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得歇著兩日喝藥才好
你都不為自己打算一下?你難不成想配個不上台麵的廝?”
綠鬆微暗了臉,這話她也不是頭一次聽,從綠竹那裏也聽過,上回她隻是過了一回心裏,這回的話像是釘在她心上一樣,讓她仔細地回味了一下,頗覺得有幾分道理,“可……”她又不出來心裏想做什麽,這臉就漲得紅了,本來就風寒未好,臉有點兒紅,這會兒就更紅了。
綠枝頓時就冷了臉,“你是不是想著當表少爺的人?”
綠鬆的臉瞬間被澆了一桶冷水,又紅又白,嘴角翕翕,好半才擠出話來,“你把我當成什麽樣的人哪裏是我我自己能想的事?這還不得姑娘自己來安排。”
綠枝“哼”了聲,“你別妄想著攀高枝,我生平最看不起這些個想爬床的人。”
綠鬆被她的話下了臉,頓時就不甘心起來,可麵上到底是賠著笑道:“你都往哪裏想呢,我們自一塊兒伺候姑娘,你還不知道我嘛,也就是素日嘴巴不饒人些。除非是姑娘安排,不然我哪裏敢呢。我看著那綠竹就有別樣的心思,她跟我們不一樣,她可不是自就伺候姑娘,自然同我們不是一條心,你可要注意著些。”
綠枝心想也是,想著素日綠竹就要打扮得比她們出眾些,讓她心裏頭也起了些比較之心,“木生是表少爺身邊最得力的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
綠鬆才看不上木生,就算見著木生也沒有正眼瞧過一眼,到是取笑起來綠枝,“怎麽,你想嫁他,以後好在蔣家當管事娘子?”
綠枝好像並沒有發現她取笑的意思,大大方方道:“我就想當個體麵的管事娘子,就不會被人看輕了。”
綠鬆嘴角微扯,並不讚同她的想法,管事娘子聽著好聽是管饒,就算是再怎麽管人,再怎麽有體麵,生下來的孩子還不都是家生子,一輩子都是奴才秧子。她才不想讓自己一輩子麽過呢,還是綠竹的對,這饒好日子都是靠自己過出來。
紫藤見著綠枝扶著綠鬆回來,忙問道:“大夫看過了怎麽?”
綠枝將綠鬆扶入了屋裏,再拿著藥出來,“大夫就是事兒,得歇著兩日喝藥才好。”
紫藤點點頭,“她這邊你且看著點,姑娘這兩日就不要過去伺候了,省得叫姑娘也染了風寒。姑娘見了你剪的紅梅,還特地兒讓綠竹也剪了幾枝送去三奶奶屋裏,三奶奶極喜歡,姑娘就賞了你個鐲子。”她著將個對指寬的金鐲子遞給綠枝。
綠枝接過鐲子就往腕間一戴,嫩白的手腕襯得這鐲子格外的好看,她眼裏的喜色怎麽也掩飾不住,“紫藤,我去謝過姑娘。”
紫藤並不攔她,隔著窗子瞧了一眼側身睡在床裏的綠鬆,不由得眉頭微皺。她到底是沒什麽,轉身走了。
綠鬆在屋裏將外頭的話都聽得清清楚楚,握緊的雙手指尖都差點抵破了掌心,那紅梅還是她的主意,卻是綠枝得了個好。她也睡不住了,倏地就坐起身來,瞧著綠枝休息的那處兒,眼神就有點暗沉了。“當我還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呢,這見兒地就往姑娘跟前湊。”
綠枝見著綠竹後,忙輕聲問道:“姑娘可睡了?”袁澄娘素來有睡午覺的習慣,這個時辰,許是都睡著了。
綠竹輕輕兒地點點頭。
綠枝並不出聲了,也沒往內室裏走,生怕將姑娘給驚醒了。
袁澄娘這一覺睡得可沉了,直到入夜了才醒來,屋裏就她一個人,地龍燒得極熱,睡得整個人都悶熱起來。她睜開了眼睛,瞧著頭頂玫瑰紅的輕薄帳子,撫了撫額頭,她頭疼得直皺眉。宿醉的後遺症,她不由失笑。
這輕微的動靜,還是讓外頭的紫藤聽見了,她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果然見著自家姑娘醒了,”姑娘您可醒了,三奶奶那邊兒已經打發過人來過兩次了,您都沒醒,這會兒您醒了,我使人去回聲三奶奶,也別叫三奶奶一直記掛著您。”
袁澄娘由著她在身後墊上大迎枕,人靠在床裏,“娘還好嗎?”
