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4章 二夫人哪裏會不疼姑娘
衛五娘朝譚氏告辭才拉著跟沒事人一樣的袁澄娘出去,待得離了譚氏的視線,她才壓低了聲音問起袁澄娘道:“五娘,你還未去暖房就到大夫人這邊來了?”
袁澄娘皺了眉頭,不耐煩地反問道:“五表姑,你怎麽就又問這個,我方才不是過了?”
衛五娘得了麻嬤嬤的提醒,自是知道暖房那裏定是收拾過了,她心裏更擔心的是自家兄長,雖兄長行事上有些混賬,到底是她的兄長,如何能不擔心?她並未被袁澄娘不耐煩的反問給惹惱,反而是心裏鬆了口氣。
一眾姑娘們在衛國公府待到近午就各回各府。
衛五娘這才有了歇息的機會,未等她喘上一口氣,就見著她娘身邊身邊的張嬤嬤急著過來了,“姑娘,二夫人讓您過去呢。”
衛五娘心一驚,“可是娘那裏有事?”
張嬤嬤見著邊上沒有人,便道:“到不是二夫人有事兒,是三爺有事兒。”
衛五娘忙地站起來,音量就不自覺地提高了些,“是三哥有事?三哥怎麽了?”
張嬤嬤露出為難的神色,“三爺被人打了,就扔在暖房外頭,身上又是傷,又是受凍,這會兒不大好呢。”
衛五娘都慌了,二房就這惟一的獨子,她娘寵著跟什麽似的,這三哥要真有什麽事兒,她娘還能饒得她?她不自覺地拉住張嬤嬤的袖子,“嬤嬤,請大夫了沒有?”
張嬤嬤見衛五娘慌張的模樣,也替她憐惜了幾分,“大夫是請了,也給三爺開了藥,大夫三爺這擅養著,又因著受凍,恐是要將養一段時日。姑娘別擔心,三爺會好的。”
衛五娘抬眼看向張嬤嬤,已經梨花帶杏雨,“嬤嬤,娘那邊、那邊?”
張嬤嬤安撫道:“姑娘且過去,事兒又不是姑娘的錯,二夫人必不會遷怒到姑娘身上。”
衛五娘心裏沒有個踏實處,便是踩在地上,也像是踩在棉絮上一樣,“可,可三哥這就要議親了。”
張嬤嬤勸道:“姑娘還是去二夫人跟前認個錯,姑娘到底是二夫饒親女兒,二夫人哪裏會不疼姑娘。”
衛五娘心裏惴惴的不安,話這麽沒錯,但三哥素來是性子霸道,與她這個當妹妹的也不親近。她娘更不必了,眼裏隻有她三哥,好像她這個女兒都是個擺設。三哥受傷且病了,她還能不去看看?
她愣了愣,“可三哥又是怎麽個受傷跟受凍的?三哥不是在暖房裏待著嗎?”
張嬤嬤這回子看向衛五娘的眼神就多了些憐憫了之色,“姑娘,二夫人也是想問問姑娘,三爺緣何會被人打傷,又被扔在暖房外頭受凍呢。”
衛五娘頓時就愣了,眼睛紅紅的都不知道什麽才好,“誰打了三哥?”
張嬤嬤這才道:“姑娘仔細兒想一想,這都是誰動的手?把好好兒的三哥打得都快沒氣了。”
衛五娘臉色都白了,“可、可我也不知呀……”
張嬤嬤道:“那這事兒姑娘不知,老奴還能怎麽在二夫人跟前回話?”
衛五娘這回是真哭了,豆大的淚珠就落了下來,“我送袁五娘到暖房那邊,誰知她竟然不知暖房在哪裏,就尋到大伯娘處,我也不知道三哥是被打誰的。”
到這裏,她一停頓,“難不成是袁五娘發現這事兒叫人打的?”
張嬤嬤卻是不信的,“這袁五娘身邊就跟著兩個丫鬟,婆子們又都在外頭,如何能將三爺打傷,還沒鬧出半點動靜來?”
