錢也沒有什麽說的了。
要說書坊的生意,也不過就是些小打小鬧,指著賺大錢,並無可能。
這裏魏楚欣收了票子和賬單,眼看著坐在對側的魏四正在眉開眼笑的數別人荷包裏的錢呢——魏孜霖荷包裏的。
“你這搶來多少啊?”魏楚欣笑問道。
馬車走在土路上,一巔一巔的,魏四一邊數著那銀子塊,一邊還得防止銀子掉車上,這裏滿意點點頭,估摸道:“好像有四十多兩呢!”
“這麽多哪!”魏楚欣便湊了過來,坐在魏四身邊,直笑道:“是不是見者都得有份啊!”
魏四一筋鼻子,將荷包護在懷裏,隻道:“沒你的份,都是我的!”
……
一行人行去,眼看著再有半日的路程便能抵達常州省。這裏魏孜博突然反悔不打算走了。
他的小廝興兒跑到魏楚欣坐著的馬車這裏,直喊魏楚欣道:“三小姐,你快下來看看吧,大少爺正收拾東西呐,要跑,誰也攔不住了!”
魏四倒還不知道魏孜博已經和芮雨晴訂了親,正日子定在中秋前一天的事情。此時聽興兒這麽說,隻沒當回事,臉上興奮,笑著接話道:“跑什麽,大哥哥往哪跑啊!”
魏楚欣聞言趕緊下了車,也顧不上回魏四的話,趕緊就往魏孜博馬車前走。當初出常州時是她求魏偉彬,對魏偉彬下了保證的,此時若魏孜博走了,她自己回常州,帶不回魏孜博,別說是蔣氏和魏老太太,就是她親父親魏偉彬那裏他都交代不了。
興兒還真沒胡說,此時魏孜博已經上了馬,身後背著個行李包,手裏攥著馬鞭子,改道要走了。
地下小廝丫鬟婆子幾人齊刷刷的跪了一地,正跟那勸呢。誰不知道若此時放魏孜博走了,回去便都沒有好果子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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