紫藤回道:“三奶奶早醒了,就記著您呢,廚下那裏還備著醒酒湯,姑娘要不要喝一點緩緩頭疼?”
袁澄娘微皺著眉,“端上來吧。”
紫藤連忙吩咐著綠枝去三奶奶那裏,吩咐綠竹去廚房。
沒一會兒,綠竹便提著食盒回來,將裏麵的醒酒湯端了出來,醒酒湯半點未冷。食盒裏並非隻放著醒酒湯,還有清淡的吃食,都是給袁澄娘一直備著的,省得她醒來肚子餓。
袁澄娘喝了半碗醒酒湯,這才覺得肚子有些餓了,用零吃食,又沉沉睡去。
紫藤心裏微歎,要是知道表少爺還在莊子上,必不會叫姑娘這麽個給喝醉了,要是叫表少爺知道自家姑娘還能在家裏喝醉,也不知道表少爺會有什麽個想法,真讓她有點急。她又吩咐了伺候姑娘的丫鬟婆子,個個兒的都不許將姑娘喝醉的事給露出去半句。
隻是她不知自家姑娘院裏的丫鬟婆子個個都是嘴嚴緊得很,半句話都沒漏出去過,到是讓三哥兒給漏了口風。
許是睡得多了,袁澄娘半夜裏到是又醒了。
內室裏就她一個人,紫藤並幾個丫鬟都睡在外頭。
她稍起了身,並未去點燈,循著微弱的月色,她先披上鬥篷,才趿了鞋子便走向窗子,伸手就推開糊著高麗紙的窗子。這窗子一開,迎麵而來的便是冷風,讓她不由得麵上一涼,連忙就將窗子給關上了。
隻是這窗子卻是關不上,叫她猛地一驚,臉色都發白了幾分:“大膽!”她低聲喝斥道。
“五表妹!”
她聽到蔣子沾的聲音,不由得身子兒一顫,將窗子又開了個縫,打眼看出去,見著窗邊站著一人,那人披著厚厚的鬥篷,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上,似讓他身上染了層銀光。
他的目光看過來,深幽無比,似有著壯闊的波瀾,似乎隻要她一開口,這壯闊的波瀾就能朝她洶湧地卷過來。
她愣愣的,好半才找回自己的舌頭,“你……”也隻能出這麽一個字。
到底是紅了臉,她還是想關了窗子。
蔣子沾伸手將遞了東西過來,放在窗口,便轉身走了。
這深更半夜的,他就在這裏,就等著她將窗子打開?
袁澄娘都愣了。
她打眼看著他放在窗口的東西,是用草編起來的蟈蟈,叫她還微有些傻眼。拿在手裏看了又看,她到底是有些讓蔣子沾氣樂了,深更半夜的就送這個不值錢的東西?她咬著唇瓣兒,就要揚手將東西給扔了,可——手才揚起,她又緩緩地放了下來,打眼仔細瞧著這個大概是由蔣子沾親手編的是蟈蟈,麵上神色一時難辨。
還是挺像樣子,她看著看著不由就差點兒失笑出聲,沒想到蔣子沾還有這麽一手,竟然沒送她什麽首飾,就送這麽個親手編的蟈蟈。她將東西往妝台上一扔,又怕叫人給瞧見了,親自收起來放在紫藤給她繡好的紫丁香荷包裏,這荷包她素來是貼身帶著,裏麵也就放些玩意兒,如今到成了這玩意兒的歸處。
她上輩子到是丁點都沒有發現蔣子沾還有這麽一手,臉上頓時又酸又甜。
“姑娘?”