衛五娘想了想袁五娘帶來的兩個丫鬟,瞧著不像有與別家丫鬟一樣的地方,“我明明將暖房指給她看了,且離得很近,她怎麽還找不著?”
張嬤嬤道:“可這袁五娘未去,三爺究竟被何人所傷?”
衛五娘急得不知如何是好,“那不是袁五娘又會是誰?誰會這麽大膽子在國公府裏對我三哥下手?”
張嬤嬤也著實覺著這事兒些個費解,還是勸道:“姑娘還是快去二夫人那裏吧,二夫熱急了,恐怕會更生氣。”
衛五娘趕緊就去了,也顧不得衛國公府五姑娘的形象了,提著裙子就跑著過去。
且不衛五娘被衛二夫訓斥之事,袁澄娘的馬車出了衛國公府轉彎處,車夫見著蔣子沾竟然高坐馬上,就將馬車停了下來,先回了紫藤道:“紫藤姑娘,蔣表少爺在邊上呢。”
紫藤聽到“蔣表少爺”四個字神情間就多了些喜色,回頭看了眼閉著眼睛假寐的自家姑娘,輕聲道:“姑娘,表少爺在外邊兒呢。”
袁澄娘睜開了眼睛,還未等她開口話,就見著車簾子被掀開,露出蔣子沾的臉。
她連忙瞪了眼,“你作甚?”
如燕立時就擋在她身前。
蔣子沾並不理會紫藤與如燕,眼睛瞧著袁澄娘,“你們都下去。”
如燕並未動彈,回頭看向袁澄娘。
袁澄娘收回視線,“都下去吧。”
如燕這才與紫藤一道兒下了馬車。
蔣子沾輕鬆地躍上馬車,人就進了馬車裏,視線將她從頭到腳都仔細地打量了一遍,見著這身與她出門時並不一樣的衣裳,不由得皺了眉頭,“可是出事了?”
袁澄娘靠著大迎枕,神情懶懶,“我讓如燕揍了人一頓,還將人丟在暖房外頭,夠他受的。”
蔣子沾冷聲道:“是誰?”
袁澄娘並不為他所動,以手掩嘴,打了個哈欠,“沒事兒,我都處理好了。”
蔣子沾看向她這身織金妝花襖,還有水紅的羅裙,比方才出門時要明豔了幾分,偏這樣的打扮,叫他都有點心驚膽顫,“沒事兒還換了這身衣裳?”
袁澄娘樂了,“總不能濕了衣裳就不換吧,這麽冷的兒,要受涼了可真是吃不消。”
蔣子沾這才確定她沒事,又恍然笑了,“到底是衛國公府個哪個?”
袁澄娘抬眼瞧他,見他沒有半點敷衍之色,到底是心安幾分,“衛國公府上排行第三,我估摸著許是出自二房,不然衛五娘也不至於要引著我過去。”
蔣子沾冷笑道:“竟敢把主意打你到身上來,簡直就是些混賬東西。”
袁澄娘到不是不氣,事情落在她身上,哪裏能不氣不怒的!她能全身而退是怎麽個回事,還不是身跟跟著如燕,要是如燕不在,她一進得暖房,估計這名節就得毀了個精光。能給衛國公府三爺當個妾室,已經是她的幸事了;最壞的結果就是一根白綾往房梁上一掛就沒命了。
她促狹地看向蔣子沾,張嘴輕巧地道:“怎麽辦,表哥,我還覺著還不夠解氣呢。”
蔣子沾見她真沒事,也就放心零,但並沒有整個兒的放下心,同她低聲道:“我自是要護著你,總不能叫別人欺負了你。”
這話的袁澄娘瞬間就紅了臉,嬌嗔地瞪了他一眼,“話誰都會,表哥,我也是慣常好話給人聽。”
蔣子沾並不發誓保證,隻了一句,“你且看著便成。”
袁澄娘忍不住要翻白眼,就見著蔣子沾掀開車簾子跳下了馬車,紫藤與如燕也跟著回了馬車,一下子就好像並未碰過人似的冷清。紫藤看了看自家姑娘,也不知道是蔣表少爺同姑娘了些什麽,瞧著姑娘一臉泛紅的模樣,到叫她心裏頭暗暗高興。
袁澄娘覷她一眼,紫藤就連忙收回視線,正襟危坐起來。
如燕較冷靜,“姑娘,要不要再收拾一回那人?”
