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日子過得還行
綠葉聽得身上一緊,圓圓的臉就有些白。
綠竹、綠鬆、綠枝幾個到跟沒事人一樣。
傅氏用了飯才回的梧桐巷,袁澄娘自是沒回,因著蘭芷院還未收拾得她滿意,就且住在榮春堂裏頭。
適才用過飯,袁澄娘就有了些困意,待得侯夫人先回屋裏睡午覺,她自是也一樣要睡,睡之前,她將紫藤叫了過來,壓低了聲兒,“你這麽多年跟著我在外頭沒回過京,如今這才回的京,不如去看看你父母還有兄嫂?”
其實她更想出去問個蔣子沾究竟,到底是怎麽個一回事。
紫藤稍一愣,然後就謝過袁澄娘,才慢慢地家去。
近鄉情怯,這於紫藤來是有的,她娘是就生了她與兄長兩兄妹,先時她娘待她也好,也是真好,如今想讓她嫁給吳媽媽的兒子這也是真事,並非是她從別人嘴裏聽而已,思及吳媽媽看她的眼神,頗有些打量的意味,甚至她在吳媽媽的眼裏就成了她兒媳了。
紫藤從江南回來,也自己帶了些玩意回來,打算給她侄女與侄子;還有五姑娘賞給她的料子等,她都帶著走,準備都給她娘。
侯府的下人們都住在侯府後頭的屋子裏頭,這一處住的全是各府的下人,別看是下人住的地兒,還是有井井有條,便是與邊個各府都明顯的劃開界線。紫藤她老子娘與老子住的那一處屋子算不錯,還是個看著跟個院子似的,有兩三戶住著,都是她叔嬸住著。
她這一走進去,就聽著她二嬸叫道:“紫藤,是紫藤回來了?”
紫藤連忙道:“二嬸,我爹與我娘在家沒?”她爹與娘年紀也大了,也不太當值了,就靠著她兄長與嫂子在府裏當值,家裏又攢了積蓄,日子過得還校
她二嬸往大房方向努努嘴,“趕緊兒回去吧,同你娘好好兒,省得……”
她湊過來,將話湊在紫藤耳邊,得很清,又怕得罪了這同住一個院的嫂子,她最後還沒明。
紫藤卻是聽懂了,露出善意的笑來,“二嬸,您別擔心,我省得。這是五姑娘賞我的料子,您拿去些,也好給妹妹們做幾身新衣裳。”
她二嬸一看紫藤拿出的料子,在侯府伺候著的人,還能沒有點眼力界?她一下子就看出來這是上好的蘇杭料子,麵上笑開了花,也隻是掂量著拿走了兩個色兒,“夠給你妹妹一人做個兩三身了,你快點兒回去,你娘最近不太好。”
一聽她娘不太好,紫藤這心裏的糾結似乎散零,總歸是親娘,總是要記著她的好多,她特特地將吳媽媽兒子的事放到一邊去,正要往裏走,卻見著一身影迅速地衝了出來。她來不及躲,就被撞了個正著,身上的包袱也掉在地,包袱一掉地,裏麵的東西都掉了一地。
“喲,這都是怎麽了,虎哥,你怎麽就撞你姑了?”她二嬸到是驚叫起來,瞧著這地上掉出來的東西,眼裏著實有些羨慕,她連忙上前幫著收拾,還看向那虎頭虎腦的虎哥,“虎哥還不幫你姑收拾著?”
這被槳虎哥”的男孩子正是虎頭虎腦的時候,才沒幾歲,脾氣到是不好,一把就將掉在他腳邊的碎銀子給撿了起來,也不要交與紫藤,就往他隨身的荷包裏塞,不光這個,還撿些首飾。
紫藤都看懵了,手腳也跟著慢了起來。
虎哥到是手腳不慢,見著串梅花圖案金手鏈,他就迫不及待地往手腕間繞,跟搶東西似的一點都不覺著自個有有哪裏不對的,反正是將地上金燦燦明晃晃的東西都撿了去,能塞荷包的塞荷包,不能塞的就往身上掛,不能掛的他就捏在胖手裏,這不手裏就捏了兩支金釵子。
紫藤看向他,他到是停了動作,護著身上的東西,沒等紫藤開口,他就道:“我撿的,都是我的!”
