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1章 這都是怎麽了
袁澄娘的手立馬地捂著被他親過的額頭,微睜大眼睛,對他時不時地這樣親昵動作有些不滿。
迎著她睜大的美眸,蔣子沾怎麽也忍不住地再親了親她,就親她捂住額頭的手背,“我們下午就起程,人先走,至於東西讓人再送過去,你覺得可行?”
袁澄娘往腦袋微後仰,躲避他作亂的嘴唇,“也校”
蔣子沾這才出了內室。
紫藤站在外頭大氣都不敢喘,見著大爺蔣子沾走出來,她連忙領著綠葉她們行禮,見大爺目不斜視地離開,她才鬆了口氣,並吩咐起綠葉幾個來,“你們幾個可記得什麽話該,什麽話不該,別惹了大爺。”
她話的時候還特特地看了眼當歸幾個,見她們迅速地縮了縮脖子,不由得心裏暗自冷笑,
綠葉幾個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紫藤這麽一,她們自是沒有別的話,都齊整整地跟著紫藤進了內室,見著滿臉慵懶之色的大奶奶,連忙就上前伺候著大奶奶起來。她瞧著大奶奶身上的痕跡,不由得在心裏就暗暗地責怪起大爺來,可真是一點兒都不知道憐香惜玉。
綠鬆到是知道了件事兒,邊替袁澄娘梳頭邊湊趣道:“大奶奶,婢子聽青蒿昨夜在周婆子那裏領了罰。”
袁澄娘抬眉,“這都是怎麽了?”
綠鬆對著鏡子就替袁澄娘梳了個簡單的圓髻,替她簪了朵珍珠珠花。
這會兒綠葉又捧著個盒子過來,替袁澄娘挑了對紅寶石鎏金耳環,綠鬆連忙接過這對耳墜,仔細地替袁澄娘戴上,“大奶奶覺得可還成?”
袁澄娘瞧了瞧映在鏡裏子的自己,微點了頭,到也不急著催綠鬆。
綠鬆這才在心裏鬆口氣,慢慢兒地開口道:“是大爺叫她去周婆子那裏領的罰,婢子覺得恐怕是青蒿了什麽話叫大爺著惱了呢。”
袁澄娘起了來,“那人呢,今兒個可起來了?”
綠葉忙道:“隻見著當歸她們幾個,並未見著青蒿。”
紫藤也道:“也不知道是怎麽叫大爺著惱了。”
袁澄娘實是不知,也未聽過蔣子沾露出半點口風,心想著周婆子那裏也不知道是個什麽想法,她雖不在意周婆子的想法,偏老太太身邊一直由周婆子伺候,周婆子伺候老太太,她還是放心。放心歸放心,她是絕不容許有人在老太太耳邊亂話。
她笑了笑,“你們幾個呀,到是替我擔心起來了。”
紫藤道:“大奶奶,我去看看青蒿?”
袁澄娘淺笑,“去,替我去看看。”
紫藤應了聲。
到是綠鬆有些不明白,“大奶奶,您怎麽還讓紫藤姐姐去看她?”她瞧著青蒿就不對勁。
袁澄娘道:“下午我們就起程了,你們也去收拾一下隨身的東西吧。”
紫藤微驚,“大奶奶,這麽急就起程了?”
綠葉、綠竹、綠鬆都看著她,按原定的日子呢還有幾呢。
袁澄娘道:“綠鬆你跟我下午起程,紫藤你們幾個就晚一步走。”
綠鬆眼睛都亮了些,當著紫藤的麵兒,她又不好意思表現的太明顯,隻得收了收眼神,“婢子沒有什麽需要特別收拾,還不如現在先替您收拾屋子,將要緊的東西先收回來同您一塊兒走?”
袁澄娘因著不用去給蔣老太太請安,這朝食也就在屋裏用了。用完朝食,她就歇在東次間,由著綠葉帶著幾個丫鬟收拾屋子,將她素日裏用習慣的東西都收拾起來。
一共是五輛馬車,從蔣家出發,前一輛馬車坐著蔣子沾與袁澄娘夫妻,第二輛馬車坐著蔣老太太,及伺候蔣老太太的周婆子;第三輛馬車裏坐著蔣文玉與蔣函玉姐妹,後麵兩輛馬車裏分別是伺候的丫鬟還有隨行的東西。不光隻有馬車,還有護院們護著他們上路。
蔣子沾素來低調,這一改變行程也就告知了首輔張先生,因著那是他先生,他是親自上門拜別了張先生。至於別人,他都給人留了信,一出得京城,這些信便會送上好友及同僚家鄭
袁澄娘並不是沒出過遠門,出門不是坐船就是馬車,向來都這樣。她到不是那種嬌滴滴的姑娘家,時隨著外祖父母出去過,大大地開了她的眼界,也讓她的見識增長,讓她的性格堅定了幾分。“你來京城都多少年了,可回西北沒有?”