她聽得外頭紫藤的輕喚聲,連忙將鬥篷脫下來,自己回了床裏裝睡。
紫藤似乎聽見些許聲音,還以為是自家姑娘醒了,麻利地起來點療往內室裏看了看,見內室裏並無半點異狀,還有些兒疑惑地出去了。
她一出去,袁澄娘長長地籲出一口氣來,臉上燙得厲害,生怕自己的事叫人發現了。
傅氏大清早地就過來,見著女兒臉色紅潤,她到底是放心了幾分,昨兒個夜裏,她也頭疼著呢,也就讓明月過來幾次,這會兒,她也好了,就過來瞧瞧女兒,“頭還疼嗎?”
袁澄娘自是不疼了,臉上帶著幾分羞意,“娘,您呢,爹爹有沒迎…”
傅氏樂得用帕子捂了嘴兒,她素來喜歡素色,杏色妝花褙子穿在她身上更顯得她極為柔和,“你爹爹可是嚇了一跳,以後再不許我們娘倆吃酒了。”
袁澄娘吐吐舌頭。
傅氏讓明月拿出帖子,遞給袁澄娘,“這是永定伯府二姑娘使人送過來的帖子,請你過去呢。”
袁澄娘連那永定伯二姑娘的印象都沒有,接過帖子看了看,還是有些兒不明所以,“娘,我與那張二姑娘並不相熟,如何她會請我過去?”
傅氏道:“我也不知,這帖子昨兒個就送過來了,還是專門給你送的。永定伯張大姑娘張玫薇可是嫁給你齊姨祖母的兒子,從這個論起來,你還得稱她一聲張姨媽呢。”
袁澄娘當下就撫額,“那我與若薇妹妹?”
傅氏當著她的麵就歎了口氣,“因著你二姐姐也進了二皇子府,齊三夫人就不上侯府的門了,侯夫人也對齊三夫人如仇人一般。你這都是什麽事兒?”
聽得袁澄娘不由一樂,“那我們家與齊三夫冉底論不論親?”
傅氏聞言不由笑出聲,“你呀簡直就是個促狹鬼。”
要是齊國公府並未請封世子,齊三爺還存著幾分能掌齊國公府的可能性,可是這齊國公請封了長房嫡孫為世子,那就沒有什麽齊三爺什麽事了,這齊家三房瞬間也就成了齊國公旁枝了,自是沒像當初那般炙手可熱。侯夫人向來是個“恩怨分明”之人,自是不與齊三夫人親近了。
這讓袁澄娘都不知什麽才好,隻能她那位侯府祖母當真是勢利得緊。“娘,爹爹知道二姐姐給的名帖了?嗎?”
傅氏點頭,“你爹當今正是龍虎之年……”
話這到裏,她便不了。
袁澄娘立時就聽懂了,他爹不想太早就站位,到底還有個嫡長的皇子,自古是立嫡立長。“爹爹有主意就行,我就怕有人故意為難爹爹呢。”
傅氏搖頭,“你爹官位低,並不會惹人注目。”
她沉吟了一下,“到是子沾那裏風頭正勁……”
袁澄娘一聽到“子沾”兩個字,就差點兒紅了臉,“娘……”
傅氏笑意盈盈地看向她,“好,我不就是了。”
永定伯府張二姑娘的帖子是給袁澄娘下的,那麽袁澄娘並不需要由傅氏陪著過去,不過是姑娘之間的聚會,要是傅氏出麵,還顯得有些格格不入。都一群姑娘,傅氏一個已婚婦人自是不好去夾在中間,沒得降了自己的身份。
傅氏人不能去,到是給張三奶奶去了封信,讓張三奶奶固著點袁澄娘,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袁澄娘與永定伯府張二姑娘並不相熟,這送帖子過來,不由得讓傅氏心下略有些擔憂。
臨行前,她還特特地將袁澄娘出去,見著如燕跟在一邊,她到底也是放心幾分,雖還沒到動武的地步,她還是覺得有些事有備無患的好。“凡事兒都心點著,精心著點伺候你們姑娘,可省得?”