紫藤愕然,她慢慢地轉頭看向她二嬸,她二嬸衝她微微點零頭,將撿著的東西都遞還了給她,“這是你兄長的兒子,叫虎哥,來呀,虎哥,這是你姑姑,你親姑姑。”
誰知道這虎哥根本沒叫紫藤一聲,反而是往屋裏跑,還大聲地喊著,“奶,我撿了好多東西,都是我的,都晚的,都是我撿的。”
紫藤這臉色都微白了,幾年沒回京,竟然……
她慢慢地將地上的料子都撿起來抱在身上,還沒往裏走,就見著她娘出來。
她娘似乎是老了些,一身褐色的褙子,洗得極為幹淨,甚至有些泛白,見著多年不見的女兒,她的嘴唇翕了翕,似乎好半,才從嘴裏擠出話來,“我的兒……”
這一聲,到叫紫藤醒過神來了,“阿娘。”
紫藤她娘人稱李嫂子,現在都得稱上一聲“李媽媽”,她與府裏大管家的妻子是表姐妹,也算是有那麽一點兒背景,嫁給生性老實的紫藤她爹後,就生了一兒一女,日子過得也算是好,比上是不足的,比下那夠夠是有餘。如今她兒子都娶了兒媳,自是要擺足了派頭。
難得女兒回來,林媽媽濕了眼眶,“早些個時候叫你回來,你怎麽就不回來”她親熱地拉著女兒進了屋,沒再她二嬸一眼,尤其是女兒身上抱著的料子,她是一把兒就接過了,“怎麽就跟著五姑娘回來了這些個料子你給你二嬸作甚?她們家的丫頭哪裏有你長得好,便是穿了這些好料子也沒個出挑的樣子!”
這聽得紫藤稍稍皺起了眉頭,“阿娘,您如何這般話?”
林媽媽頓時擦了擦眼睛,正眼看著多年不見的女兒,“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你去求一求五姑娘,叫她別再拽著你不放了,你都幾歲了,再不嫁人誰還會娶你?”
這一,把紫藤得心裏有些個難受了,“阿娘,女兒願意阿娘的話嫁人,可阿娘……阿娘總不能將女兒嫁給吳媽媽的兒子吧?”
林媽媽麵上一滯,又迅速地反應過來,勸起紫藤道:“吳媽媽的兒子吳大虎如今在大少爺身邊做事呢,大少爺是誰?還不是這侯府的主子?吳媽媽也在大奶奶身邊兒得臉。這樣的人家你怎麽還嫌棄起來?”
紫藤還以為能聽到她娘些什麽苦衷的話,沒料到竟然是這個話,叫她一時忍不住就落了淚,“阿娘,您可知吳大虎是個什麽樣的人?”
林媽媽眸光一閃,“他以前也是年歲不知事,叫人勾壞了,待他跟你成了親,自是會撐起一個家來。你放心好了,阿娘還會哄你不成?這男子成了親,還不得為自個家計給承擔起來,再渾的男子有了老婆跟孩子,都得念著家裏。”
紫藤簡直就不敢相信這是自己耳朵聽到的話,原是以為她阿娘許是叫人哄了去,沒料到她阿娘這態度竟然是萬般同意此事,叫她一時就傷了心,“阿娘……”她低低了喚道。
林媽媽有些不自然地應了聲,“哎!”
紫藤卻是問道:“阿娘,阿爹呢,也同意這門婚事嗎?”
林媽媽點點頭,“傻丫頭,你都糊塗了不成發,要沒你爹的同意,我還能一個人應了這婚事不成?”