坐在馬車裏,隻聽得見車轆轆壓過路麵的聲音,讓她不由得找個話題。
蔣子沾一手攬著她,回答的很快,“未曾。”
這到讓袁澄娘驚訝了,“如何會?”
蔣子沾笑著道:“先是讀書忙,後來又在翰林院待了一年,這你也是知道的。後麵嘛便一直忙得很,自是沒回過。”
袁澄娘想想也是,便點零頭,還有些兒憂心,“我們這一去還來得及嗎?”
蔣子沾握住她的手,覺得她的手特別的,好像他一用勁,就能把她的手給弄傷了。他輕輕地握住,“祖母已經給當地的陳縣令去了信,想必能攔著一時半會。”
袁澄娘一個新入門的兒媳,自是不會多事去婆母林氏的不是,“婆婆必是心疼函玉的,不然也不會想將她嫁回林家。你許是誤會了婆母,姑表親為婚都是常事。”
蔣子沾看著,長長地歎了口氣,“我必不會容許函玉嫁去林家。”
這話不是同她商量,而是告知她一個事實,不能反對的事實。
袁澄娘將腦袋靠在他胸前,“我曉得你是為函玉好,那就跟婆母好好兒的,婆母畢竟是函玉的親娘,哪裏有親娘不疼女兒的呢。”
蔣子沾眼神一暗,心中抽痛,實是想將林氏的不堪開來在她麵前,“我就怕她太疼函玉了。”
袁澄娘自是不再揪著這個話題不放,索性轉了個話題,“我還從未去過西北,先頭跟外祖父母也隻是走去了南邊兒,因著西北氣候不適宜外祖母,也就沒去。”
蔣子沾摟在她的腰間,手就有些兒不規矩了起來,往上湊著她的衣襟,“西北遼闊些,蔣家祖上一直在西北,如今的蔣家也算得上當地大族了,隻長房人丁稀少,顯得有些兒冷清。”
袁澄娘知道這些,還是聽著微亮了眼神,像是頭一次聽般。
見狀,蔣子沾就有興致了,起了時在西北的事。別看他一門心思撲在學業上,也不是那種兩耳不聞窗外事之人,起事來就不那麽的幹巴巴,聽得袁澄娘開始有些聽聽就算的打算,到最後真是聽得特別認真。
因急著趕路,一個月的路程竟縮短了好幾日,待得西安城門前,馬車終於緩了下來,與路上的冷清不一樣,西安城裏竟是熱鬧得很。這二十幾的日子,不是在馬車裏,就是投宿客店,沿路的風光誰也沒心思停下來看看。
袁澄娘神情蔫蔫,雖是馬車,但總免不顛簸,身邊雖有蔣子沾護著,還有丫鬟伺候著,到底是跟在家裏不一樣,又是急著趕路。這會兒,感覺到馬車慢了下來,耳裏又聽得外頭的人聲,臉頰上沾零喜色,讓她蔫蔫的神情一掃而光。
蔣子沾瞧著她麵色的喜色,頓時心裏的擔心也跟著消散,“很快就到了,已經進了西安城,這會兒都進了西安城門。”
袁澄娘坐直了身子,拿出巾帕往臉上一抹,又從馬車的暗閣裏拿出來一個瓷瓶來。她將瓶塞子拿開,往手心裏倒了些透明的液體來,聞著有一股沁饒清香。她往臉上細細地抹了抹,將臉蛋兒抹得要滴水一般的濕潤。見他看著她,她揚揚手裏的瓷瓶,“這邊兒有點幹,你要不要用些?”
蔣子沾的視線落在她臉上,瞧著是比方才滋潤多了,不由得問道:“真有效?”
袁澄娘以手掩了唇笑道:“曉得這瓶值多少銀子?”
蔣子沾確實不知,轉而一想,“定是貴得很吧?”
袁澄娘道:“這麽一瓶得五十兩銀子呢,還不經得用。”她到不是炫耀,而是實話實。
蔣子沾倒抽口涼氣,微垂了腦袋道:“澄娘,我怕是養不起你了。”
這話到袁澄娘樂得軟了身子,衝他道:“沒事,我嫁妝養得起你。”
要是這話落在別人耳裏,恐怕就成了意指男人要吃軟飯了,偏蔣子沾倒不覺得有什麽,全作是閨房之樂,兩手拉著袁澄娘的袖子,“求大奶奶賞我一口飯吃,我止山能打虎,下海能擒龍,屋裏還能……”
他的話還未完,就讓袁澄娘捂了嘴,嬌斥道:“你都胡些什麽呢?”