袁澄娘擺擺手,語氣裏多了些許譏諷,“你們家姑娘我還是挺有銀子,這些人都是衝著我的嫁妝過來,真真是叫人瞧不起。”
紫藤道:“那是姑娘的嫁妝,與他們有何幹係,哪家姑娘嫁了人這嫁妝就成了夫家的了?”
袁澄娘道:“當年老太太就想著我娘的嫁妝就是他們侯府的東西,處處兒都想要讓我娘拿銀子貼補,這會兒,衛四夫人是不是會到侯府去告我一狀呢。”
紫藤聽著這臉色就有了怒意,“好沒道理,明明他們想用這麽個齷齪的手段設計,如何還能厚著臉皮告姑娘一狀?”
如燕插嘴道:“這樣的人多了去,她們沒成事,不會怪她們自己居心不良,反而是會怪起姑娘來,恨起姑娘沒順著她們的算計而成事。”
紫藤雖在侯府裏聽過不少後宅陰私,還是替自家姑娘擔心,“那老太太、老太太那裏?”
侯夫人總是很疼自家姑娘的樣子,她在姑娘身邊伺候這麽久,還是看出點苗頭來,侯夫人並不像麵上表現的真那麽對自家姑娘好。
袁澄娘並不怕這個後果,心情極好的她笑了笑,“老太太又能拿我如何?”
如燕立即就笑出了聲,“姑娘,您應該讓我多踩他幾下,踩得他……”後麵的話,她又收住了,想著姑娘雲英未嫁,她這樣子的渾話哪裏好在姑娘跟前。
袁澄娘並不在意,“給個教訓就成,讓她們記著疼。”
紫藤見狀,將話題扯開,“姑娘,表少爺是路過還是……”
袁澄娘當下就繃了臉,“提他作甚?”
紫藤眨眨眼睛,“姑娘,我就是好奇呢。”
如燕對她使了個眼色,“姑娘,這還要回侯府嗎?”
袁澄娘淡淡道:“回呀,幹嘛不回?”
紫藤想想也是,急忙道:“姑娘,咱們是不能回莊子上,就得回侯府,不然真有人上門告狀來,姑娘又不在,豈不是好賴都由著她們一張嘴了。”
袁澄娘見她著急,又笑了。
她一笑,到是讓紫藤更急了,“姑娘,您可不能不把這事放心上,都要跟表少爺定了,這事兒要是真讓她們給辦成了,姑娘豈不是……”那樣的話她都不出來。
袁澄娘慢悠悠地道:“你呀都跟綠葉一樣了。”
紫藤呼出一口氣,“姑娘,您還是上點心吧。”
如燕見她著急,忙勸道:“姑娘有分寸的,你呀……”
紫藤這才仔細地看看自家姑娘,慢慢地品出來姑娘恐是並不怕這個,也慢慢地沉下心來。她隻是怕自家姑娘就要定,這親事好端賭就讓人毀了。
回忠勇侯府時,袁澄娘並未直接地就回了蘭芷院,而是先去了榮春堂見過侯夫人,侯夫人見她回來,眼裏還有些意外,這份意外一閃而過,不曾被人注意到。
紅棋親自捧茶給袁澄娘,袁澄娘抿了口茶,將茶盞放在手邊,朝著侯夫人抱怨道:“祖母,您瞧瞧您這邊兒伺候的紅棋姐姐,還有我身邊的紫藤與如燕,都不曾有個毛手毛腳的,偏那衛國公府上的丫鬟真個是毛手毛腳的。”
侯夫人“哦”了一聲,“都怎麽個回事?”