紫藤還以為至少她阿爹還念著疼她的一份心,未料到她爹也是一樣,當下就冷了心,“阿娘,您告訴了阿爹吧罷,五姑娘身邊離不得女兒,女兒一時還不想嫁人。以後要是五姑娘嫁了人,女兒也就跟過去。”
林媽媽這才臉色一變,不由嗬斥道:“糊塗!三房都給分出了侯府,你跟著五姑娘有什麽好處?且五姑娘又是個低人一等的命兒,你何苦跟著她?還要嫁人?她能嫁得了人?”
紫藤將這話聽入心裏頭去,稍稍地回味了一下便聽出這話裏的不妥之處,含著淚道:“阿娘,您這是怎麽的話,您想作踐女兒也就罷了,何苦嘴上也要作踐五姑娘?好歹五姑娘也是老侯府的孫女,您就不怕這話叫別人給聽了去?”
林媽媽極不自然地緩了臉色,心裏也怨她自己這張嘴忒快了些,就想著把話給遮掩去,“我這是一時嘴快,你別往心裏去,我就怕你跟著五姑娘走,這五姑娘還不知幾時能定了親呢。你就算是想跟著五姑娘過去,難不成還想當五姑娘的房裏人?自是要當個管事娘子才走,你不嫁人,如何讓五姑娘將你帶去婆家?”
紫藤一聽到“房裏人”三個字,就紅了臉,到不是羞的,是惱的,“阿娘,女兒從未想過給人、給人做。阿娘您也不是從就教女兒別攀了高枝兒,別去當爺們的玩意兒?”
林媽媽是打這麽個教過女兒,也就盼著女兒順順當當過一輩子,可有些事總抵不過變化,到底是兒子重要些,女兒是嫁出去的人,她總不能為著女兒而跟兒子兒媳過不去。“那我現在叫你爬爺們的床了?那吳大虎不還是沒娶妻?你嫁過去就是個正頭娘子,還能不比別人都好?”
紫藤被得滿臉通紅,淚滴不止,她擦得手裏的帕子都濕了透。“阿娘,您真的讓我嫁給吳大虎?”
林媽媽眼裏掠過一絲心疼,“嫁給吳大虎有甚不好?”
紫藤當時就想回道“什麽都不好”,隻是這話她梗在了喉嚨底,怎麽也不出來,麵前的親娘讓她極為陌生。她到底是神情都有些木了,張嘴道:“阿爹這是出去了?”
林媽媽見她情狀,起身給她倒了杯冷水,遞到她麵前,“喝點水,隻有冷的,我在家帶你侄兒,實是沒空燒水,就且喝吧。”
紫藤更是心冷的不行,她到不非是要喝熱水,隻是這麽冷的兒,這屋裏燒得暖暖,她心裏頭就跟冰封了一樣難受。她接過杯子,到是沒喝水,“阿娘,我爹呢?”她還是執意問道。
林媽媽也沒勸她喝水,“你爹去莊子上了,他好久都沒有差使了,好容易有個莊頭的營生,正在那裏好好兒幹著呢,你也別去打攪他,省得他來回跑趟兒,待你跟吳大虎成親時回來,你給他磕個頭便校”
紫藤咬了咬唇瓣,差點將唇瓣咬出血來,到底是沒舍得咬自己,她還是冷了一張俏臉,“阿娘您歇著,五姑娘那處一時都離不得女兒,女兒才偷空過來瞧瞧阿娘,這便回去了。”
她作勢要走,林媽媽卻是拉住她,“趕緊兒地跟你們五姑娘,跟她求個恩典,好叫你回來成親。”
紫藤抽回自己的手,轉身便跑出去。
她一跑,林媽媽就想追,才追了兩步,她就停了。
站在院子門口,她看著遠去的女兒的背影,重重地拍了下大腿,麵上就有些糾結。
紫藤這麽跑出去,跟從侯府裏出來的她二嬸又碰個正著,她二嬸到是奇了,將紫藤給拉住,見紫藤哭紅了臉,這臉上的淚痕還沒幹,便擔憂地問道:“紫藤,這是怎麽了?如何哭成這般模樣,待會去你們姑娘跟前,可得掩飾一下兒?”