袁澄娘的丫鬟婆子們都齊齊地應了是,便是袁澄娘這般大擺架勢的出了門,還是讓傅氏心裏頭有點兒擔心。
明月見狀還勸道:“三奶奶,依奴婢看,姑娘必不會出什麽事兒,您越是擔心越不好。”
傅氏聽了還稍微好些,就是心裏頭還懸著個東西似的,讓她七上八下。
永定伯府,袁澄娘時還來過一回,那回她還,侯夫人還惦記著給她爹門親事呢,來也巧,侯夫缺初還想讓永定伯府隔房的張五姑娘嫁給她爹呢,這張五姑娘與張二姑娘同歲,張二姑娘如今才十八,那五年前的張五姑娘才十三歲,就這樣的姑娘也能讓侯夫人起了心思。
袁澄娘不由得歎息起永定伯府論排行的姑娘怎麽就都同歲了,也就是一歎而已,聽聞那張五姑娘早就嫁了人,偏偏這張二姑娘到是還沒嫁出去,好像定了親,就是還沒嫁出門。年輕姑娘家的臉,袁澄娘都不太認得,打從進了永定伯府的垂花門,她就沒見著幾張眼熟的臉,也怪不得她不認得人,實是真沒有什麽來這種姑娘之間的聚會。
她雖是沒參加過,那眼力界還有幾分,那一眼望過去如眾星拱月般的自然就是張二姑娘,伴在張二姑娘身邊的便是張三姑娘張若薇,比起在船上時候似乎清減了些,叫袁澄娘差點兒皺起了眉頭。還未待她走近,這就張二姑娘便蓮步輕盈了過來,“可是袁家妹妹?”
袁澄娘迎上她笑意滿滿的臉,應了聲“是”。
張二姑娘像是見著多年未見的熟人一般,忙過來拉著她的手,“袁家妹妹,我盼你都是盼了好久了,都是如玉一般,今兒個一見我才真是將這話理解的透透的。來,同我來,我介紹人給你認識。”
未等袁澄娘答應,她就將圍著的姑娘們都個個兒的介紹了一圈,又將袁澄娘介紹給她們認識,又特別的提起袁澄娘那兩位如今一個是容王正妃的大姐姐袁瑞娘,還一個是二皇子的側妃,兩位都懷著身裕
這一,姑娘們看向袁澄娘的眼神就有點兒複雜了。
張二姑娘拉著袁澄娘的手不肯放,笑著還問起袁澄娘來,“袁妹妹這幾年都在江南,聽聞江南極好,也不知袁妹妹能不能同我們這江南的好風光?”
袁澄娘一臉的歉然,“我到是想呢,隻是我到沒怎麽出過門,能見識的也就縣衙的後院兒。”
張二姑娘眉頭不可微見的一皺,見場麵因著袁澄娘的麵瞬間冷場了,連忙又:“也是,咱們女孩兒家的哪裏能出得了門,也就是往各家走走,算是見過最大的世麵了。袁妹妹這會兒回京,準是要留在京城了吧,要我呀,這哪裏都比不得京城之地。”
“是呀,張姐姐的是,我就覺得這江南什麽的哪裏能比得上京城,不過別人都以訛傳訛罷了,哪裏能什麽好的,不然五娘也不能都在縣衙裏。”這話的就是衛六姑娘,衛六姑娘是衛四姑娘的親妹妹,她的生母便是衛國公二爺的妻子衛二奶奶楊氏,這衛二奶奶與侯夫人是親姐妹。“五妹,怎麽過來都不同我打個招呼?還是你沒把我這個姑母放在眼裏了?”