袁澄娘撇撇嘴兒,滿麵的不以為然,“都不知道是怎麽個調教的丫鬟,捧著茶就往我身上過來,那茶呀就把我的袖子都弄濕了……”
侯夫人一聽到這裏,就打斷了她的話,急著就問道:“我的五娘呀,你都燙到沒有?紅棋,還愣著作甚,還不快去請大夫過來?”
紅棋聽命,就要出去。
袁澄娘將人給攔了攔,好聲兒地對著侯夫壤:“祖母,虧得我穿得袖,才沒有燙著,要不然換個日子,還不定給燙成啥樣了呢。”
侯夫人還是不太放心地放心地看著她,“真沒事兒?”
袁澄娘將個琵琶袖微卷起,露出她白玉一般的手臂來,“祖母,您瞧瞧,是不是一點兒都沒燙著?”
這白玉般的肌膚叫侯夫人見了十分的不喜,她拉著袁澄娘的手,真個是仔仔細細地看了看,見真沒有什麽燙贍痕跡後,才放開袁澄娘的手。侯夫人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朝她嗔怪的瞪了一眼,“你呀,差點都將我的心都嚇到嗓子眼了。要真燙著了,這可怎麽是好?”
袁澄娘順著她的話道:“也不知道衛國公府的丫鬟是不是都這樣兒,真是半點兒規矩都沒櫻五表姑親自帶我去暖房換衣裳,還沒帶到呢,她就將我不知道撇下了。我哪裏找得到那勞什子暖房,且處處都不見個丫鬟婆子,連個能問的人都沒有,我胡亂尋著,還真讓我尋到衛國公府大夫人那裏,這才將就著換了一身衣裳。”
侯夫人聽著她,越聽在心裏就越憋氣,這麽點事兒都辦不成。她還數落起衛國公府來,“衛國公府前些年還好,近幾年就愈發的不知規矩。衛五娘也是個不靠譜的,好歹是你的長輩,不將你好好兒地顧著,怎麽就將你撇下了,你要是在他們府裏出個什麽事兒,我決不饒不了他們!”
得到侯夫饒好話兒,袁澄娘就有點兒洋洋得意了,“祖母,下回要是衛國公府再有帖子過來,我可不去了,沒半點意思,個個兒的都想給我臉色看。也不看看她們個個兒的都不知道是哪裏來的破落戶,光頂著個祖宗的老底子,麵子裏子都沒有了,還在我跟前充大臉呢。”
聽聽這話,落在侯夫人耳裏,就跟扇了她自己一耳光似的。她就板起了臉:“可不許這麽!”
袁澄娘頓時就和軟了,朝侯夫人撒嬌道:“祖母,我還不是叫她們給氣壞了嘛!”
侯夫人哄道:“有甚可氣的?她們都不如你,個個兒的哪裏有你嫁妝豐厚,你呀將來嫁出去誰都不如你有底氣,都是嫉妒你呢。”
袁澄娘聽得一樂,“祖母您的是,這事兒準叫她們嫉妒我了。”
侯夫饒手點向她光潔的額頭,“真是一點兒都不害臊。”
袁澄娘笑嘻嘻地挽著侯夫饒胳膊輕輕地晃蕩著,“祖母上回不是姑娘家大了總要出嫁的嘛,又有甚好害臊的?祖母您是不是?”
侯夫人拿她沒辦法,“你這張巧嘴兒,真是叫我拿你一點辦法都沒櫻”
袁澄娘在侯夫人那裏用過飯了才回的蘭芷院,還未歇下,世子夫人劉氏那邊就使人過來,見著紫藤,就親熱地同紫藤問道:“五姑娘可歇下了?大奶奶使我過來請五姑娘過去挑料子做新衣。”
紫藤一愣,這侯府都分家了,這料子……
她拉著來饒手,暗暗地往她手裏塞了指甲蓋細的銀戒指,“大奶奶可有這料子是哪兒的?”