紫藤未料到還能被人關心一回,想著自己親娘親爹的冷待,又迎上她二嬸擔憂的眼神,她再也忍不住道:“二嬸,我阿娘想讓我嫁給吳大虎。”
她二嬸先是一愣,然後就恍然大悟了,隻是她還是不太能相信這話兒,“那吳大虎,是吳媽媽的兒子?”
紫藤點點頭,“二嬸可聽這個人?”
她二嬸當即道:“那哪裏個人?連京城裏的二溜子都不如。大哥跟嫂子是昏了頭了?”
她話直,這麽一出口,她就有點兒後悔,畢竟她隻是嬸子,不是親娘。
紫藤見她二嬸的樣子似乎並不知道她爹娘辦的這事兒,可至少人家曉得吳大虎是個什麽樣的人,當下心裏就萬分的委屈了,“就那、那樣的人,阿娘還勸我呢。”
她二嬸看向紫藤的眼神就多了些憐憫之色,“你回去,我回頭問問你娘這事兒是不是真的。”
紫藤此時腦袋裏亂得很,一時之間也沒有什麽辦法,隻得點點頭回了蘭芷院。
她二嬸回了家,就見著大嫂子林媽媽站在院門口,一手叉著腰,瞧著就想跟誰吵架的架式,她一時之間也不好冒冒然地問起紫藤這侄女的事來,忙笑開了臉,“大嫂,咱們紫藤難得回家一趟,您都不高興?”
林媽媽擠出了笑臉,“哪裏,我哪裏能不開心。”
她二嬸到是問道:“大嫂,紫藤就要跟吳大虎成親了,您跟大哥瞞得可真緊,這是半點兒消息都沒露出來,怎麽還怕吳大虎這女婿跑了不成?”
這話聽在林媽媽耳裏怎麽聽都覺得著怎麽個刺耳,又看看她二嬸一臉的笑意,更覺得自己是被嘲笑了,當下板起了臉,“這是我自家的事,就不勞弟妹管了。”
她完,人就往屋裏去,不理會紫藤她二嬸。
紫藤她二嬸吃了個閉門羹到沒想著計較,隻是憐憫起這紫藤來,自打大哥家娶了兒媳婦,這日子到是一日過得一日壞了,如今還想將親生的女兒嫁給吳大虎那麽個爛人。
她看著緊閉的房門,不由得歎了口氣,她也就問問,畢竟不是自家的女兒,隻是個侄女。
且不紫藤他二嬸如何憐憫紫藤,這都沒用,人家親爹媽都沒吧女兒的幸福放在心上,她一個隔了房的嬸子如何替人出頭,就算給出頭,到時紫藤歡歡喜喜的嫁過去了?她倒成了壞人。
她二嬸還是回了屋裏,當做沒這回事。
紫藤一回去,眼淚就控製不住了,方才是哭過,這回倒是絕望才哭,沒見到阿娘之前,她還有一種幻想,或許家裏還沒那種心思,或者家裏有什麽難處,有難處,她興許還能求求五姑娘也不定。
可見過了阿娘她才知道事兒不是這麽簡單,不管如何是好,家裏就定了她嫁給吳大虎的事。她卻是不敢哭,拚命的擦了眼淚,眼淚怎麽也擦不完,又不好到自家姑娘跟前回話。蘭芷院還未收拾好,姑娘就住在宋春堂裏,她一個丫鬟怎麽敢在榮春堂裏哭,豈不是要觸老太太的黴頭!
她躲在廊下使勁的擦著眼淚,背著身,半點不敢哭出聲來。
“紫藤姐姐,你回來了?姑娘讓你過去見呢。”綠葉出來見著紫藤在廊下站著,心裏頗有些疑惑,到是沒問出口,隻是見著紫藤慢吞吞地才回轉過身,待得紫藤綠過她身邊時,她詫異地發現紫藤似乎哭過,雙眼都是紅通通,她上前跟了一步,話到嘴邊又遲疑地止住了。
她焦急地跟著紫藤身後,見著紫藤進了屋裏,這才悄悄地往後退了一步,問向邊上的綠枝,“紫藤姐姐這是回了家裏吧?”
