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表哥
魏孜博七尺高的個子,邁兩個大步就追上魏楚欣了。從後頭拽過她袖子,直往他那邊一帶,笑說道:“我越喊你,你越快走,這是和我生氣了不成!”
魏楚欣一時吸了口氣,蹙眉看著魏孜博,是真有些生他氣了,試問道:“所以呢,就是我真生大哥哥氣了,大哥哥也不會改變原則同意我開鋪子的?”
“好了。”魏孜博不再接魏楚欣的話茬,但見著她說說話下巴都有些輕顫,一時忍不住來刮她鼻子道:“多大的人了,莫不是還要在哥哥麵前哭鼻子?”
他不哄她還好,一哄她,還當真是險些紅了眼圈。推開他,一邊往前走,一邊道:“誰要哭鼻子了!”
走了幾步,停下來背對著魏孜博說:“我有一句話告訴大哥哥,開店鋪這件事情大哥哥就當我從來沒提起過,至於往後我怎麽做,大哥哥什麽都不知道,大哥哥既不支持我,但也不能反對我。”
-
第二日吃早飯的時候,魏楚欣一邊遞給魏孜博雞蛋,一邊好似漫不經心的說:“此次來閔州,大哥哥用不用去表叔家裏走動走動?”
魏孜博接過魏楚欣手裏的雞蛋,搖頭道:“不必了,隔了幾層的親戚,都快出五服了,哪裏來的那麽多親情。就是父親來了,也很少走動的,又何況是我們小輩兒,況且昨日已經派人送去東西了。”
魏楚欣聽了點了點頭,待喝了幾口粥,又開口說道:“表叔現在衙裏當官,那昨日來的表哥可也是在衙門謀職了?”
魏孜博沒聽出魏楚欣的意圖來,隻點頭說:“是在衙裏謀事,在衙門算作未入流,隻不過是給發俸銀,麵子上好過罷了。”
魏孜博一時又想起什麽,放下手裏的筷子,交待魏楚欣道:“昨日來的那個表哥,楚兒你少和他接觸,別看他表麵上人模人樣的,背地裏幹什麽勾當,誰還說不準呢。”
魏楚欣聽了,不免既裝傻又好奇般的往下問:“他幹什麽勾當啊?”
“都是些衙門裏的事,你還小,不懂其中的隱含。”
魏楚欣見在魏孜博這裏也問不出什麽了,便玩笑說道:“是,我小,哪有大哥哥年長啊!隻也不知大哥哥年長我五歲還是十歲呢?”
魏孜博笑著瞪她“一大早的,就知道貧嘴。”
吃完了飯,在外麵散了會步,等一回了屋子,魏楚欣就寫了封帖子,招呼來老宅子的小廝,將帖子送到了城東魏家大少爺的手裏。
等下午的時候,趁著魏孜博在屋子裏作畫,魏楚欣便假托去街上閑逛而出了府來。
來到這帖子上約定好的茶樓,一進門,到櫃台剛要點間雅間,就見從樓上下來個小廝,見著魏楚欣直喊:“喲,三小姐,您可算是來了,大少爺點了好茶,正在樓上雅間等著您呢!”
魏楚欣含笑,點頭走上了樓來。
果在二樓一靠窗的雅間,看到了身穿天水藍色袍子,一身紈絝子弟做派的魏孜澤在翹腿飲茶。
魏孜澤一回身,便見到了他這個不知隔了幾層親戚關係的遠房表妹,含笑起身,直讓座道:“三妹妹來了,快請坐,快請坐!”
魏楚欣入座,笑說:“來晚了,讓表哥久等。”
魏孜澤笑說:“等美貌如花的三妹妹,就是再等兩個時辰也是情願的。”
魏楚欣一時保持著笑意,笑說道:“表哥可真會說笑,我臉皮自來就薄,若表哥再如此說話,表妹要臉紅回去了。”
“說笑,說笑!”魏孜澤一時清了清嗓子,笑說:“表妹不要介意。”
這裏閑聊中終於引入正題。魏楚欣笑看魏孜澤問:“要說此次找表哥出來,是想向表哥打聽個人的。”
“哦?表妹要打聽何人,說來與我聽聽?”
“便是閔州以前開饕餮鋪的月老板娘,她兒子這個人,聽那月娘說,她兒子現被關在衙門監牢裏,表哥在衙裏當差,可是聽說過這麽個人?”
魏楚欣但見魏孜澤聽了這話一個皺眉,便適時追問:“表哥可是知道這麽個人?”
魏孜澤一時打了個響指,招呼雅間門口候著的店夥計道:“你們怎麽回事,我點的小菜怎還沒端上來!”
店夥計趕緊進裏麵賠笑說:“魏爺別生氣,小的這就去廚下催一催去!”
眼見著魏孜澤這是故意的,魏楚欣一時低頭喝了口茶。
魏孜澤抬眼,但見正對麵坐著的他這個表妹溫柔恬雅,婷婷美貌,一時心中微動,略去唇角那一絲微妙的笑意,開口問道:“表妹說的這麽個人,我還真知道。隻是不知,表妹打聽他是做什麽呢?”
魏楚欣放下手裏的茶杯,直言說:“那月娘思念她的兒子,現已在家哭瞎了眼睛。表妹想著表哥在衙裏謀事見多識廣,定有辦法能讓這母子倆見上一麵的。若是表哥肯幫這個忙,這其中的打點走動之費用,表妹自是不會讓表哥搭上的。”
魏孜澤一聽魏楚欣這話,當即笑了出來,連笑了幾聲,擺手說:“表妹這話說的,著實讓我這個當哥哥的下不來台啊,咱們親戚一場,打著骨頭連著筋呢,何須提這些錢財上的事情呢!”
魏楚欣聽了賠笑,拿起茶壺給魏孜澤斟滿茶碗裏的茶,才說道:“我自來不會說話,還請表哥見諒。”
就聽魏孜澤轉變了話鋒:“若說表妹第一次開口求我辦事,我就是拚盡全力也不能爽約了表妹的,隻不過這裏有個緣故,表哥我呢是真想幫你的,奈何是有心沒那個能力。”
“表哥說這話,便是哄我這閨閣中的姑娘了。平日在家裏,多少也聽得父兄談論些衙裏的事情,若說大堂之上的案牘表哥拿不到手,我信。若說衙門裏的牢獄,憑表哥和表叔在閔州的聲望,隨便和典史通通氣還不成麽?”魏楚欣笑說。
魏孜澤一時笑著拿起茶杯,喝了一口,“既然表妹都這麽說了,那我也就實話實說。實在是那月娘的兒子犯在了上頭人的手裏,閔州地方官員哪個敢沾碰此事的。這事情實在是有錢,使多少銀子也成不了事的,如若不然,那饕餮鋪子裏的老板,都給知州大人上了多少的銀錢了,那人不早放出來了。”
魏楚欣聽了這些,一時沒說話,但見魏孜澤那有意給她留了個活口的意思,便問:“既是這樣,表哥當真就真沒有辦法了麽?”
魏孜澤這才挪了挪椅子,頭往魏楚欣這邊湊了湊,壓低聲音笑說:“若說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現今倒有這麽個法子,隻不過要看表妹自己的意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