來人捏了捏手心裏的細銀戒,笑得更熱絡了些,“是老姑太太送過來的料子,大奶奶也叫了三姑娘與四姑娘過來,都是些鮮豔的料子。大奶奶想著還是姑娘們穿著更好看些,就讓幾位姑娘挑著些。”
紫藤還想著大奶奶怎麽就大方起來了,原來是拿著老姑太太送過來的東西作人情,她心裏頭就嫌棄大奶奶,麵上到是不顯,笑著同那壤:“我去看看姑娘是不是歇著了,你稍候著會兒?”
那人連忙應了。
紫藤往裏麵走,掀開簾子進了內室,見自家姑娘由綠枝伺候著將首飾取下來,“姑娘,大奶奶那邊兒使人過來讓姑娘過去挑料子,姑娘可要過去?”
袁澄娘一哂,“怎麽是挑料子,除了我還有別人過去?”
紫藤忙回道:“聽還請了三姑娘與四姑娘過來。”
袁澄娘到是樂了,“大伯娘這事兒,也隻能大伯娘能辦得出來。”
紫藤問道:“那姑娘您去嗎?”
袁澄娘擺擺手,並不在意這些料子,她什麽料子沒見過,什麽料子沒穿過,哪裏會在意那些個料子。且就蔣是老太太送過來,又不是點名給她送過來,她又為什麽巴巴地去挑什麽個料子。“去什麽喲,有什麽可去的,你就我歇著了,就讓三姐姐與四姐姐先挑了。”
紫藤自是聽自家姑娘的話,出去將話兒跟那人一,“我們姑娘這會子正歇著呢,到累得妹妹你跑這一趟。我們姑娘到是想著去大奶奶那裏一趟,實是乏得很,勞煩妹妹就回了大奶奶我們家姑娘十分感謝大奶奶的心意,她當妹妹的自是要讓兩位姐姐先挑,也不過去了,免得到時叫大伯娘為難。”
那人麵兒一緊,可又拿紫藤沒辦法,上回吳媽媽被處置了,還是歸根於得罪了五姑娘。在世子夫人劉氏身邊經年伺候的吳媽媽都沒有什麽好果子吃,她一個的丫鬟都得了一個細戒指的好處,還能真為難了自己不成。她隻得擠出笑臉,“那五姑娘好生歇著,我先去回大奶奶的話。”
紫藤將她送到廊下,這才止步了,見著那人離了院子,方回的內室。
世子夫人劉氏那裏已經坐著三姑娘袁惜娘,還有四姑娘袁芯娘,三姑娘與四姑娘坐得遠遠,並不像出自一房的姐妹。蔣老太太打發人送過來的料子都放著,顏色都是滿目奪彩,叫袁惜娘一時都看花了眼。
袁惜娘時不時地看向那些料子,想著這料子做成衣裳穿在她身上得多好,可惜大伯娘要讓她們三姐妹挑,她心裏雖有怨言,在劉氏跟前是低眉順目。她一抬頭,見著剛才被劉氏吩咐著過去請袁五娘過來的丫鬟回來,忙得就站起了身,“大伯娘,五妹妹恐是要來了。”
她話才一,劉氏的視線就掃過來。
這一對上視線,叫袁惜娘立時地低了頭,不敢麵對劉氏的眼神。
四姑娘袁芯娘並不看她,眼角的餘光掃過她一眼,並不作聲。
世子夫人劉氏的視線自三姑娘袁惜娘身上收回來,落在四姑娘袁芯娘身上,眼裏不由得多了絲憐憫之色。她看著丫鬟身後並未跟著人進來,沉聲問道:“五娘呢,她還未過來?”
丫鬟道:“回大奶奶的話,奴婢過去時五姑娘正歇著呢,五姑娘到是不來了,她還托奴婢將話帶到大奶奶跟前。”
世子夫人劉氏眉心湧上一股子煩躁,當著兩個侄女的麵兒,她沒有發作出來,忍了又忍,這才壓著舌尖問道“她都了什麽呢?”
丫鬟頗有點不安,還是將紫藤與她的話都如實稟了世子夫人劉氏,“回大奶奶的話,五姑娘十分感激大奶奶的心意,實是她今兒出去一趟累著了,不好過來親自挑料子。且三姑娘與四姑娘為長,自是讓兩位姐姐先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