綠枝正在將自家姑娘的鬥篷掛起,聽得綠葉這麽一問,她到是點點頭,“好像是姑娘讓紫藤姐姐回去一趟。”
她將鬥篷掛好,打量起綠葉來,“怎麽就問起這個來了?”
綠葉到是不好紫藤哭過的事,連忙搖頭,“沒呢,我就是好奇。”
綠枝奇怪地瞧她一眼,“你這人怎麽什麽事兒都好奇?”
綠葉衝她吐吐舌頭,“要是紫藤姐姐問起來,你可不許我問過她的事。”
綠葉翻了個白眼,“誰稀得?”
綠鬆進來,見她們正在話,她也插了一句話,“你們兩個人鬧什麽呢?姑娘可在裏麵呢,別將姑娘吵著了。”
綠枝到是見不得綠鬆這樣子,“你哪裏見我們鬧了?不過就是了幾句話,你值當這麽個冷著臉?姑娘都沒什麽呢,你到是……”
她還要,綠葉見狀,就拉住了她,衝臉色難看的綠鬆道:“綠鬆你別放在心上,她不是有意兒的。”
綠枝自是還要,就讓綠葉用手捂了嘴,使勁地拉了出去。
綠鬆站在原地,這臉色就陰了些,瞧見站在原處沒走的綠竹,當下就發作道:“還愣著作甚?還不把姑娘的東西都收拾起來?”
綠竹沒料到她自個到成了炮灰,礙著自家姑娘在裏麵,她自是沒同綠鬆計較,心裏頭也知道綠鬆的心思,大家都惦記著姑娘身邊那大丫鬟的份額,個個兒的都不想輸磷氣。
她自然也是,隻是她同綠鬆幾個都不一樣,她是後來才伺候的姑娘,與姑娘的情分自是比不上她們幾個,尤其是綠葉最近總被允許跟著姑娘,愈發讓她心裏不痛快。
她也想同紫藤一樣在姑娘麵前有臉麵,可姑娘性子也難。她待手頭的活幹完了,難得鬆快一下就湊近了同樣歇一會兒的綠鬆,“綠鬆姐姐?”
綠鬆姐姐歪歇著,聽著聲音不由張開眼睛瞧她,充滿了打量的意味,“怎麽?”
綠竹連忙道:“我瞧著姑娘待綠葉更為親厚些,許是除了紫藤姐姐與如燕姐姐之外,姑娘待綠葉最好了。這不時時都帶著她在身邊伺候著呢。”
綠鬆似乎並不為所動,“你想什麽痛快點,別藏著掖著。”
這讓綠竹眼裏掠過一絲難堪,很快地就掩飾起來,她親自給綠鬆倒了杯茶,在裏麵放了姑娘賞的上好茶葉,督綠鬆跟前,“綠鬆姐姐,紫藤姐姐就要嫁人了,我覺著您最最適合頂上大丫鬟的位子了,到時你在姑娘麵前更有臉麵些。”
綠鬆雖還是戒備著,心裏頭樂意聽這樣的話,還是謹慎地打量了回綠竹,瞧見她眼裏沒有一點兒壞心思,就權當她是真心話了,到底是口不對心,“我瞧著姑娘平日裏似對綠葉比較親近,我哪裏能……”
綠竹連忙打斷她的話,真誠地奉承道:“在我眼裏,綠鬆姐姐你自是最好,哪個都比不過你。”
綠鬆稍稍緩和了一張俏臉,歎口氣道:“也不知姑娘心裏頭是如何想的。”
綠竹跟著點點頭,“我也瞧不出姑娘的想法。今兒個姑娘可是讓紫藤姐姐回去見她老子娘了呢,我遠遠兒地就瞧見紫藤姐姐在哭呢,許是紫藤姐姐還不嫁人呢。”
這一聽,就讓綠鬆有些急了,“她再不嫁人,都將近二十了,還能有什麽好人家可嫁?”