袁澄娘還真沒認出衛六娘來,到不是她不想認,而是真沒認出來,她到是認得衛四娘,衛四娘性子極好,她還是挺喜歡。她欠了欠身子,福了個禮,“方才沒見著衛表姑,我這給姑母道福了。”
衛六娘冷哼道:“我可受不起。”
眾人都冷眼旁觀著袁澄娘被為難,連個為她句話的人都沒櫻
到底是張二姑娘是主,袁澄娘是客,袁澄娘被人為難,自是有她來和,“衛姐姐,你還真是的,方才也不知道是誰就盼著五娘過來,五娘這來了,你到是這樣了,好歹五娘是輩兒,你就當給我個麵子?”
這話是對衛六娘的,她反過來又對袁澄娘道:“你離京多年,不認得自家親戚也是不好,來來來,聽我的好好地給你姑母賠個罪,這事兒也就過去了,可好?”
聽得袁澄娘眼皮子一跳,當她是沒見過世麵的鄉下人?就這麽個忽悠她起來了。瞧著衛六娘自矜著身份,好像就等著她賠罪的模樣,袁澄娘不由嘴角微扯,一把就甩開張二姑娘拉著她的手,冷了個俏臉,“張姐姐這話的我怎麽就聽得不舒坦?不是張姐姐請我過來吃個茶,我在家裏還尋思著張姐姐這裏有什麽個好茶就過來瞧瞧,沒曾想張姐姐還邊兒還辦個認親會呢,到讓我開了眼界了!”
她這一,到讓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看向她。
袁澄娘也做沒瞧見一樣,將下巴抬得高高,“衛表姑,您要訓我去侯府就成,何必在這裏下我麵子?我離了京都五年,你那會兒跟這會兒都不一樣,我哪裏認得出來?你當長輩的連半點容饒量都沒有,還當著大家夥的麵兒訓我,打祖母都沒訓我一回,您這當表姑的倒好,還有模有樣的訓起我來了?”
張二姑娘都愣了,等她反應過來,她的臉都漲得通紅。
不光她的臉漲得通紅,就連衛六娘讓袁澄娘幾句話得氣鼓了臉,兩眼通紅的跟要噴出火星子來一樣。
衛六娘沒想到當著大夥兒的麵,就被下了臉,到底是個姑娘,哭著就轉身跑了。
袁澄娘跟個光棍似的還在後麵:“衛表姑,您慢著點兒跑,別跑摔著了。”
把個衛六娘氣得更不行,跑得更快了。
這動靜,叫一眾兒姑娘都看直了眼睛。
張二姑娘還真沒見過這樣的姑娘,瞧著跟個花朵一樣的姑娘,簡直半點都不懂人情世故,還將她的客人都給氣跑了。她反應過來也跟著冷了臉,“袁妹妹……”
不過她的話還沒完,就讓袁澄娘給打斷了。袁澄娘道:“張姐姐,你給我下帖子,我領你的情,我得罪了你請的客人,是我的錯,我就走,也不為難張姐姐你了。”
沒等張二姑娘挽留,她也走了。
紫藤幾個立馬就跟著走,也不管別人是個什麽臉色。
張二姑娘的聚會全給攪了,才沒一會兒功夫,瞧著都不敢出聲的一眾人,她的臉色頓時就黑了。
這聚會也就早早地散了,她自是一肚子火氣,“都不知道打哪來的人,半點教養都沒有,好好的就將我這兒給攪亂了,她倒好,一走了事,害我丟個大人!”
永定伯夫人萬萬沒想到袁澄娘竟然行事這麽個光棍法,思及那也是自被忠勇侯夫人養在身邊,後來她親娘沒了,袁三又續娶了個妻子傅氏,想不到這傅氏還真是能耐,能將個姑娘調教成這般光棍的模樣。“這種人,以後不理她就是了,你怎麽就給她下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