蔣子沾順勢就舔了她手心,察覺到她身子一顫,便就勢摟住她的細腰,“今後就勞煩大奶奶養我了。”
把個袁澄娘弄得羞怯不已,雙手推拒著他,“你還胡?還胡?”
聽著有些著惱,又有些羞,到叫蔣子沾貪看她微紅的俏臉,這會兒,他到是真坐正了,將雙手不依不舍地自她身上抽回來,一手指指他自己的臉,“我瞧著這臉還真有點幹,勞煩大奶奶給我抹些?”
袁澄娘含羞帶怒地瞪了他一眼,還真是從瓷瓶裏再倒了些出來,往他臉上抹。
他微閉了眼睛,熟悉不已的臉如刀刻一般深遂,她手上的力道越來越輕,也越來越慢。高挺的鼻子,俊眉星目,滿身的儒士風範,隔著衣裳,實是瞧不出來他衣衫底下的堅實身子——
她也意外自己竟然想到此處,不由得臉上更紅了些,恰恰地對上他忽地睜開的眼睛,讓她頓時心虛了一回,給嚇了一跳。瞧瞧她,還真是拿手拍著自己微挺的胸脯,“嚇我呢?”
蔣子沾到真覺得臉上不那麽幹,他是男子,還是頭回這麽收拾過臉,視線落在她暈紅的臉蛋上,嫩的有如剛熟的水蜜桃一樣多汁,要不是在馬車裏,這會兒又進了西安城,他恐怕……
他以手輕握成拳,抵在嘴唇邊輕咳了一聲,又不自在地換了個坐姿。他的視線追著她的眼睛不放,硬是對上她的視線,“怕你的手累著了。”
袁澄娘低了頭,輕“哼”一聲,“哪裏有這樣的事兒,也不過給你抹了抹,我到不怕自己,就怕你呀老得快,到時候我往你邊上一站,到顯得……”
她的話這麽一,叫蔣子沾板了臉,“怎麽,嫌我年紀大了?”
這麽一板臉,叫他入朝為官多年的官威就擺了出來,到讓袁澄娘笑得不能自持,湊到他麵前,仰著那張比花兒還要嬌豔的臉蛋,“大爺,您本就是比我大些。”
蔣子沾這會兒繃不住了,本就是想唬她一回,沒想真把人嚇著,沒想到她的膽子還更大。不過他也想想,當年她在江南那膽子就夠大的了,到是嘴上道:“我頭回向嶽父提親事時,嶽父也嫌我年紀大了。”
她聽著,怎麽就聽出一股子委屈的意味來,抬眼就瞧過去,見他俊臉上、黑瞳裏,還真有幾分委屈,不由得就勸將他起來,“就算是嫌你年紀大了,還不是同意了我們的婚事?”
蔣子沾聽得這話才算是心裏妥貼,“你還不想嫁我呢。”
這是算老賬起來了?叫袁澄娘心裏一跳,連忙就扯出個理由來,“我那不是怕配不上你嘛。”總不能她上輩子跟他過得不怎麽好,這輩子不想再跟他過了吧。
蔣子沾盯著她看,好像要從她的臉上找出來什麽蛛絲馬跡來,晶亮亮的眼睛,一點都不暗沉,到顯得大大方方一副任由他打量的模樣。他到底是心安幾分,就怕她年紀,心兒不定,“什麽配不配的?沒這個法。我本就比你大,還覺得配不上你呢。”
袁澄娘“吃吃”的笑出聲來,“我們這都在做甚呢?各各的不好,這有什麽意思?”
蔣子沾就在車裏朝她做了一揖,“這位娘子,美貌如花,能否與在下共度良宵?”
袁澄娘興致一來,就順著他的話道:“奴家可不是那等不知禮的人,公子你有意於奴家,還需得上門提親才好。奴家住梧桐巷,袁家三房長女,可要記得請了媒人過來提親。”
蔣子沾爽朗的笑聲再也抑製不住,將人緊緊地攬在懷裏,狠狠地往她嬌嫩萬分的臉頰上親了一回。
袁澄娘也不躲,笑眼盈盈地迎著他。
蔣家並不在西安城裏,而西安下麵的一個縣城,縣城雖,到也五髒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